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

楚懿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醒來后的第一件事,是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還在脖子上,繼而撩開衣服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傷痕,最後坐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好像不疼。

系統在腦海中發出了痴獃的聲音:[你在幹什麼,宿主?]

[當然是檢查我是不是還完好無損啊,]楚懿說,[攝政王都把我葯暈了,不得趁機折磨我?]

系統:[……所以你認為的「折磨」是?]

楚懿抬起頭,露出一個迷之微笑。

攝政王這種人,不折磨他的肉¨體,當然得折磨他的精神,強迫他在他身下委曲求全,侵¨占他、羞¨辱他,讓他這高高在上的外來者成為一件離開他就不能活的附屬品,這才叫「生不如死」啊。

讀出他在想什麼的系統沉默了。

它似乎沒有經受過如此激烈的衝擊,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宿主,你是不是r¨18看太多了?]

[唉,]楚懿嘆氣,[你這種直男系統不懂。]

[可是他真的什麼都沒對你做,]系統一言難盡道,[酒里也沒下藥,你沒被葯暈,只是睡著了。]

[是嗎?]

楚懿站起身活動筋骨,忽然發現床頭放著一張字條,那上面用清峻勁逸的行書寫道:「昨日忘了提醒陛下,枕流雲雖好,卻不可多飲,一次一盞為佳,多飲易昏睡不醒。」

這字跡剛勁有力行雲流水,借字觀人,像是個正人君子,可這馬後炮似的內容,又透出濃濃的揶揄狡詐。

楚懿眼前浮現出某人神秘莫測的笑容來。

……故意的吧。

不過系統應該沒說錯,裴晏確實沒在酒里下藥,他現在並沒覺出身體有什麼不適,反而有種久違的輕鬆舒服,昨天的心慌氣短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了。

枕流雲……他倒真像是躺在柔軟的雲彩上睡了一覺。

楚懿伸了個懶腰,覺得口渴,便倒點水喝,誰料剛把杯口湊到唇邊,就感覺嘴唇針扎似的疼了一下,他趕緊放下杯子摸了摸嘴唇,一片細細密密的麻木刺痛當即傳來。

他急忙拿起銅鏡照了照,這才發現自己的嘴唇有些紅腫,下唇甚至有一點細微裂口,難怪他覺得疼。

這什麼情況?

不會是攝政王啃的吧?

他質問系統,系統連忙解釋:[不是啃的,是用手摸的。]

[摸的?]楚懿不信,[摸了多久能給我摸成這樣?]

[唔,大概五……不到十分鐘吧。]

摸了他十分鐘!

[你不是說他什麼都沒做嗎?]楚懿輕輕咬牙,[你還說他不喜歡小皇帝?不喜歡,能摸¨我嘴唇摸這麼半天?]

這回系統好像無話可說了,就算是直男系統,也知道「摸嘴唇」和「捏臉」不是同一個概念,它安靜了一會兒,才有點委屈地說:[可他如果真的喜歡小皇帝,為什麼不早點對他下手,反而要等到你把這具身體佔了才下手?]

楚懿一頓。

也是啊。

攝政王都已經知道他不是原主了,不殺他也不羞¨辱他,而是趁他睡著偷偷摸¨他嘴唇?

該不會……

該不會這貨一直饞小皇帝的身子,又礙於他是故友之子,恪於禮節不好下手,現在知道小皇帝這殼子里換了一個人,反而沒了那麼多顧慮,所以打算把他強佔了吧?

變態啊!

楚懿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有理有據,一時氣得有些牙癢:[不行,我還沒佔到他的便宜,他先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我要去試試他。]

系統:[要怎麼試?]

楚懿:[你別管了。]

他看向那盛著「枕流雲」的玉壺,給自己倒了一盞,緩緩飲盡。

這次他不喝多了,只喝一盞。

喝完,他喚來阿福:「可有看到攝政王?」

「回陛下,攝政王正在瀚書閣議事,」阿福恭恭敬敬向他稟報,「需要擺駕瀚書閣嗎?」

楚懿擺了擺手:「不必了,別驚動他,朕悄悄過去。」

攝政王果然在瀚書閣,楚懿找到他時,發現他正在同幾個老臣商談政事,對方看到他來,向來處變不驚的臉上竟劃過一抹詫異,又迅速恢復了正常。

「今天先到這裡吧,諸位辛苦。」

送走了一眾臣子,裴晏將視線轉向楚懿:「陛下怎麼來了?」

楚懿很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單手撐頭:「怎麼,朕不能來?還是說皇叔正在同他們談論什麼機密要事,不能讓朕知道?」

裴晏皺了皺眉:「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楚懿歪著頭看他,「昨日故意把朕灌醉,又趁朕睡著對朕動手動腳——皇叔,該不會不想承認吧?」

這回裴晏的表情從詫異轉成了錯愕,像是不相信他居然會知道,再仔細一看,只見對方唇瓣發紅,竟是有些腫了。

……難怪剛才那些大臣們出去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怪異。

可他明明沒有用力,怎麼會把人搞成這個樣子。

他視線在對方臉上停留,只覺那唇瓣明明紅¨腫不堪,卻又有幾分誘人,像是在引¨誘他再用力些,將他搞得更狼狽才好。

「皇叔在想什麼?」楚懿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不打算同朕解釋嗎?」

「昨日……」裴晏別開眼,「臣見陛下嘴唇上沾了酒,想替陛下擦乾淨。」

楚懿:「……」

騙誰呢。

攝政王,敢做不敢當。

「皇叔這酒當真厲害,朕只喝了一杯,便覺渾身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里,」他眯著眼,沖對方伸手,「朕站不起來了,請皇叔扶朕。」

裴晏目光微微閃動——命令?

雖然帶了個「請」字,語氣卻是實打實的不容置喙。

他伸出手,握住了少年天子那細痩的手腕,少年手指纖細,皮膚也好似比常人柔軟,微涼的指¨尖擱在他掌心,像是放上一塊羊脂美玉。

他將楚懿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對方沒骨頭似的順勢軟進他懷裡:「朕手冷,又忘記帶手爐了,不如……皇叔給朕當手爐吧。」

裴晏視線微凝,他垂眼,剛好看到一截白皙優美的脖頸,楚懿幾乎整個人嵌進他懷中,離得近了,鼻端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

原來是又喝酒了。

心頭那點疑慮消失殆盡,他握著對方的手,嗓音有些低沉,竟顯得比平常更溫和:「好。」

好?

這麼過分的要求都能答應?

一下沒能試探到這男人的底線,楚懿開始得寸進尺了,他把手探進了對方的衣服:「這裡更暖和一點。」

掌心觸碰到溫熱的皮膚,連帶感知到肌肉流暢的紋理,這具身體的線條完全踩在他的審美標準上,結實而不顯魁梧,勁瘦又不單薄,肩寬腰窄,脊線挺拔,俊逸如竹,利落似劍。

他掌心一點點下移,往衣衫更深處探去。

「陛下這是在做什麼?」裴晏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廓傳來,語氣中似帶了一點笑意。

「朕在找皇叔身上最暖和的地方,」楚懿一本正經地說著讓人浮想聯翩的話,「但皇叔這腰帶扎得太緊了,朕頭暈,沒力氣,解不開。」

裴晏微微滾動了一下喉結,雖然知道某人是喝醉了在說胡話,內心卻不由自主地為他這副模樣而興奮,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楚懿,從沒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真能見到這樣的楚懿,心底埋藏已久的欲¨想開始蠢蠢欲動,像是土壤中的種子吸收了雨露,迫不及待想要破土發芽。

他輕輕捉住對方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衣服里拿出:「陛下找錯了,那裡不是臣身上最暖和的地方。」

「是嗎?」楚懿眼中顯出些迷茫,似乎醉意更濃,「那哪裡才是?」

裴晏將他的手湊到唇邊,緩緩含住他一根手指。

「這樣的溫度陛下可還滿意?」

楚懿「唔」了一聲:「馬馬虎虎吧。」

不說那份潮¨濕滾¨燙的熱度,這舌¨頭倒是柔軟得緊。

想不到攝政王這樣的人,也有這麼一條柔軟的舌。

內心的問題已經得到答案,楚懿打了個哈欠,把臉往對方肩膀上一埋,呼呼大睡起來。

裴晏:「……」

他低頭看著一秒睡死過去的人,臉上浮現出被戲耍般的惱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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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安靜亡個國[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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