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傳承壁畫

倒懸在天上的瀑布，紅得發紫的大地，越是隨著賽因們深入下去，黃征越是覺得怪異，雖然這天空仍是蔚藍，天上也有著一個如同人類先祖稱呼為太陽的恆星。

「到了，就在，瀑布，上面。」

賽因們停了下來，讓巨獸多納們就地解散，這些巨獸邁著沉重的步伐晃晃悠悠地朝著林中走去。

不知為什麼，黃徵發現自己現在好像越來越能夠理解賽因們的話了，並且所有東西的指代都和自己的習慣符合得越來越好，例如這瀑布本來應該是被稱為塞爾斯的，在賽因們的話語體系中代表著生命的源泉。

要怎麼上去？

黃征看著那些小東西們，不敢想象他們有著能夠攀登瀑布的能力，而且這倒懸的瀑布後面並沒有可以攀登的石壁，你可以將之理解為一灘水受到某種作用后流向了空中。

黃征看著賽因們，只見那些小東西們排成一隊，然後直接衝進瀑布，隨後被這瀑布沖向了高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旁還有兩個賽因向他講解這倒懸瀑布。

在簡單的理解后黃征走入了瀑布中，出乎他的意料，瞬間他感到身體輕盈宛如一片羽毛被一股強烈的氣流裹挾著一般，來到了高空，隨後順著一條無法用肉眼觀察的通道進入了一個滿是巨大石塊的世界。

「歡迎來到賽因之家！」

地上有無數的賽因在歡呼著，像是在舉行什麼隆重的接待客人的儀式。

黃征此刻還懸浮在半空之中，沒有落地，他似乎獲得了飛行的能力，不需要翅膀，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重心就可以左右移動，不過遺憾的是這個飛行的高度有限並且還在不受控制地緩慢下降，幸好下降的速度還算柔和，不然的話砸在這地面上妥妥地能夠得個粉碎性骨折。

熱情的賽因們高聲歌唱，這歌聲雖然不怎麼悅耳，但是能讓人印象深刻甚至不自覺地跟著哼唱起來。

在經過了短暫的飛行后，黃征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之上，在他的周圍有許許多多的賽因環繞，但是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首領，出現！」

「首領，出現！」

從某個方向傳來了高昂的賽因語，雖然對黃征來說這話現在聽著和家鄉話已經基本沒區別了。

本來圍繞在黃征周圍的賽因們都自覺地讓開了位置，不一會一個木製的簡易小車緩緩駛了過來，上面有一隻看上去與眾不同的賽因，個頭明顯的比正常的賽因要大很多，在仔細看過後黃徵發現這個傢伙居然長得像極了人類。

「歡迎到來，世界外的客人，我是安杜，你可以稱我為賽因之王。」

「你，長得和他們不怎麼一樣。」

「好問題，因為我也是外來者。」

黃征聽到這話后先是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大方的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你來自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聽得懂你們的話？」

黃征接著又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安杜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邀請他前往觀摩壁畫，只要看過壁畫他就能夠大致理解這個世界。

周圍的賽因們都恭敬地看著黃征和安杜前往他們的聖地，一路上滿是歌聲，歌詞稀奇古怪叫人難以理解。

在行了不知多久后，安杜停在了一塊巨大的石板面前，然後念誦了一段咒語，大意是某某回應我的呼喚，將神跡降臨世間，讓來者理解你的偉大，成為我等的忠實信徒。

念完之後，

一道本不存在的牆顯現了出來，這上面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

「安心看吧，朋友。」

安杜說著，然後坐著小車退到了一旁。

眼前的牆似乎是一道空氣牆，但是上面卻有著翻飛的色彩，不一會在黃征的注視下那些顏料開始分散開來然後成為了一個標準又規則的圖形。

上面畫著的先是最早的時候某個種族創建了極度繁榮的文明，然後某一天這個世界的人開始不斷擴張挑釁，在他們引以為豪的力量下他們征服了一個個星球，甚至統治了好幾個星系級別的天體。

在展示完這些后顏料又開始了重新組合，新的畫面也隨之誕生。擴張是無止盡的，但是擴張之後的意義是什麼，在不斷的生存繁衍佔領之後這個世界的人開始感到了迷茫，可以說是無敵且寂寞，又可以說是想要變得更加強大體會統治一切的快感，他們開始了某種特殊的研究。

顏料再度散開，等到這幅畫面的時候星繫上的種族散發出巨大的光芒，然後出現了某種未知的力量，在這個力量作用下世界開始收縮重組，然後一切歸回到了原點，這個原點卻不同於最初的原點，因為這個原點外居然畫著一個恐怖的大眼睛似乎是在窺伺著這一切，或者說一切都處在監管下。

當看完這幅畫后黃征心裡大致有了結論，那個種族最後成功了，可是卻無法歸屬與世界，他們成為了超出這個世界的觀察者，如果將世界比作原子，那麼這種力量就相當於是觀察原子的科學家，他們可以對這個原子做出影響，但是無法生活在原子內部。

隨後壁畫開始講述起了這個世界內的某種規則，裡面的生物開始祈禱，外面的監管者撒下了某種東西，隨後裡面的人召喚出了一個光輝的形象，這個形象讓黃征覺得如此的熟悉，最後意識到這就是自己曾在筆記中看到過的神的模樣。

神為世人工作勞累，最後身上的光芒暗淡消失，而後出現了新的物種，他們再度祈禱，出現了新的神，就這樣不斷地循環著，直到內部世界變得一片混亂，最後一個巨大的渦旋出現吞掉了整個世界，到這壁畫的內容全部結束。

黃征看著渦旋的樣子，心中有了對這個世界的答案，這就是被吞噬掉的那個世界，而那個巨大的渦旋應該就是惡魔之口，不過他的心中也激起了更多的疑惑，一則是關於那個神秘的種族，他們的技術能力究竟達到了一個怎麼樣的高度，他們是通過什麼方法成為世界的監管者的，世界的外面是否還有著更多的世界，二則是關於神的事情，神究竟是什麼，又該如何召喚，為什麼神的光輝最終會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