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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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條悟對視后,信玄心虛地移開視線,躲進人群里。

他發現福澤諭吉正和加茂、禪院家主交談,太宰治則站在一旁百無聊賴。信玄抓住了救命稻草,拉著中島敦朝他走去。

二人像兩個啞劇表演藝術家,進行了一段熱烈的目光交流。

[聊什麼呢?]

[明年咒術協會選舉新會長,這兩個人是候選者,社長在試探他們對三刻構想的態度。]

[如何?]

太宰治繼續用眼神示意:[禪院和加茂都與港口黑手黨有私下交易,對三刻構想十分贊同。]

[原來是這樣。]

信玄點點頭。

他身後的中島敦也點點頭,疑惑地問:「太宰先生,你們為什麼不停地朝對方眨眼睛?」

信玄搪塞道:「我們睫毛掉眼睛里了。」

「好明顯的敷衍……」

「為什麼呀?解釋一下嘛,我也很好奇呢~!」

嗯……好像聽到了兩個聲音?

信玄很困惑,中島敦說話的語氣不可能如此輕浮,他幾乎能聽到句尾的「~」了。

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信玄回過頭,鼻尖差點撞到一個人的下巴。

是五條悟。

五條悟正彎腰偷聽他們談話,嘴裡嚼著黃油餅乾,臉頰鼓鼓的,像只倉鼠。他笑眯眯地望著信玄,兩個人的臉相距不到十五厘米。

鼻子真高,臉真小,笑得真欠打。

信玄快要窒息了。

顯然,因為五條悟而快要窒息的人不止他一個。

五條悟閃亮登場后,夸夸其談的禪院扇突然噤聲,加茂家主目光飄忽不定,福澤諭吉見氣氛不對,沒有貿然打破沉默。

五條悟見所有人都盯著他,開朗地笑道:「怎麼我一來,大家就都不說話了?」

信玄心想,你自己反思一下吧。

五條悟像對禪院扇的敵意渾然不覺,他舉起手,做出小學生提問的姿勢。

「我聽說你們和港口黑手黨關係不錯,黑手黨每年都會讓渡4%的收入給你們——是不是呀,禪院、加茂?」

禪院扇和加茂家主敢怒不敢言,忿恨地瞪著他。

噁心完兩名家主,五條悟心情很好,笑盈盈地轉向福澤諭吉:「晚上好!看來你們就是武裝偵探社了。」

「正是。」福澤諭吉不卑不亢地回答,「久仰五條家主大名。」

五條悟打量著三名調查員,突然湊到信玄面前,露出思索的神色:「你……」

信玄差點心肺停止。

難道被發現了?

他立即否定了這個猜想。他沒有術式,五條悟的六眼無法通過咒力認出他。

五條悟停頓了至少半分鐘,才開朗地說:「你的眼睛真漂亮呢!」

信玄:「……」

說話不要大喘氣啊!

「沒有咒術師誒,」五條悟對福澤諭吉說,「你的員工都是異能者嗎?」

.

早在入社測試那天,福澤諭吉就發現了問題——他的異能「人上人不造」,無法對信玄發揮效力。

他把信玄叫進辦公室,關上門,問他是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當時信玄正迫切地尋找養老地點,十分心儀武裝偵探社輕鬆的工作氛圍。他擔心福澤諭吉辭退自己,略一思索,決定展示一下工作能力。

「社長,你想得到特務科所有異能者的資料嗎?」

不等福澤諭吉回答,信玄瞬間移動,抵達異能特務科守衛森嚴的檔案存放室。他取出保險柜里的機密資料,又瞬移回辦公室,將厚厚的文件「嘭」一聲,放在福澤諭吉桌上。

「請過目。」

那天,是信玄第一次,看到福澤社長露出震驚貓貓頭的表情。

異能特務科的檔案室位於地下十米,不僅由軍警24小時把守,還必須通過三層防爆門才能進入,竊取文件難如登天。

而信玄不過花了半分鐘,就將機密文件帶回偵探社,猶如探囊取物。

福澤諭吉認真地問:「你是咒術師嗎?」

「我既不是咒術師,也不是異能者。當然啦,希望社長替我保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福澤諭吉答應了信玄的要求。

沉默幾秒后,他又問:「你是人類嗎?」

「……是的,社長,我發誓我是人類。」

信玄舉起三根手指,鄭重地回答。

.

信玄並未撒謊,福澤諭吉也信守承諾,沒有暴露他的秘密。

福澤諭吉說:「他們都是異能者。」

信玄知道六眼無法看破超能力,但面對五條悟的凝視,他再次感覺被誰攥住了心臟。

還好,五條悟很快就轉移目標,去折磨其他人了。

五條悟笑嘻嘻地將手搭在加茂家主肩上,問:「你認為下一任會長,是你還是禪院?」

「在下不敢妄言。」

禪院扇按捺不住,斥責道:「五條,你是候選人之一,怎麼能說出如此沒分寸的話?」

「候選人?饒了我吧,連舉薦憂太加入委員會都被否決了,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高專老師啦。」

五條悟比出v字手,指著加茂家主和禪院扇:「一人棄權,一人反對。」

禪院扇臉色鐵青,他一甩袖子,悻悻地離開了。

好尷尬啊。

信玄想找個借口溜走,小聲地對太宰治說:「太宰君,我去拿杯檸檬水。」

誰知,五條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這裡有呀。」他熱情地從餐台上端起一杯,「給你。」

信玄假裝沒聽到。

「好奇怪,你似乎故意不理我呢。」

五條悟攔住他,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嗯是的,眾星捧月的五條少爺一定沒想到會遇到他這種大惡人吧。

信玄決定向同事求救。

他朝中島敦使眼色,中島敦沒看懂,端著奶油蛋糕問:「你也想吃蛋糕嗎?」

沒救了,你這個天然呆。

信玄又暗示太宰治救他,太宰治眨眨眼,輕飄飄地轉過身去,無視了他的求助。

可惡的小兔崽子。

計劃失敗,信玄不情不願地接過那杯檸檬水,回答道:「我認生,不知道該和您聊什麼才好。」

「都可以,我很好說話的,木乃伊先生。」

木乃伊先生……外號嗎?

五條悟從小就不擅長記別人的名字,就在他的建議下,給家裡的所有親戚、傭人甚至寵物都取了綽號。他取的綽號形象生動、貼合人物,堪稱花名界的扛把子。

信玄摸了摸臉上的繃帶,心想,這個綽號讀起來還挺可愛的。

五條悟微微彎下腰,觀察著信玄的眼睛:「木乃伊先生,你為什麼戴著沒有鏡片的眼鏡呢?」

說完,他自來熟地攬住了信玄的肩膀。

和五條悟接觸的一瞬間,信玄感覺像有電流在體內流竄,他控制不住本能,狠狠甩開他的手。

「別碰我!!」

包括五條悟在內,周圍的人一片啞然。

太宰治見信玄臉色不好,把他拉到身邊,笑吟吟地打圓場:「抱歉抱歉,由於異能的影響,他不習慣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並不是針對你。」

「這樣啊~還以為我冒犯了呢,對不起。」

五條悟語氣中沒有絲毫內疚。

信玄僵硬地欠了欠身:「抱歉,我有點頭暈。失陪了。」

*

信玄來到空無一人的走廊,站在窗邊吹風。

一天之內碰到三個人,東京莫非是什麼詛咒之地嗎?

這座城市要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他心想,早知如此,還不如被禪院甚爾一刀捅成重傷。雖然要接受與謝野醫生的治療,但總比碰到五條悟好。

他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再踏入東京半步。

今天的經歷對鹹魚來說過於光怪陸離,信玄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很快就感覺到了困意。

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他左顧右盼,看見走廊轉角處有一張沙發,毫不猶豫地躺了下去。

遠離煩人的五條悟、討厭的禪院家、喧雜的人群,信玄內心無比寧靜。他閉上眼,大廳傳來的管弦樂聲猶如安眠曲,讓他沉入睡眠。

半睡半醒中,信玄感覺上方出現了一隻手。

那隻手十分沒禮貌,先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又隔著繃帶戳戳他的臉,最後不輕不重地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

信玄最討厭的事情排行榜:

1.被迫加班

2.睡覺被人打擾

3.(虛位以待)

信玄睜開眼,只見五條悟俯視著他,臉上掛著海綿寶寶騷擾章魚哥時的親切笑容。

他認為上述排行榜可以更新了。

「啊啦,醒了?其他人都趁晚宴努力攀親道故,只有你躺在走廊睡覺。真是個奇怪的人呢,木乃伊先生。」

信玄迷迷糊糊地朝五條悟點頭。

五條悟的優點是很擅長自說自話,即使別人不理他,也能自言自語地聊上半小時。

「那些老頭子真沒意思,我和他們沒有共同話題。」

信玄心想,我和你也沒有共同話題,請去和正值22歲芳齡的太宰君以及18歲大好年華的敦君聊天,他們一定比我有意思。

五條悟的缺點是太擅長自說自話。

「木乃伊先生肯定覺得我很討厭吧,知道我為什麼纏著你嗎?」

信玄正處於半寐狀態,有些神志不清。

人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是很容易犯錯的。

信玄心裡想:五條先生你誤會了,我並不認為你惹人討厭。

信玄嘴上說:「因為你是煩人精。」

……說反了!

他被自己的大膽發言嚇得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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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五次后我身陷修羅場[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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