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做,動真情

假戲真做,動真情

「楊淳!」甄木漲紅了雪豹耳朵,微緊眉頭,轉身抽出手來反壓她,迅速後退,「現在沒人,你不用演。」

誰知楊淳忽然搭上了他的脖子,「我喜歡你,不是演的。」

只見甄木一愣,由著楊淳歪著臉龐慢慢覆向他的唇。

甄木自從得知楊淳是穿越者時起,便將自己與她劃為兩個世界的人,楊淳沒吃過人,做了他最想做的事,因為羨慕,所以他盡全力去幫楊淳。

更是從楊淳大放詩詞后,他的這種念頭愈發深重。

她太乾淨了,乾淨到讓甄木不敢觸碰,生怕弄髒。

可是她竟告白了,仙境裏的花竟不怕深淵裏的火,反而向它靠近。

幽火的焰心跳躍,渴望着花的芳香。

「不行!」

甄木在最後一刻別過臉,這個吻落了空。

他低頭推開楊淳,心臟狂跳不止,嘴唇顫動着,不知該說什麼來拒絕。

「所以你不喜歡我?」楊淳問。

甄木的頭微抬,但還是低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剛剛他的腦袋裏想的全是他不該接受楊淳的告白,而不是不想。

所以甄木是對她有好感的吧?可是不是進階成了喜歡還不知曉。

「是,我們只是假夫妻,對不起。」甄木沉默片刻,眼神瞟向別處去,扔下這句便轉身要走。

只聽楊淳含笑着叫住他,她被拒絕了竟然還高興?

「哎!別走,我就是試試!」

「試試?」

「呃……這不是咱最近演戲有點小問題嘛,所以我就想試試是不是你因為喜歡我就害羞,然後就不敢……」

「胡說!」

楊淳還沒說完,甄木忽然就厲聲打斷她,反應比以前故意氣他的時候還大,嚇得楊淳一激靈,好像這回玩脫了。

她以為甄木生氣是因為自己假裝要親他,於是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這次是我沒分寸了,我保證以後不逗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甄木沒有回應,而是問:

「你剛剛很高興?」

聽到他說不喜歡,楊淳很高興?

「不算高興!就是......我本來是要走的,如果咱倆發生點糾葛,將來就麻煩了。」

「你想多了,就沒有如果,」甄木突然笑了一聲,「走了,那個事免談,你想進我房間還早得很呢。」

「什麼呀?你咋這麼奇怪呢?」

「對呀,你好奇怪呀。」趴在窗戶上的狐狸附和道。

二人皆驚訝看去,結合女聲與狐狸,他們立即猜出是它是南藝。

甄木過去給她打開窗戶,狐狸一躍而入,變成人形,撫了把甄木的腦袋,笑着又說了一遍,「你真的很奇怪。」

畫面一轉,楊淳的上課時間到,已經去了學堂,唯留南藝姐弟二人隔桌相對而坐。

這會兒南藝正敲著桌子訓甄木,「部隊里本是准我請假回來的,但是為了給你倆騰時間就沒回來,原以為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展得很快,誰想到你這麼不爭氣,能不能拿出外面那些色鬼的半點精神?」

甄木心裏既嫌棄又無語,形式性地低頭。

「你長點心啊!弟弟!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

甄木敷衍地順着她問:「為什麼?」

「今天紀翔跟人打架了。」

甄木猛然抬頭,打架?與人最和氣的紀翔居然跟別人打起來了?

「因為那人開妹妹的惡意玩笑,但你知道為什麼會打嗎?」

「你不是說了嗎?」

南藝「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別給我裝傻!就連考核那回,我都看她跟紀翔比跟你熟!

這次打架更是因為他喜歡妹妹,你TM這幾天是幹什麼呢?老了?連妹子也撩不動了?」

甄木沉默不語,低頭乖乖裝慫,煩躁地吐槽她咋那麼多問號,求她趕快叨叨完吧。

至於紀翔喜歡楊淳的事,甄木早就知道了,紀翔在告白被拒的當天就和他攤牌了,並揚言要與他競爭。

「聽到沒有?來點危機感,就剛才妹妹跟你商量的事,是說要搬你屋裏睡是吧?答應她,現在就搬。」

「不行!」甄木騰地一下站起,果斷拒絕。

「可行!」甄木跟南藝橫,南藝只會更橫,她拍桌子站起,凳子也一同被彈飛。

在凳子砸地的聲響中,他們之間的火藥味濃郁到極致,簡直一點就炸。

但南藝卻主動降下聲調,「紀翔喜歡妹妹,妹妹和他又處得來,你就不怕他們好上嗎?」

「他們不可能。」甄木肯定道。

楊淳是要走的,在這裏產生的感情將來必會生麻煩,所以她絕不會對紀翔動心。

「把計劃改了吧,不用這種齷齪的手段也能讓楊淳死心塌地地站在我們這邊。」

南藝扁嘴,道:「又開始了。」

之前甄木因為這事跟他鬧過好多次了。

甄木所說的齷齪是南藝初見楊淳時,為了拉攏她,得到數據眼的幫助,就用傀儡術操控她說出最喜歡的東西,當時楊淳說的是動物和孩子。

用南藝的邏輯來講,如果給她弄只寵物的話,萬一她養膩了不要了,那照樣會變心投靠敵人。

但如果是她和甄木生的孩子呢?那麼這種羈絆可就甩不掉了,從此他們三個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多麼「完美」的計劃,她可算學到了政治聯姻的精髓,可是甄木偏偏不從,與她爭辯了好久。

南藝不耐煩道:

「別再跟我說什麼以心換心,真誠待她就會死心塌地,咱以前沒這樣做過嗎?

可結果呢?生兒死了,被咱所謂的朋友給吃了!」

南藝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傷疤,哪怕十年過去了,再提起來也是淚眼婆娑。

她本來是還有個弟弟的……

十年前,他們姐弟三個一起南下去空靈島,到頭來卻是三人行,兩人生。

南藝噙著淚質問他,「生兒沒了,你忘了?」

「那個仇我怎麼能忘?即使那人死了我都想砍他上萬刀,可是楊淳和他不一樣,不是所有人都卑鄙,這裏的人就是嚮往和諧的!」

「荒唐!」南藝繞開方桌衝到他前面去,「村長早就吃人了!什麼情同手足,和諧共處,這些都是他教我們的,可全都是假的!他自己都吃人了!你就肯定其他人不吃嗎?」

甄木一時啞口無言,確實,他不敢做這個保證。

南藝接着又說:

「在這個病態的世道里,人心就是慢性毒藥,不知哪天就會毒發——」

「那你何必救一個毒物?」甄木直接打斷她,「你看過資料說過楊淳的獸能沒用的,可你卻還要繼續逼我和她結婚來保下她,為什麼?你的理論漏洞百出。」

南藝高聲反駁,「誰要保她了?我是怕她被別人發現擄了去,讓她吃人升級,成了別人的利器反過來對付我們!」

「你說謊。」甄木盯着她的眼睛道。

「真TM無聊,」南藝翻了個白眼,「就當是你想的吧,就是為了保她,所以讓你罩着她。」

也就是讓你跟她成個家。

「這種罩法我不要。」甄木一字一句地拒絕。

「你咋這麼擰呢?哪怕你真不喜歡她,要了她你能吃什麼虧?我看外面那些男人個個都快活得很。」

「可女人呢?你呢?你也是從外面來的,可是你哭了呀!」

甄木一時激動,竟把她心中的刺搬了出來,話一脫口,她的臉色就變了。

「對不起,」甄木反應過來,急忙道歉,轉移話題掏出了一疊厚厚的紙給她,說,「這是楊淳結合咱們和村長的優勢和劣勢畫的六邊圖。

後面幾張是她找於湯借來留影石,仔細研究了你和村長所有的戰鬥錄像總結出來的東西,發現你從來的都是控劍,沒試過持劍作戰。

她建議你試試持劍打機械戰,說不定有時看似不可行的選擇卻是最佳方案。

她還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光注重了彼,忘了自己,我們都得針對村長增強自己的優勢和劣勢。」

南藝邊聽他說,邊翻著看。

楊淳認真記錄了南藝因為哪方面吃了敗仗,她將那些都一一排序,後面相應寫了「正」字標註次數,還把失敗瞬間的時間標誌得清清楚楚,方便回看。

楊淳甚至統計了南藝和佟羽殤使用的招式頻率,分析出他們的作戰習慣。

她還做了其他好多好多,手寫了足足十三頁紙,她的用心可以得見。

甄木在南藝目瞪口呆之時,接着說:

「最近她要籌備婚禮,備課,編教材,抽空還得看你的視頻,一遍不行還得看好幾遍,半夜她屋裏的燈總是開着,黑眼圈也重了不少。

我從來與她相處都是有分寸的,僅此這樣她就可以沒日沒夜地為你總結資料,所以就放過她吧。」

「走了。」南藝竟沒什麼反應,扁了扁嘴就走了。

甄木還想再爭取,但是點到為止,以免起反作用。希望她能悔悟吧。

夜晚,在楊淳回來后。

南藝親手做了一頓大餐,暗中向甄木認錯,她的糖醋丸子做得很好吃,特別對甄木和楊淳的胃口,作為長姐,她自己一筷子也沒動,全讓了出去。

飯後,南藝囑咐甄木給楊淳送橙子,誰料等甄木進入她房間后,南藝悄悄給鎖了門。

甄木和楊淳敲打了半天門都沒有開,等他們意識到南藝是故意的之後,身體卻已經燥熱起來,頭昏昏沉沉的,特別想做點什麼。

這時甄木反應過來,他原以為南藝不吃丸子是讓着他們,誰想到那是詭計,南藝竟然在裏面下了葯。

真是好強的一劑猛葯啊,即使用了愈療星也不能馬上恢復,心中的燥熱還是無法忍耐。

更別提沒有抑制過藥性的楊淳了,她正滿臉緋紅,扯着衣領走向甄木,「好熱,好想......」

「別過來!忍忍,馬上給你治!」甄木步步後退著,表情是見了妖怪時的驚恐。

原本甄木是怕他扒了她,所以才先給自己治,現在是怕她扒了他,可是這會兒再給楊淳治已經來不及了。

甄木動動手指,將縈繞在他周圍的星星送向楊淳,誰知楊淳一手拍開,猛然撲倒他,親吻纏綿。

甄木的頭腦一陣空白,他想要觸摸的人正在親吻著自己,燥熱重新被點燃,且一發不可收拾。

熾熱隔着衣服傳遞到彼此的身體,激情隨着上衣扣子的解開而更加濃郁,楊淳覆上他健碩的胸膛,接受他的熱情。

然而下一秒,頭部鎮痛來襲,楊淳忽然暈去,趴在他身上不動了。

甄木放下手刀,輕輕推開她,將她抱起,安置在床上。

甄木吐着急促的呼吸,內心的不滿每秒都在增加,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煩躁地理理上衣,最後召喚出星原劍,將所有的不滿匯聚集到劍上,朝着大門狠狠劈去。

「轟」!

大門瞬間被劈開,鋼鎖飛出,「咣當」落地。

星原劍被上拋於空,載着他乘風飛去。

斷裂的鋼鎖在某處角落躺着,南藝走來將它撿起,淡淡感嘆一句,「敗家玩意兒。」

直到半夜了,甄木飛去山林里發泄才回來,順道把他的發泄成果也帶了回來——兩兔兩羊,狩獵大豐收了。

他摸黑把獵物搬進廚房,倏地,燈亮了。

「回來了?」南藝倚著門框說。

「覺得自己沒錯?」甄木反問她。

南藝只是微笑,「吵架吧。」

好嘛,她絲毫都沒覺得自己錯,甄木的火氣一下子就湧上來了,「你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就一點都不臉紅嗎?」

「為了活下去,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你幹這種事一點意義都沒有!反而會讓她知道你的陰謀,徹底與我們離心!」

「這是失敗的結果,成功了可不一樣。」

「所以說是怪我嘍?我尊重她是我錯了唄,你也是女人啊,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她的感受?」

「我考慮了,妹妹不管是出島去,還是被別人抓去當工具,都比不上在這裏安全,可是她不聽話就要走,我左思右想,還是懷個孩子能讓她死心塌地站在我們這邊。

誒,你是不滿意她哪兒呀,怎麼就不碰呢?」

「你!你和佟羽殤都是一樣的虛偽,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你一點也沒想過楊淳的感受,你和他都是一樣的!」

甄木說了最傷南藝的話,踢翻了旁邊的椅子。

椅子砸地的巨響也象著着甄木與南藝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南藝這回可不會讓著甄木了。

「你再說一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能活下去!

你主張的以心換心在這個吃人的世道根本行不通!想想生兒,他就是被朋友殺死的啊!我們真心待他了,可他最後把生兒吃了,你別再重蹈覆轍了!」

「偏激!你一概而論了,楊淳從小跟我們接受的價值觀不一樣,她骨子裏是善的,根本就不是這裏的惡鬼,你拿這裏的觀念度量她是鑽牛角尖了。」

「我沒有!以心換心的本質就是拿對方最喜歡的東西讓他臣服,妹妹喜歡小孩,我拿孩子讓她服從我們有何不對?」

「荒謬!在你的世界裏,人與人之間就不是平等的嗎?就一定得臣服嗎?

以心換心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的,你拿出主人的姿態肯定得不到她好的回應。

你快承認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救楊淳的命,只是更怕她會傷害我們,真的我能保證她不會的,你收手吧,明天去道個歉行嗎?」

「事情已經做了,她肯定也猜到我的意思了,只能繼續下去。」

「你還想幹什麼?」

「不用你管,安心睡覺。」

「你要是再胡來,我立刻帶她從這裏搬出去。」

「你敢!」

「價值觀不同,還是不見面的好。」甄木冷冷地拋下最後一句,轉身離開。

南藝喊他好幾遍,甄木都沒有回頭,走得乾脆,不給她半點轉機。

南藝第一次感到弟弟要離開她的危機,她心慌,忽然感到一瞬間的窒息,她憤怒地大吼,一腳踢碎椅子撒氣。

廚房外是客廳,若是沒人阻止,南藝會砸掉這裏所有的東西。

「藝姐,政治聯姻是讓你玩明白了哦。」楊淳緩緩走來,諷刺道。

「你偷聽?」南藝瞪着她。

面對暴走的南藝,楊淳絲毫不怕,坐到廚台上,與她只有兩米的距離,「嗯,你知道我是怎麼跟我前男友交往的嗎?」

南藝沒說話。

「我酒後失控,扒了他的衣裳扔進馬桶里了,我依稀感覺我好像把你弟也扒了,依據前車之鑒,你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南藝頓了頓,「你想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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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成精后總想反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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