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說，那塊石碑上原本的內容是，無限月讀是會帶來全世界悲劇的一個忍術，六道仙人留下有關於它的內容是為了告誡後代要謹慎使用，最好不用？」

白毛幼崽乖乖的點點頭。

「而你抓住的『黑絕』，就是篡改了石碑內容，試圖讓我開啟無限月讀的不明生物？」

白毛幼崽再度點點頭。

宇智波斑被他氣的無奈了，給哭得抽抽搭搭的幼崽擦了擦眼淚，淡淡道，「他有能力篡改宇智波的石碑，甚至連開啟了永恆萬花筒的我都沒辦法看穿，你就敢自己追出去？」

他信任青一是一回事，青一不把自身安全放在心上又是一回事。

「我、我把他吃了……」青一猶猶豫豫的吐出這句話。

宇智波斑還在思考石碑相關問題的大腦宕機了，他視線下移，目光放到了青一的肚子上。

眼前的小肚子努力吸了吸。

宇智波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那東西是什麼，他不是一個……人嗎？」

男人扶住額頭。宇智波斑覺得自己有點頭疼。

「你把他吃了……是怎麼回事？」

「具體來說，黑絕是一個擁有了記憶和執念的能量聚合體？」白毛幼崽仰頭作作思考狀，「不過味道不太好……斑你做什麼？」

他往後退了退。

黑髮黑眼的男人開啟了萬花筒，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陰沉沉道：「在想那玩意能不能給你弄出來。」

青一捂住嘴巴含糊不清道：「唔唔唔唔唔唔！」

那可都是能量！是飯！休想他再吐出來！

宇智波斑恨得牙痒痒：「你怎麼什麼東西都吃！」

——

「那個，族長大人。」宇智波美芽看著風塵僕僕夾著白毛幼崽趕過來的宇智波斑，試探性的問：「您是來找我治療的嗎？」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有那麼大一個超強復活點在，還需要找她嗎？

宇智波斑把胳膊底下夾著的青一舉到她面前，「他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你檢查一下看會不會吃壞肚子。」

青一：「才不是不該吃的東西……」

宇智波斑：「閉嘴。」

幼崽蔫了。彷彿有看不見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來。

宇智波美芽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呀，不管怎麼看，是個過分可愛的孩子呢。

過了一會。

「斑斑。」被按在柔軟身體里的青一扭了扭身子，臉向一邊扭著，努力避開差點把他掩埋住的兩團柔軟，向宇智波斑伸出了求救之手。

「噗——」宇智波美芽沒忍住笑出了聲，就算後面收住了，可是扶著青一手臂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很好笑嗎？」宇智波斑幽幽道。

「對、對不起族長大人！」宇智波美芽實在忍得很辛苦。

「那個，美芽姐，你得皺紋都出來了。」剛才還在害羞的青一忍不住提醒。

「啊拉，青，不可以這麼對女孩子說話啦！」宇智波美芽心臟上中了一箭，趁機拍了拍幼崽的腦袋。

終於藉此機會把白毛幼崽rua了夠的醫療忍者一臉正色的把人放下來。

「啊抱歉抱歉，族長大人，檢查的時間稍微有些久了。」宇智波美芽擺了擺手，捂著嘴唇笑：「這孩子沒有任何問題，相反，他很健康。」

青一抻抻被大姐姐揉亂的衣服，攏一攏被大姐姐蹭亂的頭髮，「看吧，斑斑，我就說沒事的。」

宇智波斑額頭冒出大大的井字元，「把那個可怕的稱呼給我改掉，老老實實喊『兄長大人』！」

「什麼稱呼呀，斑斑？」幼崽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抬頭望著宇智波斑，好像根本不懂成年的大人在想什麼。

宇智波美芽低著頭，怕被宇智波斑看見自己過於猙獰的笑臉。

等黑炸毛的男人敗下陣來，放棄了糾正青一嘴裡的稱呼，帶著幼崽離開后——

宇智波美芽立刻關上門和窗，重進裡屋，在休息用的小塌上重重捶拳。

斑、斑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真的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

來時匆匆忙忙，回去時宇智波斑沒那麼著急了。

「斑斑……」

青一在宇智波斑的死亡眼神中改了稱呼，「斑，為什麼要找美芽姐姐，我沒事的啊？」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語氣滄桑：「哥哥保護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你……」

他覺得青一亂吃東西的行為實在一言難盡，可是剛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又無話可說，沉默了許久，嘆息了一聲。

宇智波斑又抓著青一給他解釋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為什麼要要篡改石碑內容，甚至想要我的眼睛進化為輪迴眼？」

「這個我不懂，但是——如果斑真的發動無限月讀的話，不僅僅是所有人類都會成為神樹的養分而已，還有一個存在會從千年的沉眠中蘇醒。黑絕喊她『媽媽』，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

青一抬頭看天空。

白天看不到月亮，但是青一能通過六眼在這遙遠的距離里看到那顆巨大的天體。

「卯之女神，輝夜姬。」

宇智波斑眉頭皺得更明顯了：「卯之女神，輝夜姬又是誰？」

青一是被宇智波斑抱在懷裡走的，他左右看看沒有人，把頭趴在宇智波斑耳朵邊上，小聲道：「她就是千年前以一己之力蕩平世間所有戰亂的女神呀～」

「我只知道六道仙人。他開創了忍宗，創造了忍者的存在。而我們宇智波和千手都是六道仙人的血脈後裔。」

「唔，雖然我不太清楚六道仙人是誰，不過我知道你們宇智波的仙人眼和千手的仙人體遺傳自誰。」

宇智波斑若有所思。仙人眼和仙人體嗎……確實，寫輪眼的力量是強大的，可是千手一族每個個體的恢復能力都非常強，尤其是覺醒了木遁的千手柱間，只要不是致命傷，哪怕捅穿肚子他也能在很快的時間裡恢復過來。

「卯之女神大筒木輝夜有兩個孩子，大兒子名為大筒木羽衣，二兒子名為大筒木羽村。」

隨著青一的講述，千年前大筒木一家的生活畫卷在宇智波斑面前徐徐展開。

與此同時，他們兩人周圍被青一降下了常人無法察覺的結界。

宇智波斑眼神一動。

但是青一嘴裡還念念不停，他也就隨他去了，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聽他說。

「羽衣和羽村一出生就是仙人體和仙人眼，但是羽衣體內神樹的氣息更為濃厚，他成年後覺醒勾玉輪迴眼的可能性更大。羽村是個比哥哥羽衣還溫柔的孩子，他繼承了來自母親的白眼和仙人體。」

「白眼？」宇智波斑驚愕的打斷，「日向家的白眼？」

青一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個白眼。不過，卯之女神的白眼可以施展出金輪斬生爆那樣威力強大的術。而現在的的日向家族……」

澄澈的蒼藍色瞳孔遙遙看向日向家族的方向，「很弱小。」

「上次不是遇到了嗎，我看到的時候還很震驚呢……」倒不如說，一雙雙白眼讓青一感到害怕。

「那這麼說來，日向家也是六道仙人的後人？」宇智波斑緊緊皺著眉頭，日向家的實力雖然也算是強盛，可那是和其他中小家族對比，面對宇智波和千手完全沒有可比性，讓宇智波斑接受日向和宇智波、千手同位六道仙人後裔這個事實，實在是難以認同。

但轉念一想，宇智波斑又釋然了。

宇智波是當之無愧的強大，哪怕同位傳說中的的六道仙人的後裔，日向還不是遠遠被他們甩到身後去了？

「你接著說。」宇智波的族長大人心情愉快的吩咐。

青一小小翻了個白眼：「不僅僅是！日向，被你們趕走的輝夜一族應該也是卯之女神的後裔。」

「他們的血繼能力『屍骨脈』和卯之女神的『共殺灰骨』有些像。不過他們具體是羽村還是羽衣的後裔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因為你『死』在了他們兩個還沒有成年的的時候吧？」宇智波斑突然道。

坐在他身邊的孩子顯得異常沉默，他頭偏向了別的地方，可是宇智波斑還是能聽清楚他聲音裡面濃濃的哭腔：「嗯，是。」

「他們把……輝夜，應該就是六道仙人留下的傳說中的『邪神』封印在了月亮上。」

青一遙遙一指。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如同圓盤一樣的月亮周圍星子閃爍，它自身也向遙遠的大地上投撒清冷的光輝。

「看，月亮很美吧。斑，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以前是沒有月亮的。」

「……我很震驚。」宇智波斑捏捏眉心，「你告訴我我的太多了。」

不管哪一個消息，放出去都是會令忍者們方寸大亂的錨。

白髮白衣的孩童輕輕吐了口氣，蒼藍色的眼瞳貓似的眯起來，「我還沒說完呢。」

「讓我用一個故事給今天做一個結束吧。」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孩子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經濟，農作都很落後的星球上有一顆通天！神樹，無論在！世界哪一個角落，一抬頭就能看見神樹的！樹冠。

好奇心旺盛的人類都死在了神樹周圍，在往裡扔了足夠多的人名之後，人們終於發現——不能輕易靠近這棵樹，於是他們口耳相傳，將神樹視為「神」的化身。

而那個來到陌生世界的孩子卻剛好幼崽一雙可以觀測一切的眼睛。

他知道神樹在不間斷的吸取星球上的生命力，而在無法毀壞神樹的前提下，他打算取走神樹的果實。他需要那顆果實回家。

在果實即將成熟的時候，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女人。

說是女人也不太對，該怎麼說呢』外星人？青一覺得自己也是一個外星人。

那個孩子已經獨自一人生活了很久，看見女人的到來，他很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終於不是孤身一人了，自己終於不再是這世界上唯一的外來者了。

——

說到這裡，青一的眼睛里已經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