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85)

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85)

但她若心悅武凌,師無射……沒什麼好爭的。

花朝不知道師無射怎麼回事兒,抱着一袋子果子看着師無射問:「九哥,你說什麼啊?」

「你和大師兄很合適。」師無射垂頭,死死捏着手掌說,「他能保護你,也定能得明月長老的喜歡。」

師無射抬頭看向花朝,因為強忍心痛,表情甚至有些猙獰,他說:「大師兄日後定能繼任掌門之位,屆時你便是掌門夫人,便能夠如願久居山中,自在而活。」

師無射說得很慢,但是每個字都很認真。

他是真的覺得,如果花朝是和武凌在一起,才是正道,才是安穩之道。

花朝:「……啊?」

「大師兄比謝伏強了千百倍,他疼愛你、緊張你、願意為你繪製替身符,這些天想盡各種辦法找你,定會……善待你。」

花朝上前一步,師無射後退了一步。

花朝站定,師無射偏開頭,黑夜遮蓋住了他眼中泛起的水光和血絲,他用一種心如死灰般的低緩聲音說,「你不必在意絲絛墜玉的事情,皆是我自作多情,自甘自願,無須你捨身相報。」

「你走吧。」師無射說,「我今後……不會再做出越界之事。」

「你誤會了,我和大師兄沒那回事兒,我是他帶大的,我們怎麼可能。」

花朝覺得有點好笑,她看到師無射傷心欲絕的樣子,忍笑上前,要去抓師無射,「我是要跟你好啊。你不喜歡我嗎?你還想怎麼樣嘛……」

師無射躲開了花朝的手。

他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過於美麗也過於虛幻的夢。

從花朝在陳乾鎮,突然轉變態度開始,師無射以為自己能把這個夢做得久一點,卻沒想這麼早便醒了。

這樣倒也好,反正他註定……不能得正道。

武凌照顧她,才是最好的辦法。

他可以退回原位。不看、不見、不聞不問。

師無射垂下頭,坐回方才的那個地方,雙手結印,迅速在自己周身設下了結界,閉上眼繼續入定打坐。

花朝捧著一袋子赤舌果,被師無射這副拒絕交流的樣子逗笑了。

她笑聲極其清越好聽,也很久沒有這樣爽快開朗。

她把果子放在一邊,走到師無射結界邊上,雙手結印,嘗試了兩下,沒開。

師無射睫毛狂抖。

花朝想了想,又嘗試了一個符文密令。

這個密令便是她上輩子知道的那個,師無射無論關着她,還是給她的儲物袋都用的密令。

果然結界之上靈光一閃,開了。

師無射愕然睜眼。

花朝徑直坐到了師無射盤膝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就去吻他。

師無射偏頭躲開,表情嚴肅又慌亂。

花朝把他的臉扳回來,捏著問:「你不喜歡我了?怎麼這麼善變啊。還把我安排給大師兄了,你倒是安排的挺明白。但我若對大師兄有男女之情,那也太奇怪了,我小時候都用他的袖子擦鼻涕哈哈哈哈……」

師無射動了動唇,正要說話,花朝便吻住了他。

師無射緊皺的眉梢不受控制一松,花朝的舌尖如一尾鮮活的小魚,闖入了一片滾燙灼熱的深海。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師無射若是能拒絕花朝,他也就不必無底線的退讓和改變。

他忍了一會兒,真的忍不住。

他抬起雙臂,一手壓住花朝的後頸,不讓她後退,一手緊緊箍住花朝腰身,恨不能將她壓進自己的身體之中,與她合二為一。

熱切地愛欲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交纏輪轉。

花朝在師無射的強硬之中越發的如水般溫軟下來,除了鼻間偶爾一句黏糊糊地輕哼,沒有任何抗拒,全身心投入。

她喜歡師無射的熱情,也喜歡他的熱情帶着自己的心臟敲鑼打鼓的亂蹦。

等到兩個失控的人終於唇分,花朝摸索到師無射的腰封,手指靈活地在其上游弋。

但是腰封散開之前,師無射卻按住了花朝的手。

花朝:「……嗯?」不想?

他應該很想,她能感覺到。

花朝一雙眼濕漉漉的,是生理性的水霧,側臉濕貼了一處鬢髮,彎曲如交尾的蛇,是方才不小心糾纏到口中的。

她此刻艷若春桃,滿眼都是痴態。

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愛欲,接受了一切之後,她的心就像開閘的泄洪一般,不再對師無射有半點隱瞞和矜持。

師無射看着她的眼神也深暗晦澀,纏卷著繾綣幽深的潮熱。

可是他還尚存理智。

他壓住花朝的手,不想去理會她為何又這樣,他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就像一個人不相信他隨便吃了一顆靈草,便能得道飛升一般。

但無論如何動情,他不能在這裏要她。

「樓下都是修士。」修士耳聰目明,五感超絕。

師無射將頭貼近花朝頸項,用汗濕的鼻尖輕輕碰她。

花朝說:「設陣。」

師無射收緊抱着她的手臂,呼吸幾起幾伏,才勉強忍住洶湧愛潮。

「不行。」他態度堅決。

花朝她還挺迷惑,為什麼不行?

她從前和謝伏也不是沒在歷練途中有過。設陣阻隔不就行了?

他忍不住咬了一下花朝的耳垂,見她一縮,又怕她疼了,伸出艷紅的舌尖卷了一卷。

說道:「不行。元陽元陰交換,再怎麼清潔,在高境修士的五感面前,也無法遮掩。」

花朝聞言笑了一下,柔聲道:「沒關係啊,我願意。」他們在一起,關那些人什麼事。

師無射又咬了花朝耳朵一下,這一次力道重了不少。

他有些狠道:「你又不是妖寵之流,如何能隨地與人交媾。」

之前在陳乾鎮,他是因為情瘴先失控,只能事情發生之後找補,才索性讓同門都知道是他強迫花朝,而非花朝所願,藉此幫花朝甩脫謝伏。

但這一次且不說秘境之中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危險,這裏各宗弟子齊聚,他又怎能為一己之私,輕她賤她?

花朝聞言徹底愣住了。

半晌,她面色騰地一下紅透了,接着整個人像是要燒着了一樣。

不是羞澀,是羞恥。

她上一世幾百年的羞恥,被師無射這一句話如挖腐爛膿瘡一般,一刀入骨。

花朝縮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好在師無射抱着她,讓她毫無縫隙地貼在他胸膛之上。

「沒事。」師無射見她紅透的面頰,還以為她害羞了。

他說:「我可以像昨天那樣幫你,那樣沒事的,幾個清潔術就好了。」

花朝搖頭,眼淚不聽話涌了出來,她把自己整個蜷縮起來,窩在師無射懷中,再不抬頭。

第46章哄人

最後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師無射一直細細密密親吻花朝,額頭、鬢髮、鼻尖、嘴唇,愛若珍寶。

花朝哭了一會兒就好了,紅着眼圈坐在師無射的腿上發愣。

若不是師無射今日做法,剜開了花朝前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某些腐朽觀念,她怕是無論再重生多少次,也不會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對。

這些潛移默化的東西,是如同附骨之疽一樣可怕的存在,生在那裏不疼不癢,卻漸漸腐化了膝蓋骨,讓你一生一世,再也沒有站起來的能力。

花朝剛剛重生之時,並不恨謝伏,縱使決心不再重蹈覆轍,卻也根本沒有想過報復,想過與他怎麼為難。

不是她懼怕謝伏天道之子的身份,而是她總覺得,上一世謝伏好歹也護了她一世,未曾讓她吃過什麼苦頭,強行把她這個可悲的金丹境架在帝后的架子上,力排眾議,不知道頂住了多少人的壓力。

後宮之中的人也是,一旦有人起了歪心思,謝伏總是未等花朝吃虧,便已經動用雷霆手段,將人弄死,連子嗣也未有半點憐惜。

花朝資質太雜太差,她生母本就是普通人,父親又是地仙溯骨,不知道用了多少上品丹藥,才讓她好歹勉強能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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