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歲末（上）

SBS歌謠大戰舉辦當天恰好是聖誕節，也是葉蓁蓁的十六歲生日。

上午鬧鐘一響，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了掛在自己床邊的巨大聖誕襪，裡面塞得鼓鼓囊囊，不用想也知道是成員們趁她睡著的時候放的。

葉蓁蓁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不多不少，剛好四份禮物。

可惜她沒有什麼能夠過生日的空閑，收拾好后成員們就趕到高尺巨蛋進行綵排。

葉蓁蓁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綵排，沒想到跳到一半台下的導演突然破口大罵起來，質問她們的舞台準備的是個什麼玩意，拿這種垃圾舞台來敷衍他們，還拿著對講機喊，讓人趕緊想辦法換一個。

按理說每一個舞台都是已經交由電視台審核過的，練習室電視台都有派人去盯，而且這也不是她們第一次實地綵排，先前分明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還有staff誇她們表現力不錯，怎麼臨到上場出了問題？

葉蓁蓁下意識看向台下方才金敏知在的位置，卻沒看到她的人。又看向高恩，卻只見她抿著唇蹙著眉不知所措，看那樣子已經是快要哭出來。

導演還在不停的罵人，一把擋住記錄幕後花絮的鏡頭，讓他們別拍了，又指著她們吼：「呀！你們幾個快點下台！什麼垃圾玩意兒，就拿這點東西交差。」

沒有別的辦法了，葉蓁蓁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上前，問：「導演nim，請問是哪裡有問題呢？您現在發現問題告訴我們的話，我們成員們還能修改，是編舞不好，還是說歌曲的問題？我們都可以調整的。」

「我說都不行！全部都是垃圾，這個舞台，這些人，沒什麼可改的了！等著出漏子吧！」

葉蓁蓁聞言也不快起來，這個導演好像並不是因為她們的舞台真的有問題才發火，而是單純的找借口發泄自己的火氣，沒有一點該有的專業素養，於是她也皺起了眉頭，憋著氣說：「可是您認為不好，總得說個理由出來吧，不然我們全部都在這裡乾耗著不解決問題，全部等著搞砸了之後挨罵嗎？」

「行，挨罵吧！全都給我一起挨罵！」

導演話音剛落，不待葉蓁蓁再說什麼，場內的燈光突然全部暗了下來，她下了一大跳，睜大了眼睛試圖在黑暗中看清四周的環境。

舞台邊昏暗的小燈光亮起，不遠處忽然想起了合唱《生日快樂》的聲音，葉蓁蓁循聲望去，有人推著蛋糕車從後台走出來，聲音和人群及近，借著恍惚的蠟燭光和微弱的燈光，葉蓁蓁看清了推著蛋糕車的是Yeri和Joy，REDVELVET的姐姐們都在，後面還跟著一大群看不清臉的人，根據身形來看，大概率有NCT127的哥哥們還有她熟悉的那些女團成員。

很快全場的staff和她身後的成員們都唱起了生日歌，包括面前在半分鐘前還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的導演。

「一給莫呀。」葉蓁蓁捂著嘴，方才還好好忍著的眼淚瞬間憋不住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韓國人這豐富又無用的可惡的儀式感！

見她哭了，眾人都笑起來。

「舞台很不錯，生日快樂，吹蠟燭去吧。」導演一改先前狂躁刻薄粗魯無禮的形象，笑盈盈的說。

然而葉蓁蓁暫時對他笑不出來，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似的，怎麼也擦不完，還好她現在還是素顏狀態，不然光是重新化妝都有她好受的。

被成員們拉到蛋糕車前，REDVELVET的姐姐們給她讓出了位置，催促她趕緊許願吹蠟燭。

蛋糕大概是電視台買的，綴滿了草莓的粉色雙層大蛋糕，上面插的蠟燭是按照韓國習慣記的17，她不忘在心裡偷偷吐槽一句自己明明才十六歲。

葉蓁蓁閉上眼睛，鼻子還在吸個不停。

「第一，我希望明年生日不要再有這種驚喜了；」

「第二，希望今天的演出能夠順利，每次都能順利，navi們能夠喜歡；」

「第三，我……」

葉蓁蓁停住沒有再說下去，把這個她每年都會許的願望埋在了心裡。

希望大家都能夠幸福。

許完願望，吹熄蠟燭，在眾人的掌聲和歡呼聲里，燈光重新亮起，葉蓁蓁把蛋糕車后的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抽泣著放狠話：「我記住了，你們等著吧，等你們生日我一定一個個的全部報復回來。」

「哎一古，kiyowu～」Joy捧著她的臉一頓揉。

裴珠泫把刀遞給她，示意她分蛋糕。

在場的愛豆大部分都需要進行身材管理，葉蓁蓁問她們誰要，女愛豆里只有少數幾個吃不胖的讓她切了一小塊，其餘人都表示不用，倒是NCT幾個胃口一向比較大的哥哥和不知道怎麼也跟過來湊熱鬧的幾個SEVENTEEN成員一人要了一大塊。

給他們分完，葉蓁蓁把小推車推到了舞台邊上，給工作人員們分蛋糕。

第一個給的就是導演nim，葉蓁蓁很記仇的把那一塊蛋糕上的草莓全都撥下來，遞給他時還裝模作樣道：「導演nim，謝謝您給我過生日。」

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她撥草莓的全過程，導演當然也不例外，為她的小心眼感到好笑：「不用客氣，也謝謝Jynxi，居然還知道我不愛吃草莓。」

葉蓁蓁被噎得無話可說。

給所有工作人員分完了蛋糕，出來給她過生日的愛豆們都各自散去，她們也得繼續綵排。

綵排完Ko:LONA的舞台，葉蓁蓁回到休息室化妝畫到一半又要去綵排合作舞台。

結束后和姐姐們一起回到後台，林娜璉又拉著她去TWICE的休息室收禮物，和她熟悉些的SANA、周子瑜和孫彩瑛都準備了禮物，相對沒有那麼熟的姐姐們一人給了她一個擁抱，還有一大堆祝福的話，說得她都難得害羞了起來，直呼求放過。

沒一會兒Lisa也敲門進來，把自己給她準備的禮物盒遞給她，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嶄新的口紅塞到她手上，「這個是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覺得顏色很適合你，還沒來得及放進去。」

葉蓁蓁一一收下，看著面前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很是苦惱，思考著怎麼才能安全的一次性帶回自己休息室。

孫彩瑛看著她的羽絨服大兜帽，二話不說把自己送的禮物給她放進了帽子里，笑著拍了拍：「這樣就好了！」

於是葉蓁蓁就帶著一兜帽的禮物，手上還抱著幾個禮物盒回了自己休息室。

成員們看著她放下手上的禮物，還伸長了手努力去夠帽子裡面的，一個個笑得不行，故意在一邊看著不幫忙。

葉蓁蓁不理會她們的嘲笑，好不容易才把禮物都拿出來，四處找東西裝。

「繼續用帽子裝著嘛，就這樣挺好的，帽子夠裝。」HINA說。

說了等於沒說。

還是高恩比較心軟，給她找cody歐尼借了個大購物袋。

有了這些還不夠，之後代機的幾個小時里，葉蓁蓁熟悉的女團愛豆們都一個個找過來給她送生日禮物，也就REDVELVET的姐姐們早就提前送過禮物，不用在這種時候湊熱鬧。

SBS的攝製組敲門進來，問她感覺這個生日過得怎麼樣，看到攝像大哥扛著的攝像機，她這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睜大了眼睛問：「那個，請問，之前那個隱藏攝像機是真的有攝像機在拍嗎？」

得到攝製組肯定的回答，她捂著臉悔不當初：「啊，完蛋了，我哭得很難看的，還把導演nim的草莓都挑出來了來著，作家nim，可以把那段剪掉不放出去嗎？」

「不可以哦。」攝製組作家笑著拒絕。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葉蓁蓁也不失望，轉著眼珠問：「作家nim，可以問問這個隱藏攝像機是誰的主意嗎？」

作家微微一笑，隱晦透露：「Jynxi之前和我們溝通時有提過自己的生日是在今天呢。」

搞了半天，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配合著攝製組完成花絮拍攝，她們總算有時間吃點東西填填肚子，葉蓁蓁頂著滿頭的小夾子，吃著便當盒裡寡淡無味的沙拉雞胸肉套餐。

為避免上舞台時臉腫，她們幾乎每次在上舞台前吃的都是這種清淡食物，這下子徹底成了為了活著而吃飯。

「剛剛分蛋糕的時候我就該吃一點的。」Herin小聲嘀咕。

Lami趁著金敏知沒注意，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給她們一人分了一顆，半擋著嘴說：「之前TWICE的志效歐尼給我的。」

「幹得漂亮」葉蓁蓁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為了紀念鍾鉉前輩，公司給她們每個人都準備了寫著鍾鉉前輩名字的黑絲帶，不只是她們，S.M.參加年末舞台的藝人都有。

葉蓁蓁莊重地將絲帶別在胸前，她穿著一襲白色演出服，黑色的絲帶被襯得格外顯眼。

三大台的年末歌謠節目都算分為上下兩部，下部完全是大勢藝人的主場，像REDVELVET、TWICE和EXO都在下部，而Ko:LONA和NCT127的舞台都在上部，葉蓁蓁的合作舞台也在上部。

她們在歌謠大戰的表演曲目是《序章》和《Wonderland》，《序章》砍了一小半，《Wonderland》砍了一大半，拼起來就四分鐘多點的時間。

成員們上台時舞台的燈光還暗著，反而是觀眾席燈光要更加明亮一些，葉蓁蓁看到台下有粉絲拉起了祝她生日快樂的燈牌，在staff看過去時又立馬收起來。

為了讓《序章》的初舞台達到足夠的效果，公司在置景上花費了不小的心思，直接把MV的一個場景原封不動的搬上了舞台，SBS見他們這麼大動干戈，還不用自己額外出錢，也樂意得很。

再加上這首歌目前還沒有發過任何預告，據說第一個預告會在今晚發布，而粉絲們都只知道她們在準備回歸，卻不知道回歸的具體時間。

於是當陌生的前奏和做著與《Wonderland》時期風格截然不同的裝造的Ko:LONA出現時，即使MC已經做過介紹，粉絲們也差點都沒認出來。

面對陌生的歌曲，粉絲們也無法應援，只能在鏡頭切特寫時大聲尖叫。

《序章》和《Wonderland》的舞台結束，下台時葉蓁蓁一個人沖在最前面，趕回休息室換成合作舞台《No.1》的造型。

等到合作舞台結束，她們也就可以正式下班了，和她們一起下班的，還有NCT127的哥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