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說客

第三十一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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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肅公爺府,正廳東廂房。

看著下人請鍾景庭上座,又遞上了手巾、茶水,三爺鍾景信才笑著說道:「可是有日子沒瞧見你過來了,怎麼著,被那三個小浪蹄子纏得脫不了身吧。」

母親送與老九通房的事兒,他還是這幾日才聽三奶奶周淑芳說起。

這位現任的靖肅公鍾景信,乃是老公爺鍾翰濤的長房長子,年紀不過三十有二,身形頎長,面如冠玉,幾個兒子中,唯有他和父親的面貌較為相像,自幼便頗得老夫人的疼愛。

因為沒有領實,鍾景信平日不過是在府上看看書,偶爾出門和幾個朋友鬥鬥文。紅袖添香,知己為伴,又有祖蔭眷顧,日子倒也過得隨意瀟洒。

「三哥說笑了,」鍾景庭在椅上微微欠了欠身,說道:「青台裡外皆是一團亂,我哪兒有那份閑心。」

鍾景信看他色灰白如土,顯然是縱慾所遺之故,是以心中並不相信他所說之言。

然他們兄弟之間,並未親近地無不談,他便笑了一笑,換了話題,「雲台相府來了貼子,邀咱們去品一本名為牡丹亭的新書,你若是無事,過幾日一起前往如何?」

鍾景庭也笑道:「三哥。小弟莫敢不從。」

他心說這許重地動作還真快。此時尚未到月。第一版地一百本居然已經刊印出來了。

鍾景信哼了一聲。說道:「竇家這位小爺是個荒唐主兒。聽說還要帶著咱們去參觀地常青藤書局。名曰感受活字印刷地神奇之旅。還不知他又要搞什麼名堂。」

鍾景庭聞言一口茶噴了出來。又驚又奇。「竟有此事?」他怎麼沒聽許提起過。莫不是她又想和他生分了?

「可是覺得荒唐了?」

兄弟多了。彼此之間地感情便有些淡薄。而鍾景信一向生長在陽光下。習慣了自己被別人關注。並沒有什麼熱情去關注那些不值得關注之人。是以對鍾景庭和常青藤地關係。一無所知。

「是徐少長帶著書局地老闆親自去的,商人重利,什麼的點子想不出?」他邊說邊搖了搖頭,又道:「只是想不到,竇懷哲那樣驕縱地一個人,這一回竟是如此老實,九弟你說,是不是那書局老闆有什麼妖術?」

鍾景庭急著想見三奶奶周淑芳,不願再這樣糾纏下去,遂笑道:「原來三哥除了怕三嫂,還怕妖術?」

「笑話,我會怕你三嫂,不過一個婦人。」鍾景信面上一紅,又似有所悟,說道:「怎麼,找你三嫂有事?」

「是,」鍾景庭道:「想和三嫂商量年節的事。」

「年節的事有什麼好商量地,自然是你要回來過,便是日後分了家,你們也都是要回來過的,這沒什麼可商量的。」鍾景信大手一揮,不容他多言。

鍾景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三哥,我想帶雍兒和許氏一起……」

「許氏?」話音落地,鍾景信這才想起,這個許氏本是他們許家想要送給他做偏房的那個女兒,他心裡便覺得有些疙瘩,不是好聲地問道:「一個小妾,你帶她做什麼,這不是成心要惹老太太不高興嗎?」

然內宅地事,他一向是不管的,便叫了外面侍候的丫鬟進來,「去後面請三奶奶過來,九爺有事同她說。」又對鍾景庭道:「還是等她來了再議,她們是一家子的,老太太的脾性,再沒人比她摸的透。」

未一刻,周淑芳挺著肚子來了,人還沒進入房中,就先聽到她爽朗地大笑聲,「老九來了,這一回又是什麼事?」

鍾家地這位九爺,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

鍾景庭無可奈何地朝著三哥一笑,起身挑了帘子,將她迎了進來。卻見周淑芳地肚子比上一次見時又大了一圈,臉也有些浮腫,然人卻是瘦了,她的眼眶愈發地顯得凹深了。

「三嫂似是瘦了,」他從丫鬟手中接過她依舊圓胖地手,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輕輕地扶著她,即便錯也只好讓它錯下去,「女人有身子不是都見胖,怎麼三嫂反倒是瘦了?」

周淑芳白了他一眼,心裡卻極感慰貼,嗔道:「你三哥的眼睛要是能有你地一半兒,我何必瘦。」

鍾景信的懼內,是由身到心:,他趕忙起身扶著她坐好了,嘻皮笑臉地說道:「我是恨不得這孩子生在我肚子里,可他不喜我,我又有什麼辦法?夫人受累了,夫人請喝茶。」

周淑芳端了茶盅,抿了一口,「可是九弟找我?」

鍾景通道:

小就心眼小點子多,這不,又出夭蛾子了,想要許氏們一起過呢。」

「哦,」周淑芳放下茶盅,笑不出來了,「老九,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替她來做說客的?」

「三嫂,」鍾景庭賠著小心說道:「這自然的主意,您如今也有身子,當知道懷孩子、生孩子,不是易事。我也是為雍兒,畢竟是他生母……」

周淑芳知道他的心結,也不敢在他面前擺嫡庶之分的道理,只說:「她上了桌,怕是被人知道,你們兄弟幾個的姨奶奶都要上桌,恐怕到時正廳都坐不下了。」

「咱家沒有,咱家能上桌的只你一個女人。」鍾景信怕老九下不了台,在一旁打趣道。

周淑芳瞪了他一眼,「老九,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我也知道生兒難,可是養兒就不難了,老太太一手帶大你,你這麼做,她老人家傷心不傷心?以後這府里大大小小的相干事,你還讓我怎麼管?」

她句句占著理,鍾景庭不不低頭,「三嫂千萬莫生氣,是我糊塗了,您別跟我一樣兒,若是氣壞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待她平復下,鍾景庭又道:「如果不是以妾室出席的話,三嫂以為有無可能?」

「你瘋了,」鍾景信簡直不敢相信自的耳朵,怒道:「昔者齊桓公霸諸侯,會盟於葵丘,曾與天下約,毋以妾為你八歲就得入官中乾學,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不行,以妾為妻,鍾家就沒有這個先例。」

「三哥、三嫂息怒,請先我一言,」鍾景庭煞白著臉,說道:「我欲以許氏為平妻,若日後沒有恩旨,適願今生僅此一妻。」

「胡話,律法本來便是一夫一,」鍾景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他有點激動,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吐出一句話,「哼哼,平妻,你倒是敢想敢為啊,怎麼著,還想一夫二妻?」

鍾景庭苦澀地笑了笑,沉聲說道:「三哥、三嫂前,我並不敢說假話,父親和我都以為,恩旨怕是不會有的,只不過鍾家盛名之下,總要做做樣子給上面的人看罷了。」

這一點鐘景信倒是相信,點了點頭,「那不是要誤?」家中沒有妻室,內宅便難以安寧,於九弟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我想以許氏為平妻……」鍾景庭舊話重提,「正室的位置,一直空著也就空著,並無防礙,只是內宅總要有人管起來,她若只是妾室,怕在名分禮法上都難以服眾,三哥,我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鍾景信看了一眼表情變幻莫測的妻子,問道:「淑芳,你以為呢?」

周淑芳不喜歡許氏,這個女人最初意圖搶她的丈夫,結果丈夫沒搶成又搶走了她的景庭。

雖說這兩人的婚事乃是老太太做的主,但其中出力最多的卻是她,後來搞亂的也還是她。說到底,她就是不想讓這個許氏好過,可是現在,景庭竟想以她為平妻,周淑芳怎麼能讓她如願。

「老九,按說你的家事,我們做兄嫂的不好多言,只是凡事都要依足規矩二字吧?什麼是平妻,和正室等同者為平妻,三嫂雖沒讀過那些書,可是三嫂尚且知道,妾者賤流,怎麼你就非要犯糊塗呢?況你三哥剛剛也說了,以妾為妻,從古到今都沒這個道理。」

周淑芳這一番語重心長,只說得鍾景庭愈加心痛,他的許,他怎麼能讓她受如此委屈?

「三嫂,三哥,」鍾景庭站起身,「北裴六百九十三年,先祖梁侯獨愛幼子,然幼子庶,其生母劉氏卑賤,遂不容於宗祠,梁侯以千金置宅室於平郊,為幼子及其母居。是三年,梁侯未請旨,私以劉氏為平妻。后劉氏置田莊不知幾何,富擁萬金,而梁侯勢弱,劉氏繼而命其子孫,此一支富貴尚存,既應以白銀百兩年奉宗祠。劉氏此一言,維繫鍾氏一脈達六十年之久,其後盛公興,梁侯亦得以永享祭祀。後人故為文以記之,且書曰,一妾至此,可勝嘆哉!」

「三哥,我記得這一篇是出自於告鍾氏族人書,當年在宗學時,我們都曾讀過的。鍾家以妾為平妻,並不是沒有先例。」

鍾景信默然長聲,「老九啊老九,你這是做什麼呢?梁侯此一支出士為商,再與仕途無緣……」

「三哥,雍兒很好,許氏明理,我又早已與仕途無緣,墜入商道亦不為不可,待日後產業十餘萬時,就此撒手人間,醇酒婦人,暢于山水;攜子邀游,長伴梅花;二三知己,書文長樂;逍遙自在,以了今生,又何憾之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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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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