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淳被騙婚了

楊淳被騙婚了

南藝姐弟聽聞都怔了,楊淳也驚得張開了嘴,禿鷹竟沒有放過他們。

罰堂,故名思義是專門處罰人的地方。村民在那兒罰跪,打板子等等,處罰方式和封建家族的家法類似,當然也能上刺鞭。

轉眼間,受罰的二人已經入堂。

罰堂不大,也就比主卧大點,寬點,但是它高到能遮半邊天。

這建築是隔扇門上牆,渾身原木青瓦,在夜色的襯托下盡顯暗色,肅殺威嚴。

一根根蠟燭點燃在堂內,燭火照得大堂通亮,所有能見光的窗口都被紙糊住,外面的人只能看到昏黃的光影。燭火搖曳,光影也跟着晃動。

那人掄著刺鞭,一次次上揚,一鞭鞭下甩,雖看不見他打了誰,打在哪,但一直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

多張窗紙上都濺了血,血腥味瀰漫了空氣,散發到四周。

慘叫聲驚動了全村的人,多雙手的拍門聲陣陣響起,求裏面的人停下,不要打了,而刺鞭絲毫沒有停的意思,依舊「啪啪」作響。

倉鼠形態的楊淳躲在房檐的旮旯里俯視着人群,下面將近有一百人,他們有的奮力拍門,有的聽慘叫聲聽到哭泣,有的退到人群外緊閉雙眼,不忍但默許。

南藝正在受鞭刑,一會兒就該輪到甄木了,每人三十鞭。這是馮參醒來后帶頭提的,也是其他村民默許的,理由就是村長的規矩不能不守。

現在他們卻哭着請求說要停下,真是自相矛盾啊。

馮參聽到南藝的叫喊,卻在家裏沒出來,他拿枕頭捂著耳朵,南藝的慘叫讓他的心揪得發疼,背上發毛,如同刺鞭打的是他。

他心裏雖閃過後悔提議的念頭。但更多的是覺得他沒錯,村長所說的話,制定的村規,都是對的。

他遵守村長的規矩沒有錯!

楊淳今天看了這一幕,心裏是百感交集,連着紀翔不贊同禿鷹的村規,但相信自有其道理,她下了結論:

村民們對禿鷹是盲目崇拜。

這時鞭聲停了,四十下結束了。

堂內。

掌鞭人紀翔的臉上濺了鮮血,他閉着眼睛大喘著氣,地上那塊生牛肉被他打得血肉模糊,都打穿,打爛了。

這般慘狀任誰都不忍再看一眼。

南藝變成赤狐趴在地上,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身上灑了些牛血,卡點叫喚。

必須承認她太會了,論演技她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她叫得撕心裂肺,有隱忍的嗚咽,有受不住的哭喊,跟真的似的。

紀翔看着她如此賣力地演戲,忍不住笑出聲來。

「憋著。」南藝低聲道,接着又哼哼。

紀翔忍笑蹲下連連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站起來把爛牛肉捏進麻袋。

那麻袋和牛肉是村長給的,讓紀翔假打南藝二人也是他的意思,不然鞭刑的時間不會放到當晚這麼倉促。

村長這麼一做,紀翔對如此有人情味的他更加崇拜了。

他嫌棄地甩着手,按劇本演,「木哥,該給總領療傷了。」

「木哥?」甄木坐靠着牆角沒回應,於是紀翔再叫一次。

但他還是閉着眼睛不說話,暖色的燭光映着他,他歪著頭,雙手耷拉着。

「木哥!」紀翔發現不對勁,叫上沉迷於演戲的南藝一起去看甄木。

南藝慌了神,變成人形搖晃着他,「木兒,怎麼了木兒?」

「總領,血……」紀翔無意蹭到他右手上的血說。

「什麼?」

他們這時才發現,甄木的右手掌心染了一點紅,暈過去了。

「這是怎麼了?」

「一定是星光耀和愈療星使用過多,獸力消耗太大,超負荷到極限了。」

南藝不禁責怪自己疏忽了,甄木向來就是有苦不說的人,他一定難受了好一陣,但在慶祝成功的時候他不想說出來擾了氣氛。

「啊?」紀翔顧不上問他是幹什麼超負荷的,即刻動手,「我背他回去。」

紀翔背起甄木,由南藝推門開道,他召喚出飛行坐騎綠葉,急匆匆帶着南藝飛遠。

他們除了解釋一句:

甄木是給南藝用愈療星治療,超負荷才咳血暈倒的。

就沒有再說一句,留下擔憂的村民和楊淳走了,就連南藝也把楊淳忘了。

楊淳心裏明白,甄木是因為她而暈倒的,即刻轉身下地,隨着焦急的村民一起跟上去。

然而他們也是用飛的,即使沒有飛行能力的也乘着別人的飛走了。

「等等我!」楊淳在地上變成人形狂奔大喊。

但他們在天上疾馳,耳邊全是風聲,哪能聽到?楊淳見無果,便跟着跑去。

「我載你一程?」一個乘着紅色透明水晶的西式飛馬馬車的人從后趕上。

那人用紗布包紮着頭,悠閑靠着椅背,只要不說話,渾身就散發着西方貴族的氣息。一旦說話,就成了混混老大的感覺。

楊淳一眼就被他的一對尖牙在月光的反射下晃了眼睛,立即認出這個長著蝙蝠獠牙的人是誰。

印象太深刻了,眾人里最反對她留下的就是這個馮參了。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還是出來了,他一到這兒就看見紀翔背着甄木走掉,也跟着追上去,恰好碰上了楊淳,他眼珠一骨碌,心裏有了主意。

馮參只給了楊淳一秒反應時間,他不管楊淳猶豫沒回答,單手直接撈她上車,滑翔於空。

鋪面而來的風凌亂了楊淳的髮絲,一瞬間懵了,她坐在馮參的大腿上,楊淳頓時起身,脫口而出:

「大哥咱倆熟嗎——啊!」

楊淳突然站起,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哎呀!」馮參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才阻止了悲劇上演,同時他又即刻收回手,拍拍他旁邊的位置,「可嚇我一跳,坐下,小心掉下去。」

楊淳平復著心跳,猶豫了一會兒,坐下,「剛才謝謝你了,要不你放我下去吧,我能自己跑過去。」

馮參像哄孩子一樣說着,「用飛的十分鐘就到了,你用兩條腿還要爬山,他們家住得可偏著呢。」

楊淳此時望着飛行在前方的背影,他們在向四合院趕去,的確,用跑的太慢了,楊淳恨不得立刻趕到最前去照顧甄木,但馮參的做派怪怪的……

「這……好吧,謝謝你了。」

十分鐘而已,忍忍。

不過以防萬一,盯着他的手啟動數據眼吧。

「沒事沒事,當我給你賠罪了。」

「嗯?」

他打斷了楊淳用數據眼,馮參竟會和她道歉,當初村長同意楊淳留下,他可是很不情願地點頭呢。

這個傢伙道歉的話說了好多,再加上他沒動手動腳,楊淳就把他當作是村長的忠實腦殘粉,崇拜錯了人而已。

但是……

他忽然失神,歪頭貼近楊淳的脖頸,張開嘴巴,露出獠牙。

馮參的氣息噴灑到她的皮膚上,她猛然一側,馮參也回神坐好。

「抱歉,你的血好香,我有點控制不住想嘗嘗。」

這麼危險的話,馮參竟說得那麼人畜無害……

楊淳聽了心臟咯噔一下,後頸陣陣發毛,不禁縮脖子。

她旁邊的馮參面部呈輕微貧血模樣,膚色些許發白,身材模樣也不難看,若換一身宮廷服,絕對是西方吸血鬼本鬼。

不過楊淳信他不會真吸血,不然馮參不會再血癮犯的時候跑開,還把自己搞暈。

於是身體放鬆下來,與他正常相處。

不過這人還有什麼楊淳不知道的恐怖屬性?不能不用數據眼探探了。

「我保證不碰你,平常血癮犯了我都是喝雞血的,今天是特例,主要是因為你太香了,不好意思啊傷了你。」

「……沒事,謝謝誇獎。」

楊淳真是浣熊穿官服俯首求情,承(臣)受(獸)不起。

這會兒她多麼希望他說自己臭,早知道她就到臭水溝游一遭再來了。

接着楊淳的眼帘拉下馮參的數據,他性格總結成一句話就是:

自戀自傲的固執狂。

人設並不討喜。

接着,馮參把他的固執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以閑聊的形式帶出問題,問她幾歲了?在教坊里混得如何?有沒有死忠粉?

楊淳一一回答:

「27歲。」

「只混到伴舞。」

「有過,那老頭死了。」

那問題一出,楊淳就猜到馮參是覺得她從億獸城的皇宮來的,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甚至皇帝,擔心有人過來尋她,就細問她的底細。

於是楊淳故意編詞說自己在教坊里混得慘,沒紅過,可憐巴巴的只有一點點粉絲,還是爺爺粉,還早死了。

事實表明他是真固執,南藝都拍胸脯保證楊淳留下沒問題,村長也同意了,但馮參就是要親自問一遍,問了還不相信。

「真的?」馮參摸著下巴打量她。

月光下,楊淳側着身子看着前方,整個身段火辣,薄背,細腰,前頭的凸出幅度可不止一點點。

被問題冒犯的她有些不悅,月色下她的側顏微扁著嘴,盡顯軟糯。

尤其是血還這麼誘人,怎麼能沒紅過?

「當然,我要是騙你就讓你吸血。」

旁邊有個吸血的,還是男的,楊淳一時神經緊繃,脫口而出。

讓他吸血?提這茬幹什麼?不是明擺着勾起他血癮了嗎?

楊淳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應該沒事吧?前面的人陸陸續續的降落了,四合院也見影了,再堅持一會兒就結束了。

甄木不會有事吧?

然而這時他卻突然下令要馬放慢速度,前面的人都漸行漸遠,很快不見身影。

「你幹啥!」楊淳瞪着他喊。

「吸口血嘍。」

「我沒騙你!咋的我還得讓他死出來給我作證嗎?」

「可以呀,你會招魂嗎?」

「我招你大爺!」楊淳一個跨步坐上了駕駛的位置,扯著韁繩就讓飛馬加速,頓時風急如雷,穿過耳邊。

楊淳着急回四合院看甄木,這馮參卻偏偏逮着她耍,於是火氣一下子竄到頂,沒控制住就麻利上手了。

馮參不在意加速,饒有興趣地說:「原來你還會御馬呢!」

「你shit閉嘴!不然我把你甩下去!」

楊淳用河東獅吼罵他,連耳邊呼嘯的風聲也敵不過她的吼聲。

「嘖嘖,說話跟南藝一樣沖,怪不得混得不好,好啦,我相信了。」

「老子要你信?」楊淳真想罵出來,但前面就是四合院了,她也懶得跟他吵。

可是全速前進到一半,那紅色水晶獨角獸自己就調頭往左飛去了,論楊淳怎麼扯韁繩都沒用,完全失控了。

「這是我的坐騎,它當然聽我的,就算現在拿韁繩的是你。」

馮參翹著二郎腿,一臉戲謔地看着她。

逗她玩真有意思。

「你!」楊淳氣憤極了,又被這貨一道,「甄木暈倒了,我要去看他,他和你相處了好幾年了,你就不擔心嗎?」

「獸力消耗過多暈倒而已,吃好點多休息就能恢復的事,不用太擔心,現在一大堆人圍在那裏,咱倆去了能輪到咱幫忙嗎?不如陪我說說話,說完就送你回去。」

這人着實欠揍啊……

楊淳滿腦袋想的都是要打他,她低頭看了眼下面,不行,她跳下去絕對沒命活,早知道就死活不上馮參的車了。

甄木沒事,楊淳就冷靜了些,那現在就與他周旋一番,爭取早點回去。

楊淳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嫂子,南藝跟你說了結婚後第一件事要幹什麼了嗎?」

「沒來得及。」楊淳沒好氣地回他。

假結婚還說什麼?等交了村長的數據她就走了。

「那我替她說吧,你得給甄木生一個繼承他愈療星的孩子。」

「啥?」要她生孩子?還得指定法術?這跟一定要生男孩一樣荒唐!

「他們真啥也沒告訴你呀?我們島上有種無色無味的毒氣,人踏上島就中毒了,吸少就產生幻覺,吸多了就死。

甄木的愈療星可以壓制毒性發作,但不能完全清除,所以我們得定期靠他治療。

可是我們這一代生存問題解決了,那下一代呢?不得再找個愈療星嗎?

法術會遺傳的,所以他得生個二代愈療星,只是他這人死活不找對象,明明可以搞大好幾個肚子的,但他就是不。

幸好現在你出現了,雖然就一個,但能生出二代愈療星也行,那你行不行?嗨,嫂子?」

「先別跟我說話。」楊淳深呼吸著,迅速眨着眼睛。

她從馮參的話里抽出個關鍵:

這島上有毒,全村人都得靠甄木續命,她也不例外,也就是說她出不了島了,這輩子離不開他了。

南藝曾說會讓她走的,但島上有毒她怎麼可能活着出去?

他們說是假結婚,其實是想以假亂真吧,楊淳發覺這完全就是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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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成精后總想反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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