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見真世子

第二十一章 初見真世子

遠遠的,城門前深深的車轍道中,有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正慢慢越過門口,車輪吱呀呀的轉著,被一個面白蓄鬚的中年男人駕著,他不時低聲對身後說著什麼,似乎剛入城很不放心的樣子。

陳秉江精神一振,連忙把掀開的車門帘又謹慎的往回掖了掖,只露出一條小縫,用眼睛繼續瞄著。

——他本不認識靖勇伯府的馬車標誌,但看前後兩輛車都很樸實無華,不像是伯府該有的規制,他就大致猜出靖勇伯府的車是這輛了。

「您記好了……一定要把『俺』改掉,見人親熱點,凡事都用腦子多想想,表現大大方方的……」那輛馬車靠近后,耳聰目明的陳秉江隱約聽到駕車的那位內管家細聲細氣的在不斷叮囑什麼。

馬車裡的人聽不清嗓音的嗯嗯應了聲,卻也在偷掀著車窗帘,往外不住張望——正巧的,陳秉江就因此窺見了一張倉惶中難掩新奇和驚嘆的臉。

那車裡的陌生青年仰著頭在好奇的張望街道,眼神清澈,表情樸實中都透著無法理解的驚嘆和震撼。

陳秉江:「……」

嘶。這就是真世子嗎?

真世子的相貌隨了他未曾謀面的母親和父親,長得不差,眉眼端正清秀。說句實話,陳秉江覺得他比周陽的長相驚艷多了,五官間也能看出靖勇伯的輪廓——但,經年的下地勞作讓真世子的膚色粗糙,曬得比小麥色還要黑幾個色號,是那種樸實的土黃色。臉頰也有些不大健康的乾癟著,不像是小康家庭里的孩子能整日吃飽養出來的模樣。

晒黑的外表,拘謹而樸實的氣質加在一起,就鮮明的讓真世子和他所乘坐著的馬車顯得格格不入了。連同他頭上戴著的束玉發冠,身上穿著的紅色錦服也是同樣,充滿了違和感。

真世子根本不像是鮮衣怒馬的貴公子,只讓人感覺到了無法融洽的割裂感……說句冒犯的話:他還像是一個農家漢偷穿了貴人的衣裳。

那種十八年來身處環境和教育的熏陶感,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迹。現在再想改,也是去不了根了。

周陽如此,真世子也是如此。

……這就是陳秉江對真世子的第一印象,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觀感。

馬車匆匆駛過,驚鴻一面后消失不見了,只剩真世子與他對視上那一瞬間的怔愣。陳秉江回過神來,忍不住惋惜的感慨:「……造孽,真是太可憐了。」

現在他懂為什麼市井街頭對真假世子的話題遲遲沒有消停了。就算他這個穿書人很清楚假世子從小在伯府過著什麼糟心日子,但真正見到真世子的這一刻,陳秉江也不禁為他身上錯付的十八年感到無盡惋惜。

這毀掉的可不只是兩個人的十八年,而是兩段人生了。真世子看起來自小過得日子……也很慘。

說是來看熱鬧,其實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陳秉江咂咂嘴,吩咐有安:「回去后,你可惦記著多打聽點靖勇伯府的事,再幫有懷想個借口請假,串通一下嬤嬤那邊別露餡了。」

他記得原劇情中,真世子剛入府的那段時間鬧騰少不了,怎麼說也不容錯過。

有安老老實實應了。

陳秉江注意力回來,才覺得有安從真世子出現后就沉默得不像樣,也沒有和他一起附和著感嘆真世子多慘,還讓他有點不太習慣。他不由得疑惑轉頭問:「你怎麼了?」

「世子爺……」有安皺著眉頭才開口,他從剛才就是一副冥思苦想的凝重模樣,好像發現了什麼大事。但細看,他的表情並不嚴肅,只是故意裝出來的氛圍效果。

下一刻,有安肩膀一垮,擠眉弄眼的說出他的新猜測:「小的在想啊,這位……真嫡子趕在這個時候回了府,會不會在最近的公開場合上被介紹給大家認識啊?」

「然後呢?」陳秉江來了精神,換了個姿勢在馬車中坐好。他的腦子裡隱約好像摸著了什麼,靈感卻遲遲沒有抓住,只好洗耳恭聽。

有安忍不住開始提示,脫口而出:「世子爺你忘了?這月的倒數第二天,也就是一周半后,就要到長公主府上那場賞花宴的日子了啊!」

陳秉江直接愣住。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有道理。

……如果靖勇伯府真的不得不去介紹真世子的到來,最近的機會不就是這場賞花宴嗎?宴上熟悉的各大家族子弟,貴族夫人們都是現成的啊!不過這樣一來,真世子在原劇情中的初次露面名場面就要改變了。

那麼這一次,真世子還會被他的嫡弟故意找人刁難,得了好大一個難堪嗎?他記得正是因為這次當眾出醜,導致真世子聲名掃地,靖勇伯因此上書想要把世子之位轉給嫡次子繼承的。原劇情不提,換成現在這個一心想把太子之位讓給二皇子的慶德帝,還真不好說靖勇伯會不會得逞啊。

陳秉江尋思著,靖勇伯府想要的東西就是他一定要阻攔的東西!畢竟二皇子那邊是報復過了,可直接加害人靖勇伯府還沒被報復。

——穩妥了,這次賞花宴他是一定要給靖勇伯府嫡次子添點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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