番外:Fate stay night 二

番外:Fate stay night 二

窗外風雪結冰,這是一個讓森林大地也為之凍結的極寒之夜。一座建造在凍土之地的城堡中,有一個房間正在壁爐溫暖爐火的守護之下。

房間里裝飾有些樸素,除了那壁爐之外,唯一可以感覺到有人存在的事物,也就是那張加大床。

Berserker步入其中,自家那位小Master正一如既往地駐足在窗前,出神地看着遠處的森林。

「Master。」

他站在門口,整理了自己的領口后,向那位面無表情的銀髮少女說道。

「阿哈德在傳喚你。」

「知道了。」

伊莉雅轉過身來,但目光並未在Berserker身上停留,只是收起眼底細微的情緒后繞開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房間,並徑直前往愛因茲貝倫家的控制中樞進行最後的調整。

Berserker對此也見怪不怪,他此前已經經歷過幾次聖杯戰爭,有一場甚至是七對七的亞種聖杯戰爭,也曾以抑制力守護者的身份抵抗來自星之外海的侵略。

現在又回到這裏,參加冬木的第五次聖杯戰爭。

自己還不至於和一個小女孩置氣。

當然他也理解伊莉這番態度的原因,其中一點大概是關於自己的能力數值。

筋力:D耐久:E敏捷:C魔力:D幸運:A

固有技能:千里眼RankC紅顏美少年RankA危險預知RankC食王RankA領袖氣質RankC

魔眼:探測眼RankC複寫眼:RankA

職介技能:狂化RankEx對魔力RankC

也因為基礎能力值過低,他沒少被之前的御主詬病,但自己是以凡人之軀晉陞為英靈,能拿到這樣面板已經實屬不易。

不過,如果使用寶具,帝騎驅動器(A)的話,他的個體值可以上升兩到三個階級。

彼時Berserker的作戰能力恐怕僅次於最強從者的Saber。當然只是普遍能力值的Saber。

此外,他的信心來源,便是寶具:逢魔時王RankEx。在第四次聖杯戰爭曾經使用過的,也是在各個時空大放異彩的,超出規格的,時間魔王。

正因如此,他的這個寶具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帝騎驅動器(現在是由靈子組成而來的記錄投影而來的寶具,真品已經在於四站中損毀。)將無法承受它的力量而自我崩解。

屆時,Berserker只是一個擁有極低能力的最弱從者,即便解放狂化,也無濟於事,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使用的時機十分重要。

畢竟他的力量終究是來源於帝騎驅動器。

當然這些事情,Berserker的現任御主並不知情,倒不如說完全沒有詢問過自己,就像完全不在乎一樣。

幾日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伊莉雅只是皺起眉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隨後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阿哈德提出質疑。

「能力值如此低下的Berserker,沒有弄錯嗎?」

曾在戰鬥中瘋狂的英雄才會適合Berserker職階。

通常Servant能夠發揮原始英靈的性能就是理想的狀態。

但是「狂化」會以剝奪理性為交換,對Servant進行超越英靈性能的強化。這個職階本來是用以強化弱小英靈的,但也有一開始就能力很強大的英靈,不過狂化之後也能展現強大的力量。

而只有御主才有能力看清楚自己從者和其他從者的能力值,阿哈德身為一個智能終端自然更相信數據。

在四站中使英雄王敗北的正是眼前這名從者。愛因茲貝倫家族並不想要「英雄氣」過濃的從者,而想要的是唯命是從的「忠犬」,這位Berserker很合適。

「不必疑慮,此為最優解。」

說完這句話的阿哈德將眸光從Berserker身上轉向伊莉雅,機械似地開口道。

「最後的調整,就在明日,做好準備。」

而伊莉雅顯然被這句話吸引注意力,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在關注其他,而Berserker便一直被閑置到了現在。

他本人倒是無所謂,雖說有關第四次聖杯戰爭的記憶有些久遠,但每一次的英靈召喚都會刻印並記錄在靈基上,不會遺忘。

Berserker也因此學會了如何保持平常心來應對那些回憶,畢竟,「心如止水」已經不在了。

為了保持理智,心如止水與職介狂化相抗衡,最後在陰差陽錯之下結合在一起,成為了如今的破格級別的「狂化Ex」。

和記憶中的間桐家相比,愛因斯茲貝倫家的城堡給人一種純白,虛無的感覺。

而且,他也在四站中收到過愛麗絲菲兒的諸多幫助,在自己重傷時施展治療的魔術,幫助小櫻祛除刻印蟲。。。

只可惜連好好地感謝都沒來得及,愛麗絲菲兒的存在就被大聖杯取代,而作為她女兒的伊莉雅,也只能面對這相同的命運嗎?

Berserker眼神凝重地來到伊莉雅剛剛駐足的窗口,由鷹眼升格而來的千里眼中,他看向總是被白色覆蓋的大地,天空似乎也早已忘卻湛藍,這裏是荒蕪人煙的山中之城。

這片土地久處冬季。

寒氣與停滯,不毛與渴望。

斷絕一切同現世的關聯,只是一味等待奇迹再現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啊。。

他也該去進行那所謂的調整了。

Berserker跳下窗口,朝着森林深處的區域迅速前進。

冬之森。

數匹白狼正圍繞着被困在其中的伊莉雅走到,尋找著可以上前撕咬的時機。

儘管被如此對待,伊莉雅依舊沒有召喚Berserker的動作,像這樣的測試之前也有過。

即便被逼入絕境,她也選擇獨自應對,這樣的舉動無疑讓阿哈德不滿,只有御主和從者配合才有可能取得勝利。

眼下,伊莉雅拒絕與Berserker合作。Berserker也是依靠着自己存儲的魔力存在於世。

身着白色執事服的Berserker站在樹枝上俯視着,對此等情景只是冷眼旁觀,既然御主並不想要使用自己,那他也不會主動去做些什麼。

這是御主的抉擇,那隻要保證御主不會喪命就好。

拋棄在飢餓的獸群里。

送給被惡靈附體的亡骸。

扔進愛因茲貝倫家用以對失敗作品的垃圾場。

他尊重御主的意志,感嘆對方的堅強,但不會為此而死心塌地協助她。雖然不是身經百戰,但也不是當初的小白。

不過,顧及愛麗絲菲兒的情分,Berserker會在接下來的聖杯戰爭中協助伊莉雅,直到最後。

「唔。。。哈,哈。」

少女與她的幼小相反,討厭向別人示弱,她喘息著,在指尖重新凝聚名為天使之詩(EngelLied)的鍊金術。

不過很遺憾,這些白狼並不是普通野獸,而是愛因茲貝倫精心製作的使魔,對於本家的鍊金術有相當的抗性。

這就是少女用盡全力的反抗,他早已領悟到這一點。

少女通過這麼做,拚命的想要掩飾自身的軟弱。

示意自己一個人也能活下去。

挺起胸膛示意自己不需要可以依靠的夥伴和相親相愛的朋友。

這是。

為了欺騙無論如何都得不到他人的給予的自己,用盡全力在虛張聲勢。

幾匹白狼肌肉收縮,眸中凶凶乍現,撲向已經力竭的伊莉雅,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那脆弱細小的脖頸咬斷。

就在這生死關頭,伊莉雅緊閉雙眼,下意識地大聲喊道。

「。。Berserker!」

「Yes,mymaster.」

Berserker縱身一躍,右手前臂,與雙腿浮現出由粒子組成的甲胄,卡盒劍驟然出現在手中,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一圈的白狼紛紛被梟首。

像彼岸花一樣的血液圍繞着伊莉雅綻放。

「。。。Berserker。」

伊莉雅發愣地跪坐在雪地里,目光追尋着那個身影。

「站起來吧,Master。」

Berserker向那名幼小的少女伸出手來,眼神中帶着與外表不符的深沉,也許是來自本心的影響。

兩人的手掌握在一起。

「連同衛宮和愛麗絲菲兒的一起。」

好好活下去。

。。。。。。。。

冬木市,遠坂家。

「嗯────已經,早上了。。。?」

。。。好累

遠坂凜意識模糊地看向窗戶,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過八點了。。已經不是遲不遲到的問題了。。。」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時鐘,念著今天就不去學校吧,然後點頭自語到。

「身體好重。。好像身體重了一半以上一樣。」

剛召喚從者的魔術師沒辦法自由地行動,沒辦法,這就是不可避免的負擔,要恢復魔力也得一天。

跟以冬天來說有點溫暖的空氣,還有想爬回床上的慾望搏鬥了一下后。把睡回籠覺的誘惑在開始三秒打出局之後,在全身鏡前稍微確認全身。

沒有特別異狀。除了身體內流動的只有一半以外一切正常。

然後就開始頭疼了。

她召喚出來的不是Saber,而是不知道自己是誰,說不定連寶具都不會用都Archer。

突然感覺前圖多舛啊。。。

不過至少那個傢伙把客廳收拾乾淨了。

應該說是值得讚許吧。

「太陽早就升起來啰。你還真隨便呢。」

前言撤回,這個厚臉皮的傢伙。

「───早安。你還真能放鬆呢。隨便使用別人家客廳的。」

「哪有,因為是過了一晚的房間嘛。哪裏有什麼都能把握喔。啊啊,我順便把廚房也整理了。」

Archer聳了聳肩,用流暢的動作拿出新的茶杯,泡著呈現高級的紅茶。

「本來以為會再亂一點,不過是個準備很周全的廚房啊。以一個單人住的洋房來說很高級呢。」

這個人真的是從者而不是哪裏來的全職保姆嗎?

「多謝招待,不用了。我可不是想要茶童的主人。你也是,沒有拜託你的事就不要做。」

「這樣啊。也對,我也不是為了泡茶跟清掃才訂契約的。既然你這麼說,以後我會注意。」

「嗯。我要的是身為戰力的使魔喔。沒聽說過有熟悉家事的從者。。。」

「不,有個Berserker家政力不在我之下。」Archer一本正經地辯解道,雖然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遠坂凜已經放棄和他爭辯了。

「。。。總而言之,先出門熟悉一下環境吧,你也給我換好衣服,那身裝束一看就是從者吧。」

「啊啊,這件事啊。那也沒有問題。雖然的確有換衣服的必要,但那只有實體化的時候。從者本來就是靈體。不戰鬥的時候變成靈體,會減輕主人的負擔」

「啊,這樣啊。被召喚的英靈還是英靈嘛。給靈體賦予肉體的是主人的魔力,如果我把魔力切斷的話。。。」

遠坂凜食指抵在下巴,眯起眼睛思索道。

「自然,我們也會變回靈體。這樣從者就變成像守護靈一樣的東西。」

誒,這不是相當方便嗎?不過這樣一來,相對的,要去找其他的御主就麻煩了呢。

似乎是看出來遠坂凜的疑慮,Archer補充道。

「不過魔術師對魔術師會有感覺對吧?從者也一樣對從者有感覺。如果是了解優秀魔術的從者,連遠方的從者位置都能掌握吧。」

「確實。。。」

「我知道了。那總之先跟在我後面Archer。我帶你看看這邊的世界。」

「好像也不是那麼新奇的東西吶。────重要的是。御主,你有沒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咦?重要的事,是什麼?」

「真是的。你還沒完全清醒喔。跟契約有關的最重要交換,你我的名字和。。。參與聖杯戰爭的願望。」

這麼說來似乎是哦。

「記好了,我名叫遠坂凜,至於參加聖杯戰爭的願望。。。唔,大概只是為了勝利而戰吧,當然。。。。如果可以拿到資金就更好了。。」

遠坂凜的聲音越到後面越小,隨後咳嗽了兩聲,仰起臉蛋,看着這個紅色的自稱騎士的Archer,問道。

「你呢?別告訴我連自己的願望或是名字都忘記了啊。」

「不,名字是真的想不起來,願望的話。。。之前也許是有的,現在不必在意。」

「哈?哼,不想說,就不用說。」

遠坂凜像是鬧脾氣一樣,冷哼了一聲后一個人離開了遠坂宅。見狀,Archer也無奈地化為靈體跟上。

來到學校的遠坂凜和過往的同學們打着招呼,畢竟,像她這樣的優等生遲到也算是一件稀奇事。

腦海里忽然傳來了Archer的絮絮叨叨。

「只是假設,的確除了學生與老師外很難進入學校,但要是裏面已經有御主在不是很麻煩嗎?」

「沒有那種事吧。這個町上的魔術師家系只有遠阪跟另一家。那另一家已經沒落了,也不能成為主人。」

「是這樣嗎?」

遠坂凜毫不在意地反駁道,但當她走進教學樓時,腳步突然一頓,身體都沉重了幾分。

「這是。。。結界?」

雖然還不完全,但好像已經開始準備了。做得這麼誇張,是很厲害的。

「完全的外行人呢。讓別人感覺異常的結界只是三流的。要做的話,就要在完成之前隱藏起來才是一流的喔。」

遠坂凜略顯不屑地評價道,不過像這樣大規模的結界,能在一夜之間準備到這種程度,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

「看吧,掉以輕心可是會吃虧的。」

「少啰嗦!」

既然是魔術師,遠坂凜就不打算說些漂亮話。但對張這結界的傢伙,不好好回報一下她不會滿意。

第二節課結束,從音樂教室回來的路上,她看到腳步不穩地在走廊上走着的一年級生

一年級生好像在搬什麼資料,看着就很危險。

「我來幫忙,櫻。」

「咦────?」

「啊、遠阪學姐。」

「什麼,講義?世界史的話,那不是我們班的導師嗎。葛木那傢伙,讓女學生跑腿是在想什麼啊。來,分我一半。」

「謝謝你,學姐。」

間桐櫻說着不自然地微微翻轉了一下左手,而遠坂凜也沒多注意地拿走一塌講義。

「沒關係沒關係。那這個,是要送到櫻的班上?」

「不是,是葛木老師那邊。說是有錯字要回收的。」

間桐櫻似乎有些苦惱地微笑着,顯然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葛木老師啊,那確實是一個出了名的死板嚴謹呢,一個錯字都忍不了的那種。」

不過她也覺得,那個老師就那樣也不錯,學校有跟學生很親近的老師,也有被學生畏懼的老師。

因為那平衡保持的很好,所以覺得葛木老師也是不錯的規範。

「最近櫻你碰到什麼好事了嘛?比以前笑得更多了哦?」

「唔。。。差不多,應該是那回事吧。」間桐櫻有些訝然地撫摸著嘴角,隨後蕩漾起一抹笑容。

也許,是和她的願望越來越近的緣故吧。

「這樣啊。。。」

遠坂凜眼神中帶着一絲寵溺,一邊和間桐櫻聊天一邊走向了辦公室。

在離開的時刻,她想起什麼的,把手搭在櫻的肩膀上提醒道。

「櫻,最近要提前回家哦。」

「知道了,姐。。。前輩。」

間桐櫻後退一步,向她鞠躬致謝,隨着辦公室的門關上,遠坂凜嘆了口氣離開了這裏。

相對安穩的一天結束了。

學生的影子從教室減少,校舍漸漸變得昏暗。

馬上就要日落了

等紅色的夕陽落下,到夜晚的時候,就沒有人留在學校了吧

「開始了喔Archer。首先是結界的事先調查。調查是什麼樣的結界之後,再決定要毀掉還是要留下來吧。」

結界指的是守護術者的東西

應該說是用魔力編成的網在土地上張開,在內部加工的地形魔術吧。

結界內的效用是千差萬別的。

從讓張結界的地區不讓別人看見的遮斷結界,到使結界內限制魔術的東西,有各式各樣的。

其中也有攻擊用的結界,會壓迫結界內的生命活動。

學校里的結界雖然會吸取學生們的部分生命力,但不會危及性命,最多和獻兩回血差不多。

施術者似乎並沒有抱有太大惡意。但這樣潛在地,不斷地吸取,可以讓一個從者儲存上相當量的魔力。

不管怎麼說,給競爭對手送去優勢都不算明智之舉。

在校內一一調查過後,最後到了樓頂

外面已經完全落入黑暗了。

過了門限的六點,時間是夜晚八點。

留在學校的只有遠坂凜,跟身旁變成靈體的Archer。

「接下來。那麼就把這個消掉吧。雖然沒什麼用,但總能阻撓一下。」

遠坂凜靠近地上畫的咒印,伸出左手,其上刻的魔術刻印,是遠阪家傳下來的」魔道書」。

卡塔,她打開了意識的開關將魔力通過魔術刻印,讀著消去結界的一節咒文,接着只要一口氣發動就好。

「AbzugBedienung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術,第二節)」

「怎麼。消掉了嗎,真可惜」

突然地,像是阻止遠坂凜消去結界一般,第三者的聲音響起。

「────!」

她立刻站起來,回過頭,水塔上面在距離十公尺的上方,那傢伙低頭看着自己。

溶入夜晚的深藍色,吊起的嘴角,粗暴地,盛着風傳來了野獸的氣息。

野獸的視線是冰冷的

藍色衣服的男人,在這異樣的狀況下,像是把她當作十年來的朋友一樣看着自己。

「搞小動作是魔術師的工作。我們只是照命令戰鬥。對吧,那邊的小哥。」

「────!」

輕薄的,但是充滿殺氣的聲音

這個男的,看得到Archer!

「果然是,從者。。。!」

「就是,知道我是從者的小姐,把你當作我的敵人沒關係吧?」

男人舉起了右手。

「────────」

那是一瞬間的事

之前什麼都沒有的手上,此刻握著紅色的,長兩公尺的兇器。

「voxGottEsAtlas────!(戒律引用,重壓還諸地面。。!)」

Archer、着地交給你了。。。!

了解。

遠坂凜飛越鐵絲網,從樓頂落下,着地的衝擊被Archer抵消,腳一碰到地面的同時就跑出去。

「哎呀,速度真的很快哪。在這結束掉你,有點太可惜了。」

剛剛的逃跑,對從者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Archer─────!」

在遠坂凜後退的同時,上前的Archer就實體化了。

多雲的夜晚

Archer手上的是,些微反射月光的一把短劍。

「───嘿。」

Lancer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

「很好,就是要這樣。我不討厭懂事的傢伙。」

呼呼地吹着的旋風,那是在樓頂揮舞的兇器,毫不留情地想要殺戮,如血般赤紅的槍。

───

「槍兵,的從者────Lancer。」

「嚯,看起來是Saber嗎?不過,似乎又不是。你不是正面單挑那型的啊,那就是弓兵吧。」

Archer對嘲弄的聲音也沒有回答。

奇怪的紅藍對峙。

相似卻又不同的雙色騎士,已經在盤算著彼此的出招。

像是回應他的話地抬起了嘴角,紅色的騎士極速的移動,在原地捲成旋風的暴風。

手上拿着短劍、紅色的子彈疾奔著。而藍色的Lancer咧嘴一笑。

奔走的刃,放出的一擊

高速刺出的一擊,Archer用短刀架了開。對長大的武器來說,縮短距離是自殺行為。

利用長大的距離壓制敵人、控制戰鬥才是槍兵的戰鬥。

「嘖!雙刀嗎。。。!」

劍是一對的

Archer兩手握著的,是左右對稱的雙劍。

「弓兵的樣子還去學劍士吶───!」

Lancer的槍平治著,氣勢如烈火般彈開長槍的Archer。

如獵鷹般的雙眸在說着不會再退後了───不,是要再向前進了。

強烈地傳到耳中的刀刃聲音,就像是演奏優美的音樂一樣,彼此迴響的兩個鋼鐵。

散出火花的撞擊不停持續,節奏無限地加快,兩者的戰鬥已經接近真空。

將周圍的空氣捲入,只是接近就好像要被切開

「────────」

只有一瞬間

可是,對看着的自己來說,感覺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長久

不讓對方近身的Lancer

還有以雙劍為盾縮短距離的Archer

兩者的互擊已經超越百次,每次Archer都失去了武器,但那也只有一瞬間,在下一個瞬間Archer手上就有了劍,Lancer每次都會稍微地後退。

他承認自己大意了。

眼前的對手不知道是什麼人

但是,如果再輕視對方是弓兵,敗北的會是自己。

距離拉開。

「怎麼了Lancer,觀察樣子可不像你喔。剛才的氣勢到哪裏去了。」

「哼,要我打爛你那張嘴嗎。」

Lancer會惱怒是有道理的。

Lancer雖然是以槍兵而戰,卻被以劍士而戰的Archer壓過去了。就好比業餘愛好者擊敗職業選手。

「喂,我問你。你是哪裏的英雄。我可沒聽說過用雙刀的弓兵。」

「比起我,你倒是很好分辨啊。要在槍兵中選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話,你在裏面

也是精銳啊。這樣的槍兵在世界只有三人。再加上,說到有如野獸般的敏捷的話,恐怕只有一人」

「───喔。說的真好Archer。」

在這同時,在巨大的殺氣下,旁觀的遠坂凜都忘記了呼吸。

Lancer的手動了,跟之前不一樣,一點輕敵都沒有的架勢,槍尖像是要穿過地上地向下傾,但是,Lancer的雙眸貫穿着Archer。

如荊棘般地惡寒,蹂躪著校園

空氣結凍了。

Archer會敗北,那把槍絕對會命中目標。而讓Lancer貫穿心臟的話,Archer就會死。

───可是

明明已經預知會那樣,但自己連幫助Archer都做不到。

因為只要她動了一根手指,那就會變成開始的信號。

。。。所以這場戰鬥,如果要阻止Archer的敗北的話,那就是───

「是誰——!!!」

只有他們沒發現的第三者,偶然登場了。

「。。。咦?」

Lancer放出的寒氣消失了,接着是跑走的腳步聲。

那個背影,是學生制服沒錯。

「學生。。。!?還留在學校嗎。。。!?」

「失敗。被Lancer吸引注意力,沒注意到周圍。。誒?Lancer去哪裏了?喂、Archer,你又在做什麼啊?」

「看了還不知道嗎。沒事做所以在休息啊。」

「怎麼可能,Lancer怎麼了。」

「去追剛才的人影了喔。因為是目擊者嘛,恐怕是去殺了他吧。」

一瞬間

許多思考,停止了

「。。。去追Archer!我也會馬上追上去的。。。!」

「。。。。」

Archer聽從命令去追Lancer,只是看起來有些不情願。

消去目擊者是魔術師的規則

所以自己明明就是不想那麼做,才過去一直都小心不讓目擊者出現。為什麼只有今天會這麼失敗。。。!

這是她的責任。是自己的責任。

月光也被遮蔽的夜晚

在冰冷的走廊上的是,倒在地上的學生,還有隻是站在旁邊的Archer。

刺激著鼻子的味道

看到地板上流着的血液,那是死亡的味道。

「去追,Archer。Lancer應該回到御主身邊去了,至少要掌握對方的臉。」

沉默之中,Archer離開了。

魔術師沒有善惡

這條道路上,只有自己和別人灑出的鮮血,這種事她很久以前就有覺悟的────!

不過,為什麼,會是這個傢伙?偏偏圍觀的是這個傢伙?

遠坂凜咬住嘴唇,確認著對方是否還有氣息,手中攥緊了戴在胸口的水晶吊墜。

還有得救。

手中的墜子變輕了。

父親紀念物的墜子,已經是幾乎空無一物的狀態,咚地一聲,掉在曾經是死前一秒的傢伙身上。

「────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

沒錯,沒辦法。

不過,因為他還活着,所以才能救。她只是做能做的事,幫助了他而已,是為了不會愧對內心而已。

這樣逞強似地想着,她離開了此處。

在回家的路上。

Archer還沒過來。

唉地一聲,吐出無力的嘆息,獃獃地聽着腳步的聲音幾分鐘后。

「該打起精神來了,不能浪費時間啊。」

必須考慮的事情跟山一樣多。

特別重要的是跟從者有關的事,因為剛剛親眼目睹了過去只有知識上了解的從者之間的戰鬥。

「如果Lancer真的使出來寶具就知道真實身分了呢。」

要打倒敵對的從者,知道他的真實身分是條快捷方式。

連自己的真實身分都不知道的笨蛋是個例外,但對從者來說最大的弱點。

從者會被以屬性名稱呼,主要就是為了隱藏其」真名」因為越是有名的英雄,隱藏的武器和弱點就越為人所知。

成為從者的英靈絕對不會公開自己的真實身分。

御主必須隱藏自己從者的真實身分,同時找出其它從者的真實身分,這是一種私下的默契。

不用說,越有名的英雄、傳說中擁有越優秀武器的英雄就越強。

但是,要召喚那種英靈是很難的。

從者的強度由英靈的靈基決定,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不管是多麼優秀的英靈也會因為被給與的屬性而陷入苦戰。

那就是用不同屬性的特殊能力,達到以小搏大的可能性。

七個屬性各有着不同的附加能力,有時也會因能力的相性而能打贏高等的對手。

而最優秀的從者是劍士。

過去四次,劍士的從者每次都獲勝到最後。

劍士、槍兵、弓兵的三個屬性據說擁有強力的對魔力,簡單的說,魔術對這些人是沒用的。

另外最要注意的是狂戰士的從者,從這屬性被叫出的英靈,會失去理智。

雖然跟字面一樣是以被主人操縱的人偶而活動的狂戰士,卻因此能將生前的能力大幅地」強化」。

甚至超過Saber。

「等一下。」

遠坂凜想到了什麼雖然不是因為後悔而回頭,但仔細想想有點不對,既然那傢伙Lancer看到了他們,不消去記憶會很危險。

最重要的是,Lancer把消滅目擊者看得比跟我們的戰鬥還重要

Lancer的想法應該就是主人的想法那麼───做到這地步的Lancer的主人,對應該已經殺死卻沒死的對象會怎麼做呢?

「真是!麻煩死了!」

「Archer!立刻返回!」

。。。。。。。

深夜。

在被雲朵覆蓋的夜空下,他們到了住宅區的邊緣,靠近郊外的這房子,沒有人的感覺。

應該很暖和的冬木之風讓背上顫抖,一下子全身痙攣著。

雖然說冬木町很溫暖,在山坡上可是有着正式的冬天氣溫,凍結的空氣。

在太過冰冷的空氣中傾聽着。

在全部都被凍氣支配的感覺中,的確,注意到了敵人的感覺

「他在。剛剛的從者。。。!」

「只能跳過去打倒他了。之後的事之後在想────!」

在遠坂凜要向Archer下達闖入的指令時。

一下子

像是太陽落下一般的白光,從屋內迸射出來。名為Lancer的從者的力量波動,被比那更強的力量波動消滅了。

風突然強烈地吹着

像傘一般的雲覆蓋着天空

沒有燈光的郊外一下子被黑暗封閉

那個從者飛越圍牆,像魔鳥般地翩翩落下,一擊扭轉戰局。

「什麼?!」

風吹着

多雲天空的縫隙,月亮從螺旋的天空裏偷窺著,傾泄而下的月光,和太過可愛的臉龐。

那就是把Lancer打跑。

一擊打倒她的Archer。

自己一開始的目標屬性。

輕鬆地使魔術無效化的,從者的樣子,帶着如銀鈴般的少女聲。

「Archer的御主,在此伏誅吧。」

從者中被稱為最強的劍之英雄。

「住手!拜託住手,Saber。」

衛宮士郎,剛剛不知為何逃過一死的他此刻在月光出現之時看清了Saber劍下的人。

「你、你是遠坂!?」

「嗯。晚安,衛宮同學。」

遠坂凜用極優雅的笑容回應他

「啊────唔?」

被這樣輕鬆地招呼,衛宮士郎感覺之前發生的異常事情像是假的一樣,沒有實際感。

「啊啊、不對、就是、這個也就是說、因為剛才的魔術是遠坂用的。」

「所以────」

「魔術師嗎?算了,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沒必要隱瞞呢。」

遠坂凜攤了攤手,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算不算合理,只是沒想到,恰巧救下來的這個傢伙會成為御主,還召喚了最強的Saber。

「暫且停戰吧,看起來你對這些還一點都不懂的樣子。」

遠坂凜向衛宮士郎提出建議來,雙方都需要時間來理清楚思路,她自顧自地走進衛宮宅,而宅子主人反而像個客人一樣跟在後面。

兩個英靈在對視一眼后紛紛收起來武器。

「挺寬廣的呢。和風也滿新鮮哪。啊,衛宮同學,那邊是客廳?」

「啊,是的。話說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衛宮士郎表示自己很冤,特別冤的那種,在學校修理電器后看到奇怪的,穿着緊身衣的傢伙們在互毆,然後自己就寄了。

不知道為什麼又活了過來,正當他把剛剛的一切當成夢時,藍色緊身衣的男人突然闖進自家來補刀。

有事嗎你?

總之先聽遠阪要說什麼吧。

「我就直接說了,衛宮同學是被選上為御主了。其中一隻手上有聖痕對吧?手背或是手臂,雖然每個人不太一樣但應該有刻着三個令咒。」

「那就是身為御主的證明喔。」

「手背啊,這個嗎。」

「對。因為那也是約束從者的咒文所以要珍惜。那個叫作令咒,是約束從者的絕對命令權。」

「發動時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使用令咒就會發動了。只不過用一次就會少一次,所以要用的話請保持在兩次以內。如果那令咒沒了的話衛宮同學應該會被殺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會,被殺────?」

「沒錯。因為御主打倒其它主人是聖杯戰爭的基本。然後打倒其它御主,獲得萬能聖杯,實現願望。」

衛宮士郎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這都是些什麼事啊?自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會用一點小魔術的高中生啊?

「嗯,趁現在去教會登記一下御主的信息吧,畢竟是那些人做仲裁呢。如果從者被打倒的話就不要猶豫,要逃進教會喔。這樣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遠坂凜還不等衛宮士郎反應過來就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登,登記?還有教會?等等我啊。」

摸不著頭腦的衛宮士郎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Saber,走到了遠坂凜身邊。

「聽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會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說。請好好地小心周圍。因為就算Saber很優秀,身為主人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結束了。」

遠阪輕快地轉身走去,卻在踏出門的第一步就停頓下來。

「怎麼了?」

「真是的,今天晚上熱鬧過頭了吧?」

「看來運氣不錯呢。」

稚幼的聲音在夜晚迴響着

像是歌唱般的聲音,的確是少女的聲音。

視線被吸引到山坡上

雲朵不知何時已經飄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在那的是,看起像兄妹一樣的組合,都穿着純白如雪的服飾,在微暗蒼白的黑夜城市中,格外明顯。

「怎麼,真是無聊,只是Archer和Saber嗎。」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着遠坂幾人,不滿地開口道。語氣中絲毫沒有把最強的兩個職介放在眼裏。

這時。

少女卻很有禮貌地提起裙擺,行了非常不適合這場合的禮儀。

「初次見面,遠坂凜。我是依莉雅。說是依莉雅斯菲爾.范.愛因茲貝倫。你就知道了吧?」

「愛因茲貝倫。。。」

遠坂凜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那是聖杯出現的關鍵,也是御三家之一。

但她剛想說幾句場面話時,耳邊忽然傳來Archer急促而緊迫的聲音。

「凜!必須,儘快解決掉那個Berserker!哪怕與Saber,甚至是和Lancer合作,也要確保第一個m那個i傢伙第一個退場!」

Archer在第一眼看清楚那個從者時,腦海里就浮現出那片宛如人間煉獄一樣的冬木,瞳孔驟縮,肌肉緊繃。

「誒?你認識他嗎?」

遠坂凜困惑不已,同樣聽到這話的衛宮士郎和Saber一同看向站在山坡上一臉人畜無害的身材纖細的從者。

與Archer有相同反應的還有保持沉默的Saber,她緊緊握住拳頭,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道身影。

「看起來像是Caster或是Assassin呢,會有什麼威脅嗎?」

「這樣說好了,我來此世的願望(任務),就是阻止他,毀滅冬木。」

「哈?」

有這麼嚴重嗎?不對,既然如此,這個從者該有多可怕啊?!遠坂凜開始懷疑愛因茲貝倫作弊的可能性。

而就在眾人思緒紛紛之時,Saber罕見地開口了,她聖青色的眼眸與Berserker青藍色的眼睛對視。

「雨時,好久不見,應該這麼說吧。」

「確實,久違了,阿爾托莉雅。」身着執事服的少年看着與自己外表年齡相差無幾的女生,眼神略有波動,給予回應。

聖杯戰爭,自此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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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下家的吐槽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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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Fate stay night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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