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可貴之物就在眼前，你是否選擇珍惜呢
浮衿買了一些零食和水果，還把家裏面的一些物品都置換了一下，毛巾，牙刷，杯子，盆…因為他覺得如果花些精力把生活過的精緻一點，讓自己能有更多積極的樣子的話，精神或許能更加堅定。少年總覺得以後壓力會越來越大，總要找些法子。
浮衿踩點回到學校，路上還有幾位飛奔的學生，不過被保安呵斥後腳步慢了兩分，因為學校位於半山坡樓梯眾多，路兩旁的扶手也是最近才安裝的。
浮衿摸著銀白色的不鏽鋼扶手，讓他覺得意外的是，自己在安裝前後居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他帶着略微的疑惑走進了教室。此時教室里就像菜市場一般，這是因為這周要換座位，每個人的座位要向右後方移動，但同桌三人組不變，組內三人的位置自行商量。
「衿衿，快啊，勇哥三人還等著呢！」本該是帶着眼鏡，一臉理工男的面孔，卻故作逗逼的傢伙。聲音之大，甚至一時間蓋過了班上的喧鬧聲。
隨之而來的就是班上的一陣「歡聲笑語」，有幾位甚至發出了邪笑。
作為當事人的浮衿自然是一道白眼，這位搞笑擔當總能搞出一些花樣，最開始還惹得幾人生氣，有了幾分收斂。但後來大家混熟了，都知道他那副德行便沒人在意他的行為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那日漸高深的搞笑的技術，每次都恰到好處。不痛不癢卻總能get到某些奇怪的點。細細想來還頗具技術。
「衿衿，我幫你搬了書，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呀。」說着，爆發出怪力，把快超過頭頂的書一把抱起，飛似的放到目的地。完全不給人反應時間。
浮衿本來打算一拳「招呼」在他臉上的，但看他真的幫自己搬過去了，懸在半空的拳頭又放下了。轉身又幫那傢伙把沒收拾的文具和自己的一起帶了過去。
「嘿嘿嘿。」易朋一臉傻笑加壞笑，似乎要從浮衿這兒看見什麼有趣的表情。
浮衿面無表情地坐下，並沒有搭理他。要說「衿衿」這個外號，恐怕還得從一場課間休息說起……
「誒，你們快看二樓那個小受。」鍾源正在和他的小夥伴吹風，他手指著二樓。
眾人目光看去。一位蹦蹦跳跳的男生，穿着帶有袖袍的衣服。仔細看地話，長相還挺清秀。眾人一個沒說話，估計都被這如此張揚的0鎮住了。
只有一位蒙住了嘴巴，「wc，我真的受不了了~~」唯一的1發出了驚嘆。
「看你這麼激動，要不，你上吧。」
「不可能，不可能…這種類型不是我的菜。」那傢伙搖搖頭，目光卻一刻不離。
「切~老子還不知道你？」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以他一周換一個女…男朋友的速度來說，可能早就接觸過了吧，誰知道呢。
當時浮衿本來在專註觀察那個小受，他只是想理解不一樣的人的思維。
結果易朋看他這麼認真，用胳膊肘碰了碰，「誒，你不會也對他有意思吧。」
「什麼鬼？」浮衿懷疑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嗎。
「那你看得這麼認真，你不會也喜歡男的吧？」
浮衿認真想了想，「我覺得沒什麼差別吧。」
此話一出，眾人看待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少年感覺哪裏出了差錯，下意識滿臉疑惑地歪了歪頭。那位捂著嘴巴的傢伙又發出奇怪的聲音…
浮衿不想理此刻像得了多動症的易朋。當時說的是沒什麼差別，
意思是只要自己喜歡，性別就是次要的。怎麼就變成了自己喜歡男生啊，而且後面還變成了自己是雙性戀。
不過他沒有過多解釋什麼，因為兩性的差別他還沒有弄清楚，不能妄下結論啊。
轟！！
把書本重重放在桌上的班主任，若無其事地坐下，其實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鐘，班上卻沒有人敢說話了。
浮衿深呼吸一口氣讓心靜下來，便開始做作業了。越是認真努力的學生就越知道自己的薄弱之處。少年打算第一節課做語文和物理，第二節課做數學，後面兩節課背英語還有剩下兩科。語文就只是正常完成，不需要太努力，浮衿感覺語文很難提升，最多在閱讀理解上背一下模板。數學需要查漏補缺，更進一步，這是他的強項，要儘可能做極致。至於英語，得趕緊補上來，現在只是及格水平，這是不能接受的。
浮衿擅長理科，最近卻對理科不太感興趣了，反而是語文這樣的科目，做起來更有一种放松的感覺。
教室里悉悉索索響起翻閱紙張聲和筆尖摩擦聲，每個人都進入了自己獨有的學習模式。浮衿認為學習知識是一種享受，但不是做卷子。別人那種把工作一掃而空的暢快感他也感受不到，在他看來，這些工作的意義不大，不論是對於提升自己也好，對社會的貢獻也好，還是對於世界真理的追求也好，都沒有。
有的大概只是做給別人看吧，本身沒有意義的事，就算社會賦予它意義…荒謬。但自己又沒有能力改變，那便順從吧。
少年腦中有的只是一點點上升的進度和一分一分增加的期望。
做卷子不能死板，要講究效率。是以判斷每道題做完能對自己有多大的提升，判斷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判斷該題型在總分中的佔比。得出在最短的時間裏提升總分最快的題。而其餘一切都是干擾……
可惜也有遊離之人，也並沒有多自由，而是另一種選擇吧。
比如旁邊的易朋同學，他當即展開戰術姿態，拿出了一張卷子，右手持筆，其手掌心還有微型電子設備，在前方書牆的掩護下，不論是講台還是門口視角，都難以找出破綻。
其實他之前也被抓過幾次，被班主任發現亮光的，被當場查收贓物的，或者是發現半天沒有寫一個字的都有。負責到有點嚴苛的班主任對他並沒有什麼改變。據浮衿了解，他可能是屬於那種沒有動力的人，也可能自己沒有想清楚吧。
不過無可指責。對人類的標準不能太高，遵紀守法，不幹壞事就行了。以浮衿看來，目前他並沒有邪念，這樣就行了。
……
時間過得很快，或者說，人類感知時間不太穩定，可能跟有些神經結構有關係吧。
兩節課過去，班主任如常收拾東西離開，后兩節課將會是只有巡邏老師的存在，而且也可能不存在。
所以浮衿一般在班主任走後就轉戰到外面，教學樓有一半是沒見過開幾次的實驗教室，走廊的欄桿上還有不高的牆面，面積還不小，可以把卷子放在其瓷磚上。
其實外面挺冷的，出來吹風完全是迫不得已，因為浮衿認為在教室學不了英語，不僅背單詞不能出聲，而且用手機查單詞也很麻煩，在加上可以看風景什麼的。浮衿就習慣每天晚上出來吹吹風了。
…
浮衿在燈光下邊轉着圈，邊拿着單詞小聲背，順便運動一下，不那麼冷。他看見一個高高壯壯，面帶黑框眼鏡，白白凈凈，有些嬰兒肥的同學走來，一臉笑容。
浮衿不由停下轉圈，靠在欄桿上，就當是休息了。
「可以聊會兒天嗎？」歐陽德說到。
「幹嘛，你不學習了啊。而且為啥找我。」浮衿認識他，一起吃過幾次飯，也算是比較熟了。所以沒有彎彎繞繞。
「哎呀，我無聊嘛，看你一個人在這，我就過來了。」他給出的新奇理由，讓浮衿無言以對。
轉身又看起英語，「你作業做完了嗎？」
「沒有。」乾脆的回答。
「那說個屁，嗯…第四節課後半段再聊天吧。」浮衿看他主動來找自己聊天，還是不想完全拒絕，而且最後的20分鐘的話，其實也無所謂。
說完，浮衿不管歐陽德那張開嘴又說不出話的表情，自顧自地學習起來。
…
「誒，你能幫我看一下這道題嗎。」歐陽德看着趴在欄桿上，雙目無神的浮衿。
他實在是對英語有條件反射，從初中開始，一看見就犯困。幸運地是，在外面吹冷風也好一點。
饒是這樣，也頂不住看了這麼久的英語，快一節課了啊。浮衿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額—行吧，換換口味吧。」從欄桿上爬起來的浮衿開始指導擅長的物理，這道題他才做過，屬於是有點坑的題，便認真講解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歐陽德像是抓住了關鍵，重新計算起來。
浮衿在旁邊等著，其實從看英語導致腦細胞死太多后，他覺著今天就不適合學習了。得好好休息才行。
歐陽德不知何時已經算完了，也一起看着風景。
「其實我想當幼師。」
浮衿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嘆這樣個大體型的男生，有這樣的想法。「很好啊。你為什麼有這個想法呢。」
「我每周去姑媽那玩，她那兒有一群小朋友，每次都覺得好乖。」歐陽德以一種不常見的溫和語氣說着，「和他們一起玩，被一群小朋友圍着，每次都感覺被治癒了，感覺什麼煩惱都不重要了……你能理解嗎。」
浮衿聽了心裏也一暖，笑着踱步起來，「很好啊，真的很好。」他自知自己對小孩子的情感沒有歐陽深，「有夢想就已經很好了。」
「那你呢。」歐陽德略帶興奮地問，或許是與人分享使他很開心吧。
「我，我想想，未來幹什麼呢…」浮衿當然想過這個問題，對自己的未來。
不過現在的心境與那些時候不一樣了，不再是以害怕與迷茫的心情去面對。而是，真的在思考自己想幹什麼。或許，眼前的迷霧能散開吧。
浮衿沒有想多久，「我對道家感興趣，或許會朝這方面發展吧。具體做什麼工作的話，也不一定是當道士，到時候看吧。」這是不考慮現實，浮衿最真實的想法，雖然喜歡道家，但他相信得道不應該有職業方面的限制，自己也想做一些對社會有貢獻的職業。
「這方面我不了解。」歐陽德語氣中帶着深深地祝福。「祝你好運吧！」
「謝謝~」浮衿雖然第一次擁有，但他深知，這份祝福是何其珍貴。他現在腦子還沒有緩過來，只得背着手，歪著頭甜甜地笑着，少年很喜歡眼前之人。
歐陽德不可察覺地吞了吞口水，有些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