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的爭奪(8)

關外的爭奪(8)

情場浪子,對這種話,沒聽全就能秒懂。

陸小鳳的臉黑了。

他幽怨道:「花滿樓,管管你的人。」

花滿樓對此,只回三個字:「管不住。」

竹枝枝偷偷笑。

她花神就是最好的!

浪子更幽怨了。

「你昨晚到底去做了什麼?」花滿樓也用完了早點,放下碗筷,「怎麼今天一副無精打采、虛弱無力的樣子。」

陸小鳳嘆氣:「我剛才沒有騙你們,我昨晚就是被一個老頭子找上了。」

「那他找你做什麼?」花滿樓輕輕搖著扇子。

陸小鳳道:「遊說我加入關外同盟。」

花滿樓的手一頓,他在思索。

「事情是這樣的……」

陸小鳳昨天進了隔壁石室之後,發現裡面還分了兩個窄窄的小房間。

他和傅紅雪很守規矩,按照邀請函編號——也就是桌上編號,躺在掛著同樣編號竹牌的床上。

結果,不到半個時辰,那石床忽然直接就翻轉了。

就算浪子早有準備,但也沒敵過猝不及防。

陸小鳳順著石床上的斜坡,一路往下滾去,最後落到了一個老頭子腳下。

老頭子穿著黑袍,戴著面具,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只是長須長發皆是白色。

浪子是個見慣意外的,見狀也只是詫異了一瞬,就無比自在地和人招呼起來。

不過老頭子嚴肅得很,說話一板一眼的,拉著他講了三四個時辰的話。

花滿樓進去喊他的時候,他才躺下沒多久。

能不困么。

陸小鳳抱怨道:「而且隔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殺豬,老是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

「原來如此。」花滿樓也將自己這邊的事情說了。

當然,他和枝枝之間的事情,略過。

「美男子?」浪子眉毛一挑,看向少女。

竹枝枝握拳砸在手心裡:「你也覺得離譜吧!他們居然找個男人來勾引我花神,真是豈有此理!」

陸小鳳:「……」

不,他覺得離譜的另有其人。

浪子欲言又止,還是沒說。

算了,還是不要點醒她的好。

「那就是說……你們昨晚一起……」陸小鳳想到了另外一點,不僅雙眼,連眉毛都是揶揄。

「對。」竹枝枝坦蕩道,「不過昨晚很平靜,後來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

「看來,並非一定要各自睡在……」少女的聲音一頓。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花滿樓和陸小鳳也反應過來。

遭了!

他們同時跳了出去,朝石室房間跑去。

旋轉石門被推開,裡面已空無一人,像是沒有人住過一般,乾淨整潔如初。

花滿樓鼻子一皺:「有血氣被水沖淡的味道。」

君子神色有些猶豫。

「怎麼了?」陸小鳳轉頭看君子。

花滿樓搖了搖頭:「有點奇怪,這樣的味道,不是在這個小房間傳出來的。」

「我知道了。」竹枝枝半蹲下來,從石床縫隙中抽出來一根很細的衣服絨線。

她手肘撐著膝蓋,將指間的絨線展出來,抬眸看向花滿樓和陸小鳳。

兩人跟著蹲下來。

陸小鳳的眼睛盯著那絨線打轉。

花滿樓伸手按了一下:「是衣服掛出來的絨線。」

「所以昨天那個男人,替代了枝枝姑娘掉下去?」陸小鳳琢磨道,「結果被下面的人發現並非原本應該來的人,就將人給……殺了?」

花滿樓搖頭:「應該只是受了重傷。」

若是將人殺了,血腥味會稍有區別。

「何況……」君子說道,「若是對方發現人不對,應該能猜到,人就在我那邊。」

若是對方的目標是枝枝,再將機關開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

昨晚那男子,大概是任務沒完成,被帶去懲罰了。

只是這懲罰估計不算輕。

「這麼看來,對方就是特意將人抓走,懲罰去了?」陸小鳳倒是和花滿樓想到一塊去了。

竹枝枝抓過花滿樓的手,在上面寫字:能不能知道,血氣是什麼時候的?

花滿樓回了兩個字:昨夜。

陸小鳳看他們的小動作,瞬間明白這兩人是擔心談話被聽去。

他伸手,在花滿樓掌心寫道:枝枝姑娘懷疑,下面的密室,不止一處?

若是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他們兩個房間如此靠近,卻沒看到那同樣滾下去的男人。

而且。

陸小鳳聽到的動靜,很有可能就是男人被懲罰的動靜。

竹枝枝在花滿樓手上點了一下,示意沒錯。

接著,她繼續寫道:蠟燭,迷藥。

君子的手一動。

對了,他平時睡眠雖然也很好,但是石床翻動的動靜,也不至於完全聽不到。

除非……

有外物作用。

陸小鳳無聲嘆氣,在花滿樓手上寫了兩個詞:逐個擊破,排除異己。

花滿樓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竹枝枝也懂。

這就是那石洞主為什麼,會讓人在這裡等幾天的原因。因為這幾天裡面,他要了解每一個人最真實的想法,若是想法和他不同的人,怕是要遭到毒手。

同樣,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大家都要戴上面具和黑袍。

一模一樣的衣袍和面具下,就算是換了一個人,又有誰知道呢。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共同商議的關外同盟會,這就是一場不懷好意的鴻門宴!

他們都不由沉默。

事情確實比想象中的,還要來得麻煩。

「走吧,我們出去轉轉,或許心情會好點。」花滿樓的語氣,有幾分沉重。

外面的景緻雖然是假的,可是在不同的地方走走,心情多少會有點變化。

更重要的是。

他們要是縮在石室中,便對對手毫無了解。

等到了非要交鋒不可之時,一定會落在下風。

「誒……」陸小鳳突然發現,少了個人,「傅兄呢?」

傅紅雪還在吃飯的石室。

他吃得很慢,像是要把每一粒米,都細細咀嚼過,才吞咽下去。

搭台的人從陸小鳳他們幾個,換到了兩個不認識的,再到空出來。

傅紅雪才捏著他自己拿的最後一個饅頭,細細咀嚼起來。

他就像是亘古不變的遙遙冰山。

無論外面發生了任何事情,只要他不想管,哪怕是刀落在脖子上,他也絕不會動。

所以。

陸小鳳返回去,看到那端正坐著的背影時。

毫不意外。

傅紅雪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誰也改變不了他。

「傅兄。」花滿樓坐到傅紅雪隔壁,發出邀請,「我們打算在石窟里轉轉,傅兄有沒有興趣一起?」

傅紅雪沒有說話。

他還在吃東西的時候,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他將食物吞下去之後,才開口:「沒有。」

——沒有興趣到處轉。

「好,打擾了。」花滿樓也不勉強。

陸小鳳還在嘀咕:「這怎麼就不一起去轉轉呢……」

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鬧嘛。

竹枝枝直接上手,把人的黑袍揪住,直接拖走。

石窟里的每一個轉角處,都有石窟黑袍人站著。

他們就像是石像,站定不動。

「兄弟,我們可以到處走走嗎?」竹枝枝隨便問了一個石窟黑袍人。

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既然如此,就不必要偷偷摸摸了。

「兄弟,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少女換了個人,繼續問道。

石窟黑袍人毫無感情地回道:「我們這裡有最好的美食,最醇香的美酒,還有好看又會服侍人的男人和女人,以及大的小的賭局。不知道貴客,想要哪種?」

「你們的興趣有點低級啊。」竹枝枝嫌棄道,「就沒有運動場、訓練館、圖書館之類的地方嗎?」

石窟黑袍人:「……」

對不起,他是個俗人。

高尚的興趣,不適合他。

「若是客人喜歡,可以去角斗場下注。」石窟黑袍人語氣毫無波動地說道。

宛若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角斗場?

竹枝枝問道:「去看看?」

要是不去,未免有點對不住主人家整出來的這許多花樣。

人嘛,在興趣之中,是最容易暴露弱點的。

只有有弱點的人,才會被當權者看上。

這麼看來,有自己的弱點有時候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花滿樓和陸小鳳欣然同意。

他們倒是也想知道,這角斗場是怎麼樣的。

同他們一樣想法的人不少。

竹枝枝一路上,也遇到很多前來的客人,他們走進不同方向的石室之中。

少女只是掃了一眼,就沒有再看了。

她一路詢問,找到了角斗場所在的石室。

這個石室很寬敞。

撩開黑色的布簾之後,就可以看到正中央下凹處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檯子。

檯子四周是次第往上的石階。

石階是座位,現在已經坐了不少人。

進門右手邊就是下注的櫃檯。

「貴客,下注嗎?」站在台前的石窟黑袍人,沒有感情地問詢著。

竹枝枝垂眸,看鋪了一張布的櫃檯,上面染了紅藍兩色,分別代表台上兩位對手。

正中放著一個賬本,大家要押注,寫上竹牌編號和押注的銀兩,便好了。

如今。

兩邊的銀兩幾乎是一樣多。

頭上綁著紅藍髮帶的兩位高壯婦人,也已經跨過麻繩,站到了台上。

她們穿著半長的褲子和短褂,露出來的小腿和臂膀,就像大象腿似的健壯。

「想押注嗎?」花滿樓將自己的荷包,放到少女的手上。

竹枝枝取出一錠金子,拋了拋。

她眉毛輕挑,眉梢掛笑:「看她們角斗有什麼意思。」

「不如……」

「我來斗她們?」

「你覺得這主意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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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夢境是真的【綜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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