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雞飛狗跳

第21章 雞飛狗跳

聽完老伴兒李大姐的講述,鍾三拐子和鍾誠總算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這一家子人開始雞飛狗跳的施展各自攻防手段,直到李大姐再次暈倒。

鍾誠被逼着發毒誓自己跟設下圈套的那些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是撒謊他就出門被雷劈死。

可這些並不能緩解他軟弱衰老的表舅心中的焦慮,反而使這位經歷許多生死變故的老人更加慌亂不知所措。

倒是再次清醒過來的李大姐提醒他爺倆:「那個姓何的昨天是不是說還會再來?」

「是啊,他是說會再來,可啥時候來人家可沒說,就算來了也不一定放人啊!」

「舅,我記得姓何的臨走的時候說是『過兩天,跟林澤一起過來。』你說過兩天是真過兩天再來還是就不一定幾天來?」

甥舅倆又開始為「兩天」這個詞的含義爭論不休,李大姐把炕上放的搪瓷盆摔在地上,這才讓甥舅兩個肯認真聽她說話:

「你們兩個二百五,我說的意思是既然這姓何的不是一般人物,等他來咱把他扣下,換村長的兒子,不就完了么!」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鍾三拐子火急火燎的再跑回高家大院,拍著大門喊:「高大哥,大哥,你快把門開開,我有辦法救兩個侄兒了!」

不一會兒,大虎媳婦桃子腫著一雙眼睛,披頭散髮的跑出來開門,等她聽明白鍾三拐子的話,沒好氣地回了句:「俺爹去城裏找人去了,晚上回來,你們先家去吧!反正大虎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家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好過!」

晚上,高啟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回到家,聽到兒媳婦學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去把鍾家人叫過來。」

李大姐剛把飯做好,聽到高家人傳話,鍾三拐子趕緊揪住正往嘴裏塞窩窩頭的外甥鍾誠的耳朵往外走。

「爹,用不用我跟你去?」大奎問道。

鍾三拐子搖搖頭,說:「你跟你娘擱家老實兒待着,把門插好,等我回來!」

到了高家,鍾三拐子想起這兩日內發生的事,再見到高啟那張陰陽臉時就有點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人家搬椅子過來他也不敢坐,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生怕腳上的泥弄髒人家的地。

倒是鍾誠大大咧咧坐下,不管不顧的抖腿扣手指縫裏的泥。

高家人依舊冷著個臉,把鍾家人看成是與賭場那邊道上的是一起的,義正言辭地痛斥鍾家吃裏扒外的行為。高啟一邊吧嗒著煙袋鍋子一邊用官腔批評起來:

「你這外甥跟一幫社會渣滓、流氓頭子混在一起,我是有權力和義務把他送去公安局的,就他這個行為,最少也得判個二十年,要是再查出點別的惡劣行徑,弄不好還得槍斃呢!」

鍾誠聽到這,終於坐不住了,他慌亂地揪著亂糟糟的頭髮,小聲嘟囔:「跟我真沒關係,我就好心借過那人兩塊錢,早知道他不是啥好人,我說啥也不能管他,做好事還錯了?」

高啟一見到鍾誠就無名火起,怎麼看都覺得他是個流氓混混,恨不得馬上將他送進局子裏。

雖然在他眼中,鍾誠連自己兒子的一根汗毛都不如,可眼下他又不得不利用這樣一顆老鼠屎。

鍾誠聽說自己涉及刑事犯罪,被嚇得六神無主,不敢再胡言亂語,高啟見達到了想要的效果,又換上一副長輩愛護後輩的慈愛面孔,和顏悅色的教給鍾誠「脫罪」的辦法。

……

高啟今天在城裏跑了大半天,

衙門口的關係能找的都找了,任誰說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兒子是被誰帶走的,就不好抓人。

何獻軍帶的信里只提到把錢準備好,到時候再告訴他送去哪裏,而且還警告他:要是報警,這輩子別想再見到他兩個兒子了。

高啟又連忙問:「送信的人叫何獻軍,你們總該能從這人身上查到吧?高高瘦瘦的,有點黑……」

結果卻被告知:何獻軍這個名字可能是個假名兒,也不知道從誰起的頭,犯事兒的人就假託「何獻軍」這個名字。

高啟有點泄氣,又想起半個多月前敲詐李克利十萬塊錢的事,心中湧起一絲希望:「李克利,對,一定是李克利這個奸商!」

當辦事兒的人問李克利是誰,跟他有什麼恩怨,為啥要坑他兒子時,他立刻啞口。

要是他把半個月前發生的事倒出來,不也就把自己敲詐的事抖摟出來了?

這在他高家屯不算啥,因為是他的地盤,可是來到城裏,那就不一樣了,在這裏他就是小卡拉眯(沒份量的小崽子),啥也不是。

於是他又轉身不報案,去打聽李克利的公司和住址。

結果卻被告知李克利就是個靠忽悠起家的倒爺,哪有什麼公司,住址更是沒有固定的地方。

高啟恨得牙痒痒,最後無法,竟然學起從公安朋友那裏聽到的刑偵手段,冒充賭徒到處找賭場,想自己找線索。

結果把兜里錢輸光了也沒法確定到底是哪家,最後他氣急,把這些地方全都舉報了。心想:老子就不信了,這麼多家裏肯定有一家是。

他自負的以為自己這次一定賭對了,不僅兒子能被救出來,而且一分錢都不用淘了!

那些敢動我兒子的王八羔子,你們等著吃牢飯挨槍子兒吧!

結果折騰了小半天,他去的三家賭場雖然被端了,可兒子的下落依然沒線索。

眼瞅著天要黑了,他又身無分文,想去城裏的親戚家對付一宿,第二天接着找人想辦法。他在路上正走着時,被一個半大孩子撞了一下,接着感覺兜里被塞了個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個輕飄飄的布包。

他把布包打開,看清裏面的東西時,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差點暈倒。

等他再轉身去尋撞他的孩子時,人早跑沒影兒了。

而他手裏那東西,血糊糊,濕漉漉,是個手指頭。

這一次他徹底怕了,只得老老實實的回屯裏準備錢。

剛到家,還沒等屁股挨椅子,兒媳婦就把鍾三拐子說的話轉述給他,於是他又有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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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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