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黑澤君⑦

白月光黑澤君⑦

伏特加坐在新送到的、屬於琴酒大哥的保時捷356A里,雙手略緊地抓住方向盤,墨鏡下的眼神雖然飄忽不定,然而視線其實時不時就通過後視鏡,注視着此刻後座上的兩個人。

那個妖嬈多姿的女人正在跟他家琴酒大哥說話。

伏特加覺得自己得幫黑澤唯好好盯着,既然是身為好兄弟,那麼總是要有一份「義氣」在身上的,即使他覺得如果拿阿唯和貝爾摩德比較一定輸!定!了!那他也會在精神上支持她!永遠!

「聽說已經找到在你車上放炸彈的老鼠了?」

貝爾摩德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琴酒,你應該有好好地『慰問』過他們吧?」

「當然。」

「一開始聽說你的車子發生了爆/炸,我都可是擔心得很呢。」

她的關心理所當然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貝爾摩德也不惱,只是交疊著二郎腿,優雅地抱着雙臂,看向他放在膝蓋上的餐盒,被裏面品種多樣的小食吸引了視線,「琴酒,你什麼時候連吃個早餐都這麼講究了?」

琴酒還是沒有說話,只在煙灰缸內掐滅了香煙。

但女人的直覺一向都很准,貝爾摩德盯着看了看,突然說道:「不會是上次那個姑娘給你做的吧?」

那天她就覺察出來了,小姑娘對自己抱着敵意,大概率還是因為琴酒。

「貝爾摩德,跟你有什麼關係?」

琴酒收好餐盒放到一邊,生硬的語氣將距離感和冷漠感表達得淋漓盡致。

貝爾摩德早就習慣了這個冷酷男人的冷淡,摸出煙盒點煙,「我就是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小姑娘吧?」

「廢話。」

琴酒大哥靠在後面,柔順的頭髮遮住了他說這個詞時的眼神,伏特加不知道他現在是抱着什麼想法和心情說的,但還是有點心疼自己的好兄弟。

雖然嘴裏這麼說,不過,光憑琴酒沒有把飯盒整個扔掉這一點,就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樣。

貝爾摩德這麼想道。

但偶然一次和小姑娘在基地里狹路相逢時,貝爾摩德覺得自己當時想的「琴酒的內心深處是不是有一分柔軟為這個姑娘保留着」之類的都是白搭,這一次仔仔細細地看一看小姑娘,她完全沒有能撼動琴酒封閉鐵打的心的資本嘛。

至少在她看來,沒有什麼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是丟在大街上都不一定能找出來的那種。

「喲。」

「喲。」

貝爾摩德今天是烈焰紅唇的裝扮,僅僅只是簡單地站在那裏,舉手投足之間性感的魅力已經盡顯,「要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嗎?」

她說完又故意補充道:「啊,你應該成年了吧?可以喝酒了吧?」

黑澤唯:「......」

本來想扭頭就走,但一想到這是來自情敵的挑釁,她還是決定直面而上。

她一身黑裙,踩着小高跟率先走出了過道,不輸貝爾摩德的傲人身材在地面上投下長長的影子。但是在系統的懲罰濾鏡下,這一切都是白瞎。

貝爾摩德是開着車來的,拉風的跑車直接把她載到了附近的高檔會所的包間里。

坐下之後,黑澤唯就覺得對面那個女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就沒移開過。

按照組織地位的高低來說,貝爾摩德是BOSS的人,她是朗姆的人,而朗姆比BOSS級別低,面對BOSS寵愛的女人,她應該低頭尊重一些。

但骨子裏的驕傲絕對不允許她在這場眼神對視中認輸,於是她理直氣壯地直挺起了上半身,絲毫不畏懼地迎上貝爾摩德的目光。

這場誰都沒輕易服輸的對視,最後被拿着菜單過來招呼他們點餐的服務員打斷了。

「你喜歡琴酒?」

點完餐的貝爾摩德終於開口說道:「人生短暫,何苦要找虐呢?換個人喜歡不好嗎?」

黑澤唯揚眉,「你怎麼不換個人喜歡?」

貝爾摩德揚唇笑了笑,絲毫不覺得意外,「我嗎?我的喜歡都變成一種習慣了,想改變習慣沒那麼容易。」

黑澤唯不知道她輕描淡寫的「喜歡」里包含了多少的真心。

「但是那個男人可沒有心。」

貝爾摩德又繼續說道:「小姑娘,我不認為自己是能讓琴酒放下心防的那個人,而你就更不會是了。」

「是嗎?」

但黑澤陣的胸膛里明明就有一顆活躍跳動着的心臟。

黑澤唯感受過,那顆心臟在和她貼近的時候,因為身體虛弱,以一種不規律的頻率跳動着。

「那是你這麼想。」黑澤唯信誓旦旦地補充道。

貝爾摩德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後來,基安蒂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她和貝爾摩德在高檔會所搓了一頓晚餐的事,某天在她訓練完以後,欣慰地用手掌猛拍她瘦弱的小肩膀,「做得好妹妹!就是不能讓貝爾摩德那個女人這麼得意,就算咱外在條件什麼的不如她,其他方面也不一定比得上,不過也不能在她面前展現出懦弱的一面!」

黑澤唯的臉上顯露出了不理解的情緒,旁邊的伏特加湊到她耳邊輕聲提醒道:「不知道為什麼,基安蒂好像很討厭貝爾摩德。」

那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情敵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況且她和基安蒂的關係本來就還不錯。

這一天黑澤唯在基安蒂的嘴裏知道了很多有關於貝爾摩德的事。

基安蒂對貝爾摩德一直以來奉行的「神秘主義」很看不慣,當然,她還從話語行間拼湊出了重要的信息,基安蒂完全是因為一個迷戀貝爾摩德的、代號為「卡爾瓦多斯」的狙擊手轉嫁自己的憤怒和不滿的。

於是黑澤唯一邊聽她吐槽,一邊意味深長地看向沉默不語正在擦瞄準鏡的科恩,她一直以為這倆會是一對的!

「?」

被複雜的目光注視着的科恩雖然帶着眼鏡,但也能從外露的表情看出大大的疑惑了。

最後,基安蒂給了她大大的鼓勵,「我挺你到底!去把琴酒搶過來,絕對不能讓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得逞。」

就連伏特加也撓著臉頰對她說:「阿唯,那個......你有屬於自己獨特的魅力,其實你完全可以自信一點的。不管最後大哥會不會......反正就是你很好!」

於是黑澤唯收穫了滿滿的鼓勵,在某一天突發奇想,跟在了琴酒的保時捷356A後面。

-

這天黑澤唯原本打算邀請水無憐奈一起去溫泉旅館泡溫泉的,為了感謝她上一次幫忙完成任務。

「你這樣被發現以後怎麼辦?」

通話的另一邊傳來含着擔憂的女聲。

「不用擔心,水無,我會很小心的。」

黑澤唯戴了一頂用來掩飾的黑色鴨舌帽,配合上一身黑色的風衣外套,全省上下散發出了神秘的氣質,「你先去溫泉旅館等我,晚上之前我會到的。」

水無憐奈的聲音透出了幾分無奈:「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在這邊訂餐,等你過來。」

通完電話的黑澤唯發動引擎跟上去,在她開出去十幾米遠的時候,旁邊車位上的一輛白色萬事得也緊隨其後。

駕駛着萬事得的金髮男人緊緊地跟上了前面的車輛,即使知道這樣太明顯了,但他還是一步都不肯落下。

車前鏡里倒映出了一張驚訝的俊臉。

駕駛着白色萬事得的金髮男人,情緒開始變得混亂。

自他從警校畢業之後,就接受了來自上級的秘密任務,需要他潛入一個龐大又狡猾的跨國犯罪組織搜集罪證。

他順利地潛入,還拿到了這個組織特有的屬於重要成員的「代號」。

前面的前面那輛車內,也確實坐着他正在觀察的、犯罪組織里的三個重要成員:琴酒、伏特加和貝爾摩德。

但是他前面這輛車裏坐着的又是誰?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好像是他警校的同期好友,是他就算在畢業之後、在成功把自己偽裝成另外一個人之後、也會偶爾闖進他夢境裏的女人。

她跟在琴酒的車後面做什麼?難道搜查一課那邊也有了組織的相關信息所以她才盯上了琴酒這個人?

金髮男人-組織成員-從公安潛入的搜查官-警校第一的降谷零疑惑地分析著。

但是一往這個方向去思考,降谷零就不由地開始緊張起來,再往前一探,握住方向盤的手掌都沁出冷汗了。

yui,你在幹嘛啊yui?

你跟得這麼近是生怕琴酒發現不了你在跟蹤嗎?

-

與此同時,在保時捷365A里。

「我們是被跟蹤了嗎?」

貝爾摩德從後視鏡里收回視線,「琴酒,後面那輛車好像有點奇怪,是一直在跟着我們嗎?」

沒等琴酒說什麼,伏特加倒是先開口了:「大概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吧?這裏是商場的地下停車室,肯定是來買東西的市民了,貝爾摩德,你可能看錯了。」

琴酒看了一眼默默擦拭額角的伏特加。

經過伏特加這麼賣力又及時地解釋,他就已經知道跟在後面的是哪一位小廢物了。

「不用管他,繼續開。」

琴酒轉回頭,寬容地一擺手,示意伏特加繼續往前開。

伏特加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但後面那輛車真的跟得很近,伏特加駕駛的保時捷慢下來的時候它也跟着慢下來,加速的時候又跟着加速,轉彎的時候也不避讓,高調得就差在車窗前貼一張牌子表明自己正在跟蹤中。

貝爾摩德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連抽煙的動作都停頓住了,「那輛車果然有問題吧?伏特加,我們被跟蹤了,你這都沒發現?」

她將視線直直地投向後方的位置,盯着看了一會兒,終於把人給辨認出來了,「嗯?那不是叫黑澤的小姑娘嗎?」

琴酒:「......」

笨蛋,連個跟蹤都跟蹤不好。

「伏特加,停車。」

琴酒擺着一張冷臉命令道。

伏特加猶豫了幾秒鐘,在不容置疑的命令下,只好把車停下來。然後捏了一把冷汗,看着琴酒大哥從副駕的位置打開車門,邁開長腿走下車。他條件反射地伸手過去抓,卻還是抓不住從指間溜走的衣擺。

怎麼辦?阿唯,危!

伏特加一着急連忙喊了出來:「大哥你冷靜!阿唯她沒什麼錯,她只是喜歡你而已啊!」

琴酒:「......」

貝爾摩德:「......」

黑澤唯正要倒車,車窗就被敲響了。

琴酒霸道地打開了她的車門,完全不給商量的時間,直接俯身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把她從車裏帶出來。

伏特加緊張地握緊了拳頭、貝爾摩德露出了看好戲的圍觀群眾表情、而躲在旁邊的降谷零驚慌得心跳直線飆升。

但預想中嚴厲的斥責或者教訓並沒有落在黑澤唯的身上。

琴酒只是頂着三道情緒各異的目光,倏地提起了她的衣領,把她限制在車前方的位置。

原本以為自己多少要挨一下揍的黑澤唯:「?」

沒被揍啊,而且黑澤陣揪她衣領的手看起來很使勁,其實也就那樣。

「跟過來幹什麼?你的狙擊訓練都完成了?」

雖然冷臉萬年不變,但是眼底沒有不耐煩的殺氣。

琴酒覺得如果不是在基安蒂那裏聽說她短短几天就可以打出600碼的成績,他絕對沒有這麼寬容和耐心!

-

她果然被琴酒發現了!

降谷零看見保時捷突然停下的時候,心裏的不安就開始被無限放大。

琴酒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琴酒從車上走下來了。

那個連血液都是冰冷的男人,正在朝着黑澤唯的方向走過去!

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黑澤唯陷入危險。

降谷零緊張地屏住呼吸,手掌甚至都已經摸到了腰間放着槍/支的地方——

就看見了琴酒搭着她的腰,把她壓在車前。

琴酒居然沒有掏槍,反而用那隻手抬起了她的下頜。

降谷零:「......」

這是什麼讓人憤怒的畫面?他們看起來好像很熟,連他都沒對yui做過的動作,琴酒他輕輕鬆鬆地做了?

因為過於震驚,降谷零握緊方向盤的手瞬間脫力,但又偏偏碰到了喇叭。

「嘀——」

又悶又長的一聲響,猶如他此刻蒙上了一層烏雲的心境。

在場的幾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鳴笛聲吸引了注意,紛紛地朝他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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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失敗后我甩了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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