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機府

「王爺，我為了這一天隱忍負重十餘年，可不能因為你，讓我們功虧一簣！」趙文瑞拔出腰中長劍說道。

「你們是哪邊的人？北岐？還是安蘇國？」

「我們是岐國先帝手下的殺手。」趙文瑞說道。

「先帝？劉安國？」

「你竟敢……罷了，你一個將死之人，我也不與你計較這些事情。」趙文瑞繼續說道，「拿命來吧！」說罷，挺劍便刺。

周濟道凝真氣於手掌之中，抵住了趙文瑞的長劍，另外一人正欲從旁偷襲，卻被周濟道拋出的匕首刺穿了胸膛。

「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王爺出手。」趙文瑞收回長劍說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周濟道撣了撣袖子說道，「束手就擒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自從我潛伏進虞國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想過能活下去。」趙文瑞冷笑道，「若不是我大岐小皇帝如此軟弱，只一戰便要與你們和談，我也不會這麼早暴露。」

「就算你今天在這殺了我，你能出得去嗎？」

「只要關城門之前我沒有回城，潛伏在虞陽城裏的歸影死士便回傾巢出動，硬闖也要除掉你們虞國皇帝！」趙文瑞笑了笑說道，「禁宮之中，可也藏着歸影的死士。」

「你處心積慮挑起兩國戰火，方才你和我說的話……」

「安蘇國窮兵黷武，其人只有匹夫之勇，不足為慮。」趙文瑞繼續說道。

「內衛府大閣領，竟然回事他國暗探，哎……」周濟道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從內衛營時期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心腹，而你今天卻想要背叛於我，你要我說什麼好呢？」

「從無效忠，何來背叛，趙文瑞從來都只忠於先帝。」趙文瑞斬釘截鐵的說道，「王爺，對不住了！」

趙文瑞仗劍直刺，周濟道一抬手便手指頭夾住了劍間，手指微一用力，竟直接將那長劍震成數段，掉在地上。趙文瑞也被這股真氣震裂了虎口，跌坐在地上。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周濟道將指尖的碎片丟在了地上。

「沒想到，堂堂虞國王爺竟是個天階高手。」趙文瑞扶着手臂，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來吧，動手吧，我若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岐國臣子！」

「把名單交出來。」周濟道盯着趙文瑞說道。

「什麼名單？」

「你們藏在虞陽城中的人員名單。」

「十年前，我與當時的衛護府衛護使鄭堯庭政見不合，我便向先帝進言，實施滲透計劃。」趙文瑞嘆了口氣說道，「十年過去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那些刺客……」

「不過是我這些年拉攏的前朝勢力罷了，假歸影之名罷了，刺青也都是假的。」趙文瑞苦笑道，「衛護府可能早都以為我死了。」

「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我就權當沒發生過，從今往後，你仍是我大虞內衛府大閣領。」周濟道拍了拍趙文瑞的肩膀說道。

「我已經暴露，繼續待在你手下，那豈不是把我的命脈握在了你的手中。」

「你若活着，內衛府眾人便能活下去，我若把你的身份告知陛下，別說整個內衛府，就連我，都會給你陪葬。」周濟道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陛下的性子，斬草除根四個字他可是貫徹始終，和你有瓜葛的官員可能都會因你而被處死。你真的想看到這一幕嗎？」

「哈哈哈哈，這有何不可？用我一人身死換得削弱你南虞重臣身死，

我根本不虧。」

「那你妻子呢？你家老二剛剛滿月，你也想讓他給你陪葬？」周濟道猛的站起身說道。

一聽到家人，趙文瑞愣住了，緩緩抬起了頭，眼含着淚光的看着周濟道。

周濟道俯下身子，從地上拾起一塊斷劍碎片，夾在手指之間說道：「在這碎片落地之前回答我，不然我就殺了你之後，再去陛下面前請罪。」說罷，便將那碎片高高拋起。

看着在空中不停旋轉的碎片，趙文瑞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好似什麼東西就梗在喉嚨之中。

噹啷，那碎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我同意！」趙文瑞嘶吼著，雙手扶在地上，喘著粗氣，兩行熱淚滴落在地牢的石板之上。

「好了，起來吧。」說着，周濟道伸手將趙文瑞扶了起來，說道，「今日之事，你我永不再提，如若食言，便如此劍！」說罷，周濟道拔出腰間長劍，握住兩端，微運真氣，將那劍震成數段，跌落在地上。

「另外，這刺客已死，總得找些說辭？」周濟道將那些碎片拾起，攏在袖中向趙文瑞問道。

「王爺請放心，這真正的刺客並不在牢房之中。」趙文瑞起身說道。

「等我看一眼再說。」

「是。」只見趙文瑞在牆上摸索了一陣，在一塊磚頭上敲了幾下，一道暗門猛的打開。

暗門之中是一個極為狹小的暗室，最多只能容兩人棲身。

「王爺，這就是那名刺客。」趙文瑞走進暗室，從中拖出了一人說道。

周濟道俯身蹲下，先是試了試那刺客鼻息，接着便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邊周濟道在查看刺客的情況，另一邊趙文瑞則將那屍體塞到了暗室之中。

等他處理完屍體出來，周濟道已經走出了牢房，站在過道之中擦着手。趙文瑞連忙跟了出去，鎖好了牢房。

「王爺可有什麼發現？」

二人一邊向外走，周濟道一邊問道：「這人大概什麼水平？」

「玄階出頭，勉強算個地階。」

「從他所中內力來看，傷他的倒像是個女人。」周濟道繼續說道，「這股內力甚是陰柔，卻又好似綿里藏針一般，陰柔中不失霸道，極為精純。可宮中女子不過是些二十幾歲的宮女，沒有個幾十年的苦練，根本練不出此等精純的內力。」

「那……」

「這件事你我慢慢來查，當下要務是要控制住你手下的那批死士。」周濟道轉過頭對趙文瑞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王爺請講。」

「據我所知，衛護府歸影的成員並沒有具體的名冊，全靠手臂上的刺青作為憑證。我說的可對？」

「王爺說的不錯。」

「把這些人安置到北岐境內，每月由內衛府分發銀兩。若以後再起戰事，這些人定有奇效。」

「可內衛府的職責，乃是維繫國內安全，這樣派遣暗探，羅織情報網絡的事情內衛府並不擅長。」

「剛才和你說話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準備向陛下進言，成立一個特務組織，專門負責刺探情報，對付敵國暗探。」周濟道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