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半個商人

陳銘昊正在做總結髮言，手機震了一下，道人的消息。

他繼續總結道，「全市宣傳文化系統要聚焦加快建設經濟強省、美麗燕趙，聚焦加快建設國際一流旅遊城市，謀划推出一批有思想、有溫度、有品質的新聞報道。全市廣大宣傳幹部要牢牢把握正確的政治方向、輿論導向和價值取向……」

陸壓到了港城已經是接近下午5點，剛從到達層走出來，接了個電話「道人，向上走，出發層外，等你」。陸壓按照站內的指示牌剛走出來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A6，老同學陳銘昊已經在車邊等他了。

「道人，十多年沒回來了吧，上車吧，吃飯去，車上聊」

「好，聽你得安排了。上次上島還是奧運會那會吧，我記得還有富哥、阿雞、小賤啊。」陸壓抱了一下陳銘昊。

「對，咱們奧體看的四分之一決賽，中國對巴西吧，輸的那叫一個難看，慘案啊慘案。」

「還買得黃牛票啊，貴的要死。退錢，退錢」後面基本就不看國足的比賽了

陸壓轉過頭對着陳銘昊說「那時候真的是肉痛啊，好幾個月生活費。現在么，想想，好像也算幸運了，畢竟那時候以為那時候的國足是最低點，現在回想那時候是巔峰啊。現在就算你買黃牛票，你能看到其他國家奧運會上打敗國足啊，畢竟已經輸完越南輸緬甸了啊，趙小鵬打中衛，他有那個實力嘛」

「夜裏垃圾街燒烤，富哥不是喝大了嘛」

「昊子，富哥這個酒量真的是很神奇，啤酒三杯一定吐，白酒倒是一杯一杯的拼，還挺能喝。不知道他現在酒量怎麼樣了，這是什麼海南的化學屬性，他最近怎麼樣」

「到時候空下來三亞一起再聚吧。上次三亞開會一起吃了個飯。離開旅遊局了，開了個酒店好像叫什麼亞米朵啊，應該還不錯，畢竟他家上上輩下面就都是廳局長了，資源真的多啊」

「對了，道人，阿雞，小賤在忙什麼呢」

「一個在搞汽車，一個在搞飛機。前些天還去過阿雞他們單位，他正在做強度剛度分析。我們和他們廠其他部門有合作，我們定製了一台特種車輛，他們在幫我們生產，後來那天着急趕去下一場，沒來的及聚。」小賤倒是不知道他在幹嘛，有些天沒聯繫了。

此刻小賤正在聽着空中的音爆，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了一句，「誰在罵我呢」

還沒聊完，車子已經直接進了喜來登酒店的大門，辦理好入住之後，他們直接到了酒店的2層老榮記的包廂，倆人邊吃邊聊。

「對了，道人你約齊木羽什麼事情，就你上次電話里說的嘛。定製桌球桌，調研一下他們廠嘛。你怎麼想起來要搞這個東西，你這自動駕駛不是搞得挺好的嘛」

說來話長啊，前些天突然頭痛，住了幾天院，突然就着急做點自己的事業。想做一個桌球的阿爾法狗，了解下器材這個行業，國內他們器材最好，想以他們為基礎做下標準的研究。

「現在年輕人玩這個的多嗎，不像我們那時候了吧。

齊木羽本地知名企業家，挺厲害的，開會的時候碰到過。本來晚上想幫你約下的，不過你這餐標估計也hold不住。」昊子和道人幹了一杯白的。

齊木羽此時正在不遠的海碧台的望海閣晚宴，省市領導、全國賽冠軍、部分直播平台的負責人齊聚於此。晚宴是齊木羽的女兒主持，剛剛結束的第九屆齊氏全國賽總決賽剛剛落下帷幕，

線上直播，線下觀賽人數均創新高，市裏對總決賽在當地舉辦的成功非常滿意，省里也通報表揚。對公司的器材銷售帶動非常明顯，今年截止10月已經提前完成了全年任務，全年預計增長20%以上。

陸壓說，「不用了，第一次聊，估計也尷尬的慌。聊聊看再說吧，最近趕時間，明天聊完，我直接回了。」

那好，明天我安排人送你過去吧，他們回復的明天上午的10點，談完司機送你去高鐵。

第二天司機將陸壓送到Qishi騎士公司工廠，齊冬雪在廠區門口正在等着陸壓。齊冬雪看起來和陸壓年紀相仿，很是幹練。

「陸總你好」

陸壓問「怎麼稱呼」

「齊冬雪，Qishi騎士的副總」

「齊總你好，感謝接待」陸壓補充了一句

雙方寒暄過後，齊冬雪帶着陸壓參觀了，廠區並不是很大，是持續在老廠房的基礎上擴建的，看起來和車廠的生產車間也很類似，原材料，加工中心，烤漆房等等。走馬觀花后直接到了公司展廳。介紹了這25年來Qishi騎士公司的發展歷程，展廳里展示著省里總局高層領導關懷的合影，看着介紹看來確實火出圈了。陸壓心裏琢磨，這Qishi騎士確實很懂經營之道啊，看起來這個齊冬雪也不簡單，形象也很好，看來是很擅長處理各種關係，不少關係看來是齊木羽也是早早就安排讓她在介入，估計也在提前準備交班的事情吧。他們商務總林美又補充了一些產品定價的情況。

陸壓問，齊總經理沒在嘛，好像沒看到他。

十分抱歉啊，陸總，我們老闆上午臨時有事安排我來接待了，讓我務必表達歉意。齊冬雪笑了一下。

陸壓有些不爽，但是不見也挑不出毛病，看來這個齊木羽級別還挺高的嘛。

「陸總，您這次來主要是考察什麼內容，合作嘛？」

齊總，我個人最近是準備做個桌球的人工智能程序，你們的產品全國是最好，是否可以使用你們的產品做定製和研發，納入到標準之內，當然後續需要雙方簽署個保密協議，部分技術需要共享。

齊說：類似遊戲咯，我們確實是最好的。我們專利還是很多的，這類合作我們可能支持不了，沒有辦法開放的，很多競爭對手都想偷學我們的技術，畢竟我們也是行業老大嘛，還請理解。

「齊總，對科技創新不怎麼歡迎嘛？」

我們一直都務實，對這些美國浮誇的風氣不是很感興趣。

我們還是希望聚焦做精我們的工藝，保持傳統。直播這些營銷工具我們用的還不錯，但是類似遊戲這些噱頭，我么不太感冒。企鵝廠那麼10幾億用戶，每個遊戲都很成功，但是桌球的遊戲也是沒幾個人玩。桌球這個運動還是要靠體驗感的，電腦手機上沒用的，沒效果的。我們騎士的產品也不愁賣，現在下的訂單要明年年底才能交貨。市面上很多炒貨加價一萬的水平，尤其定價35800元的高質量球枱基本要6萬以上了。

陸壓又問，那為什麼不增加產能呢。滿足市場的需求。

「我們希望保持這種強勁的需求氛圍。」

廠家故意不做產能和需求的優化，有可能預防了牛鞭效應，讓他聯想起菊廠的愛國飢餓營銷事件，陸壓內心不是很認同，難道藍綠廠就不愛國嘛。不喜歡老美可以，可是也千萬別愛俄羅斯就行，別走錯路。

離開工廠后，陸壓並未直接讓車子開走，而是出了工廠大門之後繞了幾圈，在車上觀察了一段時間物流車的情況之後，直奔高鐵站。

陸壓從港城回之後又陸續走訪了另外倆家，Hero英雄公司見到女老闆林建英，Beyond超越公司沒見到老闆李超，只見到了年輕的銷售經理，一圈轉下來，雖然沒有得到額外的收穫，但是市場容量是能感覺出來的，可以搞一下。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還是靈感最靠譜。

三家轉完還在海州回家的路上，他就電話董事長，幫我找場地。

陸壓老說自己是半個生意人，現在他發現這個半並沒在0和1的中間，好像比0多一點，但是離1又很遙遠。他想起一句話，騙人很容易，但是想遊說別人告訴他你正在被騙，卻絕無可能。想法是最難售賣的。

到家之後，董事長已經給陸壓圈了4個意向場地。

備選的場地商圈分析和模型跑出的數據都不錯。租金條件已經都標註在圖紙上了，排序也已經列出來了。

陸壓就選了董事長推薦的第一家。和對方的呂總三輪談下來，最後以1元每平每天，物業費0.7元每平每天的水平達成協議，拿下這塊辦公場地兼運營場地。這一刻陸壓正式走上了小商人的道路，小商人可能只算半個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