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人一

托馬斯製造了一場巧合以便暫時借住肯特家，淳樸的農民家庭與「憨厚」的中年路人交談甚歡，雙方聊家庭聊孩子聊工作。最終托馬斯絕望地確定一件事，肯特夫婦並沒有遇見超人，那個無敵的男人或許根本沒有到達地球。

「說到從天而降的飛船，瑪莎你還記不記得，十年還是九年前，大概是這個時間段，我們在路上開車時差點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火球撞到。」喬納森·肯特在泡咖啡時突然想到這件事，立刻說出來分享。

瑪莎·肯特努力回憶，點頭：「記得，那時候真是危險，就擦著我們的車飛過，後面好像一頭撞進某個城市，好大一場火。」至今想起依然後怕。

「我想想。」喬納森拎著咖啡壺走過來，給大家的杯子依次加咖啡，舒適窩進沙發里，想了想，說，「那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三周年，我們做好計劃去東海岸城市好好度假，我想起來了，大都會，是大都會。」

「大都會是個美好的城市。」瑪莎遺憾地說，「那顆隕石毀了它，願上帝保佑那裡的人們。」

沒有遇見超人的肯特夫婦，憑空降落大都會的隕石，軍方在大都會的項目，這其中一定有所聯繫。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托馬斯心中產生，也許，超人並非沒有降落地球，而是……

第二天清晨，托馬斯告別肯特夫婦，馬不停蹄趕回哥譚，回去后利用自己手頭的資源收集當年大都會隕石事件后政府放在台前的所有新聞。

將收集來的信息總結歸納放到塔利亞辦公桌上，「軍方這個項目你怎麼看？」問項目只是目標之一，真實目標是想看看對不知道超人的人來說，他們對大都會是什麼印象，這關係到托馬斯下一步行動的策劃方向。

塔利亞粗略掃過一眼，「隕石撞擊，說不定是軍方自己投的武器，大概是還不成熟的武器類研究項目，你如果真能拉到單子，刺客聯盟感謝你的辛苦工作，韋恩總裁。」對於這種合作夥伴上手后就不怎麼管企業的甩手掌柜表示極大鄙視，我們一定搬空你的利潤以示尊敬。

「很好。」托馬斯露出愉悅輕鬆的笑容，「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很好，單子的事情我會儘快解決。對了，我有意收購一家媒體報社，業務範圍最好布集全美，下次開會時找個人負責這個項目，時間不急，三年內。」

塔利亞面無表情：「你做什麼？」活派出去了，你繼續甩手坐等成果，敢這樣回答砍你。

「去聯繫軍方，一個月內保證取得進度。」

「還真是自信。」

「謝謝誇獎。」托馬斯微笑接受這份誇獎，彎腰從公文包中掏出幾份文件，「蝙蝠裝設計圖紙，兒童保護基金會和出警基金會計劃書（初稿），都在這。」

「我聽說你去了一趟堪薩斯州，這些東西，你在飛機上寫的？」塔利亞狐疑，好幾份文件計劃書，算算時間怎麼都不夠，這個酒鬼正經起來工作效率這樣高？

「算是吧，我走了，已經約好軍方洽談人員，下午離開哥譚。」簡單交代完事情，托馬斯拎包走人，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韋恩非常總裁。

知曉托馬斯晚上角色扮演那一面的塔利亞倍感不適應，有種給韋恩醫院打電話的衝動，問他們是不是上馬了新的心理治療診室或者給老闆灌了葯，不然托馬斯怎麼今天如此正常如此正經。

韋恩集團其他員工對此適應良好，畢竟，對他們來說，這才是托馬斯總裁一直以來的樣子。

變故害人，酗酒傷形象。

托馬斯對此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的他頗有種「超脫」的感覺，偽裝成過去正常自己時不覺得開心愉快，晚上面無表情動手也不覺得痛快滿足，生活了無樂趣，硬要說想做什麼，布魯斯，只有布魯斯。

想為他做點什麼，想為他做更多。

大都會

「韋恩先生，這位是史密斯上校。」軍方接洽人員引薦相關人士。

場景加成完畢，托馬斯點頭微笑，熟練切換狀態模擬偽裝過去的自己，「您好，韋恩集團托馬斯·韋恩。」

談生意這種事歸根到底是信息量的問題，軍方確定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外界不知道氪星人，完全不介意外包業務出去，企業實力足夠的話甚至可以自選業務。

托馬斯確定沒人知道自己知道超人，正經談業務之餘從軍方贈送的添頭型業務中選出一看就與超人相關的業務。

真正重點項目藏在添頭型業務中，軍方的偽裝意識確實不錯，可惜。

經過數次商業洽談，數次大修合同，數次你來我往，軍方就軍工武器及部分尖端材料與韋恩集團達成合作，附贈一個燈光系統小業務。定製特定頻率和燈光顏色的燈具，對外宣稱實驗用燈光效果，相關參數軍方提供。

沒有超人的世界這種燈只是廣大燈具中的一種，平平無奇，對超人來說，這種燈叫做——紅太陽燈。

確定了，超人確實在大都會——被研究。

真是悲傷的現實，托馬斯按滅煙頭，就搶超人行動寫作戰計劃。以少敵多從軍方基地里搶一個人出來，隨便問哪個人都會說想死也不要這樣送，出門左轉大海謝謝。

但這個世界不是現實，是dc，虛擬中的真實，運用得當可以鑽漫畫設定的空子。簡單說就是軍方的戰力薛定諤，需要時干天乾地干外星人，不需要時只是背景板設定，任何一個人氣角色來都能單獨殺穿。

托馬斯確定蝙蝠俠和超人人氣都非常高，聯手殺穿基地不是問題。當然，所謂鑽設定空子只是樂觀想法，真要提高成功率還得是一步一個腳印，認真制定戰術，謹慎行動。

首先弄清楚超人所在地，摸清基地路線圖，這點恐怕要花費整個計劃絕大多數時間，托馬斯就這第一步制定出若干計劃。

然後根據紅太陽燈原理破解技術造出大量黃太陽燈，為超人提供補給，燈具功率越大越好，最好有一個兼顧便攜、高效、範圍集中，不是為了秀科技，是為了給超人做強心劑。

人類能打腎上腺素，超人恐怕不行，來點量大管飽黃太陽能量應該能行。

造燈算是整個計劃最容易實行的一步，在一點點解謎基地地圖的時間裡，托馬斯借口裝修韋恩莊園，將韋恩莊園所有的燈具換成黃太陽，曬太陽確實很方便，但很可惜，哥譚並不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城市。

其次，個人的力量有限，軍方基地這種副本拉一個同等人數的戰士小隊都可能任務失敗，一個人去太囂張了。只要能達成目標，托馬斯可以異常靈活，聯繫刺客聯盟借人手，之前他們收走全部還能用的貓頭鷹利爪，拿去吸引火力很好用。

火力吸引隊最好有一個熟人領隊，托馬斯原本選中了老合作夥伴湯姆，得知在其他地方執行任務，無奈換成其他人。

最後，還需要默契十足的合作夥伴，身手靈活行事果決，最重要的是對超人沒有貪慾。

誰符合這個標準？

托馬斯望著攤滿紙張文件的書桌沉默許久，數次伸手向酒瓶，終究還是沒喝，深呼一口氣，在紙上緩緩寫下一個單詞。

寫出后又像見到了可怕的東西，快速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推動椅子起身走到一張全家福前，照片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明亮而刺眼。

「布魯斯……瑪莎……」

手指輕觸照片上的家人，下定決心，轉身離開房間。

半小時后，哥譚電視台緊急播放一條新聞，托馬斯·韋恩富豪發布尋物啟示，韋恩莊園丟失珍珠項鏈一條，附帶物品照片，有線索者請聯繫韋恩集團前台部門，線索屬實報酬……

哥譚沸騰，報酬里一眼過去數不清的零實在是太刺激人的神經，很快，這條消息在哥譚各個階層人群中流傳，上流人群當八卦聊，普通民眾當暴富機會，珍珠項鏈，到處都聽得到珍珠項鏈。

「珍珠項鏈，我的項鏈。」一個人影在韋恩莊園大門口徘徊，手舞足蹈嘴裡念念有詞，「該死的老東西，沒用的老東西！」人影怒罵同時狠狠按下手中按鈕，轟，韋恩莊園大門在火光和爆炸聲中碎成渣渣。

火光照亮人影的臉，瑪莎，小丑瑪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