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糟糕哦

你好糟糕哦

【等你收到信的時候應該正坐在偵探社的辦公桌上吧,記得把旁邊太宰治的腦袋推開。

算了,他愛看就看。

今天路過了一家甜水店,味道不錯,下次要和你一起去。

林太郎更年期到了,人也越來越陰陽怪氣,明明只是人虎失蹤了這種小事,還想請亂步大人親自出馬。我才不要,結果他就說什麼離心、胳膊肘往外拐這種話,沒理他,他就自己找個涼快地方獃著去了。

對了,人虎過去了以後,你不準摸他,不然亂步大人就把你們一鍋端,你也不想遂林太郎意吧。

還有什麼呢,對,雖然能猜到你看到信的反應,但偶爾也回一封啊,那個信使看着我的眼神充滿同情,真讓人火大。

端掉了幾個器官黑市,明明都沒有從警校畢業,現在居然比警察還敬業,一想到減少了他們的工作量就有點煩,但是你應該會覺得我很棒,就寫進來了。

哈哈哈,你沒看到林太郎發現我的辦公室里掛了個「橫濱先進市民」的錦旗時候的表情真是太遺憾了。

我們是不是有好幾百年沒見面了,不過按照現實里的時間應該是兩年,好久沒見到你了,不是縮在偵探社就是到處出差,平藏明明很想我,為什麼不和我見面呢?

快點見見亂步大人吧,如果不是平藏來見亂步大人,而是亂步大人抓住平藏的話,會怎麼樣呢。

想(——)】

「哇,還是這麼不知廉恥,是他的風格欸——」太宰治驚嘆地拖長了尾調,睜大眼睛天真地看着滿臉通紅猛地合上信紙的鹿野院平藏。

鹿野院平藏簡直連指尖都燒紅了,他以為這只是和以前一樣零零碎碎的日常,就沒管八卦的太宰治,哪曉得江戶川亂步居然在後面背刺他。

以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鹿野院平藏正色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對即將到來的人虎。」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拚命想要轉移話題的鹿野院平藏,終於在對方即將炸毛前放棄了繼續逗他的行為,為自己虧損了一頓毒打:「平藏覺得人虎會以怎樣的姿態進入偵探社呢。」

千萬條無形的絲線透過從窗口吹來的微風,自鹿野院平藏的思緒中穿插而過:「雖然我自己也覺得離譜,但那個可能性居然如此的大。」

太宰治一臉複雜地注目:「連你也這麼想。」

噔噔咚——

偵探社的門被敲響,開門的谷崎潤一郎發出一聲慘叫:「啊啊啊,人虎啊!」雙手已經做好開大保護偵探社成員的準備了。

「潤一郎,不用這麼警戒,中島君已經脫離港口Mafia了。」兩隻手分別提着昏迷的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織田作之助語氣和緩地說。

將兩人安放在沙發上,在大夏天,織田作之助手捧一杯熱茶,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緩緩道來。

「比起脫離,叛逃這樣的字眼更為精確一些。」說到這,他看了一眼太宰治,收穫了對方無辜的表情,「就在剛剛,我正從特價超市往家的方向趕,路過了太宰經常自殺的那條河,發現了在河邊打鬥的龍之介和中島君。」

「等到我到達現場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兩敗俱傷昏迷了過去。在我打算帶他們去醫院的時候,太宰給我發來了『把他們帶到偵探社』的消息,並且告訴了我中島君已經叛逃的事。」

「不管怎麼樣還是太亂來了!」中島敦仍然處於昏迷狀態,年方16的他在合上眼時,柔軟的白髮掃過溫和平靜的臉,任誰也不會將他與「白色死神」這樣象著着腥風血雨的名號聯繫起來。

但見識過他以暴烈的手段消滅敵人的谷崎潤一郎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有些瞳孔緊縮。

過高的音量吵醒了沉睡中的傷者,幾乎是同時,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雙眼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然後——

「人虎——!」黑色的凶獸嘶吼著咬碎眼前的人,面對這樣的攻擊,中島敦只是閉上眼,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鬧劇也該結束了。」太宰治站到兩人中間,抵消掉了芥川龍之介的攻擊。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下巴卻被人輕柔地抬起。

「平藏先生?」中島敦怯弱地垂眸,一動不動地任由鹿野院平藏打量他鮮血淋漓的脖頸。

那裏原本有個項圈的地方如今空落落,只留下一圈血窟。

「為什麼不等逃亡結束了再摘掉呢,傷口都快發炎了。」

眨了眨發熱的眼眶,中島敦悶聲道:「我想要證明,就算沒有那個東西,我也能控制住自己的異能了。」

「你的決心已經傳達到了,好好在這裏養傷吧。」

聽到這話,中島敦的臉緊繃:「不行,我要儘快離開此處,不能給偵探社帶來麻煩,港口Mafia的人還在逮捕我。」

「敦,你讓我失望過,」鹿野院平藏平淡的話語讓中島敦的內心被羞愧席捲,「但知錯能改是好孩子,留在這裏吧,偵探社是能讓你找到意義的地方。」

愕然地抬首,鹿野院平藏帶着笑意的面孔清晰地浮現在中島敦的眼中:「至於麻煩不麻煩的事,亂步已經決定要包庇你啦。」

欸?可是……他一直覺得亂步先生很看不慣他。

中島敦的疑惑簡直就差拿筆寫在臉上了,但鹿野院平藏並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思,而是指了指身後被太宰治攔住的芥川龍之介。

「不用在意那些了,比起遙遠的亂步,還是先想想以後就要和你同處一個屋檐下的龍之介吧。」

芥川龍之介很應景地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眼中的血色震得中島敦在沙發上打了個寒顫。

想了想兩年前自己阻止了芥川龍之介從港口Mafia帶走妹妹,在看了看對面滿眼是撕碎自己慾望的芥川龍之介,中島敦欲哭無淚地用枕頭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以此來逃避這一切。

「聽說偵探社新增兩名傷員,」和善的女聲由遠及近,「讓我來好好醫治一番吧。」

中島敦發現芥川龍之介的身體忽然一僵,然後奪門而出,連和自己的恩怨都放到了一邊。

醫治而已,有什麼逃的。

「看來就是你了吧,流亡此處的人虎。」冰冷的手摸上中島敦的肩膀,將他拖入了醫務室。

「啊啊啊——!」

港口Mafia前游擊部隊隊長中島敦,在那一天見到了世界的盡頭。

「唉,」鹿野院平藏收回了空空的手,假惺惺地同情嘆息道:「這就是吃了情報方面的虧啊。」

只管打架,對其他事情漠不關心的中島敦,甚至都未曾記住過武裝偵探社眾人的異能資料。

「希望這次能讓他漲點教訓。」才不是記仇報復什麼的。

四年前,姑且算是鹿野院平藏與江戶川亂步的熱戀期,兩人一起去了一家孤兒院當志願者。

「這算什麼啊,都已經捐款了,還要當苦力,我不是Mafia嗎,為什麼會做着這種橫濱好市民的活。」把水管像一條繩子一樣甩來甩去,江戶川亂步毫無干正事的意思,完全是玩樂的狀態。

「所謂公益,不是捐錢就可以概括的,你可以當成一種體驗。」帶着矽膠手套俯身在菜園子裏播種的鹿野院平藏用手臂擦了擦臉上蹭到的露珠,懷念道:「好久沒種過地了。」

江戶川亂步忽然把臉皺成一團:「我看出來了,肯定是又在懷念你的白月光。」

明白他是指什麼的鹿野院平藏無語了:「什麼白月光啊,都說了很多遍是童年好友了。」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那個樣子肯定是和他一起種過地,跑到這裏來懷念了吧,明明亂步大人就在你眼前。」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江戶川亂步傷心地舉起了手裏的水管。

「亂步,不要鬧了——」被從天而降的水柱澆濕了全身的鹿野院平藏捻了捻滴著水珠濕發,額頭上青筋直冒。

罪魁禍首還得意地叉著腰哈哈大笑來挑釁他:「平藏濕透了,好狼狽。」

「我今天晚上回宿舍住。」冰冷地吐出這句話后,鹿野院平藏繼續埋頭耕種。

「啊,」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傢伙瞬間可憐兮兮地和鹿野院平藏一起蹲在地上,「不要嘛,平藏我錯了,你換個衣服吧,濕噠噠的雖然很可愛,但一定很不舒服吧。」

看着面前人的背包里掏出的和他身上同款的大正風學生裝,鹿野院平藏終於知道這道水柱的作用了,原來是早有準備啊。

「你好糟糕。」不管是說的話還是做的事。

面對鹿野院平藏無情的指責,江戶川亂步還是一副軟軟的樣子:「因為我真的很想和平藏穿情侶裝啊。」

雖然很不想讓他得逞,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確實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更何況六月的太陽雖然不是很毒,但已經初具燒焦大地的熱度,衣服里的水分被蒸干后,裏面的皮膚就像在蒸籠里一樣。

鹿野院平藏接過衣服,找了個空房間換上。再出來的時候,農田裏除了江戶川亂步,還多了個滿臉委屈的小孩。

「以此線為界,不得靠近。」江戶川亂步嚴厲的聲音傳來。

「你在幹什麼?」

聽到鹿野院平藏的聲音后,他渾身一僵,然後像是趕走路邊的流浪貓一樣對着白色頭髮的小孩揮了揮手,「快走。」

小孩瑟縮了一下,慢慢的挪動着腳步按照江戶川亂步的話想要離開,鹿野院平藏卻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你看起來很餓,」餓得都走不動路了,「要來點棉花糖嗎?」鹿野院平藏掏出了口袋裏的一堆零食。

「不可以,那個是給平藏準備的。」江戶川亂步就像自己被奪了食一樣。

「不用管他,既然是給我準備的,我想怎麼支配都可以,」看着明明一臉渴望地吞了吞口水,卻又因為江戶川亂步的話而不敢動的白髮小孩,鹿野院平藏軟下聲線,「放心吃吧,他不是壞蛋。」

狼吞虎咽地吞下了食物,白髮小孩才想起來道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只是孤兒院的經費應該足夠你們每個人吃飽飯吧,在來的路上,我看到的孩子也生活的不錯的樣子,你是被欺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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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亂步分手以後被強制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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