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告1段落
其他幾個偏殿也都差不多完事，四個方向的人馬齊聚主殿。主殿隱隱發散著陰寒的氣息，瘮人的慌，一時竟無人上前。紅眉大漢，白袍婦人，玄衣男子，還有鳶家的老者，四人分別對視，點了點頭。由他四人主持大局，為帶頭前鋒，眾人開始接近殿門。
幾尋遠的位置，同樣樸實無華的沙質殿門，與先前的門牆並無區別，但卻令人心悸，彷彿門口藏着一頭野獸，一開門就會被咬斷喉嚨。
半空中，五人會面處。「小打小鬧已結束，重頭戲要來了，諸位，準備出手。」得到其他幾人的肯定。在場的頂端戰力終於是出動。
五尋，四尋，兩尋……門開了！一股腥風吹向眾人。為首的四人很是詫異，他們並沒接觸到沙門，門是自己開的！鳶家老者第一時間回到棻兒身邊，撐開護體光幕，保護著身邊的男孩女孩。
其他三人也都回到各自的族群，警惕地盯着門內的情況。
四道強悍的養氣波動轟出，眾人反應不及，眼見就要被轟殺。沙塵四起，沒有人受傷，五道模糊的偉岸身影出現在眾人身前。
眾人又行跪禮，紅眉大漢帶了頭，「迎我天主！」王天命也跟着流程來了一遍。邋遢男子察覺到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有秘力守護，自然無人看見。而跪着的時候，王天命看到了近端的一縷毛髮，那是極為熟悉的，銀夜狼的毛髮！
「爾等驚擾吾之長眠，都！該！死！」最後的死音拖的很長。這是神念傳音，對象是五位天主，所以其他人不能聽見。
五位天主似乎有意與之交流，雙方神念傳音你來我往，天主團這邊頻頻示好，多以安撫的語氣發聲，像是對待一個新生的孩子，不過此般狀態並沒持續多久，一方的情緒暴躁易怒，根本不能正常對話。
「真不愧是舊時代的奇物，歷經千年竟然在此貧瘠之地重新孕育了器靈，並且以主人遺物列陣，構建禁制自保。可惜無人指引似乎其神志有所扭曲，已經不分敵我了。」妖異男子頻頻搖頭，面露遺憾之色。
「界君境強者，不論古今都是世間頂尖的存在，銘刻其道韻的律心道兵，威能遠非我等可以揣測。此物所受律心影響太深，以致新生器靈以其主之形塑形。想來受其主所留邪念引導，方才這般行事。」半截入土的老者睜開眼睛，徐徐道來。
「此物受損嚴重，在此貧瘠之地又不得溫養，其威能早已不足巔峰時期十之一二。收回它倒是沒什麼難度。」魁梧大漢聲音依舊震耳欲聾。
「如若收回，不知升祭之主所允我的酬勞是否作數？」紅唇微啟，一泓寒泉流過，清冷而空靈的嗓音響起。
「事關贏姑娘貴體，鄙人不敢欺侮，定是作數。不過事先說過，效用難保。此言也作數」邋遢男子再次承諾。「還望諸位莫要小瞧，傾力而為。此物事關重大！」
以上皆為神念傳音，故五人之外不曾有人聽聞。「諸位的秘境之旅恐怕要提前結束了，之後的事情不是爾等可以沾染的了，還望速速撤離此處。」這是五位天主最後的忠告。
大部分的人群開始撤離，當然也有不死心的躲得遠些觀望，王天命隨着棻兒一路走，是撤離的那伙人。「就這麼走了？」「天主都放話啦！」
離開沙坑，眾人掠向不同的方向，大約兩成的人沒能踏上歸程。「死腦筋，就此分別吧，有緣再會唷！」女孩俏皮地眨着眼睛，揮手跟王天命告別。「棻兒，
希望還能再見到你。」王天命隔空傳話。鳶家的坐騎是只巨鳥，女孩坐在鳥背，回眸一笑，嘴唇微動，看口型應該說的是會的。
收穫頗豐，看着兩枚渾圓丹藥在藥罐里打轉，王天命的心情歡愉。但是很快就陰沉下來。
「小子，站住，把東西交出來。」衣着破舊，瘸著條腿的矮瘦男人握著把小刀，威脅道。
自然不能束手就擒，運轉錯骨擒的脈絡，視力得到大幅提高，王天命擺出作戰的架勢。「喲喲喲，有模有樣的嘛，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娃娃有幾斤幾兩。」奸笑着，矮瘦男人拖着瘸腿揮舞著小刀。
本就不流暢的刀法在王天命強化過的視野里更是緩慢，漏洞百出，但最致命的弱點還是那條瘸腿。王天命閃躲著避開刀光，養氣集中在拳頭處，猛地發力砸在男人那條瘸腿上。痛得那矮瘦男人眼淚都流了出來。
「別打了，別打了，我投降。」男人是把軟骨頭，這就開始求饒了。而在王天命鬆懈之際，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兇狠，揮刀帶起一道血痕，閃避不及，王天命左臂開了一道口子。憤怒支配着王天命又是一拳轟了過去，這拳擊中了男人握刀的手腕，刀刃被打的彈飛出去，剛好劃過男人的脖子，鮮血四濺。男人，死了。
看着男人臉色發灰，漸漸地胸口的起伏變小，王天命拚命捂著男人的脖子不想讓血流出來，不過是徒勞的，鮮血浸紅了雙手，一切的一切都在提示王天命，他，殺人了！他並沒想殺人，只是想給他點教訓，但偏偏就出了意外，這個男人死在了他的手上。
王天命有點懵了，他沒覺得罪惡，如果換了自己受傷躺在地上，他相信這個男人毫不猶豫就會給自己的心臟來上一刀，但他就是呆住了。
沙子洗不幹凈手上的血漬，王天命心情有些複雜，失魂落魄地往家裏的方向走。
返回的時間足有三天，王天命沒吃沒喝，手上的血漬早已脫落，但心裏的滋味說不出的難過。看到熟悉的小屋，王天命飛奔著進去，倒頭就睡。夢裏他看到一隻異常肥大的沙鼠，一隻多面狐咬死了它，吃了個乾淨，僅剩一張空皮。那隻狐狸邊吃邊說話，「你長得太肥美了，你該死啊！」
附：
律心：是一種祭煉道兵的方法。用道律引導，心血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