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影帝之死

天色已晚，樓頂天台人去台空，趙小龍像往常一樣跑了十幾圈后才折返自己房中，公羊瑾女扮男裝正在屋中舞動摺扇，似在跳舞。見趙小龍回來，忙迎了上去拉著他手，嫣然笑道：「趙兄，你回來啦，你看我今天這副打扮帥嗎？」

趙小龍見她扮成男生后俊俏活潑，別有一番風味。點頭贊道：「如果我是女生，我一定會愛上你的。實在是帥呆了！」

公羊瑾臉頰一紅，高興地道：「既然這樣，那不如你扮成女生和我跳一支舞怎麼樣？不知道我有這個榮幸嗎？」

趙小龍愕然道：「公羊妹妹，你這是鬧哪樣呀，幹嘛好好的，要和我一起跳舞？有點唐突哦…」

公羊瑾撒嬌道：「不管嘛！今天你就陪人家跳跳舞嘛，我怕以後…」公羊瑾欲言又止。

趙小龍追問道：「你怕以後怎麼樣？」

「我…我怕以後，你當了皇帝日理萬機，再也沒時間和我一起跳了。」

「哦，這樣啊。好吧，要跳也可以，但是你要換成女孩兒裝扮，我就做男生，然後我還可以教你我老家那邊的廣場舞，可來勁兒了！」

公羊瑾扭著趙小龍胳膊，撅著嘴繼續撒嬌道：「趙兄，你就扮演一次女生嘛，我喜歡做男生，我可沒求過你什麼，這次你就答應我嘛！」

「這個不科學呀，」趙小龍尷尬地道：「你是女孩就應該做女孩，我是男孩就應該做男孩嘛，為什麼你是女孩非要扮成男孩，我是男孩非要扮成女孩呢？」

公羊瑾繼續慫恿道：「你現在正在學習扮演皇帝，這個很考演技的。那不如就利用今晚這個機會，你做一下女生，提高一下你的演技好了！」

趙小龍經不住她軟磨硬泡，沒穩住節操，最後還是答應了。公羊瑾興奮地給他換上自己的女孩衣服，然後把他拽到梳妝台，為他打扮化妝。不一時，趙小龍黑著臉，一個看上去長得頗不和諧的「女孩子」呈現在了公羊瑾身前。

公羊瑾將眼線筆一丟，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

趙小龍尷尬地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哎呀，不玩了，丟死人了！」說著就要脫掉衣衫，這時公羊瑾停止大笑，含情脈脈地走到他跟前，用摺扇將他的下巴抬起少許，說道：「小妞，你的演技呢？別忘了你是一個演員，你要想象四周有很多你的觀眾，你想想他們手中的chayexs.com.chayexs.com推薦票，你再想想鮮花和掌聲，不如，你就從了我吧——做一個女生！」

娘希匹的，每次都拿這招來唬人，真是一個妖孽。罷了，既然提到演技和觀眾了，老子就豁出去了，不要節操了。這樣想著，趙小龍以手遮面，醞釀了三秒，等他再次放開手時，狂眨雙眼笑靨如花，呈現一臉媚相。公羊瑾忍不住，又捧腹大笑起來。

趙小龍一把摟著她的纖腰，將她往自己懷中拉來，與她眼睛相距三公分六毫米，深情凝視，溫柔地道：「能得如斯美人粲然一笑，實乃我趙小龍生平大幸！莫說扮作女裝，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趙小龍明顯感到懷中的女人瞬間癱軟，忙用力將她摟得更緊。公羊瑾此時已經收斂微笑，她媚眼如絲，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地靠在趙小龍肩膀，似已沉醉。是夜月光如水流淌，洗滌塵世喧囂人心彷徨，燭火如電噴射，充塞滿屋電量拉近璧人心房。遠處笛聲適時響起，兩人手拉手，開始輕舞飛揚。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眨眼間，已至深夜。二人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跳舞，卸妝上床。燈已滅，被窩裡趙小龍輕撫公羊瑾臉龐，柔聲說道：「公羊妹妹，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麼瞞著我，今晚你有些反常!」

公羊瑾輕輕一笑，回道：「別多想了，沒什麼事。再說今晚你也有些反常，和你跳舞的時候我感覺腰間有異物，你…是不是又把箭搭在了弦上？」

趙小龍不敢接話，忙翻轉身子假裝打起呼嚕。

第二日趙小龍睜開眼醒來，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形象就是公羊瑾，她正在對自己微笑。他曾聽人說過，當你早晨醒來第一個不自覺地浮現在你腦海中的女人，就是你真正深愛的女人。看來，他真的愛上她了。

他側身想去抱一下公羊瑾，豈知撲了一個空，他噌地坐起身子，奇怪地道：「往常都是我比她先起床，今天她怎麼比我還要起得早？」

他喚了兩聲：「公羊妹妹！」無人應答，他感覺有些不對勁，慌忙起床胡亂穿好衣服，正要出門去尋，卻發現餐桌上有一張字條，拿起后見上面寫道：「上官燦殘暴，必然會殺人滅口，他帶你離開小鎮之際，就是相關人等命喪黃泉之時，螻蟻尚且求生，小妹情知絕難衝出重圍，但仍不放棄求生機會，決定拚死一搏。從此一別，恐難再見。趙兄當以國家社稷為重，先殺暴君楚雄，再誅梟雄上官燦，緩緩圖之，不要心急，更不要一時衝動而去為我報仇。另外昨夜看到趙兄箭綳弦上，一時興起，趁你熟睡把玩良久，後來箭去弦空，方才就寢。趙兄切勿見怪，珍重珍重！」

趙小龍止不住眼淚掉了下來，輕斥道：「真是個調皮鬼，都什麼時候了還這般胡鬧!」

他憂心如焚，急忙打開房門，正要外出尋找。卻發現門口守門的幾名衛士全部被砍死，血肉橫飛，整個走廊一片狼籍，趙小龍忍住噁心，著急地喊道：「公羊妹妹!公羊妹妹！」

往樓下奔去，一路上屍橫遍地，不止衛士，還有侍女工人廚子等等，有不少人還曾經在自己身邊扮演過太監宮女。難道公羊妹妹為了逃出去發瘋了見人就殺？

正在驚疑，轉眼來到了底樓大堂之中。

這兒也是一片狼藉，屍體擺了一地，上官燦和他的幾個衛士正站在大堂中央。花戲水被五花大綁，跪倒在上官燦身前，上官燦手持兀自流血的寶劍像是要殺他，這時楚全苦兮兮地央求道：「上官將軍已經殺光了我以前的奴才婢女，我雖然很痛心但是什麼都沒說，現在你要殺花戲水，我就不得不站出來替他說說好話了。花先生只是一個戲子，而且他答應歸順你了，對趙小龍又有訓練之功，我曾經答應以後要給他高官厚祿的，上官將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

上官燦狠狠地道：「無毒不丈夫。莫說你的婢女奴才被殺了，我自己的許多手下也被我殺了，只留了幾個絕對效忠我的高手。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防止風聲泄露！要是我們的陰謀提前傳到楚雄的耳朵里，死的就是我們了。所以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個鎮子上的所有人，不管知道的不知道的，除了我們幾個，其他全部都得死！」

說完劍光一閃，花戲水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趙小龍大喝一聲「慢！」可惜已經晚了，他狂奔過去，扶起垂死的花戲水，痛心地道：「花兄，別怕，很快就過去了，別怕，我在這裡呢!」

花戲水身子在飈血，他表情卻異常平靜和藹，他吃力地道：「趙兄弟，我沒在怕，其實在我心中我已經把我的死亡場景演練了一千遍了，這個場面我應付得來，對於飾演瀕死之人，主要的是要抓住這個角色的悲壯，這個時候要是我絕望哀嚎就太過普通，顯示不出悲壯來，如果我諄諄教誨就顯得我太做作，也無法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有現在這樣，才…才…咯兒…」

花戲水徹底斷氣，趙小龍忍不住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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