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通惠門與小學時光（二）

在我們的通惠門機床廠樓還住著一個我稱之為高二爺的人，據說前幾年去世了，好像還是因為摔過一隻貓的緣故。那時候我和高二爺的關係很好，高二爺也很喜歡我，記得有一次高二爺在珊珊姐那烤了很多麻辣雞皮吃，還邀請的我去，我一嘗那雞皮，果然辣的很，很夠味，高二爺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雞皮，還放著片來看，我則也一起看，高二爺看著電影跟我解釋到什麼是好的愛情，什麼是不好的男女關係，他指著電影道：「這就是好的男女關係，以後你要是找對象，要找這樣的，知道嗎？」我當時還小，便半懂不懂的點頭了。後來有一天我在院子里玩，高二爺氣洶洶的提著一隻貓，然後啪的把貓摔向垃圾堆，那小貓被摔得動彈不得，小聲的哼哼著喵喵的，高二爺則走回了屋子裡，後來得知是高二爺睡覺，那貓吵了他，他才摔它的，這也許也埋下了高二爺去世的伏筆，而且好像去世前高二爺還給人算命呢，到底怎麼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我上學前班的前夕，我還是和我家附近的小夥伴玩的火熱，但那時爺爺已經生病了，是癌症，躺著沙發上，但我沒有意識到爺爺疾病的嚴重性，沒考慮到他的感受，依舊帶了小夥伴來家裡玩，當時看的是一個電影叫燈草和尚，好像是一個和尚變小鑽到女人的一名里，還說很是，我看的沒什麼意思，但他們看的津津有味，就在這時，爺爺對我說：「讓他們出去！」爺爺躺在那裡，身體似乎很虛弱，但還是用很大的聲喊著，我能看出爺爺很不高興，他挺排外的，感覺我帶回來的都是野孩子，於是我也只好讓小夥伴們回家了，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那時候姑姑有一個存錢罐，裡面存的是一些鋼鏰還有幾個港幣和一張美元，姑姑給我看過之後我便記住了，後來我也帶了小夥伴們來看，他們看著也覺得很新奇，但事後奶奶知道了說：「蘇寶，你別帶別人來看，再讓人家給拿走了。」我則有些不高興說：「不能，他們都是我好朋友，怎麼能拿走呢？」我還因此感到有些不樂意。

在通惠門的我漸漸長大也到了該上學前班的年齡了，但好像我要去的韶山小學和機床廠的樓的人有些矛盾，因此我上學還費了些功夫，但最終還是上了，我還記得上之前韶山小學的校長問我幾個加法的題，我當時又緊張又害怕，竟哭了出來，不過那校長倒是挺好的，沒難為我，還是收了我做學生，我就這樣正式入了韶山小學的學前班。

上了學前班后我們的老師好像叫丁老師，她為人很溫柔可親，我們都很喜歡她，隔壁班的老師就很不一樣的，很厲害，脾氣很暴，好像還會打罵學生，因此我也感覺她的學生似乎和我們不一樣，被訓練的很厲害似的。不過後來有一天我記不太清了，我好像被調到了厲害老師的班級去了，並且那天發本，發到我這正好沒了，老師便說：「蘇英倫，你的本等會給你發好吧。」我便答應了。然後我中午回家吃飯，跟奶奶說了這事，奶奶不高興了，帶著我去找老師說：「怎麼不給我家孩子發本呢，我們都交了錢了！」後來厲害老師跟別人說這件事，因為我小時候過生日時蒙著被磕到暖氣片上，眼眉上留個疤，那老師便稱呼我為：「就是那個眼眉上有個疤的孩子那家。」但本還是很快發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