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出沒的周目

牛頭人出沒的周目

「應該不是那位穿着和服的女士吧。」泉玲率先說道,「畢竟交易這種事情非常危險,而且最近他們還被我們堵了一次,如果被發現要逃走的話,穿着和服行動很不方便。」

「那就是那個穿着短袖短褲的男人了?他的樣子真的好像癮君子。」龍之介說着。

「我想應該不是。」松田陣平說道,「他的穿着太過簡單,像是手.槍這種東西根本無處藏匿,出來交易的不帶防身槍支是不可能的。我猜測可能是植物學家之類的人,那個不修邊幅的樣子、抱着植物圖鑑,可能在研究什麼青色彼岸花吧。」

「沒錯。」南方日鶴接話道,「所以目標很明顯,就是那個穿着運動服的男人。在大夏天穿這麼厚的衣服,身上肯定藏了不少武器,或許還穿了防彈衣,大家小心。」

「是!」松田陣平和泉玲回答的聲音很響亮。

「喂!到底誰才是指揮啊!」伊座並天抱怨的聲音傳到三人的耳機中,但誰也不想搭理他。

三人整理好裝束,松田陣平戴上他的墨鏡,泉玲牽着伊座並,像普通的路人一般不著痕迹地向那個穿着運動服的男人靠近。

南方龍之介則將槍口對準了目標,既是防止他逃跑,也是為了能夠在目標挾持無辜路人做人質時一擊斃命,畢竟是在人多的鬧市區。

少年透過瞄準鏡清楚地看着目標的一舉一動,也清楚地看見了他接下來兩秒的行動。他將食指扣在扳機上,心臟有些不安地跳着,冷汗從額角滴下。

有點害怕,在之前的世界裏和影子作戰,無論多麼惡劣的情況都不會害怕的他,此時卻莫名地不安起來。

「龍之介。」姐姐溫柔的嗓音在腦海中響起,「殺人的時候如果害怕的話,那就換我來。記得把眼睛閉上。你才14歲,不需要背負那麼多。」

即便殺過那麼多惡劣的影子,但畢竟那不是人類。

一股暖意尤然心生,少年露出了無畏的笑:「我是和姐姐一樣大的,28歲啊。而且,就算開槍,也不是在做什麼錯事。我不會再害怕了!」

松田陣平三人朝着毫無防備的運動服男人走去。

男人起初還懶懶散散地靠在橋邊的柱子上,完全沒發現有人正在靠近。然而,當三人距離他還有大約五米的距離時,他卻像受驚的兔子一般,先是向後退,隨後一把將手中的彼岸花束拋散開來,撒腿就跑。

漫天飛舞的血紅彼岸花一時間遮住了三人的視線。

但南方龍之介並沒有受到影響,早就在他拋出花束之前,南方龍之介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行為,提前扣下扳機。

遠距離的子彈打在男人的膝蓋上,男人失去重心趴在了地上。

松田陣平三人分別從三個不同方向將犯人圍住,掏出槍口對準了他。周圍的群眾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對勁,慌忙逃開。

不等他們過來抓,運動衫男人的四周忽然冒出了不明的黃色氣體。

三人正準備靠近,龍之介卻遇見了兩秒后他們五官潰爛,全部倒地死亡的結局。

「氣體有毒!快跑!」他將聲音傳給了夥伴們。

幾人迅速跑開,運動衫男人戴着防毒面具,從橋上跳入了水中。

一隻路過的流浪貓竄過此處,平安無事。

伊座並慢慢鬆開了捂住鼻子的手,「看來這種毒氣在空氣中會被迅速分解掉,不會傷害到無辜的居民。」

「我們順着水流去找他!」

「剛剛我的那發子彈裝了發信器和竊聽器,位置分享給你們了,跟着那個去找就好。」龍之介的聲音響起。

「是!Leader!」松田陣平和泉玲應聲,迅速去追趕目標。

「……我才是Leader!」伊座並天握著拳頭憤憤不平,「哎!等等!你們等等我啊!」

南方龍之介將槍支拆卸重新裝在箱子裏,散開馬尾。

日鶴也跟着去尋找那個男人。

從竊聽器中可以聽到那個人從水中逃向了岸上。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誰的電話:「我被那些人發現了,是的,腿受傷了,在惠比壽南橋附近,過來接我。」

他喘著粗氣,向同伴求助著。

這樣更好。

南方日鶴想着,一石二鳥,他們就能獲得關於那個組織更多的情報,離真相更近一步。

幾人在橋下匯合,繼續朝着地圖上那個顯示位置的紅點跑去。

紅點行進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最後在某個地方停住。

那個地方應當就是他和來救他的同伴約定好的地點。

來了嗎,那個同伴。

「嗚啊啊啊啊!!不要!啊!!」耳機里傳來運動衫男人恐懼且痛苦的嘶吼聲。

「原諒我!原諒我!求您了!我保證下次不會出錯了!求您了!神明大人啊啊啊!」

砰——

隨着一聲震天的槍響,男人哭喊的聲音徹底消失。

「怎麼回事?!」

南方日鶴四人立即加快了腳下奔跑的步伐。

四人在一處幽深的巷口停了下來,面色煞白。伴隨着捲起灰塵的風,一股無論聞過多少次也不習慣的味道鑽入了鼻尖。

巷子的最深處,男人坐在陰暗的角落,低着頭,眼睛睜到了最大,眼球像是會蹦出眼眶,瞳孔放大,張大的嘴巴流出血和唾液混合的粘液。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蜷縮著,褲腳和鞋襪都濕出一條痕迹,像是小便失禁。垂下的左手中還緊握着手機,手機從中心穿孔裂成蛛網狀,沾滿了鮮血。

男人的胸口開了一個黑色的窟窿,鮮血還在汩汩流出,背後的牆面濺開一處菊花狀血跡,鮮紅的液體順着牆面流下,血在身下散開了一大片。

不用確認也知道,他已經死了。

槍聲吸引來了圍觀的群眾,尖叫聲此起彼伏,松田陣平和伊座並天堵在巷口疏散著人群。

南方日鶴慢慢靠近,戴上白手套,近距離檢查了一下屍體的狀況。

「怎麼回事……他是知道我們追過來,所以自殺了嗎,連手機里的信息也毀了。」泉玲的雙手握在一起,止不住顫抖,戰戰兢兢地靠近那具死相可怕的屍體。

「該怎麼說好呢。」日鶴站了起來,「說是自殺的太過奇怪。死者的瞳孔極度放大、大小便失禁,這是處在極度震驚和恐懼的情況下出現的生理反應。料想一個人下定決心要自殺的話,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嗎。」

「那……是他殺?是他叫過來的那名夥伴殺了他嗎?」

南方日鶴搖了搖頭,「屍體的左手手背彈孔周圍的皮膚有燒傷焦灼的痕迹,這是把槍口直接抵在皮膚上才會出現的燒傷。死者應當是左手握着手機抵在胸口處,子彈從手背貫穿手機、心臟,隨後死亡。」

「這樣的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殺。且□□里的子彈只用了一發,子彈和傷口的大小,看上去基本上也是契合的,後續屍檢會更明確。」

「那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的呢?」泉玲一時間也聽不明白了。

「不清楚。」

「很奇怪、很奇怪。」南方日鶴左右踱著步子,思考着這一連串的事情。

從屍體表徵來看,還是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但是,在槍聲響起之前,死者又為什麼會發出驚恐聲,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會讓他這麼恐懼?

而且……

神明大人?

記得第四周目的時候,那個成田敏子嘲笑STAND和松田的時候也曾說過,

「……三年前僥倖活下來的你,現在終於知道那是我家神明大人的藥物導致的了吧。」

神明大人,是他們用來指代組織boss的嗎?

那剛剛突然出現在死者面前的,就是組織的boss?

不過,就算是boss出現在面前,也不可能就乖乖自殺的吧?

要拿槍打穿左手和那裏的心臟,怎麼也得……

嗯?

南方日鶴突然一驚。

「我這個人天生心臟位置偏右,就算傷到肉.體有事,對我來說也是無效的。」

太宰治那時的話在腦海中迴響。

他……心臟偏右?

可是我記得那個時候……

她回想着影子宰被殺時候的畫面。

該不會……

-

畫面一轉,南方日鶴和龍之介來到了一個黑暗幽深的地方。

這裏看起來像鐘乳石洞,到處滴著水,腳下流着一條河流,河水閃閃放光,不斷有藍色的像是螢火一般的光芒從河面上飄起。牆角處長滿了發光的彼岸花,將昏暗洞穴照得通紅。

簡直像是到了冥府。

南方日鶴沿着河流一路向前走。

漆黑的小路慢慢由窄變寬,漸漸地,他們到達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方,那裏築起一座平台,亮起了幽藍色的燭火。

平台的中央跪坐着一位極其美艷的女人,皮膚白凈得可怕,宛如從未見過陽光,一塵不染。女人身着黑色十二單,華麗的和服上刺繡著紅金交雜的彼岸花。她微微頷首,閉着眼睛,朱紅的唇含着溫婉的笑。

女人緩緩抬起眸子,那是一雙明媚、宛如黑曜石般的漂亮眸子。在她的面前擺放的是一個餐桌,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坐在女人對面的是一位青年男性,一頭蓬鬆的黑色亂髮,鳶色眸子,身體綁滿了繃帶,外套棕色大衣。

他盤腿坐在坐墊上,坐着也沒個正經相。

可不就是太宰治嘛。

身穿和服的女人舉起小酒盅,起身靠近太宰治,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的側臉,捏著酒杯貼上他的嘴唇,勢要給人喂下去。

南方日鶴看着眼前的場景,眉頭漸漸皺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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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RPG后總在被迫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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