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結局

殯儀館悼念大廳。劉克遺體告別儀式在凄婉的哀樂聲中進行，悼念大廳里顯得莊嚴肅穆，一朵朵潔白的小花，寄託著哀思，一張張悲傷的面孔，敘說着不幸。前來悼念的人們一樣的拖着沉重的腳步緩緩前移，走在前面的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接着是公檢法司四家的領導，後面是烈士的生前同事，同窗好友和有關單位的派員總計千餘人，只有在這種場合，這種氣氛之下，人們才顯得絕對的平等，沒有尊卑貴賤，沒有等級森嚴，人們一樣的向烈士的遺體默哀，一樣的向烈士的遺體鞠躬，一樣的懷着沉痛的心情，一樣的顯露著哀傷，好些人都在暗自垂淚。

突然，是誰嗚嗚地哭出聲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桑綠。今天，喻剛特地把她請來參加劉克的追悼大會，他要以此來消除他倆之間的誤解和隔閡，他要讓她明白，死亡不只是屬於普通人，無辜者，不只是屬於罪犯，干刑警同樣會流血，同樣有犧牲，而且他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為了千千萬萬的普通老百姓，他要告訴她，說不定哪一天躺在靈台上的就是他喻剛。

桑綠不是傻瓜，她當然知道喻剛帶她來參加追悼會的用意，上次桑誠被神秘地槍殺使她受到極沉重的打擊，以至於他曾一度恨喻剛，恨他所在的刑警大隊，恨他和他的同行無能，連一個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障，直到後來，她知道了桑誠被槍殺的內幕，才認為自己不應該恨喻剛，也不應該怪罪喻剛，她倒有點恨自己的母親，恨自己，如果不是她們寵愛他，容忍他為所欲為，也許他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但她畢竟同喻剛嘔過氣，畢竟有過不正確的想法，畢竟在腦子裏一度產生對公安人員的某種偏見。

喻剛和桑綠順着人流一前一後走出悼念廳，桑綠美麗的腮幫上還掛着淚，喻剛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

「堅強些。」喻剛握住桑綠的手，握得緊緊的，生怕她跑掉似的。

桑綠面露愧色地用那雙大咧咧濕漉漉，略顯憂傷的眼睛看着喻剛那越來越瘦削，越來越顯示著個性，透著剛毅的面龐，她想說聲對不起！但性感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沒有說出口。她知道，此時此刻說什麼已經是多餘的，有什麼語言能比得上兩顆心緊緊貼在一起呢？

「如果有一天，我也永遠地……」

桑綠知道喻剛想要說什麼，不待他把話說完，便一頭撲進他的懷裏，嬌羞地捶打着他寬厚結實的胸脯說：「不會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