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十四、你是皇帝嗎？賀峰。

肖向東是最後一次給媽媽匯款，這次匯過去了1500元。

「媽，錢給你匯過去了，您什麼時間可以過來？」

「媽過去以後，是不是真的有事兒做，媽知道你孝順，你不要騙媽媽。」

上個月肖向東告訴母親，公司給分了一套兩房一廳的宿舍，楊隊長同意肖母過來，可以安排到食堂做飯，每月300元，管三餐。

「媽，是真的，我現在是公司的經理，領導說過，過幾個月會提拔我為副總經理，每個月可以拿到5000多呢！」

「啊，這麼多啊，你可得好好乾。」肖母對肖向東的話半信半疑。

「媽，你別捨不得家裡的盆盆罐罐了，早點過來適應城市生活，以後我結婚後也可以給我帶孩子。」肖向東使出了早已想好的殺手鐧。

「你對象談咋樣了。」肖母非常欣慰，一時也動了心，想看看女孩什麼模樣。

「媽，小倩爸媽下個月來米爾城，你把家裡收拾一下，趕快過來，免得人家認為我只有一個人在這邊，擔心女兒和我生活沒人照顧。」肖向東按照想好的話，繼續勸肖母。

「好吧，那我就過去。」肖母思量再三，終於同意了。

「那我讓我姨給你買票啦，她那邊還有幾個人也要過來，你和她們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

「那你就定下周一或二的票，我這周日到你姨那裡去拿。」

「好，你不要帶太多東西哦，這裡什麼都有，電視、電飯鍋、爐灶、…」肖向東考慮到肖母第一次出門，又在電話里不厭其煩地叮囑了好一番。

這半年來科技公司發展得非常好，全部員工已經達到了八百多人，下個月疊翠御峰辦公樓就裝修好了，搬過去以後還會擴充到一千兩百人。

賀董高薪聘請了黃狗網CEO，全面負責網站運作，自從開通英文版面后，目前郵箱註冊人數已經超過了三百萬，分佈在全球十幾個國家。

網站還在源源不斷地在砸錢，但是決策非常準確，用戶點擊量飛速攀升，瀏覽、下載、留言、轉載等十幾個指標都讓公司的一些高層信心十足。

上次公司會議上宣布了KPI績效考核方案，更是讓肖向東卯足了勁，每天帶著團隊工作到晚上十點。

新的辦公環境讓所有人心馳神往，御峰總部廣場總建築面積約40萬平方米，「酒店、公寓、辦公」三棟超高層摩天大樓呈品字形布置，45層的宿舍公寓樓分別通過四層空中花園及中部、頂部連廊與辦公樓聯通。

底部五層裙房中各種生活娛樂設施齊備，四層地下室可以容納六千多部小汽車。

肖向東看過報紙上的報道，說是某國際投資集團和紫金堂投資公司聯合投資40億人民幣興建的，不過集團已經流傳開了，說賀峰身家最少幾百億，是目前國內的首富。

現在集團里很少能看到賀峰，不過各項工作在集團總裁辦的8個副總裁和歐陽小婷的領導下，目前看來各項業務發展得都很好。

在九月份一次數據維護中，肖向東無意中從一份恢復出來的《月度工作簡報》發現，現在集團的業務已經分佈在全球十幾個國家，業務包括「稀土、貴金屬、珠寶、能源、船運、進出口貿易」六大業務。

目前集團對外非常低調，新輝科技公司不知道怎麼搞的，賀峰的股份降到了5%，其他的股份由五家不同的投資公司持有。但這些公司的股東，聽CEO約翰迪爾抱怨過，

他從來沒見過面，溝通時各種郵件滿天飛。

後來集團專門開發了金字塔網路辦公系統，才徹底地解決了此類溝通協調紊亂的現象。

肖向東自己也在使用這個軟體，確實非常人性化，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各種審批速度飛快。

有一天，在辦公室茶水間里，開發部的「四眼恐龍妹」經理，神秘兮兮地和肖向東說：「我嚴重懷疑，集團以外另有一支國籍團隊在操縱著我們。」

「你不是最近加班出幻覺了吧，怎麼會這麼說。」

「有好多次啦，每次發郵件，他們都會很快給予響應，基本上都是幾分鐘之內，還有郵件的一些IP地址分佈在十幾個國家。」

「這可能是外包的管理團隊，約翰有次和我說過。」肖向東解釋。

「你也有這種感覺啊！」站在旁邊沖咖啡的客戶部經理羅絲也過來加入討論。

「我也總感覺有一個外部的團隊在處理我們客戶部的一些相關事宜，怪的是他們對各種事情非常熟悉，似乎是有一個總控者。」

「另外，我們米爾城的客戶資料庫好像並不是總庫，這點倒是要問問肖經理你啊！」

羅絲知道肖向東口風非常嚴，對今天他偶爾參加的八卦聊天感到很稀奇。

「確實不是總資料庫，總資料庫設置在加拿大。」肖向東思忖了一下，這不是什麼秘密，於是開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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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小婷坐在辦公室里用金字塔網路辦公系統處理著各類審批，雖然這些文件都已經過助理篩選處理過了，但是數量眾多的審批，還是看得自己頭暈目眩。

「這已經好多了！」歐陽小婷自己安慰自己。

自從使用金字塔系統以後，經過一周的培訓及半個多月的磨合試用，現在效率提高了好多。

「現在管理的人數多了，切忌不要親力親為，用對人、管住人、要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

歐小婷把賀峰的語錄都抄錄下來，對這些總裁也不客氣，該批評的當面指出，該給警告的毫不留情地下手，有疑問的函件依照程序給予退回。

副總裁們個個叫苦不迭，每月函件退回數量多了，常務監察副總裁韓慧就會武斷地處罰，向賀峰反映也得不到支持。

八名副總裁向賀峰先是委婉、后是強硬地告狀，賀峰都毫不客氣地維護歐陽小婷，明確告訴他們，必須服從，要把她當老闆看待。

現在歐陽小婷每天晚上都要向賀峰彙報工作，歐陽發覺賀峰對紫金堂集團的下屬公司及工廠情況非常了解，在其長時間的耳提面命下，歐陽小婷也思考學習，這段時間的進步也是飛快。

但歐陽和賀峰的感情方面進展緩慢，這讓歐陽小婷非常苦惱。

前天晚上，歐陽小婷和霍夢舟外出吃海鮮，飯後喝茶聊天。聊起賀峰，二人推心置腹地交換了一些看法，霍夢舟的言論把歐陽小婷嚇得不輕。

「小婷啊，你沒事要多看看香江報紙的花邊新聞，現在賀峰是大富豪了，你呢？如果想做賀峰背後的女人，就要動腦筋多想想怎麼去做？」

霍夢舟第一次把歐陽小婷當成一個女人而不是女孩來講了這番話，也是思考多日，下了很大的決心。

現在的賀峰對歐陽小婷是給了非常高的待遇，一棟別墅、一部豪車，還有房地產公司5%的乾股，每年80萬的年薪，對於剛參加工作才幾年的一名女孩，霍夢舟也感到完全超標了。問過歐陽小婷，沒有經過社會歷練的小丫頭竟然以為這是理所應得的。

「從儉到奢易，從奢到儉難！」

看著一身名牌服飾，全身珠光寶氣的歐陽小婷，霍夢舟知道她再也回不去原來的生活了。

這個以前擠公共汽車被偷了錢包，哭哭啼啼、生病沒錢看病的女孩兒，現在吃飯都不想去綠茵閣了，帶著她來到東江海鮮一擲千金。

「小姨，我確實喜歡賀峰，也想和他結婚，但我沒有追男人的經驗，你要教教我啊！」

歐陽小婷一臉笑意，隨後放下笑容，真誠地對霍夢舟請教。

「賀峰這個人，據我這一年來的了解，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且在情感方面非常自私的人，不願意對女人輕易地付出自己的感情。而且他非常有原則，能夠控制好自己的情慾。」

霍夢舟喝了一口茶水，輕描淡寫地對歐陽曉婷講。

「這點我是認同的，要獲得他的感情確實非常困難。」歐陽小婷點頭認可。

「他不願意在你男女感情方面過多投入，你確實很獲得他的追求。小婷，我覺得你要換個角度去考慮，如果你是他，按照他的性格分析推斷，你會怎麼選擇一個女人？或者說選擇一個什麼樣的愛人。」

「小姨，你和我姨父怎麼這麼多年都不要個孩子。」

歐陽小婷沒有回答霍夢舟的問題，反而問霍夢舟。

「小婷，你是知道的，我和你姨父是二婚。結婚前，他是有兒女的，為了我放棄了撫養權。剛結婚時，因為我感覺非常對不起他，也就沒要。還有一點可以坦誠地和你講，他一直不是我的真愛，我現在已經準備和他離婚了。」

歐陽小婷對此感到十分震驚，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霍夢舟的這個想法。

「我確實很難想象，你不愛他，居然可以和他結婚。」

「這世界婚姻也有很多種，其實這種情況也並不罕見。只是你剛入社會，對這類現象還不能理解和認同。」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你希望賀峰能夠全身心地愛你，和你共享他的財富、和你共享他的感情經歷，以及所有他應該向你交代的東西。」

「對於一個普通人，可能這種要求並不過分。但是對於一些大富豪或者是思想非常獨立的人，你這種要求對他來講是非常致命的。」

「今天你愛上的賀峰，就是這種人」

「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給你所希望得到的那麼多的感情，說穿了，他這個人是比較多情好色的。」

「小婷，今天既然你請教我，你我假設為一個陌生人，你不要介意，我和你說一句，對你而言是非常殘酷的一句話。

我可以和你打個賭，我篤定自己一定會贏。

如果撇開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成功地辦到做賀峰的情人，為他生幾個孩子，他一定會同意的。」

「賀峰不會是這種人吧？公司裡面那麼多女孩兒，他都沒有看上眼。」歐陽小婷反駁。

「他沒有看上眼，是那些女孩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能代表他不想找情人。」

「這怎麼說？我不太明白啊！」歐陽小婷皺起了眉頭，這也是她想了好久，沒有答案的問題。

「賀峰要的女人，首先，一定是能夠輔佐他成就事業的女人。第二，這個女人不能太蠢，也不能太有心機，讓他感到難以掌控，他其實內心非常懦弱。第三，他選的女人要非常漂亮，最重要的是，還要能夠懂他。」霍夢舟喝了一口茶，講了這麼多，她也有點口渴了。

「你現在是處於一個非常有利的位置，如果你再不珍惜這個機會，終究有一天你會失去他。」

「從她給你的權力及待遇來看，我估計他還沒有放棄你的想法，對你還是留有希望的。另一方面，我估計，他還沒有找到他心目中想要的女人。」

「你越說我越糊塗，賀峰，他究竟想做什麼？」歐小婷心想：「你這後半句不是廢話嘛！」

「上次他請的那個風水先生，你知道那一回事兒嗎？」霍夢舟問。

「我不太相信，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歐小婷如實回答，她不相信風水命格之類的，感覺賀峰也不是太信。

「那個風水先生，後來我也找過他，嗯，花費不小，他同我講賀峰是帝王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霍夢舟看著自己的外甥女，想著自己姐姐，心裡是十分感慨，收回思緒后，繼續講。

「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不是普通的女子，要像對待帝王一樣對待他，這對很多人來來講，是非常難以理解和接受的，因為在這個社會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霍夢舟說完，心裡苦笑，忠言逆耳、良藥苦口，換做別人，自己絕對不會如此勸誡。

歐陽曉婷對霍夢舟的這番話感到徹底震驚了，這已經打碎了他對賀峰的固有印象，如果賀峰真是霍夢舟所斷定的那種人，歐陽曉婷會嚴重懷疑自己的情商和智商。

「小姨，你不是真的對鶴峰有意思吧？」歐小婷同時也對霍夢舟的想法不寒而慄。

「小婷，我可以與你實話實說，如果你放棄了賀峰，那麼我會立刻追求他。」霍夢舟見時機到了，又給小婷加了一把火。

「啊，小姨，我今天對你也好像重新認識了。」歐陽小婷恨恨地說，眼中滿是鄙夷。

聽完霍夢舟的這一席話，歐陽小婷徹底崩潰了，一個人渾渾噩噩地、憑藉著本能把車開回家，洗過澡后躺在床上想著霍夢舟的這番話。

「哎，賀峰是那種人嗎？」

「要不要試一試？又該怎麼試？」

「他心目中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我又應不應該放棄他？」

「小姨今天怎麼一反常態，是心情不好，還是促自己當斷則斷？又或者是真情吐露？」

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問題，歐陽小婷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歐陽曉婷做了一個夢，夢中賀峰確實是做了皇帝，在金碧輝煌的後宮里和一大堆花團錦簇的妃子們嬉鬧著。

而自己，則身穿盔甲，在一望無邊的沙漠中與潮水般湧來的敵軍奮力廝殺，回顧身後，居然是空無一人。

歐陽小婷被一柄長劍破開了盔甲，刺中了心臟，好痛！

爸爸呢？媽媽呢？

彌留之際，歐陽小婷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卻看見父母在一片月光籠罩的森林岔路口分手，兩個人離自己漸行漸遠，視線里親切的背影也由清晰到逐漸模糊。

自己伸著雙手，哭喊著追了過去，走到岔路口，卻不知道選擇爸爸還是媽媽，而父母也不管不顧地消失在黑暗的森林裡。

歐陽小婷凄苦無助，風在樹枝上發出嗚嗚的怪響，也貓頭鷹發出哇哇地怪叫？還有遠處傳來的凄厲的狼嚎，都讓其不寒而慄。

突然，場景變幻，歐陽小婷看見了霍夢舟，她身著華麗威嚴的皇后服，身邊站著一排侍衛，個個都冷著眼、惡狠狠地盯「被關押在冷宮中哭泣的」自己，這一刻悔恨、傷心、絕望、卑微的複雜感覺緊緊地包裹住自己。

忽然，賀峰出現了，臉上帶著陰笑，伸手向自己惡狠狠地一推，自己好像從高空墜落下來，四周是冰冷的濃霧，心揪得愈發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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