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我一邊想著，一邊微微地點頭，一邊變得重新睏倦和懶惰，懶得思索了。
在我準備入睡而微微側轉身軀向右的時候，在我最後一次放眼向外掃視一遍殿屋中的情況時候，我一下子又注意到一點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隔壁廚屋之中原本明如白晝的光亮，也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黑暗不見了！我匆匆忙忙地追憶而想，好像是殿屋中奇鳥丹燈的光亮不見之後，我就同時沒有隔壁廚屋裡光亮存在的印象了。
我對於那些，那個夜晚里真的是感覺奇怪不已。可是那個深夜裡我也是實在睏倦得不行了，我後來不知不覺中就閉合了眼睛，沉睡過去。
那個夜晚里，我過得迷迷糊糊，我分不清深夜裡的時刻，我也不知道黎明那時候還有多遠。我想，我應該也是在那座寬大的寶椅中輾轉反側過多次的。但是，我在終於睡得大醒，而重新醒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吃了一驚，因為我直對著的鳥階殿北端兩米寬的屋門外，天色已經大明，而且驕陽似火一樣烈照著，殿外的野林里嘰嘰喳喳的到處都是忙亂的鳥鳴聲。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我已經滿身都恢復了氣力，我隨意地在那座大寶椅中扭動兩下身體，也是在要盡情地伸展懶腰的時候，我忽然變得小心翼翼，因為我在清醒地發現自己仍舊躺靠在小殿堂最深處高高的寶椅上的同時，我在清醒地察覺到殿外明朗的天色的同時，我一下子憶想到了那個大趙爺，我憶想到了他夜晚時刻里的暴怒情形，我忽然就變得膽小了，我不知道那個大趙爺他怎麼樣了。
於是，我緊接著，趕忙地朝左側睡屋方向傾耳細聽一下，我發現我居然已經聽不到大趙爺的熟睡鼾聲了。我立刻就變得更加緊張。因為我擔心那個大趙爺已經醒了，我擔心他突然從隔壁的睡屋裡面拖步而出，而正好發現膽大包天睡倒在正座大寶椅裡面的我，他對我大發雷霆！那樣的話，或許我就死定了。
我在想到了那裡的時候，我趁著大趙爺還沒從睡房裡走出，我兩手穩穩地拄握在寶椅兩側的椅臂上，使支撐著我瘦小的身子輕悄悄地起身，要離開那座牽連著是非對錯的大寶椅。
——哈哈哈哈……趙爺我回來啦！
可是驟然之間！讓我如何都沒有料到的是，我的瘦小身軀剛剛被手臂支撐著將要站起，對側鳥階殿的屋門之外短瞬之間傳進大趙爺開懷震耳的壞笑聲音！緊繼其後的一個眨眼之間，我正在猶豫自己的去留一霎，伴隨著『倏』的一聲沖響，嚇我一大跳的是，大趙爺的最末叫聲出口的同時，一隻一米大幾寬的床木突然之間從鳥階殿的北端兩米寬正門處直飛而入！那床頂抬膝拄腿模樣悠閑自樂著穩穩噹噹地斜坐那個寬大面孔的大趙爺身軀！
那隻床木進入鳥階殿中我的視野里實在是太突然，而且其直愣愣地朝准我所撐身而在的大寶椅方向，直逼而近！
那黃白色的大床木逼近之刻，我被嚇得急忙退身，情不自禁地退身，一個身不由己，『哐』的一聲又給坐回大趙爺那光溜寬大的寶椅里！
——哈哈哈哈……小芸啊，你怕個什麼呀？
當我坐身在寶椅裡面了自然不安地向後躲避退身的時候，那隻完全進了小殿堂的如長龍一樣的一米大幾寬床木繼續飛穿向我的同時，那床木頂上放蕩不羈的大趙爺他繼續開懷大笑著，對我嘲問。
隨後，危急之刻，只聽『倏』的一聲疾空猛轉，在我眼見著大床木就要衝到我的跟前了的時候，那個大趙爺坐身而在的黃白色床木驟然間在空中九十度扭轉，拖著沉重的床身和床頂那個沉重的大趙爺從我的身邊擦過，又向西，再向北駛離。
我之後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小芸啊，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你連趙爺的寶椅都敢坐，你還怕趙爺什麼呢？
緊接著，那個大趙爺坐著被我看到完整輪廓的一整張單人嶄新床鋪背朝我向小殿堂堂屋北側飛走之際，他捶拳敲腿地對我繼續嘲問。
那，讓我心裡頓時就不安了。
——小芸啊，趙爺我對你如何呢？趙爺對你不薄吧？你看看現在，除了你，倘若是另外的別人坐在趙爺的寶椅里，他都早已經死在趙爺的刀劍之下不知多少回啦！你瞧瞧現在的趙爺，至於那般讓你害怕嗎？趙爺早起醒來看你睡在寶椅里，不但沒有責罵你，這不還不遠千里特別為你搬來了嶄新的床鋪，專門供你睡覺用的！地上不是涼嗎？這下可好了，你以後比趙爺我的待遇都高啦！哈哈哈哈……
那個大趙爺他保持著一個坐床的姿勢，坐著大長床鋪如同騎著長龍一樣，在我身前的半空里，在鳥階殿的小殿堂內部轉轉繞繞著，一邊振振有詞地對我講述著。
而我在大趙爺一遍遍地繞過我的身前時候發現，他始終是抬膝拄腿的姿勢，而且其身外寬大華貴的衣服向著床鋪左右搭蓋著，他只顧自說自樂著。
——其實嘛，趙爺不是不講情理的。可能是吧，你昨晚見趙爺摔酒罈子后，你半夜裡鬧小脾氣了，不肯回趙爺的睡屋裡，趙爺原諒你啦！以後啊，你要是不想回睡屋裡的話，你就在這小殿堂門口睡吧，在靠近牆角之處，還遮風擋雨的，對吧？只是呀，在須要的時候，你還是要乖乖進屋陪大趙爺的！這樣，總可以了吧？啊？哈哈哈哈……
——哐！
趙淑傑他那一番飽含情趣的話語道完之後，只見他的大床鋪忽地下垂，只聽那殿門門側西北牆角處突然間傳出一陣落響，那隻長長的、嶄新的、會飛的大床鋪終於著了地，恰好停靠在了屋角角落裡。
再接下去，我見那個大趙爺他的左手臂快速地側伸，隨後馬上有一團白光四四方方，從床鋪底下飛鑽而出，彎轉向上，變得細小，進入他的左掌心中。
我那個時候，坐身在小殿堂深處的大寶座里，聽著大趙爺的意思，我確實挺感到意外的。原來他早起之後已經發現我躺在了那裡，他看上去並沒有因之對我的懲罰之意。可我，在內心深處，對於他的表達，還是半信半疑。
——小芸啊，你過來瞧一瞧，趙爺給你帶回的鋪蓋漂不漂亮呀？
在我沉默不語的時候，那個大趙爺他腿腳朝側方移動一下，他右一隻手臂下垂，從自己寬大的外衣遮蓋之下，拉出了嶄新的薄褥子和織花涼被。在他將薄褥與涼被大手一揮鋪展而開的時候，我看到二者的包裹之內還有一隻橢圓形的肥軟大枕頭。
那，在我的眼前一下子就亮開了花！那，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眼球！
那，應該是每一個女孩子都喜歡的！況且我，當時的我又已經有多少個日夜沒有睡過那樣舒適的床鋪了？
——那個他，又不像是個窮小子了！
暗暗地，我看著屋角那一切，望著那個大趙爺得意放蕩的笑臉，望著他一身華貴富麗的衣裝，我不得不內心深處那樣轉變而想。
——啪……嘩啦啦……
——趙爺我最恨別人小覷於我！像昨晚那樣寒酸的日子，大爺過不得！
猛然間，大趙爺他右手從上衣衣襟遮蓋之下的懷兜里極快地，表現得有些費力地拉出了看上去就沉甸甸的一紅布袋子東西，很隨意瀟洒地丟甩到身前剛剛鋪展開的褥被頂，傳出密密麻麻的相互敲撞之聲。而那密密麻麻的敲撞之聲越傳越弱，隨後又噼里啪啦地響烈起來！我那時候不得不激動，不得不好奇，我目不轉睛地朝著那噼里啪啦硬響聲音傳出之處望去，我瞪著眼睛越發驚奇地發現，那噼里啪啦的脆響聲音，從小殿堂堂屋的屋地上，從那張嶄新的床鋪的床邊底下傳起。
我頓時變得更加好奇，但我從那噼里啪啦的敲撞聲音傳起之處偶爾已經可以看到一些，類似金黃的東西！
大趙爺剛剛話語里所指的昨夜寒酸，無疑是在說我將晚餐吃剩的飯菜又都給收進了廚屋之中，還特別擺放得整整齊齊。而那一刻的他，讓我越來越想解開他身上的謎。
於是，我忍不住地，情不自禁地完全起身，終於捨得離開了大趙爺的寶座椅，我加快步子朝著小殿堂西北屋角的地方趕去。在我剛剛離開座椅而下地幾步遠的時候，我就感覺震驚地望見，那張一米大幾寬，長長的嶄新床鋪底下停止噼里啪啦響動之後的東西，居然是一塊塊閃閃耀眼的大金子！
我看到那裡的時候，我的眼睛又一次睜得葡萄粒兒那麼大，而且我的大眼睛帶著瘦小的面孔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地打量於床頂的大趙爺和床底的大金子之間。
緊接著，不知不覺地，我的前進腳步就放緩了，我對於那個大趙爺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了，我看他那副高傲得意的樣子看得忽然間就感覺很順眼了，我甚至開始認為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貴人，即便是大壞蛋。
隨著我一點兒一點兒地向著殿屋屋角的床鋪地方靠近，那些嘩嘩啦啦散落到地上的耀眼奪目大金子漸漸地都噼里啪啦『叫』停了，散落得滿床底近地上都是，讓我看著羨慕，讓我發饞，可是讓我更加敬佩的是，那個大趙爺他安安穩穩地坐停地大床鋪頂，朝下方那麼多的金子根本就瞅都不瞅一眼。
——阿傑，阿傑你好氣派！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缺，阿傑真的是要什麼有什麼！
最後，我自己看得眼花繚亂時候，我前行的腳步不知不覺地就停下了，我感受著那個富貴高大的趙淑傑身表熠熠發亮的光芒，我開始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一下子覺得我倒是不好意思追問他的背景了，我倒是感覺他的身世不容置疑，一定是出自豪門貴族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點兒毛錢算什麼？只是趙爺我平日里身上懶得帶金銀，要不是為了證明給你趙爺的生活里容不得寒酸，趙爺也不會費力提來這麼多金銀。趙爺平日里所用，從來不需金銀！
大趙爺聽完我對他的追捧聲后，他現出更加高傲的姿態，寬大的臉蛋子高仰著，彎刀一樣的寬眉毛不知疲倦地上下舞動著，繼續對我不遮不掩地吹捧。
當時的我，最先的時候就被大趙爺的氣派給鎮住了，更是隨後被他那麼多的金子，被他大手大腳地揮灑金子給驚愣了，又是被他的一番不著邊際的大言給蒙住了，我就那樣信以為真了。
而大趙爺最後聲稱自己平日里所用，從不需金銀，就更加地讓我感覺到趙爺身份的高貴了。
只是我，並不清楚那麼高貴的一位公子，出於什麼原因而隱居在了荒遠僻靜的野林里罷了！很可能，就是專門為了練功吧，為了有個安靜的環境練功吧！我那樣想。
——小芸啊，怎麼樣？做趙爺的小老婆，你虧不虧呀？
緊接著，那個大趙爺他穩穩噹噹地坐卧在床鋪頂上，微微地側轉了身子，面朝於我，而挑逗十分地詢問。
——呃……阿傑這話說哪裡去了？阿傑在小芸心中一直都是高大的形象，不論阿傑有沒有金銀，富不富貴。
我聽著大趙爺的問話都帶刺兒，我特別婉轉地繞過了答案。
——哈哈哈哈，小芸這嘴巴呢，真甜！是趙爺我有眼無珠，沒能早些發現小芸有才！來，過來，到趙爺身邊來！
馬上，突然地，那個大趙爺聽了我的回答放聲大笑，短笑，短笑過後他左一隻手臂刻意地伸展向我，又特別地朝他身前招擺著，他寬大的臉蛋子上，黑亮的眼睛里都表現出對我的惜愛，他輕柔地放話，引我過去。
我的腿腳原地猶豫兩下，我還是心甘情願地抬起腳步，緩慢地移身，向他的跟前。
——不要怕，放鬆一些，過來！
在我緊張加劇著向他靠近的過程里，大趙爺寬大的臉蛋子上顯露出罕有的關愛，疼愛，一邊以更加輕柔的語調。繼續招引我。
——你看看，趙爺這裡，還有什麼？
在我感覺自己已經靠得那嶄新床鋪的邊緣，也靠著大趙爺的衣身足夠近了的時候，那個大趙爺他一震一顫地漸漸高抬了自己的左臂，隨後直接地將左前臂末端的袖口對朝了右身，緊隨之的一個非常自然的動作，他右一隻手臂慢慢悠悠地向著左袖口靠攏，他右臂末端的右手指毫不猶豫地伸進了左袖口，伸得很入，片久的工夫又向外，還是向著他的前身拉出一條細長的銀白色綢布袋子，手指提住袋繩兒，使沉甸甸的布袋子在自己身前搖搖晃晃著，向我挑逗。
我一邊看著大趙爺的舉動，我一邊回想和思考他的所問，那銀白綢布袋子本是不透光的，我自然很難猜出那裡面會是何物。
——哈哈，趙爺看你笨頭笨腦的，一時半會兒一定是猜測不出來的。那麼，趙爺還是省省力氣，直接拿出來給你看吧！
話說著，大趙爺他左手在半空里快速地抓住了袋身，他右手不緊不慢地抽開了緊緊系住袋口的提繩兒，接下去大手爪擠得扭扭捏捏地，他向袋子裡面努力地伸進好一會兒，才終於喜笑顏開著拉出裡面的一些玩意兒。我傾身向前，定睛一看的時候，才完全看清了，大趙爺他從銀白綢布袋子裡面拽出的，居然是一串串的珠寶飾物！其黃的亮眼，綠的翠潤，紅的剔透，紫的晶光！而且那一串串的珠寶做工奇巧，雕琢活靈活現，穿配美輪美奐，讓我更是不禁心動，頓生喜歡。
我當時眼望著大趙爺手提著的珠寶一串串幾乎是眼饞到眼球兒都要蹬出了，兩隻眼睛緊緊跟隨著大趙爺手腕下方珠寶的搖晃而不停地扭轉，投入忘形地看轉。
——這，漂亮吧？動心吧？價值不菲哪！
冷不丁地，大趙爺的大手腕使力高抬，那一連幾串穿插在一起的絕美珠寶便忽地從我眼睛視野里閃離，高升而去，又在短瞬之間飛進了大趙爺寬大的手掌中，被他攥得緊緊，而只留著尾端的余飾在我的眼前。
——哈哈哈哈……想要嗎？趙爺剛講過了價值不菲，所以現在不能給你喲！哈哈哈哈……待到大爺心情爽的時候，或許，你有幸得之一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大趙爺一番暢笑過後，他在我面前炫耀了好一圈兒，他左臂又一次前抬，他右手爪又一次扭扭捏捏地鑽進銀白綢布袋子里，將那些絕美貴重的珠寶都給塞回了袋子中。同時，他寬大的臉蛋子上樂得開了花，而且越對我講，他越自己暢想，他表現得越是高興，越是出奇地愉快，離奇地狂歡，讓我百思不得根源。
最後，他一直狂笑著，甚至漸漸掩藏不住壞笑著，將那條細長的綢布袋子又給小心翼翼地裝回了自己左臂寬大的袖口袖兜兜中。
我之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徹底醒悟，我連續眨巴眼睛好一會兒，才注意到我眼睛一直喜愛留戀的珠寶影子不見了，而正直出現在我眼前的是，那張嶄新的單人床鋪頂上嶄新的褥被頂面那隻沉甸甸的躺卧大紅兜兜，以及大紅兜兜口處口外和大趙爺身前被散落開的一堆堆、一塊塊厚實招眼的大金子。
而接下去，我的眼睛注意力就又轉移到床鋪的身下，轉移到那些各種朝向零散分佈著的大金子一顆顆，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彎腰，不顧一切地拾起了一顆，感覺沉甸甸的大金子。隨後，最關鍵的是，我毫不猶豫地手捧著沉甸甸的大金子送到嘴巴，張開嘴巴用牙齒使力地咬動了一下，再匆忙拿來細看金錶的牙痕，最後我喜出望外地傻乎乎地對身前的大趙爺呼叫——
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笑死趙爺我啦！趙爺現在都不知道是我在耍你，還是你在耍我啦！小芸啊，以後，可願意陪趙爺呀？
沒料到，我當時那個傻乎乎的動作，一下子把大趙爺給逗樂了，逗得他捧腹大笑，淚花兒都笑出了。最後，我看他笑得腰身都發軟了，全身都無力了的時候，大趙爺他微微地轉過腿腳，右臂朝右側斜撐在床鋪上，面朝我一本正經地詢問。
他的那句詢問倒是問得快，問得突然，讓我一下子發愣了，忽而抬頭望他一眼，忽而低頭瞅住兩手裡緊張之下來回翻轉倒騰著的大金子，我一邊頭腦里左右地思量，斟酌，我後來很清楚地領悟到，其實大趙爺的詢問同時，已經給了我明確的答案，我的回答只能為『是』，或者說『願意』，不然的話，我給予他否定的回答，他一定會暴怒於我，甚至當場將我殺掉，因為之前的剛剛，我愚蠢到用牙齒咬他的金子，辨真假，他一定是記恨在心的。
我隨後又一次抬頭望向大趙爺寬大的臉孔，我沒有回聲，但很明顯地，極有力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小芸真是太可愛啦，聰明！別人都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可事實上呀，趙爺倒是認為，小芸更長壽嘛！因為趙爺，找不到殺你的理由嘛！哈哈哈哈……
緊隨其後的驟然之間，大趙爺他又是全身來了力量，正對於我開懷大樂，而且短瞬間的樂起之後，他一番別有獨味的警告將我置於更是啞口無聲。
我聽著大趙爺別有獨味的警告，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敢想象自己點頭之後的生活，會成什麼樣子，我那一次點頭可能意味著，我日後的餘生里都可能要伴隨在那個大趙爺的左右，終年受怕擔驚。
——小芸啊，你是很喜歡它嗎？拿去吧！趙爺賞你啦！
在我低頭沉思感傷的過程里，我的手中還在下意識地倒騰著那塊沉甸甸的大金子，我本來無心於金子，卻被趙爺看得我像是多麼貪婪一樣，在一個突然的時刻，他又一次開口，豪爽地對我講出。
——趙爺，我，我……
——趙爺喜歡直來直去的人！拐彎抹角地，趙爺心煩！小芸呀，以後好好陪趙爺就是啦！哈哈哈哈……
他一番堅定的態度，就那樣真把那塊沉甸甸的大金子賞給我啦，並且再一次提醒我，我該為他做什麼。
當時的我，內心裡是還是很矛盾的。我仍舊顧慮要不要和大趙爺繼續那樣下去，雖然我沒有別的選擇，但我感覺一下自己，我最初的想法，我最初的方向都漸漸變得模糊了，我的反抗正一點兒一點兒地被大趙爺吞噬著，磨滅著，我越來越傾變於他身邊溫順聽話的小綿羊。
而事實上，那個時候的大趙爺在我的內心深處的印象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我像是在他身邊過活可以不愁吃，不愁穿，過上安穩寧靜的日子，如果我想要的話。
——小芸啊，這裡有兩隻野鴨，趙爺我半路上打的，你拿去燉了吧！趙爺去練功啦！
緊接下去，大趙爺他上身再一次大幅度地扭動兩下，從身後拽出一條厚厚的大麻袋子，丟給了我，他便抬腿蹦跳下床，之後直接朝著小殿堂的殿屋門口方向走出，左手掌向下方釋松一下，放出迅速變大的一團白光，他整個人瀟洒大膽地跳身了下去。
而之後，我長長地出一口氣，全身放鬆一下，也慶幸一下我自己，安好無恙。我兩手再反覆地倒騰一下手裡的大金子，我內心裡還是歡喜的。我左思右想一下，覺得既然趙爺都那麼說過了，那麼我將其收下，也是無妨的。況且，倘若有朝一日我真的可以僥倖從鳥階殿中逃脫出去，那金子應該在我以後的行程中還能派上用處。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將那顆沉甸甸的金子塞進了自己的衣兜中，並確認裝好后，我才俯身低頭瞅著大趙爺丟落在我跟前地上的大麻袋，我準備將其提進廚屋裡面。
但是，在我俯身低頭，尤其我的視野由高到低轉移的過程里，在的眼睛視線在沒有完全地盯住那隻大麻布袋子之前，我還是最先看到了麻袋之外的地表，大趙爺帶回的嶄新大床鋪底下，那些散落著的亮眼大金子們，一顆顆，連成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