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學故事之一上

孩子們的幼兒園很快就讀完了，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三年留孩子們的回憶，是每個寒冬從暖暖的被窩被強行拽起來去上學的艱難時刻；是每個春天老師們都會帶着孩子們去油菜花地撲蜜蜂，體驗大自然的美好時光；是每個午後孩子們你追我趕的嬉笑遊玩。那些充斥在幼兒園，青山公園，縣委大院裏的純真笑聲是每個人回憶起來都會微微彎起嘴角的記憶。

孩子對待彼此的感情都是真情流露的，沒有半點虛假，不開心時說上手就手，看見別人碗裏好吃的，說搶就搶，不帶半點猶豫的。但是經過三年學習，孩子慢慢也懂得詢問、傾聽、關心彼此。古人說人之初性本善，可是通過成長學習，人之初性本惡也不為是個好說法吧。

鹿栩笙與林蔚嵐的初級接觸已經畢業了，林蔚嵐這個幼兒園學期最大的收穫就是讀到了中西外各種童話故事，以及在外公顏威之下打好了毛筆字的基礎。當然與鹿栩笙的友誼，在林蔚嵐看來必定是天長地久的。而鹿栩笙在幼兒園學習到的東西因為托林蔚嵐的福，認識的字越來越多，同時也打好了英語的基礎，至於數學那些基礎的東西鹿栩笙壓根沒有放在眼裏。

轉眼間到了2000年，千禧年的9月1日，是林蔚嵐與鹿栩笙展開小學學崖的日子。小學的這6年，孩子們過的也不算辛苦，畢竟這是學業的開端。兩個孩本就是家近，整個h縣最好的春蘭小學就在兩個家中間，沒錯兩個孩子很幸運的在同一所小學上學，沒錯按照故事必須要很順利的發展下去的原則，林蔚嵐和鹿栩笙理所當然的分到了一個班。而李慧慧也早早的打了一個心眼，找班主任張老師安排林蔚嵐坐在鹿栩笙的旁邊，李慧慧很早就發現，林蔚嵐的語言能力自從上了幼兒園大大的提高很多，與自己溝通時時常會冒出個把個成語，李慧慧問林蔚嵐從哪學到，林蔚嵐都會把鹿栩笙讀的故事從頭到尾娓娓道來，還會插入鹿栩笙的批註（遇到成語，鹿栩笙都會根據故事情節解釋給林蔚嵐聽，為了很好的讀故事書給林蔚嵐聽，鹿栩笙往往都會自己讀一篇，不懂的地方會自己查字典，成語字典，所以說學習好的人不僅僅是因聰明，還有努力啊。）自此李慧慧就認為鹿栩笙是林蔚嵐的福星，曾經一度認為按這兩個孩子的發展，這麼親事是結定了。

小學6年，林蔚嵐認的字多了，自然也不會纏着鹿栩笙給自己講故事了，對於林蔚嵐來說真正能發揮鹿栩笙的作用就是抄鹿栩笙的作業。

然而鹿栩笙委實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在他心裏抄作業是件非常不恥的事，每次都是嚴嚴死防自己作業本被林蔚嵐搶走。

一開始的語文，數學對於林蔚嵐來說還算能應付，一直到3年級，林蔚嵐的成績都是中等往上的。直到4年級，開始學英語了，這個對於林蔚嵐委實的為難自己了。光背熟26個英文字母都不知道花了林蔚嵐多少個看大風車（一檔動畫片節目）的時間。

小學的時光就像冬日裏的陽光都是暖暖的，孩子們童真的笑容印在每張春遊秋遊時拍照的照片中。如果真要找幾件事說說，還真幾件事值得說說。

先說說2年級那一年吧，也就是2001年，之所以選這一年說說，因為這一年是中國申奧成功的一年，林蔚嵐也結交了除鹿栩笙以外的好朋友，一個人闖進另外一個人的世界其實很簡單，不必刻意謀划，因為上天早已安排了一切，就等你走進去而已。

2001這一年中國申奧成功，這是個舉國歡慶的日子，人們還沒有從剛進入千禧年的興奮中緩過來，1991年12月，中國派出北京奧申委代表團赴瑞士洛桑向國際奧委會主席遞交了申請書，歷經了10年，2001年7月13日，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先生在莫斯科宣佈：北京成為2008年奧運會主辦城市。

2001年鹿栩生與林蔚嵐開始上二年級了，孩子們活動的場所變大了，從課堂的追逐打鬧，到圍着學校的操場嬉戲遊玩，放學路上的紅綠燈何時變成綠燈都被孩子們所熟悉就如同孩子們在看數碼寶貝時對中間播放廣告的順序了如指掌，每天晚上5點半開始的少兒節目，家離得近的孩子都會紛紛緊挨着坐成一排，眼睛不眨盯着電視。

而林蔚嵐最期待的就是放學，那個從天天拽著鹿栩生讀書給自己聽得人已經變成天天拉着陸栩生去同班的賀驍苒看電視機，賀驍苒父母都是在z市做生意，從小就跟自己的爺爺奶奶一起生活，老人對孩子的管教自然沒有父母那麼嚴格了。好在賀驍苒還算是個懂事的孩子，雖說同班幾個同學放學后就會不約而同的來自己家裏看電視，但是每次追完動畫片后，賀驍苒都會非常自覺的寫作業複習功課。至於為什麼這麼努力的，不僅僅是因為賀驍苒懂事好學，還有一個更重要原因是大家都說林蔚嵐之所以那麼喜歡跟着鹿栩生，每學期都要和鹿栩生坐一起是因為鹿栩生的成績好。

1年級入學的那天，所有新生入學家長帶着自己的孩子在春蘭小學操場上參加入學典禮。每位家長帶着孩子按班級站好，等著典禮開始。

是的沒錯，林蔚嵐、鹿栩笙、賀驍苒很有緣分的分到了一個班，9月份的天空是湛藍的，炎日之夏雖然已經悄然溜走，但還是不舍的留下一絲餘熱。當時賀驍苒身上穿了一件媽媽從大上海帶回的一件小米奇的t恤，黑色的短袖上印着一個穿着藍色睡衣賀睡帽的小米奇甚是可愛，那時候孩子們追米老鼠的可不少。好不巧，林蔚嵐就是其中一員。

「米奇，媽媽快看，那個小米奇好可愛啊」林蔚嵐驚喜的說着，小小的個子的林蔚嵐能一眼瞧見的也是與自己個頭差不太多的同學，說着林蔚嵐就撒開了拉着李慧慧的手，飛奔到賀驍苒的面前。

「我可以摸摸這個小米奇嘛，他好可愛哦」林蔚嵐一雙靈氣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賀驍苒的衣服，01年的湖澤縣能看到穿的如此前端衣服的人還是少之又少的，所以林蔚嵐同學被一件印着米奇老鼠的衣服吸引也是可以了解的。

賀驍苒跟着爺爺奶奶住，吃的特別的好，畢竟爺爺奶奶帶着孩子最在意的就是孩子有沒有吃好，穿好。賀驍苒雖然不是胖小子，但是每頓吃的不少，固然整個胃和肚子都微微凸起，剛剛合身的t恤，米奇印花被撐起，看起來確實喜人。林蔚嵐目不轉睛的望着米奇，恨不得要把小老鼠從衣服里摳出來。

「啊…」木木的賀驍苒抬頭望着自己媽媽，不知所措。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真惹人愛啊，摸，儘管摸」陳琳笑眯眯的若有所思的看着林蔚嵐。小姑娘白皙的臉蛋上印着兩個紅紅的雲彩，濃眉大眼，未來定是個美人。

林蔚嵐聽到陳琳的話，一雙肉肉的小手就向賀驍苒伸去。賀驍苒與林蔚嵐對站着，賀驍苒比林蔚嵐要高出大半個頭，林蔚嵐一雙魔爪揉捏著小米奇，賀驍苒不敢相信的瞪着林蔚嵐雙手，這可是媽媽特地從很遠的地方帶回來給自己的新學禮物，賀驍苒氣鼓鼓的小臉，漲得通紅。

「要是我有一隻活的米老鼠就好了」林蔚嵐迷戀般望着米老鼠，突然一下子環腰抱住了賀驍苒。肉肉的臉蛋在賀驍苒的肚子上一個勁的蹭。

一股撲鼻而來的奶香味直往賀驍苒鼻子鑽。頓時小小的身體僵住了，像是失了神。

「哎呀...」還沉迷在米奇中的林蔚嵐不知為誰撞了一下。

本在愣神的賀驍苒也緩緩回過神來，看着還摟着自己的林蔚嵐，忙伸手推開林蔚嵐。

林蔚嵐看了一眼小米奇，不情願的癟癟嘴，又望向剛才撞到自己的人看去，這個背影怎麼如此熟悉呢。

其實，那時的鹿栩笙也不明白為什麼看到林蔚嵐抱着陌生男孩自己會想要分開兩人，而且這個男孩僅僅只是因為穿了一件米奇老鼠的衣服，林蔚嵐就整個人的魂就被吸走了。鹿栩笙一顆小心臟就是覺得不舒服，至於哪裏不舒服，小小年紀的他又怎會明白呢。

至此，賀驍苒因為此次小小的緣由而開始關注起林蔚嵐。但是他發現，他的那件米奇老鼠的衣服已經不能吸引到林蔚嵐，因為沒多久林蔚嵐同學不僅衣服是米奇老鼠的，書包文具盒，包書紙都是米老鼠系列的。

賀驍苒遺傳了爸媽的身高，從小個子就高，所以從上學那天起，賀驍苒就沒有坐過第一排，而林蔚嵐因為自己是關係戶一直坐第一排直到小學畢業，而鹿栩笙因為沾了林蔚嵐的光，坐了6年的第一排。

然而說到成績，林蔚嵐的成績卻無法像座位那麼穩定，如果不小心抄到鹿栩笙，前10不成問題，如果抄不到，抱歉了，全班50個人，林蔚嵐永遠只能算是中上游。

有的時候說座位前後不能代表成績好壞，就好比賀驍苒，從與鹿栩笙同班的那天開始，賀驍苒雖然沒有拿過第一，但是第二的位置永遠都是賀驍苒的，從未超越也從未跌落，兩個人都是如此較著勁。

雖然林蔚嵐對米奇不感興趣，但是賀驍苒發現林蔚嵐對自己另一個東西開始感興趣。

「我說賀驍苒，作業寫了嘛，拿來給我看看」賀驍苒此刻正在看着手中的少兒英語，緩緩抬起來頭一臉淡定的望向林蔚嵐，實則內心早已激動不已。

「什麼作業，數學還是語文還是手工」賀驍苒直視着林蔚嵐，小手緊握成拳，生怕自己緊張到連說話都打結。

「全部，全部啦，快拿出來給我看看。」林蔚嵐向賀驍苒伸出手掌，示意著賀驍苒抓緊拿出來。

「哦，好。」賀驍苒想都沒想，就乖乖拿出了作業，遞到林蔚嵐面前。

林蔚嵐連忙接過作業本和賀驍苒花了整整兩個小時做好的樹葉拼圖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哎，林蔚嵐，你還是在我旁邊寫吧」賀驍苒開口叫住林蔚嵐

「哦，你那個位置離門口太近了，很容易被老師發現的。」賀驍苒見林蔚嵐不解的回頭望着自己，忙說到。

「聰明，不虧是萬年老二啊，等著，我去拿着我的作業本」說着林蔚嵐跑回自己座位從書包拿著作業本又跑回賀驍苒身邊坐下。

「陳月涵什麼時候來，我能不能抄完啊，我說以後咱們早上來早些，方便我們犯案啊。」林蔚嵐頭也不抬的奮筆疾書。

「我同桌她每天都是掐點來的，你還有10分鐘，林蔚嵐你不會一題都沒有寫吧」賀驍苒低頭想看看林蔚嵐作業到底有些多少沒寫，一股熟悉的奶香味又撲鼻而來，賀驍苒有些慌亂的擺正身姿坐好。

「那夠了，我就是一些難得不會寫，很快的。」

「那這樣吧，我以後來早點好嗎。」賀驍苒帶着詢問的口氣說道。

「好啊，哼，以後再也不用求鹿栩笙了，哈哈，讓你不讓我抄作業，臭小子，我現在已經找好下家了。」林蔚嵐剛說完就感到一股寒光射向自己，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林蔚嵐抬起頭尋着寒光望去，對上的好巧不巧是鹿栩笙的那雙烏黑眼眸散發的危險的目光。

「該死的，被聽到了，賀驍苒明天早上7點20時我在你座位上等你哈，還有這個手工作業借我用用，我用完直接幫你交了。」林蔚嵐拿著作業本一臉賊笑望着賀驍苒說完就連忙走回自己座位。

「哇，我們的學習委員來的真早啊」林蔚嵐一臉諂笑的看着鹿栩笙。

「你剛才是在抄賀驍苒的作業嗎？」鹿栩笙冷眼看着林蔚嵐說到。

「沒有啊，怎麼會，我只是來的早見他來的也挺早就一起說說話。」林蔚嵐有些心虛說着。

「再說了，人家是班長怎麼可能給我抄作業呢」

「你知道他是班長就好，要知道班長給你抄作業那可是不小的罪名」此時的鹿栩笙說話的同時側過頭瞥了一眼賀驍苒，此時的賀驍苒也正望向鹿栩笙這邊。

賀驍苒沒想到鹿栩笙會突然側頭望向自己，連忙低頭假裝看着手中的少兒英語。

「喂，鹿栩笙我們都玩了這麼久，你就不能對我稍微好點嗎，以前我天天粘着你給我讀書也沒見你板着臉，現在和我同桌是委屈了你是嗎」林蔚嵐突然抬起頭直直的盯着鹿栩笙的臉。

「林蔚嵐，你已經上小學二年級了，不能什麼都靠別人知道嗎，總有一天我們會分道揚鑣的，我們不會做一輩子的同桌」如此大道理竟然從如此稚氣孩童嘴裏說出，委實有些不相稱。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同桌，你那麼小，你能去哪啊。」林蔚嵐一臉認真的說着。

鹿雨笙低頭不語，深深嘆了口氣，心裏想着人是會長大的啊，林蔚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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