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巷」

「犯罪巷」

攝影團隊非常專業,剪輯完成後的成品效果很棒,完全可以拿出去當小成本家庭宴會電影播放(當然,這種美好的東西我們沒打算放出去,留在家裡自己欣賞就好)。

布魯斯以批判的角度觀看影片,打算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直接銷毀膠捲,韋恩家繼承人不能留下黑歷史。

影片完,布魯斯少爺依舊坐在原地,一言不發,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布魯斯少爺,您不滿意嗎,我這就拿去銷毀。」阿爾弗雷德做勢要關機抽膠捲。

「no!」小男孩驚叫,不再偽裝情緒,語調輕快,「阿福,再放一遍。」以第三方視角從影像里看快樂的自己別有一番風味,令人沉醉。

「阿福。」在影片中男孩們快樂的笑聲中布魯斯開口,「托馬斯,瑪莎……他們有沒有給自己拍攝這樣的影片。」我也想看影片里爸爸媽媽的快樂生活。

「當然,布魯斯少爺。」阿爾弗雷德回答,「不過老爺和夫人拍攝的影片暫時不適合您這樣的未成年觀看,您成年交女友后,如果對感情生活沒有乏味,可以向他們借閱。」

倒不是說這對夫妻拍攝的東西有少兒不宜的地方,有幸看過的管家表示全是感情沒有技巧,用後世話說,狗糧多到能把人撐死。

「好吧。」布魯斯對父母的私人生活沒有窺私慾,既然管家這樣說,不看就不看。

「阿福,我記得那天拍了很多,怎麼只有這些,其他片段呢,我想看。」看花絮也是一種樂趣。

「稍等,布魯斯少爺,我去取膠捲。」

布魯斯的童年絕對可以無憂無慮來形容,我就不一樣了,我感覺自己離這四個字越來越遠。

在布魯斯面前我是開朗溫和的好爸爸,在他之外是我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形象。合作夥伴們對我的評價逐漸從一個慈善企業家變成更籠統的閣下,瑪莎越來越少參與貴婦之間的聚會,轉而經營黑班,我們像被牧羊犬驅趕的羔羊,一步步走向命運。

並不是我們想快進到統治哥譚進而影響全美,主要是焦慮。

布魯斯八歲生日後,焦慮像哥譚的陰雨,出現在我睜眼后的每一個早晨。晚上睡覺閉眼珍珠項鏈睜眼蝙蝠俠,沒整夜整夜失眠得力於我經常鍛煉,身體素質勉強能頂住心理干擾。

我逐一播放已經看過許多遍的錄像,用深沉的目光注視相冊中每一張照片,日記中記錄更多的情緒而非計劃,對布魯斯的溺愛到達小男孩都難以忍受的地步。

「爸爸,給我一點自由空間。」

「好的,布魯斯。」

「托馬斯,收斂一點,現在的你看上去像個明天就要離開的死者。」瑪莎毫不客氣吐槽我。

我看得出瑪莎也有些焦慮,這點在我們對練時她越來越重的拳頭中可以看出來。

「我盡量。」我明白自己的不對勁,但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布魯斯八歲了,命運中我們離開的年紀。

我不知道意外會發生在哪一天,不知道那萬分之一可能會不會降臨,我樂觀、我悲觀;我認為自己做好了一切、我覺得做得還不夠;我愛布魯斯,我愛得還不夠多,he和be兩種可能性撕扯我的理智和情緒,幾乎將我吞沒。

上帝啊,請憐憫您虔誠的羔羊,讓結局早點到來。

也許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某個難得的晴天,晚飯後我們三人面對燦爛的夕陽心情大好,臨時起意前往市區購物。

韋恩集團旗下產業,安全問題不必擔心,裝修精美、導購優雅精緻、顧客們彬彬有禮、商品符合韋恩審美,美好的購物體驗。物品放在汽車後備箱讓司機送回家,我們一家人像普通家庭一樣在路邊悠閑散步。

不是完全步行回家,要是走累,隨便找一家韋恩集團旗下產業都能派車送我們回家。

我在韋恩集團落地窗前看過許多次哥譚夜景,看它在我的經營下變得越來越明亮,不要誤會,這並不是一種比喻,是事實,我半是投資半是慈善在哥譚各處裝了許多路燈。

不是那種昏黃色的氣氛似路燈,是明亮的白光,我始終認為光明有助於驅散人類的恐懼。不管多偏僻的巷子,有路燈照明,路人的恐懼心理肯定比黑漆漆少。按理來說,想要更大程度降低恐懼,應該再加裝監控設備,很可惜,目前這個年代即使是韋恩集團財力也搞不到小巧好用的監控。

在這個拍電影用膠捲的年代,搞出數碼存儲監控太難為科技樹,真點出這種科技,我覺得我可以去競爭一下全球首富。

原諒我的話癆,我現在有些興奮。布魯斯聽見路邊一個巷子中有求救聲,正義驅使他跑過去,平時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布魯斯不會於夜晚在哥譚路上閑逛,我和瑪莎也能及時攔住。

這種平時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突然發生,只能說明一件事,命運,我所熟知的命運正在降臨。

感謝上帝,我掏槍上膛,與瑪莎對視一眼,跟著布魯斯走進日後以犯罪為名的小巷。

事實與我想象中略有不同,巷中韋恩集團慈善路燈兢兢業業消耗電力,將大概20米長度的前後通路巷子照得明亮,一個醉醺醺的壯漢正在毆打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求救聲正是從老婆婆口中發出。

布魯斯看清情況后沒有盲目上前,站在安全距離外等我們到來。

沒有搶劫者、沒有槍械,我積蓄的情緒像被扎了個洞一樣的氣球開始外泄。

「布魯斯,到這來,我來處理。」

布魯斯乖巧的站到瑪莎身邊,我活動活動手臂,上去就是一拳。

Yue!醉漢被打離老婆婆,免費為牆壁做一次粉刷。

難聞的氣味,我上去將醉漢踢遠一點,從低配萬能腰帶中掏出繩子捆嚴實,繩結系法傳承自前傳奇特工阿爾弗雷德,普通醉漢絕對不可能一分鐘內解除,如果他解開了,我的槍保險還沒關。

確定那個醉漢無法再實施暴力,我帶著泄了一半的情緒氣球接近那個半靠上牆壁上吐血的老婆婆。

「沒事了。」我扶起她,「不論他是誰,一定會受到法律制裁。」韋恩法務值得擁有。

老婆婆淚流滿面,她望著我說:「抱歉……」

「不是您的錯,沒必要道歉。」我溫聲安慰。

「您不該來,我無法拒絕。」老婆婆痛苦地低頭,淚水落在地上血灘上。

在我視線忽略的地方,老婆婆手中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以不符合老年人的速度,直直扎向我的腰部。

白髮老婆婆能突然化身刺客,我果然還不夠懂哥譚。

多年訓練讓我沒有愣在原地挨扎,付出報廢一套西裝和一道淺划傷的代價,我成功躲過襲擊,身體反射性給襲擊者來一整套後續操作。

咔嚓,老婆婆的手臂傳出骨折聲,這下我真愣住了,薛定諤的刺客。這瞬間的愣神被敵人抓住,槍聲突然響起。

感謝阿福,感謝訓練,我大腦一片空白做出反應,瞄準心臟的子彈打中手臂,血染西裝,fxxk,槍傷真痛!

開槍的是之前被我捆好的醉漢,現在這傢伙解開繩子,像動畫分鏡一樣摘掉醉漢偽裝,一秒換裝成奇裝異服刺客。

我:電影里有這設定?刷新在這的玩意不應該只是個普通搶劫犯嗎?

「爸爸!」

「托馬斯!」

「你們快離開,我沒事。」手臂沒滴血的話說這話可能更有可信度,只能說這麼多了,對面那個cosplay成癮的刺客即將下一輪射擊。

該死,不能讓他把注意力放在瑪莎和布魯斯身上,我朝他跑去,以此吸引注意力,跑動同時拔槍射擊一氣呵成。

美式居合的奧義在於清空彈夾,我贏在運氣,對方強在走位,都沒打中,我們互相送給對方一套被動人體描邊術。

回去后加練,苦練槍法!我發誓。

不過打不中也沒關係,我已經接近這傢伙,我還能出拳。清空彈夾的槍托狠狠瞄準這傢伙頭部,對方是個猛人,收擊之後還能準確擊打我受傷的手臂。

我們同時悶哼,一起飆血。

「托馬斯。」瑪莎的聲音響起,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聲槍響。

瑪莎抓住刺客受傷遲鈍的機會開槍,機會抓得剛剛好,命中大腿,很好,大腿受傷,這下看你怎麼走位。

在腎上腺素作用下,我的情緒重新匯聚,無視受傷的左臂,單手和負隅頑抗的刺客互毆。

在給地面加了許多紅色塗裝后,我贏得這場戰鬥,刺客,emmmmm,他還剩一口氣。總體上說我是個遵紀守法的人,我還活著,瑪莎還活著,布魯斯依舊是幸福的韋恩少爺,這個事實讓我心情很好,使我留一線理智沒有下狠手。

警察在一切塵埃落定后趕來,帶走刺客和目擊證人老婆婆。我坐上韋恩集團專車前往自家私人醫院,至於我的口供什麼的,韋恩集團律師會以實際行動證明我沒有白開高薪。

車上布魯斯堅持與我坐在一起,看隨車醫生給我簡單處理傷口,眼淚汪汪:「爸爸。」

「爸爸很好,爸爸沒事。」

幼年布魯斯不贊同的眼光,紗布全浸透了。

沒有這麼誇張,只是一點點,看一眼傷口,乾巴巴解釋:「沒打中動脈,問題不大。」

這話讓人沒法接,車廂氣氛頓時安靜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只有醫療器械碰撞的聲音。

布魯斯的情緒逐漸從剛才的襲擊中冷靜下來,回憶父母果決勇敢的行動,心想,「他們富有勇氣,我也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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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蝙蝠喊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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