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眾人回總部述職,里梅的暫時撤退,給港口Mafia的眾人有了休息和準備時間。
他撤退的突然,原因不明,說不好之後會不會再次襲擊太宰治,奪取兩面宿儺的手指。
不破憐那邊,襲擊者極大可能是因為私事才攻擊的不破憐,但也不排除和港口Mafia有關,不破憐已經是港口Mafia的重要戰力,很可能是其他組織為了除削減港口Mafia力量才出此下策,所以也要一併處理。
越野車開到地下車庫,太宰治帶著芥川龍之介去首領辦公室,他讓不破憐先去洗漱,派了個人帶芥川銀去參觀未來的工作地方,紅葉幹部沒和他們坐一輛車,要稍後才到。
不破憐一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大家的眼神都隨著他而移動,不知道是誰說的「是特職長!」,就聽到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港口大廈並沒有專門用來洗漱的地方,訓練室為運動后出汗的成員們準備了淋浴間,姑且用來平時的洗漱。
不破憐頂著人們各式各樣的視線,硬著頭皮一路來到訓練室,正在訓練室打槍的小野君聽見有人進來,回頭看了一眼,就倒地不起,被周圍人拖了下去。
「先生,他可能暈血了。」一位武鬥派向不破憐解釋到。
「我看得到,他只是膽小。」不破憐無奈地搖了搖頭,作為小野君的上司,他能不知道小野君不暈血嗎?
倒也不必這樣互幫互助。
他嘆了口氣,一頭扎進洗浴室里。
另一邊,太宰治、芥川龍之介在首領辦公室,將事情彙報完,森鷗外沉思了會兒,拿起羽毛筆,撰寫了一份通緝令交到太宰治手裡。
「不破君怎麼樣?」他的表情似乎很在乎屬下的身體,但那種酌定沒有逃過太宰治的眼睛。
從剛才的對話里,太宰治聽出了弦外之音——首領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不破憐要被襲擊的事情。
這些,一旁的芥川龍之介是聽不出來的。
太宰治本身也從各種信息推測出不破憐被人盯上了,但他不確定準確的時間,也沒找出到底是誰,為了什麼要攻擊不破憐。
而作為首領的森鷗外明顯連不破憐哪一天會被襲擊都很清楚,所以他的眼神中才缺少驚訝。
即便他已經演的很像了,但裡面只有確認,沒有對於未知情況的詢問態度。
太宰治不認為森鷗外不在乎不破憐,恰恰相反,更像是一切都要被推動,所以森鷗外才選擇不去管,任其自然。
如果說那個三花貓的異能者和這次的襲擊沒有關係。
是不是可以說,森鷗外背後還有未知的人在有意無意的將不破憐推到某一個方向上去,就像讓木偶站在該站的位子上,不破憐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操控著。
那隻手都有誰呢?森鷗外算一個,但他應該也半知半解。
太宰治想到了一個人——五條悟。
五條悟應該清楚一切,不管是北野太和會、森嘉花梨還是這次兩面宿儺手指的關鍵信息,都有五條悟的參與。
在他上次來的時候,對不破憐的熟稔,絕對不是網友之間可以達到的,但很明顯,不破憐是不認識他的。
【「現在還不認識。」】
五條悟曾說過這句話,如果腦洞開得大一點,不破憐將在未來認識五條悟,而五條悟是在過去認識的不破憐,時間錯亂開,那一切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這裡很可能也有不破憐在未來自己的布局,也就說明了為什麼五條悟指明讓不破憐保護他。
後來森鷗外要換保護人,五條悟那邊也沒有反對。
因為目的已經達到了,換不換人保護都已經無所謂,要麼太宰治實在找不出別的原因來解釋這個問題。
那個隨便的樣子,似乎之前堅持讓不破憐保護他的不是五條悟自己一樣。
這些想法在太宰治腦海里一閃而過,一些答案浮出了水面。
現在問題是不破憐怎麼在未來認識五條悟的呢。
太宰治鮮見的有些頭痛,因為現在他站在這裡,就意味著他未來沒有在第一時間弄明白真相。
這些只是一瞬間的思考,太宰治並沒有表現出來,這一次,他的演技要比森鷗外好上一點。
森鷗外強差人意的演技給太宰治提了一個醒,所以超常發揮。
「還活著。」太宰治說道,他並未提及不破憐傷好了的事情。
這是為了看森鷗外的反映,看他清不清楚不破憐已經沒有傷口的事情。
森鷗外的表情沒有變化,似乎接受了下屬重傷的事實。
那個表情不是清楚不破憐已經完好無損的、沒有波動的眼神。
剛才在車上,不破憐為了證明自己沒事,撕開了上身的浴衣,他胸口一點傷都沒有。
下車前,太宰治把自己的大衣扔給了他,讓不破憐穿上,說不要在組織內部光著膀子,有傷風化。
只要車內的人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不破憐的傷口已經莫名其妙的好了,太宰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首領辦公室內,站在一邊,一直在現場的芥川龍之介眨了眨眼,沒說話。
見森鷗外真的相信了不破憐傷情的信息,太宰治表示剛才只是開了一個玩笑。
表示不破憐現在好得很,首領不用擔心云云。
森鷗外早已經適應太宰治一驚一乍的工作報告方式,所以並未放在心上,只是讓太宰治不要開這種玩笑,畢竟象徵意義不好。
「首領,中也能回來嗎,還是在那邊直接去義大利?」太宰治不經意地問道。
森鷗外率順著自己額前垂下來的頭髮,像是在悼念自己為組織奉獻出的發量,「你是替不破君問的?中也那邊怕是按時到不了義大利了,他所在的地方遭遇了龍捲風,我們的人沒什麼損失,但當地的飛機場被摧毀了,公路也斷了一大截,大自然真是可怕嗯。」
太宰治露出共情的神態,說道:「那讓我去吧。」
「沒想到能看到太宰君主動接任務的一天。」森鷗外愣了愣,感慨道。
「你少給我一些工作,我興許會多一些主動性好吧。」
太宰治聳肩說道。
「太宰,你覺得這道菜怎麼樣?」
「不錯啊,怎麼了?」飯桌上,太宰治注意到不破憐拿著筷子,皺眉地停在那裡。
義大利之行定在一月十一號,太宰治主負責,不破憐跟隨。
還有將近10天的功夫,這個時間,不破憐找人重修了一樓破損的位置,他打跨國電話跟中也抱怨,提到玄關人工花紋的瓷磚還是壞掉了。
他之前一直認為只有中原中也才能破壞掉來著,因為中原中也一出場,總是帶著讓地面破裂的重力,好萊塢特效一樣。
現在再想買人工手繪的瓷磚,價格已經貴了十多倍。
「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需要專門過來抱怨一下啊?」
「推土機?」不破憐思索了一下,認真地回答道。
他就沒見過使用重力時,中原中也腳下平整完好的地面。
再配上中原中也打架時,喜歡像唱戲一樣喊得頗有聲調,就很像在街上工作的推土機。
「你完了,等我回來的。」
過了五六天,除了玄關的瓷磚沒有著落以外,不破宅的一樓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完全看不出這裡不久之前死了一個「人」。
「你不覺得淡嗎?我吃所有的菜都沒什麼味道,但我今天放的鹽和往常一樣啊。」沒有味道的飯菜吃得不破憐直皺眉。
連續四五天,他吃東西都沒什麼飽腹感,而且沒有味道。
這個情況是從他被襲擊那天開始的。
「正正好好。」太宰治夾了一塊三文魚肉放進嘴裡,「你做飯的時候是靠視覺控制鹹度吧,和之前的味道一個樣子,是你的口味變重了。」
嚼了嚼,他咽下魚肉,接著說道,「但這種口味的變化也太快了,會不會是你看到里梅的那些事,造成了精神上的錯覺。」
「可能吧……」不破憐已經吃了好幾天的素,他現在完全不想碰帶葷腥的東西,且根本吃不出來味道。
里梅只在不破憐眼前出現了一圈,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裡衝擊。
似乎這樣也能說得通。
「看來我還是找一個心理醫生看一看吧,組裡面有什麼推薦嗎?」
「有一個,就是上次跟我們一起去看屍體的那個醫生,可惜去年年末的時候被炸死了,你只能在外面找了,組織里那些心理醫生更多是暴力行醫。」
「好吧,但得等去義大利回來的了。」不破憐放下筷子,不怎麼開心地說道。
體會不到食物的樂趣,對不破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要比肺被別人捅穿,更加讓他在意。
在體會不到樂趣的一個星期之後,不破憐已經準備好了自己和太宰治的行李,義大利那邊的組織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切,聽不破憐去義大利繼承遺產,組織的首領竟然要親自出面,帶他們去不破憐爺爺奶奶的莊園。
勢必要給兩人很好的義大利體驗。
這幾天,不破憐一直在看有關義大利的風景紀錄片,興許是那個組織的熱情,好吧,那個組織名字就叫做熱情,激起了不破憐對義大利的好奇之心。
芥川龍之介坐在他旁邊,跟他一起看電視。
電視里播放著那不勒斯當地富有人文底蘊的街區風景。
芥川龍之介感覺身上一沉。
是不破憐突然靠近過來,鼻息吹在芥川龍之介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怎麼了。」芥川龍之介僵硬的轉頭,看了過來。
「你抹什麼香水了嗎?」不破憐在他身上聞了又聞,熱氣噴在芥川龍之介的脖子上,讓他整個人都靠在沙發的扶手上,退無可退。
不破憐那雙金色的眼睛倒映著芥川龍之介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暗了一下,像是在叢林里伺機而動的野獸,看著獵物。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咽著口水。
「沒有,在下沒使用過那種東西,會暴露行蹤。」芥川龍之介搖了搖頭。
「但真的很香咦,除了太宰,你們怎麼突然都變得這麼香了。」不破憐說的「你們」是他最近碰到的所有人。
只不過現在芥川龍之介就坐在他身邊,要比其他人離他更近一些,香氣也就更為濃郁。
他把芥川龍之介整個人都鎖在沙發上,兩個人的姿勢靠在一起,不破憐一直沒什麼身體距離感,對於異性還好,但對於同性,他從不在乎靠近多近。
從洗澡就能看得出來,畢竟異能看到的東西多到麻木。
芥川龍之介被他聞得手忙腳亂,熱氣打在他的皮膚上,激起一片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