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極致成就。
林旭陽很沉穩，已經經歷過一次，有些輕車熟路了，不會再像東部戰區奪冠那樣心情特別激動。
不朽之光，是一截散發無邊璀璨霞彩的實質性光束，彷彿可照耀諸天，神聖、祥和，有股永不磨滅的韻味。
當中蘊有天階大道碎片，無盡秩序神鏈等，極盡玄奧，無比祥和。
明明是絕代天階高手殞落後的產物，卻生得自然無暇，彷彿混元天成的神明造化，完美到難以想像。
確如傳言，這稱得上是本宇宙的稀世奇珍，古來少有，千百萬年無二。
不朽之光，其緩緩從天上降落，自然散發出一股玄奇的道韻，帶動漫天霞光湧向林旭陽。
覺醒極致的神念探出，他直接將之接引入了靈識海中。
一剎那，如靈光爆發似的，無盡的道與理，湧入他的大腦中。
「不行，得找個更合適的時間。」
思維轉動，林旭陽一念間用獨屬於至尊領域的玄妙手段，壓制住不朽之光的融化，固定后，封在識海中。
接下來，林旭陽鼓動氣血，法力無疆，術法似海一般形成符文汪洋，整個人猶如大道真我轉生，又似少年劍主重現，透出一股霸道的氣場。
這一刻，他全面爆發出了自己的神能，無所保留，強大的威壓足以媲美枷鎖領域中的蓋世強者！
「這是……凌駕於覺醒領域聖境之上的極致成就者！？」直到有人不確定地緩緩開口，許多人才如夢初醒。
異變突生，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原本發出山呼海嘯聲的人們，瞬時停下了呼吸，震撼無比。
「天，我彷彿見證了神話的起點，一顆註定照亮萬古的明星升空，我也算是在見證歷史嗎！？」有人喃喃道，帶着顫音。
不只是他們，還有一些原本波瀾不驚的高手與天驕也齊齊動了。
比方說一方靈能充盈的小世界中。
湖水清澈，蒼天碧藍，雲海重重，花香迷人，諸天星斗灑落輝光，蒼茫銀河籠罩，讓這裏如夢似幻，亦真亦假，彷彿有着星神庇佑。
湖邊，站着一名青年男子。
他就靜靜的矗立在那裏，彷彿亘古不動，聖道會總冠軍爭霸戰，十分精彩與激烈，也沒讓他動一下眉頭，全程沒什麼情緒波動。
然而聖道大會冠軍收場時，當見到林旭陽展露極致成就。
這名青年男子卻瞳孔驟縮，心中驚動道：「這，是至尊領域的成就？！哪裏像是覺醒領域的生物啊，絕對超格了，怪物般使人恐懼的氣勢！」
他滿臉驚容的嘀咕：「難怪自古皆有傳言極致成就者註定為王，超脫在上，不是沒有道理。
「這種洶湧澎湃的氣場，完全不下於我了，堪稱強大非凡，絕對足夠以下克上，打破所有常理，擊斃許多枷鎖階段的強者，當真是超越了固有神話的最前沿。即便是枷鎖層次少有對手的我與他對上，感覺勝率不會超過一半。
後人可畏啊！」
他是一名年輕高手，昔日在覺醒領域也被譽為少年聖賢之姿，天縱無敵，在另一片星海排名十以內。
在枷鎖層次，雖說不是有數的頂尖強人，卻也算是一流了，掙斷數以百計的枷鎖，誕生出超脫仙氣的雛形。
連這樣爭霸天下，小有名氣的聖人種子，都覺得不一定能勝過林旭陽。
可想而知其他人得有多麼震驚，甚至說是驚顫了。
隔着無盡光年的空間尺度，處在無限遙遠之外，莫名時空的聖道閣大能，其他大能，萬族大能都注視向這裏。
「又一位少年至尊嗎？不知是否可與當代最強的那幾人，如道子姬玄暉，劍子陸羽等人一戰，甚至是與那外宇宙擁有神之血脈的存在比肩！」神秘的大能思維發散。
「好小子，不錯，有我家古祖的風範。」這是聖道閣大能。
……
無盡遙遠之外的一片星海中。
星辰等忽然成片炸開，一顆接一顆的爆碎。
若有天階高手觀測，會發現這片星海中無盡的行星、恆星、乃至於大星解體，大爆炸，綻放出璀璨焰火，短暫點亮黑暗的宇宙，如夏花般絢爛片刻！
這全都是因為一位長有犄角的詭異生物情緒波動，祂的整體非常猙獰，難以言表，正常人無法接受。
由於祂殺機凜然，煞氣滔天，森寒之意直接讓這片星空如若被冰封，萬物彷彿凝固住了，所有的場景都被定格在了破滅那剎那。
當然，群星被點燃也是因其所致。
距此無法想像的星空，相隔有無數重星海，林旭陽哪怕身處聖道閣中，有聖級符文庇護也感覺到了不安，彷彿大禍臨頭。
他皺眉，不知所以。
星海的另一頭，詭異生物手臂炸開，血霧漫天，驚悚回頭。
那些血絲，每一絲每一縷都擊穿了千百萬光年的星空。一些碎骨片，斷掉的經脈等，更是讓星河徹底消失，無數的星湖為之破滅。
轟！
這是突如其來的攻擊，快到讓這位不知名種族的聖者反應不過來。
那是一道光波，再次迸發，早先，就是這種光波，讓祂的手臂爆開。
然而，這道光波鎖定住了詭異生物，任憑不知名種族的聖人大法齊出，禁忌手段難以想像，也無用。
當光波接觸到不知名生物的右臂。
頃刻間，祂這隻手臂也炸開了，同樣的景象駭人，大片星河回歸混沌，到處都是聖級的毀滅物質亂竄。
這是一位人族大能者的精神波動，他不滿有人窺視人族的至尊種子，於是出手懲治！
事實上，這根本算不上偷襲，這位人族大能位列絕頂，一身偉力，舉世罕見，詭異生物反應過來也沒用，結局不會變。
接下來，不知名生物咆哮，憤怒無比，貼身而上，直接向著人族大能者殺去，展開激戰。
一番不算長的打鬥過後。
『噗』，人族絕世大能雙手撕開詭異生物的肉身，而後，他的體內秩序神鏈密密麻麻向著外界飛出，延伸覆蓋向對手。
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手段，以萬法封鎖其形，使規則磨滅其道，兼之無盡符文同時向過去未來鎮殺而去。
毫無疑問，這是要以驚世偉力徹底殺死一位詭異聖者。
不多時，在道鳴聲中不知名種族的聖人徹底死去，古今都無了蹤跡，大道中的不朽痕迹，也被一併抹去。
人世間像是從未有過這位聖人。
一切落下帷幕，這位人族聖者的立足之地，卻也已然黯淡。
即便交手時有意控制，聖人級的殺傷力終歸還是太過，畢竟接近宇宙極限，一絲一縷溢出的餘波，就會造成毀滅性的結果。
這片星空因之而毀，無量星河永遠消失。
幸好，人族大能有無窮神通，也有旺盛如星海的生機，一個念頭閃過，就能把這一切都復原，仿若從未有過爭鬥。
日月星河等，都開始迴轉，連已經被徹底磨滅的物質，都被勃勃的生機重新滋生了出來。
「我人族的至尊種子，不是爾等鼠輩可以窺視。」
他站在這片星空下，其音似道，冷漠，空曠，不帶一絲感情，猶如神諭，威懾力十足，像是在命令某些存在，容不得他們肆無忌憚的放出殺意。
接下來，這個男子的身形消失，不知道去向了哪裏，也許在無盡時空外，也許在虛空大界中，又或者前往了次元維度層，以更高的視角俯瞰一切。
這一天，舉世皆震。
一位取得極致成就，位列至尊領域的超脫種子出現了，未來也許將如道聖，誅生劍聖，聖帝那樣萬世稱尊，上下數個紀元第一，留下亘古無敵名。
這樣的消息，不只是令蛻變，顯形級人物震動。而是實打實的讓一位又一位大能，最差也是天階中的佼佼者，思維交集在一起，開始討論。
「唔，又一大世來臨了嗎？天驕出現的很頻繁啊。」
「史上最強的那幾人，都是橫推上下幾代無敵，天賦可謂冠絕數個紀元，如那道傳諸世之人，以無法想像的速度崛起，短短百萬年，就已經屹立於大道絕巔，俯瞰各聖。這一世，天驕質量和出現的頻率更高，也許會出一個像劍主一樣的人物。」
「看來也是時候解封自己的後人了，讓他們參與進這個璀璨的時代，去取星輝，摘日月神華，武試天下，叩問超脫路。」
「多少年過去了，紀元更迭，自從那偉岸蓋世的聖帝消失，這宙域至高位已空缺無數載；時至今日，無論是本紀元早些時間崛起的那位神鳥聖人『御天命』，還是紀元初期那位似二十多紀前第一人轉世的『宏星』，又或者上個紀元末年掀起歸墟之難的『千劫』都太驚艷了，當代僅有這三人有望超脫，坐上宙域王座。
這一世的天驕，註定是悲劇而凄涼的收場。」
「差不多得了，許多後起之秀資質絕倫，放在以往，足以成為一個紀元的標桿，近期更是湧現出多位極致成就者，過去滿打滿算，也不足四手之數。
所以，這一點上，在有限的史書記載中，此世堪稱是前無古人，你列舉的那三位聖中，絕代人物，也不過是佔了誕生時間早而已，哪來的資格壓制後人。」
「老古，你聖道閣有了一位超脫者之姿，大時代領軍人級天賦的少年，自然會在那裏否定前三人，但是在場的諸位，多半都覺得這個時代的領軍人會誕生在那三人中。」
「不錯，小黎說的很好，不是我等否認極致成就者的強大，而是這個時代，早就聖中蓋世高手鎮世，他們崛起的難度實在太大。
並非不如，而是有人比他們先行一步，他們競爭霸主位，註定是在下一個時代。」
………
……
所有的交流，都是發生在思維閃爍的一瞬間，時光彷彿不曾流動。
這一大群絕頂聖人交流很平淡，僅僅只是互相打趣，或者感慨兩聲罷了，心中未激起大波瀾。
主要是，這個時代，早有少年至尊級別的人物誕生，他們也全然知曉，自然不會再次震驚。
所有人裏面，只有極個別人，如鎮妖聖者古滄情緒劇烈波動，其他人，基本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
………
……
攀天樓，聖道閣天階高手的匯聚之地，各開闢一界，坐鎮於此。
不得不說，攀天樓異常宏偉，聳入雲層中，覺醒法眼難窺探全貌，甚至枷鎖、蛻變都不行，這樣的樓層，因人而異，在不同的存在眼中是不同的。
林旭陽凝神，目力提升了一大截，在他的眼中，攀天樓像是空間道則的延伸，處處都蘊藏妙理、大道紋路，着實是奧妙。
事實上，修為到了林旭陽這個境界，一步便可橫跨千、萬里，轉瞬就是千億里不止，可在這與平常人沒什麼兩樣，被交織的秩序壓制了。
「旭陽神子，請。」
他的旁邊，是一名女子，容貌秀麗，年齡不大，修道的歲月並不是很漫長，境界大致在蛻變，但進行過數百次進化，稱得上不俗。
這是聖道閣給予天驕的待遇，連接待林旭陽的都是貌美女子。
一路走，一路攀登閣樓。
不得不提，這裏確實很大，連一面窗戶，都摺疊有浩瀚無垠的空間，那是奧義的體現，那是規則在演變。
接連走過三十三層，林旭陽身旁的女子止步，他也跟着停了下來。
女子雙手舞動，不知道在使用什麼法訣，頗有種天女撒花的韻味，身姿優美，肌膚細膩。
緊接着，虛空生光，無盡的神芒綻放，一輪小太陽成型。
這是神聖印記，隸屬於一位絕代天驕，昔日縱橫天下，盡敗對手，以無可匹敵之勢，從覺醒領域殺至登天。
到了今時今日，很難說清那人屬於什麼境界，也許已經將要證道了。
林旭陽挑眉，這是什麼意思？最後再測驗一下嗎？不管是什麼情況，只要是同級戰，他都無懼！
那道印記生輝，模糊的人形從中逐漸凝實，化作與規則與符文交織的神體。
林旭陽抬手一擊轟出，一點都不委婉，也不講究讓對手先攻，更沒有顧慮這裏是什麼地方。
主要是，這裏有數不清的天級高手坐鎮，道的壓制力，還有秩序符文的完備程度，簡直超乎想像，並非他能動搖的。
在刺目的光華中，那道男子身影拳印無匹，身形展動間，都裹挾著浩瀚偉力，在枷鎖領域中都算是頂級。
這樣的一個人，強大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橫殺覺醒層次，非極致成就者不可抗衡。
林旭陽與之對抗，招招都是毫不留情的重擊，威能十足，如果在外界，動輒打穿成千上萬里的天地。
然而，神聖印記形成的男子畢竟立足枷鎖領域，太強大了，舉手投足間，大道光輝四溢，規則霞彩漫天，直接就能擋下林旭陽的攻擊。
這道人影附近自然形成的立場，都是那麼的厚重、深邃，放在薄弱的空間地帶，幾乎快要能碾碎虛空了，根本不是一般的枷鎖級人物能攻破。
那種有我無敵的氣勢，睥睨星海的神韻，根本不是尋常人物。
這樣激烈的拚鬥，還在持續。
直到數千回合后依舊不分勝負。
大戰進入白熱化階段，林旭陽發狂，渾身神力洶湧，紫色血氣滔天，演變成不朽的熔爐，彷彿連道和秩序都可以融化，一拳轟出，就足以讓萬里江山破碎！
一時間，林旭陽戰力拔升至絕巔！
絢爛的紫光中，他血氣渾厚似帝尊轉生，猶如真龍高居九天，俯瞰同境諸天生命，像是只需隨意一擊，就能滅斷宇宙星空。
極陰拳、極陽拳、萬獸拳、神金拳……他將許多稀世神通匯於一拳，發動極盡攻伐，傾瀉全身的神能。
這一招，當真在枷鎖領域都算是無匹。最後的戰鬥中，神聖印記不敵，護體光幕被擊穿，半邊身子炸開，光雨漫天。
接着，林旭陽手臂震動間，神能如大河決提般來勢洶洶，他全力沖刷那道印記，要徹底攪碎人影存在的根基。
不多時，神聖印記虛化，在半空中消失，一切戰鬥仿若未曾發生，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
與之同時，一道紋路奇異，彷彿日月星河，山川草木歸納其中的大門出現。
那是通往攀天樓頂端的必經之門！
林旭陽對貌美女子點頭，他已明了。
這是考驗，是因人而異出現的驗明方式，若能擊敗神聖印記，同階自然無匹，有面見諸王平等對話的資格。
哪怕他是極致成就者，也不例外。
聖道閣歷來如此，非常嚴謹，講究規矩。
此次過後，便不用這般麻煩，印記的奧秘林旭陽瞭然，直接就可以驗明身份，踏入頂層。
原有的方位遠去，林旭陽只是轉瞬間就已橫渡無盡虛空，數不清跨過了多少個世界時空，抵達大門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