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龍象飲、分影斬
四月的天氣溫度不高，尤其是清晨。
臨近清明，雨天頻繁，今日也不例外。
不到卯初，才凌晨四點多的樣子，李長生便起床了。
跟道童們打了聲招呼說是要進城買一些東西，他便稍作收拾，換上農家服，站在了農舍外等候。
他倒不是不識路，而是他的包袱太過扎眼，路過官府還有一些小道，怕被人盯上。
綿綿春雨灑下，將空氣襯得格外清新，溫度也格外低了一些。
整個村子更是籠罩在了蒸騰的霧氣中，憑添了幾分仙氣。
「叮鈴鈴~」
是村長他們的牛車鈴聲。
村長和幾個村民牽著幾頭牛從霧氣中出來，見到李長生，他們笑呵呵的招呼李長生上車。
李長生抱著包袱跑了過去，坐在了牛車上。
進城不光是要採購，過去的時候，還要出售一些藥材之類的東西。
牛車上滿滿當當的，李長生坐在牛車上，正好包袱可以跟貨物放在一起，不會太扎眼。
那裡邊可是有十二坨金子，三千來兩銀票，還有一顆赤火參。
這是李長生所有的身家。
要是被人盯上，將會是個大麻煩！
可要不被盯上也不容易，金子是不能直接交易的，他要去錢莊換成銀票。
一會兒進了城，他得找個地方換個裝扮，即便被盯上，也相對安全一些。
「長生小道長，你需差些什麼吩咐一下就好，我們給你採買回來，這下著雨呢。」村長笑呵呵道。
這等毛毛細雨，農家人沒有打傘的習慣，才走到村口，大家頭上就掛了一連串小小的水珠。
「在村子里待的時間長了，憋得慌，也嘴饞，想去走走逛逛，吃吃小食。」李長生道。
「哈哈哈，我們孩童時也是如此。」劉敬義也坐在牛車上，不過是李長生前邊那輛，「你記得去城東吃蔡家燒雞。
他們家的雞肉緊實得很，特別是雞腿，很有嚼頭。」
李長生記下，一會兒他買一些回去。
「還有城東的酥油餅子。」
「城西那家……」
「你們莫要亂起鬨，長生小道長怎麼去得了那麼多地方。」
一群人頓時笑了起來。
每輛牛車都坐了人，大家聊得很是開心。
一路上歡聲笑語，很快便到了鳳凰城。
時間堪堪辰正，早上八點，鳳凰城竟已是熱鬧非凡。
問了一下劉敬義他們，李長生才知道每月逢一三五七九便是趕集的日子。
今天是集市日。
十里八鄉的人都會趕來鳳凰城。
所以今日整個鳳凰城的鋪子都開得早。
錢莊也是早早的就開了。
李長生跟村民們道別，拿著包袱，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
他換上裝扮，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小農夫。
這才拎著包袱到了錢莊。
排了一會兒隊，到了李長生。
他將包袱里的十二坨金子拿了出來，要求兌換成一萬二千兩的銀票。
饒是錢莊財大氣粗也著實被李長生這個半大的小農夫給驚了一跳。
但這種大額換取並非沒有過，每逢有好東西拍賣，總能遇見。
很快，錢莊便給李長生完成了兌換。
從錢莊出來，李長生七彎八拐的找了個角落，將銀票和赤火參放在了懷裡，包袱則放了一些小食掩人耳目。
忙完這些瑣碎的事，
李長生這才朝杏林齋走去。
不過沒走幾步，李長生便察覺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收到辛夷這大白虎送的金錠后，他就忐忑這種事發生，沒想到還真就應驗了。
好在城裡不允許私鬥，所以李長生便暫時沒有理會。
到了杏林齋，運氣不錯，方小婉在後屋。
聽聞是聖僧駕到，還有她上次給的玉佩信物，本在配藥的方小婉第一時間便從后屋沖了出來。
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個小農夫。
身高和身形上看，倒的確和聖僧差不多。
但容貌上，差距甚大。
最離譜的，是今日的聖僧，他有頭髮！
而且還是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
「方掌柜，別來無恙。」
李長生一開口，方小婉便瞪大了眼睛。
真的是聖僧。
「可否裡屋一敘。」李長生問道。
「聖僧駕臨，杏林齋蓬蓽生輝，裡屋請。」方小婉言罷，蓮步輕移，吩咐了裡邊的婢女奉茶，而後親自給李長生搬了椅子。
兩人面對面坐著，方小婉依舊美麗動人，今天她穿著一身杏色長裙，顯得格外溫婉。
茶水端了上來，方小婉淺淺一笑：「聖僧嘗嘗這雨前毛尖，家裡人前些日子剛採購來的。」
「很不錯。」李長生是干一行愛一行，頗有職業道德，演起了聖僧，他便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聖僧。
嘗了一口，李長生便將茶水放下，道：「今日貧僧找到方掌柜，是有事相詢。」
「請說。」方小婉面容嚴肅了幾分。
「是這樣的，貧僧那徒兒的金剛散吸收得差不多了，可否有比那更好一些的方子。」李長生問道。
方小婉秀眉微蹙，有些歉意的說沒有了。
藥房能賣的，也就甲等方，再高，需要拍賣。
這畢竟只是小小的一個縣邑，大家的需求也沒那麼高，金剛散都大多數人吃不起。
如實相告之後，方小婉道：「聖僧，我家今日剛好有一個好方子拍賣，還有許多秘籍之類的。
皆是這些日子家父和叔伯們去尋來的好東西。」
「什麼時候？」
「戌初便開始。」方小婉道。
「能否透露一個大概的價格？」李長生問道。
方小婉柔柔一笑：「其他人小婉恕難從命，聖僧例外。」
「這方子為龍象飲，服之氣血充盈，有龍象之力，比金剛散是強上不少的，方子的起拍價是五千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百兩。
具體能到什麼程度，不得而知。」方小婉說道。
李長生盤算起來，方子就怕要大幾千兩，甚至上萬兩，他還得買藥材呢。
這等方子的藥材，怕是不便宜！
而且，這方子也未免太貴了！！！
他近兩萬兩的銀錢，就只能買一個方子和一些藥材，屬實有些不爽。
說起來，這又得怪秦家！
要不是秦家，價格不會這麼虛高！
這可是他的血汗錢吶！
方小婉以為李長生覺得貴了，她便道：「不知聖僧徒兒使的是什麼兵器？」
「這個有什麼說法嗎？」李長生不解。
「今日會有一本上乘刀法秘籍，名為分影斬，習練后可分身數位，從不同方位鎖定對手。」方小婉道。
李長生面無表情，心頭卻是突了突。
這刀法厲害啊，他眼下也沒了對付武道高手的強力必殺技，這刀法倒是適合。
「這又是個什麼價格？」李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