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果果之前就猜測奈克瑟斯擁有穿梭於不同宇宙的力量，沒想到現在就能夠親眼看到，他只需要輕觸武裝調取力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製作一個能夠連接任何區域的傳送隧道。這讓諸星果羨慕的雙眼發光，她在老師背後殷勤的用小拳拳捶捶按按道：「老師老師我也想學這個！」

「等你能夠控制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使用了。」奈克瑟斯說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啊？」果果好奇的看向隧道另一邊，但僅從這裏看並不能看出什麼。

「另一個宇宙。」奈克瑟斯沒有多做解釋，直接起身飛往隧道，察覺到向來行動力和好奇心都很強的弟子並沒有追上來，他低頭看去，便見諸星果還停留在原地。

宇宙啊…儘管知道奧特曼能夠在宇宙中飛行，可是果果還沒有去到那麼遙遠的地方，獲得這份力量后她除了和老師在一起訓練，就是用在趕路的時候節省時間。也不是不好奇，只是沒有抽出時間來，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不過現在不僅要前往宇宙，還是去別的宇宙……

見果果不知為何在發獃，奈克瑟斯朝她伸出手。

「走吧。」

果果回過神來，趕忙點點頭，抓住老師的手被他拉着穿過通往另一個宇宙的隧道。

從隧道出來的瞬間，像是打開了連接另一個世界的大門，那些存在於人類幻想中的夢幻畫面，也無法真正描繪出宇宙萬分之一的壯美。奧特曼的眼睛能夠捕捉到人類肉眼所看不到的光，所以諸星果看到的並不是一片漆黑，那是被各種絢麗的色彩所填滿的，難以去形容的畫面。

不知不覺，諸星果鬆開了奈克瑟斯的手，來到陌生宇宙的迷茫忐忑，轉瞬間就被驚喜取代。

「老師你看那個像不像獅子的腦袋！」

「好快！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那個星星穿着裙子，它是母星星吧！」

奈克瑟斯沒有打斷她，耐心的等她適應宇宙的環境，她像只小鳥一樣圍着他嘰嘰喳喳個不停，他也沒有任何厭煩，等興奮過度的她稍微平靜下來后，他才又帶着她朝目的地飛去。

一路上，諸星果的嘴巴就沒有閑下來過，她道：「雖然現在很多地球人都搬到宇宙去住了，但是我都沒有離開過地球幾次，上一次還是光太郎叔叔帶我和哥哥出去的，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吧。沒辦法，我老爹管的很嚴的，沒有成年哪裏都別想去。」

「你父親是正確的，宇宙很危險。」奈克瑟斯提醒道。

「我知道啦，老師你和我媽媽說了一樣的話。」她偏頭嘿嘿的笑了聲，又繼續道：「和在飛船里看到的完全不同，那時候只覺得宇宙黑乎乎的……」剛說完，她便看到前面有白色的東西連成一片，當下想也不想的飛過去道：「老師你看，這裏飄着好多餃子皮！！」

這孩子好奇心出來一下子就跑沒影了，奈克瑟斯只能立刻追了上去。

那是一個個透明併發出乳白色光芒的圓形薄片，它們擺動着裙角緩慢的朝某片星雲蠕動着，靠近了看像餃子皮，但動起來四角翻飛的時候衣袂飄飄的宛如仙子的羽衣。它們雖然沒有五官和四肢，但果果能夠感受到生命的微弱氣息，猜測它們應該是生物，她好奇的湊了過去，用手指戳了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直接穿過了它們的身體。

「咦！這是怎麼回事……」果果又忍不住戳了兩下，還是沒碰到。

「它們的身體很特殊，是一種可以在實體和虛無中不停轉變的生物，這裏的地球人稱呼它們為紙幽靈。」奈克瑟斯跟了上來，站在諸星果身後道：「今天的任務就是它們了。」

「什麼？」諸星果指著面前的餃子皮們道：「可是我連碰都碰不到啊。」

「使用你身體內的力量就可以碰觸到了。」奈克瑟斯抬起雙手，溫暖且並不刺眼的光緩緩地從他手心裏流出，那些力量呵護在餃子皮左右，讓它們排列的彎彎曲曲的隊伍變得筆直。之後，他收回手看向果果道：「你要用光的力量引導它們，不讓任何一隻紙幽靈掉隊。」

「那我要是不小心放出太多力量，它們不會怎麼樣吧？」

「會飽餐一頓。」在果果緊張的注視下，奈克瑟斯平靜道。

「……」諸星果咬着手指滿臉震驚，老師竟然會開玩笑！

「？」奈克瑟斯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

「那我開始嘍！」知道這是要訓練她對光線技能的控制力，果果立刻整理好情緒認真起來，面對這些失去奈奈老師的輔助后再次把隊伍排得亂七八糟的小餃子們，諸星果釋放出自己身體內的光之能量，牽引着它們朝前方的星雲走去。

和奈克瑟斯劃出的筆直線路相比，諸星果的能量拋出去便是一條波浪線，這直接讓餃子皮們遷徙的路線變得更加曲折，瞬間便有數只不慎掉隊。看到這一幕，諸星果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可越是着急她的力量就越是難以控制，波浪線此起彼伏浪的更徹底了。

奈克瑟斯伸手接住一隻掉隊的餃子皮，隨後將攤開手將它送回隊伍，他看向忙得手腳並用的弟子，輕聲提醒道：「冷靜下來，我在這裏。」

對對…還有老師在！

想到身邊有老師兜底闖不了大禍，諸星果這才逐漸恢復冷靜，她暫時收回力量，開始從小到大的輸出嘗試。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口氣放出大量的能量，掌握起來也就比較容易了，很快她就支棱起了個筆直的線來，雖然只有幾米長，不夠餃子皮走兩步的。

有了成功的開頭后，接下來的訓練也變得順利起來，諸星果逐漸加強力量，很快她便已經能成功將餃子皮們引回直線，雖然暫時還不能夠和奈克瑟斯的穩定度與長度相比。

看到進步飛快的弟子，在遠處望着她的奈克瑟斯點了點頭。

在之前的交手中，他發現果果的性格衝動好勝，還有一股很強的戾氣，這讓他放棄了之前的實戰訓練計劃，他希望她能夠感受到，力量真正的使用方法，它並不是只能用來戰鬥的東西。

身邊傳來披風鼓動的聲音，奈克瑟斯回頭，朝着來人頷首示意。

對方同樣對他點點頭，語氣里充滿笑意道：「還從來沒有見過你帶孩子。」

奈克瑟斯聞言，目光隨着他一起落在正不斷嘗試調整力量的果果身上。

「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啊。」來人說完便收回視線，看向奈克瑟斯道：「對了，之前的事情，還要多謝你關照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奈克瑟斯搖搖頭道：「萬眾一心的光重新賦予了帕拉吉之盾力量，這是那個擁有無限可能的年輕戰士所喚醒的奇迹。」

「但是那個宇宙的生命，沒有忘記你留下的那顆希望的種子。」來人笑道。

奈克瑟斯看向遠方，諸星果此時已經能夠成功控制自己的力量引導餃子皮們進入正確的路線，它們筆直的進入前方的星雲，沒有一個再中途掉隊。目送所有紙幽靈離開后，諸星果才將力量收回，她看上去仍是精神奕奕的，全然沒有出了大力的疲憊。

任務完成，諸星果快速飛到奈克瑟斯身邊，她撲倒老師背上正準備撒個嬌，抬頭卻發現他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陌生的奧特曼，就只能尷尬的滑了下來。她趕忙站好，卻發現奈克瑟斯還愣住，全然沒有為自己介紹的意思，便悄悄地用爪子戳了下他的後背。

「怎麼了？」奈克瑟斯低頭詢問道。

「介紹一下啊！」諸星果尷尬道。

「哈哈哈哈！你師父大概不習慣這個。」對方先笑了起來，他撫摸了下鬍子，乾脆自我介紹起來：「我是皮克，和你師父有些交情。」

「皮克爺爺您好，我是諸星果，叫我果果就好了。」諸星果禮貌的彎腰打了個招呼，目光在奈克瑟斯和皮克兩人身上徘徊一番，小聲嘀咕道：「忘年交嗎？」奈奈老師看上去年紀不大，但皮克爺爺都已經是長鬍子的老前輩了。話說回來，奧特曼原來也會老啊！

「忘年交？哈哈哈說不定也沒錯呢。」皮克望着沉默的奈克瑟斯笑了起來，隨後他想到果果的姓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原來如此，你是來自那個宇宙啊。」

「那個？」

皮克沒有多做解釋，他將手藏入披風中一揚，手裏便多了個圓球，將之遞給諸星果道：「這個日後或許會幫助到你。」

諸星果看向老師，得到奈克瑟斯允許后才將圓球接過，她好奇的把它拿在手裏左右轉動，又對着恆星的方向照射了下道：「這個要怎麼用啊？」

「裏面是一個可以容納活物的空間，就算是怪獸也能夠被收入其中。你可以把它放進你師父送你的武裝之中，兩種力量能夠融合在一起。」皮克說明道。

「可以放怪獸…皮克爺爺你知道……」我們宇宙的事情嗎？

皮克笑而不語，他撩起披風一揮，人便已經從果果和奈克瑟斯面前消失。

這片區域又只剩下師徒兩人，奈克瑟斯並不好奇皮克去了哪裏，他轉頭看向拿着圓球不停把玩的諸星果道：「累了嗎？」

「累死了！」果果兩手握住圓球，斜著身子靠在老師手臂上嘆氣道。一直不停的釋放能量，就算還沒有達到紅燈的程度，可還是有種渾身酸軟的感覺。

見她已經累得不想動了，奈克瑟斯道：「那就回去吧。」

諸星果嗯了聲剛要點頭，忽然又支棱起來，抓住奈克瑟斯的胳膊道：「老師你說過要帶我去室女座看浮遊的！要看浮遊要看浮遊！」

「你不是累了嗎？」

「看浮遊的力氣還是有的！」她忽然就精神百倍了。

「那好吧。」

「嘿嘿。」

得償所願的果果直接掛在老師身上，被他帶着穿梭空間門，去往浮遊遷徙之地。

室女座附近有人類難以承受的輻射，但以奧特曼的形態前往卻感受不到什麼異常，在無數白兔般跳動向遠方的浮遊中，果果和奈克瑟斯停留在一塊天體上，靜靜的享受眼前可愛又壯觀的一幕。這些形似白兔的浮遊並沒有像真正的兔子一樣長滿絨毛，身上只有白茫茫的光子，從遠看起來胖嘟嘟的，又會隨着跳躍的動作化作拖起長尾的流星。

果果的力量所剩不多，奈克瑟斯便撐起屏障來將他們所在的天體包裹住，讓她可以在裏面恢復成人類的形態。諸星果坐在老師的腳下，望着比自己高出四十多米的龐然大物，伸手拍拍他的腳道：「老師，可以暫時變成人類嗎？」

奈克瑟斯頷首，依言再次以人類的形態出現在她身邊。

「喏，這個給你。」她拿出一個小紙包放進他手裏。

奈克瑟斯將紙包打開，發現裏面發着一堆小餅乾。

「雖然不是我做的，但圖案是我畫的哦！這是作為學生的一片心意，老師你要全吃掉。」諸星果得意道，說的就好像這餅乾是她親手做出來的一樣。

奈克瑟斯捏了塊餅乾拿出來，這輪廓讓他異常熟悉，試探性問道：「是我？」

「沒錯，老師果然認出來了，看來我畫的還是很傳神的。」點心師傅肯定是老花眼了！

「……」奈克瑟斯沉默，其實他覺得這更像某種魚。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還成功送出了禮物，果果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她轉頭問道：「對了老師，如果沒有成功把餃子皮…紙幽靈引回軌道，它們脫離隊伍了怎麼辦？」

「沒什麼，它們會自己回去。」

「……」

「怎麼了？」

「……沒什麼。」

她還以為自己在引導脆弱的生命走向未來，所以做的格外小心，結果到頭來只是用光線扶老太太過了個馬路而已。不過用腦子想也知道，老師肯定不會拿攸關存亡的大事給她做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