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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那個意思,那一晚的虞眠是失去神智的,她雖然醉酒,卻還是有理智的。

只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失憶前的一切,因為誤會了虞眠的話,因為那蠱惑人的投懷送抱,讓醉意佔了上風…

江舟擰了擰眉,她那晚是以為失憶前的自己與虞眠是情投意合、是有承諾的,也是抱着負責的態度放縱了那一瞬間的意亂神迷。

卻不料一切都是誤會,儘管如此,她也從未因此輕看過虞眠。

尤其虞眠在清醒后與她劃清關係,堪破真相又與胡言州義絕,那樣果決的處事態度是令她欣賞的。

虞眠回頭盯着江舟的眼睛,冷冷道:「那你眼下又是何意?」

江舟下意識地鬆開手,眼睜睜地望着虞眠去了床上。

她在心底低嘆一聲,滿懷無奈,行吧,人財兩空。

咦?這個詞用得好像不太對。

江舟搖搖頭,把思緒拉回到眼前,吹熄了燭火,走到床前:「我也要睡床。」

床上的人不吭聲,也沒有任何動作,依舊躺在床中間。

根本不為所動。

江舟直接嘆氣出聲:「這一千兩也給你,左右都是你的,希望虞小姐今後不要再加錢了,我窮。」

折騰來折騰去,一文錢沒落着,真是世事無常。

夜色中,虞眠終於有了動靜,她伸出手,接過江舟遞來的那張銀票,默默翻了個身,背對着外面,讓出半張床的位置。

江舟莫名鬆了一口氣:「那說好了,虞小姐莫要再出爾反爾了。」

自從辭官后,她好像諸事不順,尤其是在面對虞眠的時候,次次都落下風,這算什麼事啊。

躺到床上,江舟雖然不覺得冷,但三月的天還是要蓋被子的。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扯了一下棉被。

虞眠速地攏緊被子:「你做什麼?」

語氣警覺,動作防備。

江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一床被子,虞小姐難不成就讓我這麼睡?這不妥吧。」

虞眠在夜色中望着她,攥著被子的手指鬆了松,又緩緩攥緊。

「去找小二再要一床被子。」

這個人雖然也是女子,但她們之間畢竟有過那麼荒唐的一晚,再同床共枕,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江舟認命地坐起來,忽地,她眉頭一皺,直接靠近虞眠,捂住虞眠的嘴。

虞眠的眼驀地睜大,正要掙扎就聽到江舟湊到耳邊道:「噓,有人,跟我來。」

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出聲。

江舟便鬆開手,輕手輕腳地下床,拉下床幔,握住虞眠的手躲到房間的屏風後面。

就在剛剛,她聽到樓下大堂傳來了幾個男人的小聲對話。

「看清楚了,是虞眠嗎?」

「看得真真的,就是虞大美人不會有錯。」

「二樓甲字型大小第一間是吧,找到人就弄暈帶走。」

「好嘞。」

房間里,江舟還握著虞眠的手,兩個人安靜地站在屏風后,精神高度緊張。

江舟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判斷著正在靠近的人數,四個男人。

已經在上樓了…

片刻后,虞眠抽回自己的手,忍着心中疑惑沒有出聲詢問。

哪裏有人,都這麼會兒的功夫了,連個影子都見不到,她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這個人莫不是有病吧。

正胡思亂想着,她就聽到了一聲細微的響動。

門栓被人從外面挑開,一把泛著冷光的刀先探了進來,隨後走進四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月色下,可以看到那四個人影都穿着黑衣,矇著黑巾,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手裏握著刀,透著一股子森然。

虞眠呼吸一滯,不自覺地抓住江舟的衣袖,手指用力。

黑衣人朝着床邊靠近,拿出事先沾滿蒙//汗.葯的布,挑開床幔。

江舟摸到虞眠的手,把那緊握的手指掰開,安撫性的在手背上按了按。

「頭兒,沒人。」

一個黑衣人剛出聲,就冷不丁地睜大眼睛,沒有機會再發出別的聲音,直接倒在地上。

另外三個黑衣人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江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和那個黑衣人一個下場,都倒在了地上。

江舟長出一口氣,朝着屏風的方向道:「沒事了,點燈吧。」

屏風那邊卻沒有一絲動靜。

江舟心裏一提,忙走過去,見虞眠還站在原地,心陡然間又落了回來。

她看着似是被驚嚇到的人,伸手想要拍一拍虞眠的肩膀,卻見原本僵著身子的人猛地後退半步,似是在發抖。

虞眠滿臉驚駭,就在方才,她親眼看到江舟形如鬼魅一般,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四個黑衣人擊倒在地。

那種速度根本不像是常人能達到的!

江舟已經點燃了燭火,見虞眠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不由安慰道:「沒事了,他們都是胡言州派來的人,沖着你來的。」

「你…你方才以一己之力…」

虞眠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欲言又止。

江舟面色頓了一下,避重就輕道:「我習過武藝,對付這種蟊賊還是可以的。」

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心底有一種莫名的底氣。

那股底氣讓她覺得別說四個了,就是再來四十個黑衣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四個黑衣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甚至可以說毫無反擊之力就被她輕鬆拍暈了。

虞眠輕吸一口氣,原來是練過武藝,緊接着她又反應過來:「你怎知他們是胡大哥派來的?」

還是沖着她來的?

江舟微微皺眉,驚覺自己失言。

氣氛沉悶了一瞬,江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我都聽到了。」

這樣解釋應該可以了吧。

虞眠會信嗎?

虞眠這個時候並沒有去思考習武之人是否耳聰目明,她聽了江舟的解釋便無意識地點了點頭:「那現在該怎麼辦?」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仍有些心悸。

胡言州他…

行事太不磊落,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之前的決定果然是對的,一而再的小人行徑,那種人不可與之交,更不可與之廝守。

「當然是綁起來,交給官府。」江舟挑了挑眉,心道交不交給官府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讓隔壁那位知道。

隔壁的秦大掌柜可是皇帝的人,還有那個掩藏身份的李護衛還是堂堂的禁軍統領。

讓那兩個人知曉胡言州的行徑,無異於是在皇帝那裏給胡言州留下了一筆。

如此一來,那位狀元郎今後恐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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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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