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家的浪子呀

歸家的浪子呀

驚心動魄地開始,平平淡淡地結束,不過如此。

太宰治說完那句話以後,將鹿野院平藏和江戶川亂步的手交疊在一起,然後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一陣柔和的白光閃過,他的手裏多了一顆血紅的石頭。

「這是什麼啊。」五條悟能感受到石頭上傳來的強大【能量】。

「平藏的童年友情紀念品,」看着鹿野院平藏在見到那塊石頭後有些失神的樣子,江戶川亂步語氣不變,「是連亂步大人都沒能參與的過去哦。」

能讓總是喜歡在五條悟面前顯示自己和鹿野院平藏是誰也插不進去的江戶川亂步說出這種話,看來真的是很特殊的紀念品了。

「那為什麼會是從你和平藏的手裏被那個繃帶陰鬱男提取出來的啊。」五條悟伸出手想碰一碰那顆紅色的石頭,鹿野院平藏卻將其一把攥住。

「這是會帶來詛咒的東西,悟還是不要碰比較好。」垂下眼帘,鹿野院平藏躲開了五條悟帶着純粹好奇的視線。

聽上去像是關心一樣的話語,卻讓五條悟怎麼都無法像往常一樣開心起來。

大概是因為說着這樣的話的鹿野院平藏臉上的表情太寂寞了,而五條悟是被排斥在這份寂寞之外的。

相反,那個可惡的江戶川亂步即使嘴上說着什麼「沒能參與的過去」,會帶來詛咒的紅色石頭卻是從他和鹿野院平藏交疊的手中出現。

被詛咒的資格,何嘗不是一種【特殊】呢。

「那我就可以碰嘛,平藏一點都不關心我會不會被詛咒欸。」太宰治眼淚汪汪地縮到了桌角。

「反正都被你免疫掉了。」捏著那塊紅色石頭觀察了一番,鹿野院平藏可以斷定這就是自己幼時和【友人】一同撿起的鵝卵石,可自從在那個一片猩紅的日子裏和江戶川亂步相遇以後,它就神秘失蹤了。

原來一直在他們的身體里嗎。

江戶川柯南早在這塊石頭被取出時就化作白色的粒子消散掉,看來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橫濱的亂象應該也一同消除了。

但鹿野院平藏清晰地記得,這石頭是一對的,可現在拿在手上的僅有一塊。

「還有一塊石頭。」如果這一塊是將其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居民帶到他們的世界,另一塊又會帶來怎樣的意外呢,「太宰,把另一塊也拿出來吧。」

鳶色的瞳眸劃過了一絲無奈的色彩,太宰治攤了攤手:「別把我想的這麼厲害嘛,這種東西不是我想拿出來就拿得出來的。」

「比起這個,你這個社長的逆子是不是該回家了。」拿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張清單,上面全都是[某年某月某時某地,xxx事件,太宰治代]格式的事件,密密麻麻,看起來恐怖無比。

「你不在的時候,掛在你名下的橫濱本土委託可全都是我代行的,你知道這讓我多遭受了國木田君多少的冷眼嗎。」

「最關鍵的是沒有人和我一起吐槽他。」

這樣強烈的怨氣簡直快要到了能夠滋生詛咒的級別,撲面而來讓鹿野院平藏只想逃:「你怎麼會這麼好心,而且那些找東西跑腿之類的委託是我絕對不會接的好嗎。」

「呵呵呵,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矮子莫名其妙的女人緣,發出這些可愛委託的幾乎都是我絕佳的殉情對象啊。」

單手拎住鹿野院平藏的衣領,阻止了他的逃跑計劃,太宰治拿出了最後一記絕殺。

「平藏,偵探社需要你。」福澤諭吉沉穩的聲音從太宰治的手機里傳出,將鹿野院平藏掙扎的動作束住,只留下軟趴趴的一條被太宰治拎在手上隨意晃蕩。

「噫,好卑鄙。」江戶川亂步新奇地看着鹿野院平藏乖順的樣子,手指在對方鼓起的包子臉上戳弄也沒換來反抗的動作。

「明顯是趁人之危的你更卑鄙啊。」恢復活力的五條悟想上前去把這個陰魂不散的前男友拽開,卻被滿臉不情不願的中原中也攔下。

「雖然很不想管他,但這傢伙好歹也是我的同事。」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最終鹿野院平藏還是沒抵過福澤諭吉錄音的威力,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橫濱眾人帶走。

「悟,節哀吧。」看着五條悟如同淋了水的貓咪的樣子,家入硝子少有的覺得自己的六眼同學有些頹。鹿野院平藏和那個前男友之間無法插足的氣氛實在膈眼,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事業有成、情場失意吧。

提議一起來迪土尼遊玩的五條悟恐成今日最大輸家。

與此同時,追了新生特級咒靈好幾條街,並將其捏成球忍着那股破抹布味吃下的夏油傑,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徹底的消失了。

「!」他那麼大一個特級咒靈呢。

-

電車平穩地行駛着,江戶川亂步枕在鹿野院平藏的肩膀上,閉着眼睛,呼吸平穩,像是睡熟了一樣。

但在場的另外三人都心知肚明他打的什麼鬼把戲,在太宰治第N次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向著這邊瞟了一眼以後,鹿野院平藏將江戶川亂步的腦袋推到了中原中也的肩膀上。

「哇,居然捨得把我推給別人。」這個舉動讓江戶川亂步一下就從「熟睡」中醒來。

「你以為我很想給你當靠椅嗎。」中原中也被噁心到了。

「亂步大人才不管你,笨蛋中也。」江戶川亂步已經再度環上鹿野院平藏的身體實行「充電」了。

「明明已經分手了,還是對亂步君這麼縱容呢。」太宰治偏頭注視着任由江戶川亂步抱着的鹿野院平藏,「平藏對亂步君有些過於溫和了。」

「我並不討厭被亂步這樣對待。」

車門緩緩打開,鹿野院平藏和江戶川亂步就像兩個放學出校門后被各自的家長接走的小學生一樣分道揚鑣。

「再見哦,平藏。」揮了揮手,江戶川亂步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好像車上幾十分鐘的「充電」讓他幾個月來的不對勁都消散了一樣。

「再見。」

回到偵探社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一切都在慢慢歸於寂靜中,太宰治撩起外套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沙發上淺酌從冰櫃里拿出的酒,幾杯入口以後,他對着翻看國木田手賬本的鹿野院平藏毫無徵兆地開口。

「他現在應該是你最無法認同的樣子了吧。」

沒想到太宰治會和自己討論這件事,鹿野院平藏訝然道:「無法認同並不代表討厭,我的朋友里也有比他過分很多的人。」比如太宰治這個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唔,更過分的人,哈哈哈,總感覺平藏意有所指,但既然都是人渣,為什麼唯獨想要束縛他呢。」

「亂步不是人渣,他只是……不小心做了人渣會做的事,」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話很自相矛盾,鹿野院平藏為難地笑了一下,「束縛,或許吧,我只是無法再拋下他一次。」

那種曇花一現的脆弱很快就被鹿野院平藏收回,他的眼睛重新被平日裏的理性充滿:「直覺告訴我,如果他遇到的是社長而不是森鷗外的話,一切可能都會不一樣。」

但不論是向著光明燦爛還是向著黑暗腐朽,相遇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一個處於黑白交界的灰色地帶的人,遇見不同的人,經歷不同的事,帶來不同的際遇。

或許是攝入的酒精量超標,躺在自己的單人床上,鹿野院平藏在黃昏中所吐露的關於相遇的話,浮現在了太宰治的腦海里。

那麼那一天他與織田作之助,與鹿野院平藏,與社長的相遇,改變了他多少際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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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亂步分手以後被強制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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