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聞仲遇阻
看到沈樂離去，小掌柜才後知後覺，朝店內的夥計喊道：
「快快快！去裡屋！拿那副畫卷出來！」
夥計恍然大悟，連忙去裡屋。
誠心拜了三拜，才將掛在內堂中心的那幅畫取下。
小掌柜拿起畫卷，一人一貓的畫像，赫然卷上。
「黃龍真人，真是我潤發號的老總！」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招呼起圍觀的百姓，將手中畫像面向人群。
「我號仙人顯靈，今日，這間商鋪改命為仙靈店！全場物品皆有折扣！」
「好！」「喔！」「哈哈！」
百姓們頓時爆發出陣陣歡呼。
……
沈樂一溜小跑，很快就跑出冀州邑城。
剛準備朝朝歌方向繼續前行，就見一隊身披甲胄的將士正在城門外列陣。
「樂子人，他們這是？」
喵喵手指向隊伍前方，有些好奇。
「嗯，大商的軍隊，看將士們的狀態，多半是剛下了戰場吧。」
沈樂下了判斷，也不在意。
畢竟四百路諸侯反了，有的是仗打，打贏打輸，都不奇怪。
避開軍隊，一人一貓找了個不顯眼的方向，縮地成寸，就此離開。
很快，他們就到了冀州和恩州交界的位置。
這有一條數十里寬的大河，看河水流向，似乎是從東海流入。
望著河水濤濤，源源不絕撲向下一個地方，沈樂心中鄉愁漸生，想起了黃河。
那是他們所在國家的發源地，不也知道這條河，是不是那條誕生文明的河流。
忽然，喵喵的鼻子微微抖動，抬手指向對岸：
「樂子人，對岸有很多人，好像就是剛才的軍隊。」
沈樂朝著喵喵手指的方向看去，神識全開。
「咦，還真是，你真身是狗吧？這都能聞出來。」
沈樂摸了摸貓頭，調侃道。
「滾滾滾，我好歹也化形了，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妖！」
喵喵不服氣道。
這時，河岸對面傳來陣陣擊鼓和呼號的聲音。
沈樂心下好奇，便將神識又掃了過去。
只見一群將士面朝大河，列起戰陣，似乎在準備作戰。
擊鼓聲和呼號聲，來自軍隊前方一群穿著奇異服裝的人。
是祭司之類的人，看起來似是在朝河面呼喚什麼。
這讓沈樂更加感到好奇，他們究竟在幹嘛？
「咿咿呀呀，哇哇哇。」
不多時，河中忽然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岸邊的將士頓時戒備起來。
「喵喵，快看，河中那是什麼？」
一直關注對岸的沈樂喚起喵喵，朝著河面看去。
只見濤濤大河中間，水浪翻滾，一頭形狀像牛，卻有著人臉，赤色身子下掛著四條馬足的妖怪緩緩浮起，立於水面。
如同嬰兒啼哭的叫聲，就是從這妖怪口中發出。
「孽畜，就是你在此吞食鄉民！看我不斬殺於你！」
一道雄渾的嗓音從對岸傳來。
將士中間，一名身穿朝服的老者，手持雙鞭，騎著神俊的墨麒麟緩步踏前。
「這是聞太師？」
沈樂表情變得怪異，看這老者，特徵明顯，還有頭頂上一大團金色劫雲。
是大商的聞太師聞仲沒跑了。
自己就在河邊思念一下故鄉，就遇到一個封神倒霉蛋？
怎麼老遇到倒霉蛋！究竟是怪我？還是怪申公豹之名？
還有，
水中這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怎麼也感覺有點熟悉？
它頭頂上怎麼也有金色劫雲，還和聞太師交相呼應？
好奇之下，沈樂把目光移向聞太師，繼續觀察起來。
就見他騎著墨麒麟，踏水而行，揮舞雙鞭，朝水中的妖怪打去。
龍吟漸起，雙鞭上兩條蛟龍虛影，盤旋而上，脫鞭而出，咬向河中妖怪。
「哇哇！」
那人面牛身的妖怪口吐嬰語，四蹄生風，不閃不避，主動迎了上去。
妖怪和虛影碰撞，僅一瞬，蛟龍虛影便潰散無蹤。
「這妖怪好生猛，心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它究竟是什麼？」
沈樂眉頭擰起，想不出來這妖怪的身份，讓他很是難受。
遠程攻擊失效，聞太師也不氣餒，雙腿一夾，墨麒麟得令，主動迎上人面牛身的妖怪。
「吃我一擊！」
聞太師舉起雙鞭，對準妖怪的人面砸去。
妖怪依舊不閃不避，人臉上，可怖的大嘴猛然張開，一嘴咬住聞太師雙鞭。
「咿呀！」
用力一甩，雙鞭不受控制的，從聞太師手中脫出，妖怪見狀，發出了高興的笑聲。
「孽畜！」
聞太師一掌拍在墨麒麟脖頸，麒麟怒而暴起，頭頂雙角突生電弧，朝妖怪腹部頂去。
似是懼怕這電弧之力，妖怪人力而起，周身河水盤旋環繞。
它背後，一道人首蛇身虛影，在水霧中若隱若現。
「原來是窫窳！」
沈樂恍然大悟，隨即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傳說軒轅氏時代，蛇身人臉的天神「二負」，受了手下天神「危」的挑唆，謀殺也長著蛇身人臉的窫窳。
軒轅氏知道后，十分震怒，處死挑撥二負去殺窫窳的危，重罰二負。
還命手下把窫窳抬到昆崙山，-讓幾位巫師用不死葯救活了它。
窫窳活了之後，竟神智迷亂，掉進了昆崙山下的弱水裡，變成了形狀像牛，紅身，人臉，馬足，叫聲如同嬰兒啼哭的猛獸。
「不科學啊，這廝瘋了以後，因為吃人，不早就被后羿射死了嗎？」
沈樂輕輕摩挲著喵喵腦袋，看著聞太師和窫窳陷入沉思。
這之間，有什麼聯繫？窫窳暫時不清楚，但聞太師是有書可考的。
沈樂掐指，推斷現在的節點，有沒有什麼大事？
姜子牙迎娶六十八歲黃花閨女馬氏？
妲己誘惑鋼鐵直男伯邑考失敗，懷恨后殺了做餅？
沈樂一臉嫌棄，甩甩頭，將這兩破事快速拋開。
這兩狗血劇情，他也不知道怎麼會自動鑽入腦海的。
排除之後，這個節點，和聞仲相關的那就只剩下，比干挖心和聞太師十策兩件大事了。
這兩件事，接連發生，沒有空檔，徹底宣告了帝辛和朝堂大臣決裂，國運徹底倒向西岐。
沈樂的眼神，在思考中，下意識的看向聞仲和窫窳頭頂的封神劫雲。
「嗯？」
他撫摸貓頭的手忽然一緊，喵喵吃痛，渾身一顫，作勢就要暴起。
昆崙山，玉虛宮，窫窳，元始天尊！
朝歌，比干挖心，聞仲十策，黃飛虎叛逃！
這些關鍵詞，在他腦海中快速拼湊組合，形成一條合理的邏輯鏈條。
原來是這樣！
沈樂一把攔住正在暴起的喵喵。
「走！去幫聞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