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瘋狂的慾望

第二百四十五章 瘋狂的慾望

「自此之後,成年皇子都會被太祖皇帝賜婚。」陸行雲娓娓說道:「而先帝也是正是那時被太祖帝賜婚,與司馬欣聯姻。」

「在下也聽說這段往事,據說一般皇子聯姻首選袁家,而先帝卻選擇了司馬家,看來當年與先皇后的感情必定非常深厚。」佟博笑道。

「翔雲哥哥!皇子不應該都是被賜婚嗎,難道還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柳凝詩不解的小聲問道。

「只要看中三家的姑娘,事先向陛下請求賜婚,一般都不會被拒絕。」佟博亦小聲解釋:「聽聞先帝當年便是以此法向太祖皇帝請求賜婚。」

「這都是那袁家不識時務,見先帝並非嫡子,且母妃出身卑微,竟然拒絕聯姻。」陸行雲面色冰冷,恨聲道:「可這又如何,英雄不問出處,先帝雄才大略又豈是袁家那幫庸才可懂。」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鬼面小聲對佟博言道:「如今袁家人才凋零,早已不復當初;袁奎空有柱國之名,卻沒有多少權利,也恐怕便是站錯隊的代價。」

「哼!就算聯姻又怎麼樣,瞧先皇后這些年在這長門殿所遭的罪,實在看不錯先帝情義何在?」長門賦的感染力已經刻進了柳凝詩的心坎中,使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姑娘這就錯怪先帝了!」陸行雲也不著腦,緩緩說道:「司馬家仗著擁戴之功,恃寵而驕,結黨營私,賣官鬻爵,被賜罪滿門盡滅;若先帝不念舊情,直接廢后豈不方便;又何必對外稱其病,移居靜養。」

「所以閣主便得了這個照看先皇后的重任,不知在下可有說錯?」佟博笑問道。

「不錯!承蒙先帝信任,將此重任交予本閣。」陸行雲似有無限榮光一般,臉上充滿了自豪之感。

「閣主身為陸家人,自然為先帝所信任倚重,這也不足為怪。」佟博試探著說道。

「陸玄!陸家的規矩,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陸行雲沒有回應佟博,卻對著陸管事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只要進入陸家,一律拋棄前塵,改為陸姓!」陸管事沒想到陸行雲會將話題拋給自己,楞了數息后,還是做了回應。

「正是!所以本閣並非真正的陸家子弟,而是先帝的侍衛。」陸行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紫煙閣立於石頭城北部的群山之上,為太祖皇帝所建,而先帝更是將此處打造成了與抵禦外敵的烽火台,可並非諸位如今看到的模樣。」

「此處居高臨下,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是建造烽火台的最佳之地。」佟博說完卻話鋒一轉出言諷刺道:「物價高昂,紙醉金迷,如今此處便是一座銷金窟而已,哪裡還有半點烽火台的英姿?」

「這都怪陸勤這個混蛋。」陸行雲被佟博的話激起了滿腔怒火:「自打接任陸家家主后,不顧眾人反對硬將此處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樣。」

「此處既為太祖皇帝所建,便歸皇家所有,陸勤怎麼敢這樣做?」柳凝詩提出了疑問。

「在剿滅司馬家一役中,陸家功居一等。先帝論功行賞,便將這裡賞給了陸家,而當時的陸家家主陸賢深得信任,亦有才幹,雖受賞也未改變此處的一草一木;而陸勤見錢眼開,毫無當家人的風範,根本不配為一家之主。」

「見錢眼開?」柳凝詩樂了,小聲吐槽:「聽著怎麼跟翔雲哥哥這麼像?」

「咳咳!」佟博瞪了柳凝詩一眼,笑道:「閣主說了這麼多,到底想怎樣?」

「清君側、誅陸勤。」陸行雲面露狠厲之色,一字一字說道。

「憑什麼?陸勤可是當今的武城侯,皇上身邊的紅人。」短短的六個字卻是那麼震耳欲聾,使得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佟博思索片刻后,斂去了笑容。

「小兄弟是聰明人,對於閣內的情形不會不清楚吧。」陸行雲正色道:「殺人劫財,單憑這一點便是死罪。」

「原來如此!」佟博立刻領會其意,又問道:「對方可以毀屍滅跡,若證據無法傳出,那死的可是咱們了。」

「先帝有遺命,讓本閣好好照料先皇后。」陸行雲嘴角露一絲陰笑:「如今先皇后卻死於陸勤之手,你說若當今陛下知曉會怎樣呢?」仟仟尛哾

「先帝遺命?」佟博搖了搖頭:「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便想讓我等壓上身價性命?」

「佟兄說的不錯,葉某對這條遺命也很好奇!」葉虎冷不防的截口道。

「說的不錯!」陸行雲走到石床邊,以掌為刀將鎖在老婦四肢上的鐵鏈盡數劈斷:「將先皇后的遺體抬開。」

「是!」兩名黑衣護衛應聲而出。

待到老婦被挪開后,陸行雲雙手握著先前鎖住老婦腳踝的斷鏈,奮力一拉,石床分成兩半,向兩邊移動,露出了許多金銀珠寶。

「哇!想不到這裡竟然有這麼多金銀?」佟博瞧著琳琅滿目的珠寶,眼睛都直了。

陸行雲卻沒有理會這些財物,只是伸手將位於珠寶上面的兩份黃色捲軸取了出來。

「這便是先帝遺詔,若有敢傷皇后性命者,則誅其三族。」陸行雲將捲軸完全展開於眾人面前。

「的確是先帝遺詔!」柳凝詩在佟博的示意下,仔細將詔書上的璽印檢查了一番。

「如何?現在應該相信本閣所說了吧?」陸行雲極有耐心,待柳凝詩確認完詔書,才開口道。

「即便如此,閣主又如何證明自己的侍衛身份?佟博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只是與對方周旋:「如不介意,是否讓我等看看第二份詔書?」

「小兄弟還真是目光如炬。」陸行雲心中暗驚,他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將先帝心思理解的如此透徹,可表面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緩緩將第二份捲軸展開。

「朕百年之後,若陸家所犯之過罪大惡極,則著侍衛陸行雲恢復原本姓氏,助時雨以予肅清!」柳凝詩再次檢查了第二份詔書。

「本閣原姓凌,先帝八侍衛之一凌退之。」此時的陸行雲容光煥發,似將壓抑多年的情緒完全釋放出來。

「陸閣主,啊不!是凌閣主,原來你一直忠於當今聖上啊?」佟博故作調侃。

「作為皇家的侍衛,當然忠心當今聖上!」陸行雲不明白佟博為何會如此問,可他依然肯定的回應。

「閣主既然忠於當今聖上,又可知這李無傷私制火印銀之事?」佟博一改方才嬉笑,正色問道。

「本閣當然知道。」陸行雲面不改色,承認道。

「私制火印銀可是吵架滅族的大罪,難道閣主不知嗎?」佟博楞了楞,繼續說道。

「哼!本閣依詔清君側,事成后便是從龍功臣,到時候別說區區火印銀,便是封王拜將亦不在話下。」陸行雲乘機將兩份捲軸放入懷中。

「慾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失去理智!」佟博暗嘆一聲,並未放棄,繼續挑撥陸行雲與李無傷的關係:「那若此人的手上沾上人命又當如何?」

「人命?在紫煙閣殺人,便如此捏死一隻螞蟻。」陸行雲聽了更加不在意。

「還真是雙標呢,果然所謂規矩都是用來舒服別人的!」佟博暗嘆一聲,問道:「若這條人命在紫煙閣外沾上的呢,而且還是天子腳下的萬佛寺,又當如何?」

「翔雲哥哥是說,錢掌柜的死是李無傷所為?」雖說金陵秦安為了最後為了交差將認定左天豪為兇手,可柳凝詩一直記掛在心,此時聽佟博舊事重提,不禁脫口而問。

「正是如此。」佟博點了點頭。

「無傷,真的有這事嗎?」萬佛寺三個字若重鎚一般,砸在陸行雲的心頭,使他的臉上頓時陰晴不定。

「萬佛寺本座去都沒去過,怎麼會殺人?」李無傷怒道。

「姑娘可還記得錢掌柜的死因?」佟博並不理會李無傷,只是淡淡的詢問柳凝詩。

「胸前中了極剛猛的掌力,還殘留一道利刃的傷痕。」柳凝詩腦海中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

「當初我便很奇怪,以左天豪的掌力完全可以不必動用玄鷹刃便可取其性命,又何必畫蛇添足?」佟博分析道:「但行兇之人若非以掌力見長,卻又想刻意模仿,加上利器便可更加穩當的達成目的。」

「這看似被利刃所造成的傷口,李無傷的無痕劍一樣可以做到。」柳凝詩點了點頭:「模仿左天豪的掌力,陷害他的動機,這些就都滿足了。」

「胡說八道,本座殺人向來敢做敢認,你們所說的錢掌柜本座不知道。」李無傷聽了佟、柳二人的分析,只是冷冷的回應道,可心中卻生出一絲疑問:「難道是他?」

「沒有確鑿的證據,便是子虛烏有。」陸行雲明顯也不耐煩了,截斷了佟博的話,問道:「本閣看你是個人才,只要你答應效忠本閣,保證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武城侯可不是傻子,閣主還有回頭路嗎?」佟博瞧見陸行雲的神情,知道他對李無傷已經有了猜忌,便終結了萬佛寺的話題。

「原來小兄弟是擔心這個!」陸行雲笑道:「只要你答應為本閣效力,本閣自然會保證你能安全撤離。」

「還真是一切都在閣主的掌控中呢!」佟博笑了笑,轉頭向柳凝詩、鬼面等幾人問道:「幾位意下如何?」

「以咱兩的交情,我自然相信你能做出正確的抉擇。」鬼面坦然笑道。

「有時候將決定權交給自己的護衛,也是很有意思的事。」陸玄說道。

柳凝詩、司若水均未說話,可二人緊張、冰冷的眼神交織在一起,看得佟博不禁搖了搖頭。

「榮華富貴,從龍功臣,聽起來還真是誘人的條件啊!」佟博擺了擺手,聲音逐漸冷了下來:「若是在下不答應呢?」

「爾等勾結陸家,殺害先皇后的罪名,本閣會如實上稟當今聖上。」陸行雲亦冷聲言道。

「悉聽尊便!」佟博滿不在乎。

「你說的對,現在本座可以一血前恥了。」李無傷在佟博出言拒絕的那一刻,便蓄勢待發,而陸行雲的話音一落,整個人若幽靈般一掌向其身後的風門穴。

佟博對襲擊似乎渾然未知,動也不動,李無傷以為自己偷襲成功之際,他的掌力擊在了一把黝黑的鐵尺上。

「六合村的帳也該算算了吧。」鬼面橫握鐵尺擋在了佟博身後,左掌猛然擊向鐵尺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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