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好矮啊
五條悟丟下一句重磅炸彈后，就直起身晃晃悠悠的回到夜蛾身邊。
『你這傢伙，身上有詛咒喲～』
中原中也因為這句話滯楞在原地，手指不由自主的摸向隱藏在choker下的脖頸。
他說她身上有...詛咒？
他剛剛是看向她的脖子對吧？
所以，這個傢伙究竟是真的知道些什麼，還是在信口胡說...
不過，沒給中也過多思考時間，夜蛾正道走過來遞給她一張名片：「決定好了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語氣沉重的說道：「畢竟，咒術師是一個危險的職業，受傷和死亡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咒術師常年與死亡作伴，如果沒有做好覺悟，就這樣在普通人的世界里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中原中也接過名片，對於夜蛾的提前忠告沒有什麼特別反應。
如果她真的決定加入咒術世界...
畏懼死亡而退縮逃跑？
沒有，沒有那種時候！
而且...承認吧——
和平的生活真的不適合她，無論是體內的力量還是原世界曾經的經歷，都註定了她不安於平穩。
未知、危險、暴力的新世界大門向她展開，讓她久違的感到熱血沸騰。
而且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無論是悠美姐姐的身份，還是脖子上姐姐說的『第二個禮物』。
她還想要再見到姐姐，問問她什麼叫做「對我而言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唯有小中也是真實的，是唯一的奇迹。」
那麼，她去到里世界才會有一絲希望找到這個答案吧？
再次摩擦頸部皮膚的中也果斷的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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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和五條悟離開之後，禮貌等待雙方的交談完畢的立海大眾人走向中也，圍住她興奮的討論起來。中也藏著心事，只是簡單的向他們解釋了一下怪物是什麼。
善意的謊言了解一下——他們最後只以為是稀有怪談和神秘的能力者。
立海大的眾人骨子裡都是有教養的少年，而且跟中也不是十分熟悉。
他們過了最初的勁頭之後就恢復正常狀態，看過無數超人漫的眾人，默契的沒有去詢問有關中也的能力。
最終一行人各回各家，消化今天的刺激經歷。
走到車站，跟哥哥宣稱要與中也說悄悄話的真田繪里，意外的有些沉默。
中也同樣一路無話。
車站人群攢動，兩人之間卻像是完全隔絕了嘈雜的聲音。
橘紅的夕陽歸隱在雲朵之下，殘陽映照在中原中也的頭髮上，讓她赭色的捲髮更鮮亮，這一刻的她在真田繪里眼裡溫柔的不可思議。
「哇，沒想到中也醬竟然是傳說中的馬猴燒酒呢。」真田繪里微微笑著，先開啟了話題。
像往常一樣毒舌的中也，聲音微低：「這到底是什麼羞恥的形容啊，笨蛋繪里。」
真田繪里低著頭短短呼喚道：「中也。」
「嗯。」
「中也...之後會離開立海大的吧。」
有時候，直覺系的真田繪里總能提前感覺到一些未曾言明的事情。
就像其他人因為覺得中也高冷難接近，與她只保持普通同學關係，而繪里能察覺到中也外冷內熱一樣。
她沒有等中也回答，接著開口道：「其實，跟中也相處的這一年裡，我一直覺得中也有一種孤獨感。」
並不是她的錯覺，她當然知道中也真心把她當朋友，但是朋友好像並不能填補那份孤獨。
直到今天，親眼所見了中也非常人的能力，她似乎隱約明白了原因...
「所以去吧，中也。」那個高壯男人遞給中也名片這一幕，真田繪里看見了。
不能跟對方一起讀高中大學，確實會讓她有一些遺憾啦，但是她還是更想要中也擺脫孤獨。
「去那個我並不能參與的世界吧，中也。」去尋找同類吧。
中原中也靜靜的聆聽，看著眼前明明快要哭出來，卻還佯裝微笑的真甜繪里，無奈一笑。
「所以才叫你笨蛋吶。」中也掏出插在口袋的手，彈向繪里的腦袋：「又不是不會再見面了。」
頓了頓，她有些不自在的撇開頭，小聲說：「...而且我們永遠是朋友不是嗎。」
短暫沉默后。
「哇，中也醬的耳朵好紅啊。」
「啰嗦！」果然，絕對的氣氛破壞者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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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行事果斷，決定入學的當天就撥打了名片上的電話。
只是她沒想到對方的辦事速度更快！僅間隔了一天，中原中也轉學入學的手續就已經全部辦好。
然後周一的一大早，她就在夜蛾正道的帶領下，去往高專。
東京咒術高專佔地面積極大，樹林茂密高大，道路寬廣。
但是真的很偏僻啊！繁華的東京都竟然還有這種地方嗎？
中原中也跟著夜蛾走了很久都沒有達到目的地，眼看越走越荒涼，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學校了，
畢竟在那個世界連她深惡痛絕的港口mafia，都在最繁華的地方擁有五棟大樓呢！
好在，穿過最後一重樹林后，咒術高專的全貌終於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學校的建築風格是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古樸，極具古老氣息的日式屋舍，亭台閣樓幢幢。
但是——
「夜蛾老師，學校是...沒什麼人嗎？」
透過建築物大開的窗戶，中也幾乎沒有看見人影。
「啊，咒術師數量稀少，高專里除了師生和還在此活動的咒術師，只有少量的工作人員。」夜蛾正道解釋說。
他接著補充道：「咒術高專是四年制，一年級也就是你的同期，現在有三人。」
三...三人？
中也不由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實在是這數量稀少到，讓她為咒術界的未來感到心酸。
跨進高大的硃紅色大門，夜蛾正道拎著行李箱把中也的宿舍安排妥當。
看到標準的單人間公寓，現代化的宿舍房間，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學校設施不是完全仿古。
夜蛾正道建議道：「中也，一年級今天沒有任務，趁現在去認識一下同期生吧。」
中原中也說：「嗯好。」
他沒有給中也適應的時間。
面對老師長輩，中也是一個懂禮聽話的好孩子。而且對於未來的同學，中也確實有些好奇，所以直接答應了下來。
很快，放好行李的中也跟著夜蛾的腳步，踏在木質的地板上，站在班級門口。
在夜蛾進去講話后，原本隔得遠遠的就能聽到的男生吵嚷聲，僅僅安靜了一秒又開始沸騰。
「進來吧。」夜蛾呼喚道。
中原中也拉開門，從容的走了進去，在夜蛾的示意下做自我介紹。
「我是中原中也，之前在立海大讀書...」
中也站在講台上正對著前方進行常規的自我介紹。
不過，等她看清眼前的三名同學后，語速不由得變慢了。
因為，她未來的同學真的太奇怪了...
那天見過的白毛男生五條悟，上課還戴著復古小墨鏡，再加上一身黑，冒充盲人都不會被質疑的奇怪程度。
在老師還在的情況下，他雙手撐在腦後仰倚在凳子上，雙腳搭在桌面的身體晃悠，嘴裡含著一根棒棒糖。
另一名男生坐著，打眼一看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是那耳釘和丸子頭劉海真的不是中二少年么？
嗯，剩下的女生大概是唯一的正常人，只是眼下的青黑怎麼看都不對吧？還是高中生呢...
綜上所述，她真的不是進了奇奇怪怪的學校么？！
在中也質疑自己決定的同時，三人也在觀察著中原中也。
中也赭色微卷的半長發隨意紮成丸子斜在頸部一側，細碎的捲曲劉海貼著巴掌大的臉，五官精緻艷麗。
定製的高專校服還在緊急製作中，因此中也今天穿著一身常服。
白襯衫外面套著棒球服，手腕的襯衫卷著外套袖子被她挽到肘部，常規的黑色jk裙子，白色長腿襪拉到大腿根。
最特別的是脖頸上的黑色拇指粗細的皮質choker。
在夜蛾準備向中也介紹三名問題兒童時，五條悟先行打斷了尷尬的靜默。
「那天都沒有意識到，今天才發現、」五條悟收回桌子上擱置的長腿，身體轉而俯趴在桌子上，拇指和食指比量出一個長度：「哈，新同學好矮啊～」
中也盯著對方誇張的比量，拳頭硬了！
自認尊師重道的中原中也，不想剛入學就在老師面前和同學互毆，只能壓火沉著臉，咬牙切齒的說：「我才15歲，還會長高的！」
「誒？」五條悟一臉認真的質疑說：「一米五的話，再生長也高不到哪去吧？」
為了得到認可，他還懟了懟夏油傑：「是這樣吧，傑。」
「悟，這個可說不準哦。」夏油傑明顯感覺到中也的氣壓變低，不想變成討人厭的傢伙，他微笑著否定說：「中原同學一定會長的很高！」
五條悟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哈？明明你透過窗戶看了一眼時，還嘲笑這小矮子是小學生身高呢！」
被好友背刺的夏油傑，鎮定的笑容破裂：「啊哈、哈、哈有么。」
這個沒眼力見的笨蛋！
中原中也站在講台上，被這二人組一口一個矮字氣到爆炸，額角蹦出井字。
低沉的字眼兒從她的齒縫中緩緩擠出來：「五、條、悟，要跟重力一戰么？混蛋！」
她身上紅光湧現，瞬間讓腳下的地板深陷出一個圓坑，周身的物件開始不受控制的浮在空中。
接著，她望向強裝『雨我無瓜』的夏油傑，一字一頓道：「還有你，怪、劉、海、兒。」
「車輪戰還是一起上？由你們挑選，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