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一周后，找不到氪星人也抓不到嫌疑團伙的軍方開始互相甩鍋，換防雙方互相攻擊對方防護不力導致事故，研究部門一邊哀嘆試驗品的丟失一邊盡自己最大可能保留資料和搶奪資源。

美國從來不是鐵板一塊，軍方也不是，這為托馬斯在事情熱度降低后將氪星人平安帶到哥譚提供了極大便利。

按理說吃了這麼大的虧，按正常發展肯定會被軍方記黑賬，調查數年也要要抓到搞事人狠狠教訓，房子炸了家裡寵物狗都給你殺掉，美國歷史已經不止一次證明這一切。

但是，這裡是dc，dc里有一個哥譚。

哥譚堪稱國中之國，除了本地人，誰也別想插手。

回莊園時阿爾弗雷德正執行他一月一次的鐘點工工作，莊園中空無一人，他並不覺得奇怪，認真打掃僱主居住和經常活動的地方，酒瓶子收集在箱子中，抱在懷裡準備離開時帶走。

剛下樓梯，看見韋恩夫婦帶著一個孩子從夜晚風雨中歸來，場景一如往常。

「ohgod！」韋恩家要重回幸福了嗎，上帝保佑。被小丑威脅都面不改色的阿爾弗雷德當即震驚失色，懷裡的紙箱摔在地上，酒瓶子骨碌碌滾一地。

「托馬斯老爺，瑪莎夫人，這位，是新的少爺嗎？」看上去有些瘦小虛弱，但是沒關係，好好養，孩子會恢復正常，韋恩家也能恢復正常。

小丑瑪莎怪笑：「呵呵呵。」托馬斯你說你沒有□□的打算，可每個人都覺得你想重新擁有孩子，獲得幸福的生活，你覺得你配？

「阿福？」這種說錯一個字能瞬間走向奇怪世界線的場面著實讓人有些難頂，托馬斯拿腳把一個滾到跟前的酒瓶子踢開，假裝沒聽見瑪莎的嘲諷，「不是新少爺，這孩子有自己的家庭。」如果布魯斯還在托馬斯不介意收養這個超人，讓他們一起長大，超人蝙蝠俠一起結下深厚情誼，多麼美好的場景。

可是，現在的韋恩家實在算不上一個好家庭，父母是孩子模仿的對象，氪星人留在韋恩家能模仿什麼？

兩個瘋瘋癲癲互相傷害的傢伙，算了，別害人家孩子。

聽到否定的答案，阿爾弗雷德肉眼可見失落，托馬斯老爺你可以做到的，沒必要直接拒絕，但作為一個管家，面對現在的韋恩家他能做的有限，不再試圖勸說，轉而問這個孩子要如何安排。

「我現在去收拾客房，這位年輕的紳士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不用客房，阿福，你回去休息吧。」托馬斯婉拒阿爾弗雷德的幫助，「這孩子情況有些特殊，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氪星人暫住韋恩莊園修養，小丑瑪莎會經常過來，阿爾弗雷德留在這裡並不安全。

阿福嘆氣，阿福深表遺憾，整理好酒瓶子帶上其他要扔的東西離開。

「阿福只是一個月來一次，不要對他動手，瑪莎。」阿爾弗雷德離開后托馬斯嚴厲警告小丑瑪莎。

小丑瑪莎咧嘴：「呵呵呵呵，你最好讓他一次也別來，你就該孤身一人待在韋恩莊園到死。」

「布魯斯的……是阿福在打理。」醞釀許久，托馬斯還是沒能說出墓地兩個字，有什麼真相會在這兩字出現后破碎。

小丑瑪莎：……

臉上表情稍微收斂，不再聊阿福的話題，算是默認他每月來一次，而自己不會對他出手。

「老傢伙，我的耐心有限，你和這個瘦猴別讓我等太久。」打破玻璃，伴著風雨聲從韋恩莊園消失。

托馬斯盯著碎掉的落地窗，看雨水打濕地面心情略有不悅。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走門，站在那裡的布魯斯都被淋濕了。

搖搖頭，視野恢復正常，低頭看見真實的氪星人正好奇地觀察莊園。察覺到目光，氪星人立刻收斂好奇心抬頭研究天花板紋路。

忍不住摸摸氪星人頭髮，帶他在莊園行走，「莊園每一處都裝有黃太陽燈，這是開關，你來試試。」一大一小身影往前走，莊園的燈被他們點亮。

氪星人按下開關，舒適的光落在身上，像母親的懷抱，他望向前方，濃重的黑暗，後方，溫暖的太陽光。

托馬斯點點頭，臉上是鼓勵的表情。氪星人閉上眼睛感受陽光，睜眼后勇敢走向黑暗，最開始還有些拘束，很快變得活潑起來，蹦蹦跳跳按下每一個黃太陽燈開關。

陽光，讓他感到愉悅的陽光，掌握在自己手裡，氪星人從未覺得離自己這樣近，能掌控陽光好像就能掌握接下來的人生。不知不覺間氪星人覺醒了一點超級速度，快速走過莊園每一處，光明在他身後取代黑暗，韋恩莊園今夜燈火通明。

第二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氪星人降落地球十二年，終於見到真正的陽光。

國中之國哥譚不怕軍方，因此托馬斯完全不像在大都會那樣謹慎。示意氪星人隨便曬太陽，明目張胆曬，在韋恩莊園不會有任何危險。

氪星人歡呼，從二樓陽台跳下，像剛學飛的雛鳥一樣，晃晃蕩盪飄向草坪。沒有園丁經常修剪的草坪自然生長亂七八糟，像草堆多過像草坪，但氪星人很喜歡這種自然的氣息，就著陽光在小腿高的草堆里打滾，舒服得像貓兒一樣眯起眼睛。

沒有那些拿針頭的白大褂、沒有討厭的紅太陽光、沒有各種實驗，充足的太陽，飽腹的感覺，如果可以氪星人想一直這樣下去。

「卡爾，你自由活動，我出去一趟。」托馬斯站在草堆邊向氪星人說明去意。

氪星人點頭同意，在他走後半飄半爬上到屋頂，坐在屋頂邊緣乖乖坐好，注視托馬斯離去的方向。

草地固然是個曬太陽的好地方，但氪星人想第一時間看見托馬斯回來的身影。

有什麼辦法能「看見」他們的動向就好了，還沒有覺醒全部超能力的氪星人向太陽許下願望。

在發獃時，一個身影悄悄接近氪星人，只有一步遠時，拿小刀扎他后心。刀尖被堵在皮膚上，根本扎不進去，力道反而差點將人推下樓。

氪星人驚喜轉身，一把抓住刀子，沒控制好力氣，刀子被攥彎，「瑪莎！」和托馬斯一起救他出來的人，看上去有些凶，但沒關係她傷害不到自己，比那些拿針頭的傢伙要好很多。

「不要學那個老傢伙叫我的名字，小丑，我是小丑。」給自己染了一頭綠髮的小丑瑪莎鄭重強調。

「好的，瑪莎。」

小丑瑪莎：……

這個外星人腦子一定有點問題，他星球的科技真的有用？陷入懷疑。

「你來陪我？」

「我來檢查你。」小丑瑪莎扔掉報廢的刀子，以同樣的姿勢坐在氪星人旁邊，「老傢伙要用你的飛船上的科技救我的布魯斯，聽著，瘦猴，全力去做這件事，不要有所保留，不然我把你還回那個基地。」

有人陪伴的氪星人不再盯著莊園外的道路，後仰躺在屋頂上，「我不知道什麼飛船，你們想要就拿走吧，我想在這裡一直曬太陽，可以嗎？」

「這是布魯斯的莊園，你應該去徵求他的同意。」

「布魯斯在哪？」氪星人不想再接觸其他人，如果是托馬斯和瑪莎都看重的人，可以試試。

「布魯斯……」小丑瑪莎輕念這個名字，盯一無所知的氪星人，露出一個小丑式笑容，在他毫不設防時一把推下樓，看氪星人手忙腳亂試圖讓自己飄起來，微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嗚嗚嗚，哈哈哈哈哈哈。」

尖厲的叫聲戛然而止，等氪星人再次爬上屋頂，小丑瑪莎已經不見蹤影。

晚上，在溫暖的黃太陽燈餐廳中，氪星人講自己曬太陽遇到小丑瑪莎的事，講述最後他問出同樣的問題，「布魯斯在哪？」

聽到布魯斯三個字，氪星人敏銳察覺到托馬斯變得和瑪莎一樣不對勁，他從桌子底下拎出一瓶酒，當場幹掉整瓶，毫無貴族禮儀靠躺在椅背上，眼睛失焦看向虛空。

緩慢而無力：「布魯斯是我們的兒子，我和瑪莎最愛的兒子，他現在在上帝的懷抱中，我要帶他回來。」

氪星人不懂上帝，但他已明白一件事，不要再在托馬斯和瑪莎面前提起布魯斯，他們會變得陌生，變得像晚上一樣冰冷漆黑，毫無生氣。

「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抱歉，你自己吃吧，我去睡覺。」托馬斯搖搖晃晃拎著酒瓶離開。

不想看見這樣的托馬斯和瑪莎，氪星人對太陽落山的方向許願，許願自己那所謂的飛船確實存在，且非常有用，最好能把布魯斯從上帝手中帶回來。

現在，好好吃飯，努力恢復，早日去北極！

等待並沒有持續太久，小丑瑪莎每天過來檢驗氪星人恢復進度，有時安安靜靜走路離開，有時候狂笑著消失不見，完全無法總結規律。

托馬斯喝酒的規律倒是總結出來，在莊園待得越久喝得越多，如果在韋恩醫院上班則可以一滴不喝，氪星人對此十分糾結，試圖在讓托馬斯少喝酒和在莊園多待之間找到平衡，暫時沒有頭緒。

半個月，充足的人造黃太陽燈和陽光讓難民似的瘦猴成功恢復成正常人類的樣子，還是有些瘦，但不至於病態。足夠了，再等下去是浪費時間。

托馬斯立刻安排私人飛機前往北極，司機他本人，隨行人員只有小丑瑪莎和氪星人，補給只帶夠一周。

混亂如哥譚人都覺得這個闊佬絕對是瘋了，找死不帶這樣，等等，出發前把遺囑寫了，遺產平分給每個哥譚人啊，上帝保佑你，韋恩先生。

韋恩集團愛咋地咋地吧，托馬斯只想拼一把，不成功就成仁，氪星人肯定是死不了，帶上小丑瑪莎一起去見布魯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傢伙，沒用的老傢伙。」小丑瑪莎如此評價，不過她並不做任何阻止，為什麼要阻止，要是這一切都沒有用，救不回布魯斯，這老傢伙有什麼臉回到韋恩莊園面對布魯斯，挺好，省的她親自動手。

命運終究還是眷顧了韋恩家一次，本世界氪星人飛船不在厚厚冰層下，就在北極某塊厚冰上，被氪星高科技光學屏障隱藏。

氪星人與飛船之間產生共鳴，帶著韋恩夫婦順利找到再順利進入飛船。

「你好，人類，你好，我的兒子，卡爾·艾爾。」飛船智能ai喬·艾爾向大家致以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