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73)

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73)

好了,現在連她是仙女也說了。

花朝卻抬手把披風拿下來,遞給謝伏說:「我不要。」

「你拿去給殷書桃,想辦法把她哄好,然後……」花朝頓了頓,說,「就去給刀宗做個好姑爺吧。」

謝伏面色微微一變,嘴角還堆著笑意,眼中卻沒了。

花朝繼續道:「我跟你保證,清靈劍派的弟子不會說你見死不救的事情,還有你想出師,改投別門,我也保證師尊絕不會與你為難,修真界之中這種事情很尋常的。」

謝伏要說話,花朝道:「謝伏,你非池中物,清靈劍派只會阻礙你的腳步,你身負血仇,何必困宥在清靈劍派這樣的宗門,殷書桃沒了親哥,會越加的依賴你,等下我帶人離開,你就說把我殺了。」

「我此次從秘境出去,回山就不會出門了,保證不會讓你的謊言被戳穿。我就算被迫出山,我也用上易容丹,你放心。」

謝伏定定看着花朝,面上的笑意也散得乾乾淨淨。

片刻后,他突然就不裝完美情人了,嗤笑一聲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我往外推,我謝伏在你眼裏,是不是連只狗都不如?」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眼都不眨。」

謝伏上前一步,按著花朝肩膀,將花朝壓在牆壁之上,瞪着她道:「我還真不知道,你竟有這麼狠的心。」

「你殺了殷掣,但你大概不知道,殷掣對你動了情。」

花朝想起那個被她踩碎的赤舌果,微微皺起了眉。

謝伏說:「啊……你原來知道。」

「哈哈哈哈……」謝伏將頭抵在花朝肩膀上,像是知道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半晌,他才抬眼,用那雙惑人的桃花眼,描摹花朝的眉目。

「那夜他半夜三更的跑出去漫山遍野給你找赤舌果,才會發現你不在陣中睡覺,找了又藏着掖着不好意思給你,想讓弟子給你,後來又反悔,想要自己給。」

謝伏說:「你就是在他給你找了赤舌果回來之後,給他下的毒嗎?」

花朝聞言也笑了,她側頭看了一眼篝火邊上不遠的幾個病殘,又轉頭看謝伏,嗤笑一聲道:「知道又如何,難道隨便什麼噁心人的阿貓阿狗對我動情言愛,我都要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許?」

這話便是將謝伏也一起罵進去,謝伏的笑意沒了。

花朝罵完人,又好言相勸,畢竟她能殺殷掣,卻不能和謝伏魚死網破。

她堪稱溫柔地說:「聽我的,殷書桃更好騙,雙極刀宗實力也雄厚,經得住你攪動。」

「我必須要走,你若再耽誤我……」

謝伏捂住了花朝的嘴,不讓她說出更狠毒的話,他不想承認,他有些不敢聽。

他從懷裏掏出了幾個圓圓的赤紅色小果子,強硬塞在花朝手中,氣息道,「我也給你找了赤舌果,你也要像毒死殷掣一樣毒死我嗎?」

「你親口說愛我,尤在昨日!」

「殷書桃算什麼東西?」謝伏一雙桃花眼,映入了跳動的篝火,像滾動的熔岩。

「刀宗又算什麼?你以為我謝伏是誰都可以,誰都會愛?!」

花朝被捂著嘴不能說話,手一松,赤舌果全都掉在地上,她淡然地看着謝伏發瘋,但其實她知道,謝伏……可能真的不會愛誰。

上一世對她的感情稀薄的可憐,但是他對他其他的妻子,甚至孩子,簡直如待貓狗,隨時可殺,隨時可棄。

可花朝卻絕不會被這樣的「深情」,再騙一次。

謝伏激動得胸膛發顫,吼了一通,又放鬆了雙手,擁住花朝,將頭埋在她的肩頸。

「能不能別這樣對我。」謝伏說,「我會很厲害的,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別去找別人……」

花朝知道他這是說不通了,她看得真切,謝伏現在看她的眼神,不止有情,還有貪婪。

他貪什麼不言而喻——貪她好拿捏,貪她百變的輔助對戰能力,這些都是她從前沒的。

更貪的,是她手中能讓刀宗趨之若鶩壓制反噬的曲譜。

但是花朝不會給他。

她只能自己想辦法離開。

怎麼辦呢?

花朝嘆息一樣道:「我早就厭你棄你,又有什麼值得你執迷?」

謝伏自她肩頸,抬起了頭,把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

他沒有說話,而是越過殘破的窗戶,看向了火堆旁邊的那幾個人。

重傷難支,修為低微,有些甚至沒有了手腳。

謝伏不受控制的想起,他入清靈劍派的時候,被外門欺辱,然後被花朝所救的事情。

她那麼溫柔,溫暖,給他棉衣,給他賣了自己也買不起的傷葯,還親手給他紅腫皴裂的手上藥。

她對他說,「沒事的,以後我看着,誰敢欺負你!」

她那時候,像個仙女。

謝伏伏在花朝的肩膀,無聲滾落一滴淚。

他閉了閉眼睛,卻連呼吸都沒有亂一分,用花朝的衣物壓乾眼尾,抬頭卻道:「你若走,我便殺了那幾個人。」

花朝只覺后脊一陣發寒,掏出了鎮靈鍾,便要同謝伏真的動手。

但是下一瞬,外面守着的刀宗弟子「哎哎」慘叫,有個人被一尾漆黑的骨鞭卷著,徑直甩在了火堆之上——

第39章喜歡

被扔在火堆裏面的刀宗修士很快尖叫着爬出來,緊隨他身後而至的,是一群身着清靈劍派弟子服的修士。

花朝腳步一動,謝伏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面色也是不受控制地變了。

雪青色長袍的修士迅速控制住了大殿,而人群分開,一身墨藍色法袍,手持長鞭頭戴赤金瑞獸面具的人,就這麼撞入了花朝眼中。

這麼多天了,花朝心如冷石,似枯草敗木,但是這一瞬喜悅迅速在她心中爆炸、蔓延。

花朝一把推開了謝伏,朝着外面跑去,謝伏被撞了一下,他垂頭看了一眼,他給花朝採回來的赤舌果,也已經變成了一片爛泥。

而花朝才跑出去,就撞上了一片盪開的神識,神識觸及到她,確認了她,便驀然散了,來人持鞭定在原地,透過面具怔怔看向朝着他跑來的花朝。

而花朝跑出來之後,像一隻歸林的燕雀一般,張開雙臂便朝着來人狂奔,篝火映照着她狂喜的神色,眼中揉滿了碎星。

長鞭被主人扔在地上,張開的雙臂,迎來了一具裹挾著篝火流光的溫軟。

「九哥!」花朝撞進師無射懷中,被師無射單臂抱孩子一樣托起來舉高,花朝抱着他的腦袋,師無射仰起頭,任由花朝把他的面具給摘下來了。

然後花朝就愣住了。

因為師無射本該俊美無儔的臉上,左側臉上從眉骨橫貫過眼睛一直蔓延到臉頰,多了三道長短不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利爪印,鮮紅猙獰,已經結疤了。

花朝一愣,師無射也意識到自己的臉嚇着她了,便微微偏開頭,用好的一面對着她,壓着她的背將她按在自己肩上,不讓她再看了,聲音沙啞低沉,「終於找到你了,你嚇死我了……」

花朝聽着他的聲音,只感覺一字一句,如鍾如鼓地敲在她的心上,引起一陣陣的心悸。

花朝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可他們不過才分開幾天而已。

花朝聲音都有些發緊,但還是問:「大師兄呢?」

「在後面,很快就到。」師無射將頭埋在花朝懷中,健壯的雙臂收得特別緊。

他頓了頓,又說:「你放心,大師兄他很好。」

花朝不覺得勒,只覺得安心。尤其是聽了師無射說了後面一句,渾身都綿軟了下來,像是一個被抽去了所有絲線的木偶,軟綿綿堆在師無射懷中。

師無射沿着她的脊背一節節的按揉安撫,期間根本沒有把花朝放下,就這麼像抱個小孩子一樣,托着她交代清靈劍派跟着他一起來的先行弟子,將這裏內外檢查佈陣,又把刀宗在地宮裏面分天材地寶的人,全都召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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