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誒?你怎麼來了。」被幾個孩子包圍著的幸村有些詫異的望向門口敲門的拓也。
孩子們抬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小哥哥。
原本快樂的玩著遊戲的他們羞答答的從幸村的床上跳下來,捂著小腦袋跑了出去。
「前輩還真是受小孩子歡迎啊。」
見幸村臉上還沒散去的寵溺的笑容,拓也捂住嘴偷笑。
「真田和我說過今天要和柿之木進項練習賽,拓也你這是逃訓了?」幸村的表情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被幸村嚇得直冒冷汗,拓也連連擺手,趕緊自證清白,求勝不要太旺盛。
「和副部長打過招呼了,反正又不需要我上場,我去不去都無所謂。」
其實是仗著旁邊有柳學長,拓也才和真田肆無忌憚的請假的。
誰都知道,柳學長是立海網球部最溫柔的人。
幸村能不了解拓也的性子,他眉頭輕挑,語調上揚,再次問道:「是嗎?」
拓也表情立刻變得痛苦起來,掙扎了好久,才說了實話。
「噗~,好啦,逗你玩的。畢竟你是要來看我嘛,就算柳不在旁邊,真田也會同意的。」聽到幸村的憋笑聲,苦兮兮的拓也才抬頭。
揉著眼角的淚水,幸村堪堪止住笑。
「所以拓也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呢?」
走出門口,拓也將放在門外的盆栽拿了過來。
「我問了柳學長,他說前輩你挺喜歡畫集和植物。所以我就去了上次的地方,把它帶來了。」
把手中的植物舉了起來,拓也小心翼翼的放到幸村的眼前。
小小的四葉草長在泥土裡,散發著勃勃的生命力。
幸村的眼中,有不明的光閃過。
「幸村前輩,我把它放到陽台上了。」
見幸村點頭道謝,拓也連忙說著不用。
走到窗檯,將盆栽放了上去,接著,他繼續道。
「這個很好養的,剛開始把它帶回來的時候,它的葉子都已經要蔫了。本來以為要救不活了,沒想到放在水裡過了幾天,它又生出了新的根。前輩你看,它現在長得可好了。」
東西放好,拓也走到幸村面前坐下,絮絮叨叨的說著網球部的日常,抱怨著現在網球部繁重的訓練。
「丸井前輩人很好,總是帶好吃的甜點給我吃;真田副部長雖然很兇,卻盡職盡責的守護著網球部;切原最近什麼都沒發生,可省心了......」
幸村坐在床上,撐著臉,靜靜的看著小學弟繪聲繪色敘述著生活中發生的事,本就精緻的面孔更加柔和了起來。
兩人一個認真的聆聽,一個傾心的訴說,室內一片歲月靜好。
「噠,噠噠,噠噠噠......」怪異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拓也從口袋中翻出手機,奇怪的看向屏幕上的來電人,心中疑惑:『這個時候老師打電話來是幹什麼?』
在幸村的注目下,拓也走到房間外,點開接聽鍵。
「是平等院同學嗎?」
「是我,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拓也聽著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他莫名其妙的產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意思啊,平等院同學,周末還要麻煩你。我聽柳說,你現在也在東京是吧。」
什麼叫「也」,除了他還要其他人在東京嗎?
「是的,老師。」
「那實在是太好了。切原那個臭小子坐車做過了站,現在到了東京都的青春學園。你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我有點不放心。」
老師委婉的沒有說出切原赤也混世魔王的囂張性格,給他保留了最後的體面。
裡邊暗含的意思拓也是聽懂了。
一想到青學有副部長心心念念的手冢以及切原每次提起手冢就興奮的不行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一個頭比兩個大。
「是青春學園嗎?知道了。老師放心吧,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最後和老師寒暄了幾句,拓也掛斷電話。
拓也整個人被這個消息打擊的變成了紙片人,像一隻斷線的風箏,無力的飄到地上。
切原赤也你真行啊。
我前腳剛在幸村前輩面前說完你省心,現在就有給我出了幺蛾子。
拓也在心裡爆錘著切原的小人。
苦哈哈的收拾好表情,拍拍兩邊的臉頰,拓也回到幸村的房間。
「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先走吧,沒關係的。」
幸村看出小學弟面上的不善,體貼的開口。
「那我走了,下次再和大家一起來看前輩。」
拜別幸村,拓也坐動車來到了青學。
青春學園不愧有青春兩字,它的建築風格洋溢著輕鬆的氛圍,和立海大的古樸肅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升上國二,身高明顯抽條了不少。
再加上本就引人矚目的帥氣臉龐,拓也背著網球包走在青學的校園裡,時不時會有路過的女孩子向他瞟去。
直接使用,那些暗暗打量的視線瞬間消失。
果然,還是一個人隨心所欲的走著自由自在。
『網球部到底在哪呢?』
拓也正四處張望著,一顆籃球猛地向他砸來。
「喂,小心啊!」
籃球場那邊的一年級生對他喊道。
憑藉高超的反射神經,拓也輕輕鬆鬆的接住了飛來的球。
挑挑眉,他望向對面。
戴著帽子的男孩子拿著網球拍,眼裡還殘留著擔憂的神色,見拓也接住了球,才鬆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網球部在哪裡吧。」
拓也右手拿著球,左手指了指越前手裡的網球拍,淡定道。
越前壓壓帽子,沒有理會堀尾在一旁不滿的嚷嚷著「他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不要告訴他」,直接將網球部的位置告訴了他。
「謝啦。球還給你們。」
拓也道謝,隨手將球扔了出去,完美的落到籃框。
不管後面傳來的陣陣驚嘆,拓也事了拂衣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幾分鐘,終於看到網球部的他在心裡流下感動的淚水。
然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青學的網球場一片混亂,球四處散落著,所有人圍著球場一圈圈的跑著,手冢抱臂站在門口,神色冷凝。
對小海帶的尿性十分了解的拓也咽了咽口水。
他賭一根棒棒糖,切原肯定來過了。
硬著頭皮走上前,拓也故作輕鬆的對著手冢揮揮手:「呦,手冢,你好啊。」
手冢鏡片反光:不,我不好。
「你們這挺熱鬧的啊哈哈哈哈。」
拓也撓撓腦袋,尬笑著,對手冢散發的冷氣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手冢張嘴:「如果是來找切原的話,他已經離開了。」
乾冷不丁的從手冢旁邊出現,扶了扶眼鏡,將手裡的本子翻開。
「平等院拓也,立海大二年級生,去年關東大賽作為雙打二與切原赤也對戰冰帝的忍足侑士,向日岳人,獲勝,實力成謎。」
一聽又是個立海大的,荒井忍不住了。
「你們立海大今天接二連三的來是想幹嘛,把我們網球部弄的還不夠慘嗎?」
拓也本來對於切原惹禍的段數感到羞愧。
可聽到連正式隊員都不是的非正選在這叫嚷,他的暴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你們部長都沒說什麼,你這樣子做給誰看啊。我就想問問,赤也他做了什麼,會讓你們的網球部變成這樣。」
荒井說不出來了。
僅僅因為一顆小球產生的連鎖反應,就讓他們洋相盡出,這種東西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一看對方什麼都沒說,拓也從包中拿出眼鏡,看了幾分鐘,將所有事情分析完的他笑了。
「手冢,你們這訓練可要加緊啊,這基礎也太差了吧。」
「啊,太大意了。」
手冢的冷氣變得更加動人,拓也搓搓手,遠離了手冢幾步。
乾不愧是青學最聰明的人,看到拓也的一系列操作,上前問道。
「這幅眼鏡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來自立海大的驕傲在拓也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只對強者另眼相看的他不語,淡淡的看了乾一眼。
將目光放到手冢身上,拓也開口。
「還記得我們去年的約定嗎?僅憑現在的青學,恐怕連全國的門檻都夠不上。」
手冢沒有對拓也的話做出任何辯解,只是斬釘截鐵的道:「青學會打入全國。」
拓也眼神灼灼,「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啊。」
走出網球部,拓也轉了一圈沒找到小海帶,他懊惱的拍拍腦袋。
他有罪,他竟然忘記了打電話這麼便捷而又快速的方式。
「喂,赤也,你在哪啊?」
「什麼!你離開了青學?」
「已經在電車上了。還坐過站,直接到了終點站?」
拓也的電話將切原吵醒,發現自己又坐過站的他化為悲傷的海帶,扭扭曲曲的攤在座位上。
「到底還有什麼人能比你更不靠譜啊!現在再坐返程車回去吧,你這傢伙。」
拓也悲憤的掛斷電話,和切原完美錯過的他越想越生氣。
早知道就把海帶留在這自生自滅好了,還省得他來回折騰。
太陽西陲,暖黃色的光灑在拓也的身上,卻化不開他一個人走在路上的凄涼。
成功迷路的拓也在轉了幾條巷子后,走到了死胡同。
將所有的過錯歸結於小海帶身上,拓也仰天長嘯。
「絕對沒有人能比切原更不靠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情緒太過亢奮,僅僅過去幾秒,連眩暈感都被氣的沒有了的拓也掉落到了拎著喜久福的白髮男人的面前。
五條悟看著面前忽然出現的金髮少年,饒有興趣的挑眉。
「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