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起進山
紀森鄭重地向顧惜晴行禮，「屬下願意接受大小姐的考察。」
翠竹臉紅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去忙吧。」顧惜晴笑笑，她在地府看人無數，真心假意自是看得出來，她拉着翠竹一路回到了秀園，「紀森這個人看着還不錯，坦坦蕩蕩，也是個積極向上的青年，待我問過管事他的日常品行，再命人去打聽一下他父母的為人。」
「小姐，你對奴婢可真好。」翠竹哽咽地開口，她怎麼可能看不出顧惜晴是一心為自己着想。
「傻姐姐，你當我說把你當成姐姐這事，是鬧着玩的，我現在不知道要惹下多大的禍事，以後少不得麻煩你。」顧惜晴笑着說道。
「奴婢為小姐，赴湯蹈火死而無憾。」翠竹認真的說道。
前世，她也真的如此。
顧惜晴伸手抱了抱翠竹，「翠竹姐，咱們今生都好好活着。」
翠竹用力點頭，好半晌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顧惜晴則是在盤算著自己還是要出去跟崔瑾瑜一起查，她正想着，一隻信鴿飛了進來，她伸手，信鴿落在她的手上。
信鴿是崔瑾瑜的。
顧惜晴打開信鴿腳上的信。
「丞相府後門，等你。」
顧惜晴看着熟悉字體，眸光一亮，「翠竹，需要你的時候到了，我要出去跟崔哥哥辦事，誰來都不見，我娘來就如實相告。」
「小姐，不等翠微回來跟你一起去嗎？」翠竹不放心的說道。
「我們悄悄的出去，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用擔心，安全無虞。」顧惜晴說道。
「你小姐晚上回來嗎？」翠竹問道。
「這不一定。」顧惜晴利落地換了男裝。
翠竹不放心，但她也知道攔不住顧惜晴，只能叮囑她務必小心等等。
顧惜晴說了句放心，就悄無聲息地潛出了將軍府。
將軍府後門路口停著一輛馬車。
顧惜晴直接貓腰迅速上了車，「崔哥哥！」
她笑眯眯地喚道，一抬眸，坐在馬車上的人竟然是軒轅啟……
尷尬了。
顧惜晴唇角的笑僵住，啥情況，剛剛明明是崔瑾瑜的字跡，她是上錯車了？
「本世子替崔大人過來接顧小姐過去。」軒轅啟沉聲說道，難掩失落的情緒。
「那，多謝世子。」顧惜晴端正地坐在了馬車的另一側，上都上來了，這會下去也不太好。
軒轅啟垂眸不再說話。
那晚見過顧惜晴后，他後來又找了崔瑾瑜，崔瑾瑜說的跟顧惜晴說的差不多，他從想要成全他們開始，其實就已經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那個位置。
只是之前一直在猶豫。
眼下的情形，他倒是堅定了些。
所以，他提出跟他們一起查護城河浮屍案，他想用事實逼自己一把。
逼着自己徹底放手，逼着自己去拚命爭取王權。
馬車緩緩地行駛出城，路上，百姓們都在猜測太傅幼子之死到底是何人所為，他們都知道屍體是從護城河打撈上來的，紛紛猜測護城河裏是不是有什麼精怪。
流言蜚語不斷。
陸南的名聲太好了，他勤勉好學又風度翩翩，即使是最平日裏嘴比較損的人，說起他的時候也不忍心惡語相向。
所以，越來越多的人相信真是有精怪作祟。
既然有精怪作祟，那豈不是京城不安穩，人心惶惶。
顧惜晴側耳傾聽，很滿意自己造勢的結果。
還有人在議論將軍府的小姐，聽聞也是查陸南這件事的時候受了重傷，說起來都是朝中大員的子女，接二連三的出事，細思極恐。
最近世家千金小姐們都不怎麼出來走動了。
街上的酒樓和首飾坊生意都冷清了。
畢竟啥都沒有小命重要。
一路聽着這些議論，馬車出了城。
崔瑾瑜已經等在路邊，他身邊有三匹駿馬。
顧惜晴瞧見崔瑾瑜，立刻飛身下了馬車，聲音也輕快了許多，「崔哥哥。」
「小心些，身子休養好了？」崔瑾瑜看着顧惜晴，眸光里的笑意清淺卻親切。
軒轅啟酸。
「早就好了，這幾日睡得多吃得多，都長肉了。」顧惜晴打趣道。
「女孩子胖一點更健康。」崔瑾瑜笑着說道。
「我才不胖，胖了還要減肥。」顧惜晴應聲，她側身看見軒轅啟也下了馬車，本能地走到了崔瑾瑜身側，「崔哥哥，世子跟我們一起？」
「嗯，世子也想親眼看看事實為何。」崔瑾瑜說道，神色嚴肅了起來。
顧惜晴也收斂了笑意，「如此，辛苦世子了。」
軒轅啟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他心中的女子站在另一個男子身側，乖乖巧巧的聽他說話，那樣子，似乎，滿眼滿心都是他。
「理應如此，出發吧。」軒轅啟翻身上馬。
顧惜晴和崔瑾瑜也翻身上馬。
「世子，下官已經派出去四組小隊，在可能半徑範圍搜索，咱們往東，最有可能的方向。」崔瑾瑜說道。
「好。」軒轅啟應聲。
顧惜晴也點點頭，三人立刻催馬前行。
根據顧惜晴的推算，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在護城河下殺人，所以被殺的人肯定是逃出來的，他們一心想要進京城求救。
但，他們到了護城河前就被斬殺了，殺人之後處理屍體相對容易些，只要讓他們順着河流而下，就可以在下游處理屍體，最大程度上的避開人。
找到死者們逃出來的地方，至關重要。
儘管現在那裏的人一定是已經處理好了痕迹，但，只要能找到，就有可能找到證據。
三人一路疾馳，東面有一座山，三人一路到了山腳下，翻身下馬。
「東湖山這裏傳說有猛獸出沒，官府立了公文，不許百姓進入。」崔瑾瑜開口說道，他看着上面已經褪色的文書，神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所以這裏沒人進出，做什麼都方便。」顧惜晴說道。
「進去看看，晴兒，你跟住我們，裏面危險，不要單獨行動。」軒轅啟叮囑道。
「世子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顧惜晴應聲，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崔瑾瑜也拔出了劍。
軒轅啟點點頭，三人一起進入了東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