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江戶川柯南睜大了眼。

Cognac…柯涅克!

他瞬間渾身發冷,直接從月見山遙腿上跳了下來,神色焦急:「榎本小姐,剛剛那個送花的人長什麼樣?」

「誒?」榎本梓一愣,仰頭想了想:「我好像沒怎麼注意……」

她下意識看向剛剛那個人站的位置,可那裏早已空無一人。江戶川柯南餘光一閃,窗外黑色的發尾一閃而過,有人騎着摩托離開了這裏。

他心裏一驚,把花直接塞進月見山遙懷裏,急吼吼地就往外沖:「小蘭姐姐我有東西落在家裏了我去拿一下!」

「哎!柯南!」

「真是的,這孩子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月見山遙接住了花,看到小偵探這反應挑了挑眉,然後把信封翻了個面,看到了上面的署名——cognac。

……

他家小朋友這是幹什麼呢?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非得來波洛給他送個花?

江戶川柯南這明顯是被嚇到了啊。月見山遙嘆氣,他站起身,把花放在了椅子上:「我去看看柯南吧,他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毛利蘭略感歉意:「麻煩老師了。」

「沒事沒事,」月見山遙擺擺手,然後對松田陣平說道:「松田,幫我看一下花。」

「知道了。」

松田陣平看着月見山遙推門離開,抬頭看了一眼安室透嚴肅的表情,若有所思。他像是好奇一樣檢查了一下花束,沒發現什麼異常。

對面的兩個姑娘重新聊起了天,松田陣平便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了座位,狀似無意地走到了安室透旁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那花有問題?」

安室透一頓,沒有回答。

「和你那邊有關係?」

「……」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查,」松田陣平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這是萩原研二放在他這裏的,他本人其實不怎麼喜歡抽煙,所以只是叼在了嘴裏:「晚上有空嗎?」

幾年不見,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的近況。剛剛班長和萩走之前就暗示過他晚上把這金髮混蛋叫出來,他們好能問問他這些年都去幹了什麼。

安室透沒有拒絕,他只是微笑着把煙從松田陣平嘴裏抽了出來:「室內不允許抽煙哦,這位客人。」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安室透有他自己的考量,他不可能放任松田去調查這件事,而且松田看起來和月見山遙關係很好,他或許可以從自己的同期這裏得到更多信息……

松田陣平得到了答覆,嘁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回到了座位上。

安室透垂眸,他不知道自己的同期是怎樣和月見山遙扯上關係的,但他並不想讓他們和組織扯上關係。

在他看來,這位教授身邊,已經危機四伏。

……

江戶川柯南追出來的時候那人已經沒了蹤影,他打開自己眼鏡的放大功能,但並未找到什麼可疑人物。

就在他咬牙的時候,后領子突然被拎了起來。江戶川柯南嚇了一跳,瞳孔都差點褪色,轉頭一看,他家老師正滿臉不贊同地看着他。

月見山遙把他拎到和自己視線持平:「小偵探,又一個人到處亂跑,就不怕再給你來上一棍子嗎?」

江戶川柯南愣了一下,然後訕笑:「啊哈哈,事出緊急,事出緊急嘛。」

月見山遙把他放了下來,然後蹲下來戳了戳他的額頭:「遇到這種事記得找大人幫忙啊,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還是個小學生?」

江戶川柯南嘴角一抽,完全無法反駁這句話。

眼看着追蹤不到那個送花的人,江戶川柯南想再看一眼那封信,他拉住月見山遙的衣角:「老師,那封信……」

月見山遙把信遞給他,站了起來:「他們倒是很喜歡給我送花。」

江戶川柯南抬頭:「什麼?」

「之前貝爾摩德也給我送過花,」月見山遙不甚在意道:「這些名字聽起來像是同一個組織里的,我大概是被盯上了吧。」

江戶川柯南拿着信封的手一緊。

月見山遙為什麼會被盯上,是不是因為他……

頭上忽然被揉了兩把,月見山遙不用看都能知道小偵探在想什麼:「別多想,和你無關。」

「應該是我自己的問題。」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一下,終於問出了困擾了自己這些天的問題:「老師,之前貝爾摩德和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月見山遙一愣:「什麼話?」

江戶川柯南就簡要複述了一下他那天晚上錄下的半截對話,月見山遙聽後有點驚訝:「可以啊小偵探,這手算是坑到貝爾摩德了吧?」

錄音只錄了一半,江戶川柯南沒聽過完整的對話,所以他也不好下定論他家老師和組織是什麼關係。不過通過種種事迹來看,月見山遙應該…不是敵人。

月見山遙摸了摸下巴,思考該怎樣給小偵探說這件事,畢竟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其中到底扮演了個什麼角色。

「說實話,她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清楚,」他最後決定半真半假地告訴小偵探:「她上來就說認識我,大概是我和什麼人長得很像吧。」

說着,他低頭對江戶川柯南笑了笑:「所以說你不用感到愧疚,我被盯上大概率是因為這張臉,和你無關。」

江戶川柯南看到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有點氣惱又有點無奈:「你能不能稍微在意一點自己的安危,這個組織……」

「非常危險,」月見山遙接上他的話,對着江戶川柯南眨了眨眼:「但都已經被盯上了,害怕也沒用,見招拆招就是了。」

「我也不是完全的普通人,別擔心。」

江戶川柯南無言以對,他知道月見山遙說的都是對的,他父親在很久以前就告訴過他這位看似普通的教授應該不是個普通人,這也是他老爸鼓勵他天天往隔壁跑的原因,他或許可以在月見山遙這裏學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在徵得月見山遙的同意后,他拆開信,拿出了裏面的東西,那是一張畫和一封邀請函。

江戶川柯南看着這張畫,微微皺起眉頭。

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筆觸。

這是一張簡單的鉛筆畫,畫面上毫無疑問是月見山遙,是他垂眸看書時候的樣子,畫中光影交錯,似乎是陽光正好。

月見山遙也彎腰湊過來看了看,看到畫之後心裏疑惑更甚,完全想不通他家小朋友想幹什麼。

而且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裕晴到底給他安了個什麼劇本,也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演,這要是萬一劇情對不上,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裕晴。

「假裝不記得我就行了。」

月見山遙一頓。能用心音交流,說明裕晴至少在他300米範圍內。

月見山遙問:「你到底在搞什麼?」

裕晴唔了一聲,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要陪我玩。」

月見山遙:……所以這個失憶人設自己是不得不演了是嗎?

他對自己養大的小朋友的性格還算有個比較清晰的認識,但他還是稍稍沉默了兩秒,覺得這個人在組織里混的是不是過於隨心所欲了。

裕晴應該是他見過的卧底卧得最舒心的一個了……

月見山遙在心裏捂臉:「你別太過火了。」

「知道。」

而此時的江戶川柯南終於想起了他在哪見過這種繪畫筆觸了。

他第一次去月見山遙家看的那本福爾摩斯探案集,裏面就夾着這樣一張畫。

想到這裏的江戶川柯南抬頭,看到月見山遙緊皺的眉頭和眼裏明顯的迷茫。

貝爾摩德和他認識,他家裏又有疑似柯涅克畫的畫,這已經不是一句「認錯人」可以解釋的了。

月見山遙閉上眼,站直身子揉了揉太陽穴。

江戶川柯南看着他,面容嚴肅了幾分:「老師,你還記得福爾摩斯全集裏的那張畫嗎?」

月見山遙低頭看他。江戶川柯南明白他也看了出來這張畫和那張夾在書里的畫很可能出自一人之手。他追問:「你還記得那是誰畫的嗎?」

聞言,月見山遙眼中的迷茫更甚。他看起來茫然又無措,明明站在喧囂之中,卻好似下一秒就要融化在這燦爛的陽光里。他在這一刻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直把他拴住的那點重量突然消失殆盡。

江戶川柯南呼吸一緊,下意識去拉他的衣角。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松田陣平不知何時站在了月見山遙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那點飄忽感盡數拍碎:「怎麼了?」

月見山遙回神,轉頭去看他:「你怎麼來了?」

「看你們一直沒回來,她們有點擔心,我就出來找找。」松田陣平盯着月見山遙,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直沒鬆開。

他的眼神移到江戶川柯南身上,看到了那封被拆開的信:「信里有什麼嗎?」

江戶川柯南這才想起來去查看另一張邀請函。邀請函很眼熟,和剛剛鈴木園子給他們的很像。

松田陣平挑眉,把邀請函從小偵探手裏抽了出來,打開一看,裏面已經寫好了月見山遙的名字,這也是一封邀請他去曉霧莊園的邀請函。

月見山遙歪頭,看似輕鬆地笑了笑:「看來這個莊園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在心裏問:「這個莊園有問題?」

裕晴很快回答了他:「唔,就是給你過個生日。」

月見山遙不信,過生日還用得着這樣複雜地給他送邀請函嗎?直接放家裏不就好了。

不過他的生日就是裕晴的生日。月見山遙的思維發散了一瞬,開始思考要給他家小朋友送什麼生日禮物了。

他沒再說什麼,牽起小偵探跟着松田陣平往回走。江戶川柯南輕輕扯了扯他,月見山遙知道他想說什麼,對他搖了搖頭。

「我得去,小偵探,」他小聲對江戶川柯南道,用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你總不想看到小蘭她們失望吧?」

「而且……」月見山遙抿了抿唇,移開目光,沒往下說。

江戶川柯南張了張嘴,他心裏隱隱約約有了個猜測:「你是不是……」

忘記過什麼……

但他沒問出口,他看着月見山遙還未完全褪去迷茫的眼睛,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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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重生he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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