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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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泥人式神,天守閣很快就被打理的乾乾淨淨,不只如此,貼心的女式神們將天守閣隔壁的小房間收拾乾淨之後將天守閣內,那些柜子裏頭被這座本丸曾經的審神者使用過的被褥,茶具等貼身使用過的物什搬了過去放置起來。

「你的屋子要幫忙打理一下嗎?」流蘇視線直直的落在三日月宗近那一身藍色袢纏內里套著毛衣毛褲的衣着。

對方喜歡怎麼穿別人也不會多加置喙,但是,如果衣服上面染上大片的花花綠綠看不出什麼東西的污漬的話,別人提出的話,對方也要稍微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吧。

三日月宗近一臉茫然的跟着低頭,在看到自己內番服上那些污漬時依舊能臉不紅地哈哈笑出聲。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側身笑眯眯道:「嘛,重新認識一下吧。」

「三日月宗近。鍛冶中打除刃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多多指教了。」

看着沖着自己低下的藍頭髮腦袋,流蘇大大的琥珀色貓瞳裏頭露出了一言難盡。

沒有等到小姑娘回應的三日月宗近狐疑抬頭,頭頂是大大地問號。

「你好,我是流蘇,乃千年流蘇茶樹渡劫化形的茶樹仙人。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被一個可能也就一米出頭的小蘿蔔頭認真通知對方以後會照顧自己會不會感到羞恥?

別人不知道,反正三日月宗近不會有那種感覺,相反,他樂得有人照顧自己。

「走吧。」流蘇站起身,順帶拍拍在吃桃花酥時落下時沒有接住落在自己襦裙上的碎屑。

她沖着常常將老爺爺掛在嘴邊的青年伸出手,「先去你的房間把臟衣服換掉,然後我再給幫你將炸的跟鳥窩一樣的頭髮梳通。」

「有勞姬君了。」

修長帶着薄繭的手握住女孩那隻柔軟的手,不借對方半點的力,三日月宗近自顧從跪坐的姿勢站了起來。

流蘇一路被對方帶着去了刀劍男士們的部屋。

只不過,一路走來,除了有一條走廊因經常有人活動而沒有落了一地的灰外,其他幾條通往別的刀劍男士部屋的走廊卻因無人走動而落了一地的灰。

接下來的路不用三日月宗近帶着流蘇也能自己憑着那條幹凈的木質走廊自己摸到他的部屋。

「你就住這裏?」

站在推拉紙門外,流蘇看着屋內東倒西歪的傢具擺設,睡覺用的被褥亂七八糟的隨意團了團擺在牆角,白色的牆壁佈滿了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刀痕有片刻的出神。

可隨後,她就讓跟着自己過來的四個式神走進去開始打理起來。

「你的衣櫥在哪裏?」避開丟的滿地都是的衣物,流蘇側頭問對方。

三日月宗近抬手對着靠着牆的印有自己刀紋的壁櫃指了指,流蘇見此自已大步走了過去。

吱嘎一聲將發出難聽聲音半扇櫃門沒有的另一半扇柜子門打開。

只是一下,她又把柜子門重新合上。

「好難聞。」她捏住自己的鼻子連連往後退。

直到退到慢自己幾步過來的三日月宗近的身邊,她才用着一口無法理解的語氣問道:「你是不是將帶了血的衣服塞進壁櫃裏頭了?」

「嘛,因為出陣服沾了很多血,穿着太難受,所以才要將它們換下來。」三日月宗近解釋。

流蘇依舊不能理解,「那不是應該先將它們泡到水裏清洗曬乾過後再收起來的嗎?」

三日月宗近無辜的眨着眼,話卻說的十分的理直氣壯,「因為老爺爺不擅長,所以就只能將它們脫下來先收起來了。」

流蘇:「???」

從化形到現在,她也才剛過去一個月的時間,生活方面的事情那更是才跟着比自己化形早幾百年的小弟學了半個月,她自覺自己過的很糙了,但是她絕沒有想到,有個比自己早化形的刀劍男士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那麼的糟糕。

「我們換個地方吧。」流蘇轉頭就走。「這裏就交給式神他們打理吧。」

整個本丸流蘇所稍微熟知一點的地方除了天守閣就只剩下三日月宗近休息的這間部屋。

現在他這邊的部屋一看就是不能待着的了,所以她自然帶着他前往剛剛被整理出來的天守閣去了。

「你那些壁櫃里的衣服暫時都讓式神他們拿去清洗去吧。」流蘇小手伸入袖子裏頭在那裏摸索著,「要是洗不幹凈,那些衣服也就不要了,等晚些時候讓式神按照你那常穿的衣服款式給你重新縫製幾套,下個月狐之助送物資過來時我會和它交待讓它給你去萬屋買些適合你的衣服。」

「這套可以嗎?圓領長袍,還是我還是一棵樹時好不容易收集到了男子衣服。」流蘇從袖子裏頭拿出對於她來說過大又過長的衣服展開來給三日月宗近看。

「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只能暫時先換上了,因為除了這一套,我這裏除了布就沒有其他男子能穿的衣服了。」她話峰一轉,很是光棍道。

三日月宗近從女孩的手中接過那包含了裏衣,中衣以及穿在最外面的圓領長袍,「無防無防,三日月宗近雖是天下五劍之一,有着「名物中的名物」之譽,但是身為刀劍終究戰場才是歸宿,可以接受享受,亦能吃的下苦,不挑的。」

流蘇點點頭,她指指隔壁的小屋子。「那你去換衣服吧。」

三日月宗近應聲,「好的。」

暫時解決了一個三日月宗近流蘇就想要鬆口氣緩緩,然而,她才吐了一口氣也沒有聽到對方起身離開的腳步身,她怔了怔,抬頭。

看着坐在榻榻米上已經在解身上的袢纏,結果繩頭也不知道被他怎麼搞的越解越緊,最後隱隱有向死結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流蘇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問:「你在幹什麼?」

三日月宗近一臉無辜道:「脫衣服。不過,似乎衣服的繩結被我打死了。果然老爺爺不擅長照顧自己。」

流蘇:「???」

她有想過對方生活自理能力不行,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對方生活廢到如此。

她現在都開始懷疑起來,到底誰才是本丸年紀最大的那一個?

和對方相比起來,只是跟着小弟學習了生活技能半個月就出師的流蘇,莫明的竟然在三日月宗近這邊找到了一點優越感......

「你別動。」兩手撐地,流蘇爬著坐到了三日月宗近的對面,拿開對方那還想要對着死結掙扎一下的雙手,她擼起袖子開始一點一點的順着繩子打結的先後順序一點一點的解著繩子。

花了一點時間將繩結結開之後,她乾脆幫他把袢纏脫了下來,之後是裏頭的毛衣,最後是穿在毛衣裏頭的輕薄裏衣。

至於男女有別什麼的,流蘇才化形,完全沒有那個男女意識,而三日月宗近見小姑娘眼神清明,自然是樂的被照顧了。

幫着將裏衣,中衣穿上,流蘇視線下移,落到對方的褲子,她將長褲塞給了對方,「褲子自己去穿,如果不會系的話,提着出來我幫你系。」

三日月宗近笑呵呵的拿着褲子就去了隔壁的小和室,等他再出來時就如流蘇之前說的那樣提着褲子就出來了。

流蘇嘴角抽了抽,但是她還是搬了個小凳子過來踩上去開始給對方系腰繩。

「你的生活自理能力那麼差,在本丸其他刃都被關起來的時候你是怎麼不讓自己餓死的?」給對方穿着長袍,流蘇問出了一個在她看來還挺重要地問題。

三日月宗近抬頭望着天花板的某個點發獃,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笑眯眯道:「刀劍男士本身只是被審神者用靈力喚醒的付喪神,不吃東西也是沒有關係的。」

流蘇投給了他一個「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你真的好可憐哦」的眼神。

但隨即,她才反應過來。

三日月宗近他所說的話不假,但是本質上來說,還是因為他是一個生活廢才會讓他自己一個人在本丸的生活過的那麼的糟糕吧。

如果他會整理屋子,會洗衣服,他的屋子哪裏會就那麼亂,又怎麼會想到將沾了血的衣服換下來就直塞進壁櫃裏頭這種掃操作。

聯想到對方一直自稱老爺爺老爺爺的,流蘇莫明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這一位,他在本丸裏頭其實是類似是吉祥物一類的人設擔當吧,不然,她是真的想不出時之政府為什麼還會將這樣的生活廢刀召喚出來。

啊不,也有可能對方在殺時間溯行軍方面很在行也不一定,畢竟刀劍男士會被召喚出來,本質上是拜託他們去肅清那些想要進入歷史,改變原有歷史的時間溯行軍,和這個相比,生活方面不能自理什麼的也都變的次要了嘛。

從小凳子上跳了下來,流蘇繞着已經穿好長袍的三日月宗近走了一圈,在對方樂呵呵的配合著將雙臂抬起展開當個衣架子站在原地展示給她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挺好看的。」她道。「衣服送給你啦,下次換下來洗了也不用還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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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一棵茶樹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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