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跪下
先不論富江或真或假的叱責,那在半空中僵直了半天的大天狗終於讀完了技能條放出了大招。
風刃重疊成黑色的飄帶,又被扭曲成了一道環。
那環首尾相接,從中間相扭。輕飄飄的看不出一點力量,但秋山柊沒有輕視。
眾所周知,在第一階段,技能威力是和特效成正比的。光越大,越刺眼就證明這個技能厲害。
但這在某些時候會比較low,被稱作光污染,逼格不那麼高。
於是就有了第二階段,技能要輕拿輕放。行動之間如同清風拂面,在一眼望去敵人便灰飛煙滅。
至於第三階段,那便是又一個境界。舉手投足間大道磨滅,星球損壞。
秋山柊覺得大天狗的這一招處於兩個階段中間,只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那風環扭曲著落在狗頭怪物身上,狗頭怪物頓時嚎叫起來。它痛苦的扭著身體,原來那風環已經鑽入了狗頭怪物的身體里。
九堂直人操控著赤鬼離得遠遠的,高村回過神來站在九堂直人的旁邊。
「高村,你知道現在我們現在有一個新的寫法么?」九堂直人突然問。
高村有些不明白九堂直人的話語,只是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流行一個寫法,就是讓一個很厲害的主角裝成萌新去騙別人。等到別的龍套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就讓主角登場收割。」九堂直人告訴高村最近的流行的寫法:「這樣很受讀者歡迎。」
高村有些遲疑,他說著:「你認為,這秋山柊實際上很厲害,只是裝成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嗯」九堂直人說著:「你知道作者為了靈感會做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他親自來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也是有可能的。」
高村想起了之前一個作者揣摩女生的心態,女裝一個月的事迹。頓時就對九堂直人的猜測相信了幾分,他看著那遠處的秋山柊心中又有些懊惱。
我之前怎麼就敢對他甩臉色呢?
高村臉上冷漠的表情土崩瓦解,心中有些出惴惴不安。
九堂直人見此,又是說:「昨天晚上,我曾經碰到過他。當時我是在追蹤一個a級的靈感,當時那靈感躲進了一個小巷,而我進去之後止看見了他,而那靈感也消失了。」
高村聽到之後一愕:「你是說?」
「無論怎麼樣,我們只需要照常做就可以了。」九堂直人咬著煙說著:「這樣若他真是一個強者,應該也不會對我們出手。若真的是個萌新,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高村點點頭,決定一會自己表現的親熱些。
兩人又開始等待著那狗頭怪物的死亡,高村有著自信。吃了他的大招,絕對必死無疑。
兩人看過去,那狗頭怪物全身血肉爆炸。
散成滿天雨,碎落滿地花。
九堂直人和高村多在赤鬼的後面,這才沒有被那血肉所沾染,保持住了自己的體面。
「愚蠢,他們在高興什麼?」富江看著那放鬆的兩人,惱怒批評著:「他們以為吞噬了我血肉的怪物會被這麼簡單的就殺死了?他們在看不起誰啊!」
她傲慢的叱責著。
秋山柊看著那鋪滿地面的碎渣殘肉,並不認為那狗頭怪物可以活下去。但既然富江如此說,那就不妨保持警惕。
高村和九堂直人等待著,他們看著那遍地的碎渣殘肉:「怎麼沒有靈感結晶?」
「因為,它還沒有死!」
秋山柊話語,讓九堂直人和高村呆了一下。他話音未落,便見到那拜殿之中鑽出一道黑光。
那光劃過高村和九堂直人的脖頸,兩人摔倒在地上,從那脖頸之中噴洒出血。
兩人顫抖著呼喚出大天狗和赤鬼保護著自己,但是那黑光卻是並不理會兩人。
黑光站在地面上展露出自己的身形,那是一個矮小的狗。
雖然手腳皆是狗腿,但是卻直立行走。
它口中艱難的喘息,像是拉動破舊的風箱。它張開長長的嘴,朝著秋山柊走去。
九堂直人看到這一幕,艱難的說著:「那怪物從一開始都不從那拜殿之中出來,是不是就應為想要引誘秋山柊過去。我們是不是被誤傷了?」
高村則是不想說話,他脖頸上的傷口已經用著繃帶纏繞著。
這繃帶是九堂直人從作家協會申請來的,是一種特殊的寶物。
九堂直人翻了個身,注視著那直行狗。
若是那直行狗和秋山柊打起來,自己必定是能夠看到秋山柊的所擁有的寶物的。
而所有的寶物都是書籍之中凝聚出來的,越是厲害的寶物,其本身的書籍便越是出名。
他有信心,可以找出那秋山柊的真正身份!
秋山柊心跳如鼓,那直行狗不過是他的半身高。但其中瘋狂的意味卻讓人不禁心跳加速,他問:「該你出手了,富江。」
「不要命令我!」
富江叱責了一句,她幽靈的雙手插入了秋山柊的胸膛之中。
那直行狗看見秋山柊的身影,它先是快走,隨即又奔跑起來。它興奮的嚎叫著,長嘴中甩出腥臭的唾液。
秋山柊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作,並非是嚇傻了而是因為富江在操控著他的身體。
從他的背後,他的脊椎中正在傳來劇痛。渾身熾熱,背後在一點點的裂開。
那直行狗只感覺那種誘惑著自己的氣息越來越強,它腦中僅存的理智變得模糊。
砸碎他的骨頭,撕開他的胸膛,吞噬他的血肉。
強烈的渴望在直行狗心中回蕩,它得眼中除了秋山柊在也容不下其他人。
百米,十米。
那秋山柊近在咫尺,直行狗張開長嘴,揮出爪子。
它要掏出面前這個人的心臟,擠在自己的臉上。
高村同樣觀察著那秋山柊和直行狗,他彷彿能感受到那直行狗的癲狂,剛才那直行狗化成一道黑光割裂他和九堂直人喉管的時候他並不是很害怕。
心中只是遺憾,自己不是那直行狗的對手。
但是那直行狗用著那怪異的面孔,肆意的揮發自己的癲狂。
他叩心自問若是自己現在再去面對那直行狗會怎樣。隨機便得到了那苦澀的答案,他會不顧一切的逃跑。
他的家族已經落敗,他被那些曾經是朋友的同類嘲笑欺辱。
他學會用著冷漠遮掩自己,小心翼翼活下去,然後積累力量等待復興自己的家族
他是家族復興的唯一希望,他要像老鼠一樣活下去。
但是在多的理由,也不能掩蓋他自己心中的怯弱。高村並不為自己的怯弱而羞愧,但卻也對那比自己勇敢之人表示敬畏。
「他會怎樣做?」
高村不由得有些期待那秋山柊會使用什麼奇妙珍貴的寶物,又想要看到那讓他顫抖的癲狂怪物又會以什麼樣的死亡。
而秋山柊,他現在痛的厲害。就像是有一個人拿著斧頭將他的血肉從脊椎處劈開,他簡直是要昏過去。
他感覺自己的背後出現了一個新的半身,那重量不禁壓的他彎起了腰。
富江的世間罕見的美麗髮絲從秋山柊的背後鑽出,她從秋山柊的脊椎上分裂出了第二個頭顱。
那傾城傾國的容顏半是遮掩在柔順的髮絲之下,整天森林都為她的容顏而驚嘆。
就連那燦爛炫目的日光,也不及她萬分之一耀眼。
只是漏出了那艷美毒藥半的雙唇,那直行狗的癲狂和智慧都被這最惡般的美所佔據。
他丟掉了對秋山柊的攻擊,因為那富江是從秋山柊的背上長出,所以它自然是把秋山柊當成了富江的一部分。
「跪下!」
富江吐出著兩個字,語氣中帶著冰冷不屑和嘲弄。
只是聽到了這句吩咐,那直行狗便拋棄了自己好不容易學習而來的直立行走的姿勢,像是一條寵物一樣跪在地上,吐出舌頭,搖晃著尾巴。
九堂直人看不清那秋山柊背上出現了什麼,只覺得應該是某種強大的寶物,不然為什麼那直行狗會由一個癲狂的怪物變成了一個真的狗。
「喂,高村,你知道那地方說了什麼?」九堂直人將期待轉移到高村身上。
高村藉助那大天狗的能力,用風將那話語承接過來。許久,他才說:「只有兩個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