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07

小弟07

虎杖悠仁是信玄的最後一個目標,在預知夢裡,他意外吃下詛咒之王的手指,導致宿儺在新世界重生,成為戰爭的導火索。

平心而論,信玄認為這並不是虎杖悠仁的錯。

悠仁是他最放心的孩子,性格熱情、心地善良,只可惜不怎麼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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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來者是虎杖悠仁的瞬間,信玄甚至偷偷鬆了口氣,因為他和中島敦是一類人,聰明但單純。

簡單來說就是比較好騙。

確認繃帶沒有脫落後,信玄戴上黑框眼鏡,坦蕩地朝中島敦走去。

「你回來啦,信玄!這是亂步先生的零食嗎?」中島敦接過信玄手中的禮盒,將一杯奶茶遞給他。

吸取之前的教訓,信玄決定除非迫不得已、絕不開口說話,斬斷一切通過嗓音認出他的可能。

於是信玄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將繃帶撥開一條縫,默不作聲地嘬奶茶。

「味道怎麼樣?小料是虎杖君推薦的,他說這家店珍珠和巧克力果凍特別好吃。」

可惡的高中生小哥!

信玄對虎杖悠仁怒目而視。

虎杖悠仁把信玄的憤怒當成了熱情,自來熟地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虎杖悠仁,是還在上學的咒術師。」

每次自我介紹,信玄總會躊躇不定。他幼年被父母遺棄在貧民窟,連身份證都是世界融合后趁亂補辦的,因此,他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只記得小時候鄰居都叫他信玄。

信玄維持高冷人設,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幸好虎杖悠仁善解人意,看出他不願搭話,沒有刨根問底。

信玄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他親愛的同事中島敦卻毫無察覺,好奇地指著巨型銅像問東問西。

「虎杖君,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僧袍先生?」虎杖悠仁簡直比導遊還盡職盡責,「這是盤星教主建立的雕像,紀念他死去的老師。」

信玄不自覺地雙手握拳,把奶茶杯捏變形了。

原來是你,夏油傑。

介紹完雕像,虎杖悠仁掃了他們一眼,猶豫道:「中島先生,其實有件事我挺在意的……你們是異能者吧?」

信玄還沒從夏油傑擅自建雕像的憤怒中走出來,虎杖悠仁被他的視線嚇了一跳,擺著雙手拚命解釋:「我不是壞人啊!我在新聞上見過中島先生的照片,他剿滅了異能組織Guild!」

中島敦紅著臉,連連否認:「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只不過報社沒拍到其他人的照片……」

經過這段插曲,信玄認為雕塑的話題可以翻篇了。

但虎杖悠仁顯然和他想法相悖。

他神神秘秘地說:「既然你們是異能者,我就不必撒謊了。你們一定聽說過吧,盤星教主是詛咒師。」

向普通人公開咒術師和異能者后,為了不引起恐慌,咒術高層隱瞞了詛咒師的存在,宣稱擁有咒力的人都受協會管理。普通人中,只有部分政府人員才知道真相。

三個人的腦袋緊密地湊在一起,信玄左邊是中島敦、右邊是虎杖悠仁。

中島敦頭髮柔軟,蒲公英般輕輕拂過他的肩膀;虎杖悠仁的頭髮像老虎毛,又硬又刺的,把他耳朵戳得生疼。

信玄理解二人的熱情,畢竟他們十七八歲,正是喜歡聽都市異聞的年紀。

但他們聊就聊吧,為什麼像地下組織接頭一樣。:)

虎杖悠仁說話音量更小了:「盤星教主以前熱衷於屠殺無咒力者,但自從老師為了保護普通人而被詛咒師殺死後,他收斂了許多,由激進派變為保守派,不再殺人了。」

「他竟然殺過人嗎?我在電視上看過盤星教的宣傳廣告,教主看起來非常親和呢。」

「嗯,他從學校肄業后,因為殺死上百人被通緝了。」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說,「這些傳聞都是聽學長學姐們說的,我不能保證準確性。」

作為都市傳說的親歷者,信玄心想:請相信前輩們的話,這一切完全屬實。

虎杖悠仁望著雕像,神情有些落寞。

「每次看到這座銅像,我就會想起哥哥。盤星教主的老師和我哥哥長得太像了,尤其是嘴唇和鼻子,簡直一模一樣。」

信玄捕捉到關鍵詞「我的哥哥」,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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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帶過的所有孩子里,他認為虎杖悠仁是最可愛的。

虎杖悠仁喜歡看電視,每天寫完作業,都會請求信玄陪他看子供向動漫。虎杖悠仁早上經常賴床,信玄會抓著被子將他拖起來,催促他吃早飯,送他去幼兒園上學。

後來,虎杖悠仁升上小學高年級,憑藉驚人的天賦學會了做飯。

他周一至周五會提前半小時起床,準備自己和信玄的便當。信玄喜歡吃糯糯的甜食,虎杖悠仁就認真研習食譜,確保他的便當盒裡每天都能出現美味的甜點,一周不重樣。

和虎杖悠仁一起生活的九年,是信玄人生中少有的、平靜且幸福的日子。

直到那時他才意識到,原來命運不一定總是由苦難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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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沒注意到虎杖悠仁的自言自語,他觀察著銅像,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

「敦君?」

信玄暗道不妙,伸出手在中島敦眼前晃了晃:「敦君,亂步先生的奶油銅鑼燒要冷藏保存,我們該回去了。」

「啊!我差點忘了!」中島敦這才回過神,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再見,虎杖君,很高興認識你!」

虎杖悠仁還沒來得及道別,信玄就攬著中島敦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了。

將高冷人設堅持到底,漂亮!

師從太宰治,他的演技與日俱增!

兩人走向地鐵站,中島敦說:「信玄,我看清了僧袍先生的臉,他長得好像你哦。」

信玄騙他:「雕塑都差不多啦。你仔細看看,其實也有點像太宰君呢。」

中島敦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敦君,能有個像你一樣單純的同事,是我的福氣。

*

信玄拎著甜品禮盒回到房間,他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一臉怨念的太宰治。

太宰治放下完全自殺手冊,興師問罪。

「根本沒有蟹肉三明治,你這個騙子!」

「這叫以牙還牙。」信玄無視太宰治的控訴,把伴手禮放進小冰箱,「我剛入社的時候,太宰君也經常對我惡作劇。」

「我已經棄惡從善了!」

「什麼棄惡從善,明明是發現我不上當才停手的……」

信玄話鋒一轉:「太宰君,你好像住在隔壁吧,為什麼賴在我房間里?」

「我就是不走!」太宰治往床上重重一躺,「我憑本事把鎖打開的!」

不愧是你,AAA橫濱開鎖治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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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太宰治的怒火消退了。他抱著枕頭趴在床沿,興沖沖地問:「信玄,你知道我剛才去幹什麼了嗎?」

信玄打量著太宰治,發現他頭髮濕漉漉的,身上也有水痕。他摸了摸太宰治潮濕的駝色風衣,心想等他走了,一定要叫保潔換床單。

他隨口猜道:「跳海?」

「Bingo!我去東京灣跳海了,東京灣的海水比橫濱港渾濁,還是橫濱港更適合自殺呢。」

嗯,沒用的情報又增加了。

太宰治靠著枕頭,悠閑地翻開書:「敦君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去買冰淇淋了。」

短短三小時的出行讓信玄身心俱疲,他已經沒有精力趕走太宰治了,只能疲憊地躺在他身邊,試圖把這個渾身海水的瘟神從床上擠下去。

太宰治和信玄互相推搡時,門外傳來中島敦的嗓音:「信玄!快出來,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信玄打開門,中島敦正站在門外,神色不安地左顧右盼。他一手提著冰淇淋,另一隻手抱著……

一個嬰兒臉的毛毛蟲?

這也太掉san值了吧。

不確定,再看看。

他沒看錯,那玩意就是個嬰兒臉的毛毛蟲!

信玄和太宰治對視一眼,毛骨悚然地同時往後退了幾步:「敦君,不要讓那隻變異毛毛蟲(沒有腿的狗)進來!」

「——哪裡像狗了?」

信玄認為太宰治對狗有偏見。

中島敦急忙解釋:「別怕,太宰先生!這是一隻咒靈!」

他的解釋沒能帶來分毫安慰作用,反而讓信玄和太宰治大驚失色。

「為什麼要把咒靈撿回來?」

「這隻咒靈趴在便利店門外,我擔心它襲擊路過的人,就抱回來了。」

敦君……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信玄無奈地推開門:「先進來吧,敦君,抱著它四處走動太顯眼了——不不不,不用給我!放在地上就好!」

中島敦放下咒靈,信玄拿起酒店的備用雨傘,用傘柄戳了戳它的腦袋。咒靈被戳得發出咕嘰一聲,卻並未攻擊任何人,依然一動不動。

看來咒靈沒有攻擊性,只是長得比較滲人而已。

太宰治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地傳過來:「信玄,要祓除它嗎?」

太宰治,男,二十二歲,正像壁虎一樣趴在窗戶上,儘可能地遠離咒靈。

中島敦忍不住吐槽:「太宰先生,你躲得太遠了吧。」

「我的愛好是自殺,而不是死在這麼嚇人的咒靈手上——它甚至沒有手!」

「不會死的,太宰君。這隻咒靈最多四級,甚至不足以擊殺普通人。」信玄又戳了咒靈一下,「而且,它非常溫順。」

據他所知,不傷人的咒靈只有兩種。

第一種,和之前遇到的貓咪咒靈一樣,死亡時懷有善意的執念,是極為罕見的個例,幾萬隻咒靈才可能出現一兩個;第二種,被人類馴服了。

信玄曾聽說,一些咒術師會挑選體內有空間術式的咒靈,和它們締結主從關係,用於保存物品。

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他遲疑地伸出手,拍了拍咒靈毛髮稀疏的腦袋。咒靈形似嬰兒的臉皺了起來,它蠕動身體,嘴裡吐出一副三節棍。

猜對了。

目睹一切的太宰治發出乾嘔:「好噁心……」

信玄安慰道:「這隻咒靈不具備消化道,所以沒有胃液和口水,它體內是一個可以存放大量物品的空間,非常乾淨。」

他把三節棍撿起來,那沉甸甸的觸感讓他確定,這把武器是特級咒具「游雲」。信玄曾在禪院家的收藏室里見過它。

信玄抓著咒靈,讓它把體內儲存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房間很快被各種咒具擺滿了。

它們的主人肯定對武器非常愛惜,每一件咒具都擦得鋥亮,其中一把太刀甚至光可鑒人。

信玄意識到,這隻咒靈是某個人的武器庫,並且,此人大概率來自禪院家。

他苦惱地皺起眉。

禪院家給他留下了不少惡劣的回憶,他不想再和這個家族有半點瓜葛。

信玄將武器塞回咒靈嘴裡,說:「這是禪院家馴養的咒靈,所以不會攻擊人。」

太宰治若有所思:「唔……御三家也出席慈善晚會,帶過去還給他們吧。」

什麼?

這句話對信玄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他訥訥地重複了一遍:「……御三家?」

「是呀,這場晚會由異能者和咒術師共同舉辦,所以社長非常重視。」太宰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難免和咒術師有往來,社長為了與他們保持良好關係,耗費了不少精力呢。」

信玄像被當頭敲了一棍。

他對自己說,冷靜點,深呼吸。信玄閉上眼,試圖讓心跳緩下來。

然而,他剛合上眼睛,五條悟的臉就從黑暗中浮現。

與其碰到五條悟,他寧願世界毀滅。

信玄「咚」一聲倒在地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敦君,我不舒服,可能被國木田前輩感染了。」

「你也得流感了?」中島敦毫不懷疑,跑過來扶起信玄,憂心忡忡地將手放在他額頭上,「嗓子痛嗎?」

「敦君,他只是想翹班而已。」

太宰治一針見血地揭穿了信玄的謊言。

信玄:「嘖。」討厭的太宰君。

中島敦:(=_=)

太宰治把完全自殺手冊丟在床上,走向中島敦剛買的冰淇淋,故意大聲說:「信玄,病人可不能吃冰淇淋哦,看來這份痛苦只能由我和敦君承擔了。」

冰淇淋還是要吃的。

信玄木乃伊復活般直挺挺地坐起來,和中島敦一起挪到太宰治身邊。

中島敦一共買了四盒冰淇淋。

太宰治挽起袖子:「好,開始分冰淇淋吧!敦君一個,我一個。信玄一個,我一個——剛好分完啦!」

他歡呼一聲,拿起兩盒冰淇淋,準備溜走。

「太宰先生,有一盒是買給社長的!」中島敦邊追邊喊,「——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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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五次后我身陷修羅場[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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