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虛實難辨
「我、我。。。。。。」田九猛的被拍，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本就膽怯的他連話也說不清了
「小九，大海說得對啊！」何忠立刻添油加醋道：「等陸少贏下遊戲，你便是第一功臣。」
「可、可我想要兩袋乾糧！」田九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從口中說出了這句話。
「你個混蛋，竟敢跟陸少討價還價？」仇大海頓時怒道，抄起拳頭便要打田九。
「參與者，注意你的行為。」身為公證者的趙斐，見仇大海想要動粗，立刻出言警告。
「對嘛！做買賣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強買強賣又有什麼意思。」陸勤冷冷的盯著仇大海。
「俺、俺只是與小九開個玩笑！」別看仇大海一副憨頭憨腦的樣子，見風使舵的功夫卻是一流。
「兩袋？」陸少雲不禁盤算起來：「第一輪結束后，獎勵與收取剛好抵消，手中還剩三袋乾糧，似乎很危險呢？」
「小兄弟！若是陸少不賣，在下願意賣出兩袋乾糧！」佟博笑著說道。
「員外，這位謀隱閣下似乎很善於攪局！」趙斐見佟博一會想買糧，一會又想賣糧，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虛虛實實，才能使對手捉摸不透。」陸勤分析道：「況且遊戲才剛開始，又怎能過早暴露意圖。」
「這兩袋乾糧，本少爺賣了！」陸少雲終被佟博攪得心煩意亂，大聲喝道。
「兩位都同意交易，便請公證人公證吧。」陸勤向趙斐揮了揮手，司若水也同時起身。
「二位！若無異議，便在交易契約書上簽字畫押吧。」在兩位公證人的見證下，第一筆錢、糧交易就此完成。
「少雲兄果然是大手筆呢！」交易剛剛完成，佟博竟然拍起手來。
「你的廢話還真多！」陸少雲不爽的瞪了佟博一眼，便不再理睬，而是朝著仇大海、何忠招了招手。
「少爺，有何吩咐？」兩人見交易已成，立刻圍了上來。
「這一輪只剩你二人與那傢伙沒有進行錢、糧交易，而那傢伙已經吃過手中的乾糧。」陸少雲分析著當前的狀況：「若這一輪你二人都放棄交易，那傢伙便會排在第四。」
「少爺果然高明，這樣咱們三個都安全了！」仇大海立刻拍起了馬屁，突然卻又似想到了什麼，問道：「那田九怎麼辦？」
「這傢伙不識抬舉，居然一下便要了本少爺兩袋乾糧。」陸少雲一念至此，不忿的說道：「暫且不用管他。」
「卑職與大海交易沒有任何意義，賣糧的那一方排名會落到那傢伙之後！」何忠說道：「可要不交易，第一輪結束時便會出現錢、糧相同的情形，不知規矩如何對排名進行判定？」
「這個一問便知！」陸少雲先前也忽略了這一點，立刻向陸勤問道。
「若排名相同時，兩人剛好處在排名二、三位置，那這兩人都不會得到乾糧獎勵。」陸勤說道：「相反，若是排名相同是，兩人處於第三、四名，那便都要接受消天丹的懲罰。」
「這不公平，為什麼排名一樣只有懲罰？」陸少雲不滿的問道。
「這遊戲的核心便是交易，若是對不交易者獎勵，那不是違背了初衷？」陸勤正色道。
「員外說得好，若是畏懼交易又何必參與呢。」佟博笑問道：「不知道二位哪位願與在下交易？」
「誰要和你交易？」仇大海雖然嘴中說得義正言辭，可眼神閃爍，內心動搖。
「怎麼？這麼快便想背叛了嗎？」一旁的何忠似乎看穿了仇大海的心法，出言嘲諷道。
「放屁！俺怎麼會背叛陸少！」仇大海被何忠的話直擊內心深處，嘴上卻依舊強硬。
「在下與這位小兄弟一樣，只是想要一些乾糧而已。」佟博笑道：「只要你們其中一位賣糧，豈不是可以將排名上升一位？」
「這傢伙到底怎麼想的？」趙斐心道：「竟然主動買糧，降低排名？」
「先生想不通嗎？」陸勤看著陷入沉思的趙斐，問道。
「對啊！謀隱真正用意應是破壞少雲的合縱之策，放大幾人之間的矛盾。」趙斐被陸勤這麼一問，反倒豁然開朗：「況且，即便不交易，他的排名依舊處在第四位。」
「一個商賈，一旦使用詐術，便是信譽崩壞的開始！」陸勤見趙斐神色恢復如常，便知他已體會其中深意。
「員外是說少雲會輸？」趙斐問道。
「未必會輸，但先機已失。」陸勤回道。
「要不我賣一袋乾糧給你，只要一兩銀子。」仇大海咧嘴說道：「畢竟要是排名一樣，那你我都得不到那袋乾糧的獎勵。」
「為何是你賣給我，而不是我賣給你？」仇大海想將排名升至第二，可何忠也想，二人就這麼爭論不休。
「我願出二兩銀子，買一袋乾糧。」佟博似乎已經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出言挑撥道：「若是二位願意，隨時可與在下交易。」
「員外，謀隱閣下攪局的策略固然很正確！」趙斐問了出自己的不解：「不過若是那兩人之中真有一人將乾糧賣了出去，豈非得不償失？」
「先生以為乾糧沒有銀錢重要嗎？」陸勤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若是沒有一、二名能得到乾糧獎勵這個規矩，那的確很重要。」趙斐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可現在加入了這個規矩，就必須以爭奪銀兩排名為主，畢竟每輪的排名是以銀錢的多少而定。」
「嗯！先生說得有理！」陸勤點了點頭，不再解釋，只是淡淡說道：「那便繼續看下去。」
仇大海、何忠爭論不休，佟博不停出言攪局之際，陸少雲適時的出言斡旋，很快第一輪交易時間結束。
「第一輪時辰到！」看著漏刻的沙粒完全落下，陸勤站起身來，宣佈道：「請兩位公證人宣布各人錢、糧數量。」
「陸少雲，銀二十二兩，乾糧三袋，女子契約卷一張！」
「仇大海，銀二十兩，乾糧五袋！」
「何忠，銀二十兩，乾糧五袋！」
「佟博，銀二十兩，乾糧四袋加兩塊！」
「田九，銀十六銀，乾糧七袋！」
趙斐、司若水依次說出了幾人的狀況。
「現在請諸位一袋乾糧交給公證人！」陸勤朗聲道。
趙斐、司若水拿著托盤，除去得到乾糧獎勵的陸少雲，依次收取其餘四人各一袋乾糧，佟博將乾糧袋放入托盤之際，不停打量著其餘三人上繳的乾糧袋。
「與開始一樣，這兩碗湯中放了四磨消天丹！」陸勤向兩個白面小童招了招手，請排名后兩位的飲用吧。
佟博端起送至眼前的湯水，朝陸勤看了一眼，卻見陸勤也正向自己看來，二人眼神交換之際，順勢將湯水一飲而盡。
「諸位歇息一刻，再開始第二輪！」待履行規矩，陸勤說道。
「員外！老夫二人赴你的宴，現在卻快餓得前心貼後背了！」銅鼎中散發出的香味，使得魏瀚文飢餓感直線上升，不禁出言抱怨道。
「哎呀，是本員外疏忽了。」陸勤露出一個詭異的神色，吩咐道：「為幾位貴客上酒菜。」
只見幾名白面童子用湯勺將銅鼎中的菌菇等菜品撈了出來，放在一個個精緻的碗碟中，依次給眾人端了過去。
「鮮嫩多汁，沒想到簡單的菌菇竟有如此吃法？」魏瀚文舉筷入嘴，讚嘆不已。
「這可是從長安傳入金陵的吃法，能享用者非富即貴。」陸勤亦將一塊蘑菇置入口中：「您二老今日有口福了。」
「陸勤這個混蛋，可真會享受呢！」陸少雲瞧著陸勤、魏瀚文那副模樣，空空如也的腹部抗起議來。
「不愧是員外，就連開宴的時辰都是算計好！」佟博聞著撲鼻的香味，心中卻產生的別樣的想法。
「翔雲，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陸勤瞧著佟博的臉色，一邊吃還不忘一邊出言譏諷：「是哪裡不舒服嗎？」
「員外又何必明知故問！」佟博輕嘆一口氣，自乾糧袋中再次取出一塊肉乾放入嘴中。
佟博與陸勤說話之際，躲在角落邊的田九也取出一塊肉乾放入嘴中。
「時辰到！在第二輪遊戲開始前，由兩位公證人再次宣布各人現有的錢、糧狀況。」陸勤朗聲道。
「陸少雲，銀二十二兩，乾糧三袋，女子契約卷一張！」
「仇大海，銀二十兩，乾糧四袋！」
「何忠，銀二十兩，乾糧四袋！」
「佟博，銀二十兩，乾糧三袋加一塊！」
「田九，銀十六銀，乾糧五袋加兩塊！」
趙斐、司若水再次說出了幾人的狀況。
「本員外宣布，第二輪遊戲開始。」陸勤說道。
「還有三袋乾糧，這一輪若是拿不到前兩名，便危險了。」陸少雲看著手中剩餘的乾糧袋，危機感油然而生。
「陸少爺，這一輪咱們該怎麼辦？」仇大海殷勤的走上前來，問道。
「大海，你願意賣糧食嗎？」陸少雲問道。
「賣糧？」仇大海瞧了瞧手中剩餘的乾糧袋，問道：「陸少想出多少銀兩？」
「一兩紋銀！」陸少雲報了試探性的價格。
「不可！」還未待仇大海說話，一旁的何忠率先阻止。
「為何不可，說說你的理由？」陸少雲問道。
「若是陸少以一兩銀子回收一袋乾糧，那便只剩二十一兩銀子。」何忠分析道：「而大海也同樣會變成二十一兩，此時若有人持銀子二十二兩，那便會奪走第一。」
「俺在賣出一袋乾糧后，會因為乾糧比陸少少一袋而排在第三，再加上扣除的乾糧，只剩兩袋是撐不後過三輪的。」仇大海一拍腦門。
「你是怕那兩人之間交易？」陸少雲沒有理會仇大海，而是轉向何忠問道。
「是！」何忠點頭道。
「他們交易也無妨！」陸少雲笑道：「田九手中只剩十六兩銀子，即便本少只剩二十一兩，他也需要得到六兩才行，可誰會那麼傻拿出六兩與他交易。」
「若田九以二兩銀子買入那傢伙一袋乾糧，那又會如何？」何忠說出了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