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令人不解的法陣

兩族交鋒，酣戰淋漓之際，特別突擊軍的忽然側翼衝鋒，確實給黃帝部族帶來不小的恐慌，當他們發現我們，並開始調來強弓箭手的時候，我們早已經已經沖近到三百步的範圍內。但我們依舊沒有受到利箭的攻擊，看來蚩尤大人早有料到，對方的強射手雖然箭擊可達三百步，但是並非全民都裝備着強弓，加上石盾和神射手部隊的引誘，最強的弓箭手都已經調到前陣，根本抽不出足以對付我們這支王牌騎兵的強射手。我們進入側翼弓箭射程範圍時，對方的箭並沒有如前陣般密集，我們多數人憑藉揮刀擋下那零星的飛矢，少部分人開始張弓搭箭，直取敵人弓箭手性命，隨着時間的流逝，戰局的緊張轉換，戰場的天平已經開始向我們蚩尤族傾斜，當我們成功衝擊敵人軍營時，直接給予敵人很大的打擊時，黃帝軍士氣低落，開始鳴金，快速撤退。

我們趁機追殺，擴大戰果。戰鬥從清晨直至黃昏，雙方都戰的人疲馬乏，蚩尤軍這時才擂鼓收軍。我們的後勤部隊湧入戰場，進行收刮著戰利品，然後用牛車將大量屍體拖回營地，有敵人的，有我們族人的，根據粗略統計，黃帝族死亡人數約九千餘人，我軍戰亡人數三千餘人，多數是在前軍中前行時被強弓所射殺。

蚩尤大人還是和以往一樣，用死者的血液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六邊形，然後命人將所有的屍體搬運在六邊形中堆積成一座屍山，再命人將牛油倒入屍體中，點火焚屍，口中默默念着什麼。這種情況每次戰鬥結束都會出現，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雖然不明白這樣做能給我們族人帶來什麼，但我們相信蚩尤大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意義。

「這是在祈禱和超度那些亡者的靈魂。」說話的是一個頭髮泛白的女人，她是風大叔的母親，一個年歲半百的老人，她沒有任何稱號，但是他的兒子是族裏有名的風大叔，所以我們也就叫她「風婆婆」。

她也是聽說死者的靈魂只有經過超度才能平息，她是族裏年歲最大的幾個老者之一，在這戰火四起的年代，年齡大意味着見識多，我們也都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

「風婆婆，為什麼我們要超度那些敵人呢？」羽看着火堆中，那些黃帝族人的屍體，不解地詢問到。

「因為那些敵人是被我們殺死的，超度他們並平息他們的怨念，就不會化作厲鬼繼續傷害着我們，超度我們那些族人，是因為他們已經在戰場付出了太多，不再需要承受戰爭的苦楚，讓他們平息的在另外一個世界感受安詳。」風婆婆摸著羽的腦袋解釋說。

羽是蚩尤族的精英，在戰場上勇往直前，所向披靡。而一旦離開了戰場，尤其是在風婆婆面前，羽又變成有些天真和無知的孩子。

「另外一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羽似懂非懂的瞅瞅風婆婆，充滿好奇和期待的詢問著。

「這個嘛，我也還沒去過呢，不過我想那一定是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地方，有着清爽的天空，明媚的陽光，那兒還有遼闊且碧綠的草原，甘甜的溪流，嗯！就像蜜一樣甜。對咯，那兒還有數不盡的牛馬和羊群，沒有戰爭，大家祥和的就像這夜晚一樣，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載歌載舞的開懷大笑。」風婆婆閉上雙眼說着，那笑意中的皺紋都顯得格外歡快。

「真的啊！那真是個美好的世界啊！我也想到那兒去看看，要不我現在就去！」心神嚮往的羽，越聽越激動，抽出配身長刀，正準備抹脖子。

「唉！傻孩子，別做蠢事！」風婆婆奮力抓住羽的手，這才沒讓長刀去親吻羽的脖子，要不是風婆婆眼疾手快，羽恐怕真的就要位列仙班了。

「傻孩子，別着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們都知道，目前只有蚩尤大人的祈禱才能到達另外一個美好世界。但是你就這樣死去的話，是無法到那美麗的世界中去的。」看着羽欲言又止的樣子，風婆婆接着說道：「當然我們要相信蚩尤大人，蚩尤大人之所以不殺咱們的族人，不直接將我們送到那極美的地方，一定是因為在祈禱的時候，那些祈禱前的準備需要很多人，你看，那麼多屍體要搬運，還需要準備那麼多的牛油來澆淋。孩子，你難道就忍心讓蚩尤大人一個人來做嗎？何況你現在如果就這樣死了，難道要再麻煩蚩尤大人僅僅為了你一個人再祈禱一次嗎？」聽着風婆婆的話，羽有點臉紅，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風婆婆微微笑着，再次輕輕摸著坐在地上，此刻坐立不安的羽，摸著那天真的腦袋，繼續說道：「我想，蚩尤大人是在努力平息戰爭，讓這裏也像另外一個世界那樣美麗，你是我們族人的榮耀和驕傲，你一定要努力幫助蚩尤大人完成心中那美麗的世界。」羽點點頭，再次露出那習慣而又陽光的笑。

「母親，羽，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快來吃吧。」風大叔在遠處喊了一聲，這時羽才發現族人那依稀的火光在夜間猶如點點繁星，點綴著黑暗的夜空，和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