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災獸與希望

急促的腳步聲，在幽靜的林間營造出緊張的氣氛。那件在林間飛舞的黑色斗篷，正是幾日前大鬧京城的吳源。

迷燭谷，這座神秘的禁地總是能夠激發人們的恐懼心理，也誕生了數不盡的怪異傳聞。對於吳源而言，這樣的的地方無疑是展開獵殺最適合的場所。往日裏隱藏起來的異質之獸都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鯊魚，團團的圍住吳源。

「這麼多嗎？倒是費勁。」

抱怨間，他手中長槍收至腰間，與獸群對峙起來。時有幾隻耐不住性子張開血口衝上來，吳源也並不太多費心，只是一槍將其掃到腳下，再一腳踏在其脖頸。雖然會有短暫的抵抗，但是只需要一秒，等吳源瞄準目標。一陣氣流無聲無息的在葉層上攪動沉降的塵，獸便不再有反抗了。

夜深，周圍是黑暗與數不清的獸瞳，反觀吳源，手中長槍應對成群的敵人，本就難以招架。只是好在敵人智力低得出奇，所以吳源目前應付起來比較輕鬆，不用其他手段也有能力剿滅這波獸潮。

「無聊。」

祂翻了個白眼，手中長槍貫穿着一隻狼型獸的眼眶。然而周邊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敵人從濃重的葉叢後走出來，悍不畏死，就像是蒼蠅一樣，明明不堪一擊，但論煩人卻絲毫不敗下風。

「雖然的確有賺，但是浪費太多時間了。」

吳源拔出長槍，那狼型獸的軀體逐漸蒸騰起縹緲的白霧，湧入吳源的身體。此時，吳源的眼中隱隱閃爍著淡漠，但不知為何，此時的祂才有一種圓滿的感覺，平時的祂總有一種摸不透的神秘，夾雜着一種缺陷感。現在，神秘色彩仍舊濃重，缺陷感卻消失了。

「對了，需要交流的話，應該給這些造物取一個統稱。詛咒與祝福之獸啊，但是給人類帶來的還是災禍多一些吧。」

「就叫災獸吧，不過距離震懾失效還有一段時間，在那之前大概是不急於和他們交流。」

吳源側身接連躲過三隻狼型災獸的攻擊，手中銀色光芒閃過。剎那間，一抹刀光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三隻災獸皆是化為了白霧，吸納進了吳源的身體。

「速度解決。」

祂在心底低語，手中白刃指向了依舊不依不撓的災獸。風起，刀落。林間那黑色的死神在零落的葉下舞動着冷冷的弧光，準確的切在致命的側頸，簡直像是單方面的碾壓。

而此刻，林中傳來巨響。可見迷霧從深林中升起，在那迷霧中，兩種野獸的吼聲在那裏爆發出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吳源多了些欣喜，那兩隻災獸，才是祂此行的目的。

「如此一來，就不必急着去追那獵物了啊。」

祂收起長槍，單手持刀，轉向了眼前這些糾纏了祂許久的小嘍啰。鷸蚌相爭，就不必再摻一腳了，這種局勢維持的越久，對吳源越有利。

深林中，兩隻巨獸兇殘地搏鬥着。一隻身為鹿型，背生白羽，迷霧正是從祂口中吐出。另一隻是一隻猿猴，直立而行，四肢發達，且眼神狡黠，以貌相而言不像是能簡單搞定的敵人。

鹿型災獸左蹄受了傷，有白霧在向外飄出。但是祂看似並不落下風，那猿猴發起攻擊時，總是無法精確地命中，大概是這迷霧的作用了。猿猴幾次攻擊無效之後便不再輕易動手，最初的一波攻勢因為突襲，所以沒有被躲開。自從迷霧展開，局勢就一邊倒了，猿猴一直在無意義的消耗體力，這場爭鬥，從猿猴發起挑釁的那時就已經結束了。

霧中悠閑漫步的鹿隱入其中，又有數只虛幻的身影從其中走出。有時走到猿猴面前，一雙蒼灰色的眸中看不見任何東西，空得詭異。

但是等猿猴抬起拳頭，那幻影又瞬間維持不住形體，散作一團霧氣。緊接着身後便是一股巨力，祂就掛了彩，想跑，身前的濃霧中又翻湧出幾隻幻影，散漫的攔在祂面前。

猿猴怒瞪着眼睛，無能地威懾著，但是顯然沒有什麼用。

「差不多完事了吧。」

突然，在兩獸的感知中，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像是魔術一般出現在濃霧上方的樹杈上。

「辛苦你們幫我試探了，我會妥善利用你們的遺產的。」

鹿型災獸嘶鳴一聲，霧氣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廣，也越來越稀薄。

「這手段對我是沒有用的，就算感知能力出了問題，我也有辦法處理你。」

吳源不屑一笑，手中丟出一把晶片，如雪降下的晶片在霧中閃爍著別樣的光彩。如果細心觀察，就能發現那些晶片在空中就潰散了形體，碎成了粉末。

鹿型災獸察覺到不對，但是祂沒有時間在嘶鳴了。身體不知為何不再受意志控制，四肢一軟，兩獸都倒在了地上，。

「效果還好，可惜，對稍微強一些的個體就不會有用了吧。」

吳源滿意地點點頭，翻身躍下樹杈，拿出刀給了祂們最後一擊。兩隻災獸收穫雖然不多，但是吳源想要的已經拿到了。

「【刻痕】，終於收穫一個了。」

一顆灰色的晶體在吳源手中躺着，上面刻着諸多紋路，就像是平平無奇的裝飾品。而實際上這石頭是某種規則的結晶，是災獸特殊能力的源泉，通過輸入適合的能量就可以激活其中的規則，再現剛才的霧。

在吳源高興的時候，林中卻突然再次被雜訊淹沒。吼叫聲不停地在回蕩，有幾分哀嚎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驅趕着獸群一樣。而吳源的感知中，有驚恐的獸群，但是那些驚慌指向的的存在，，感知不到。

猶豫一會後，祂還是躲了起來。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有人對抗災獸了，說不定，計劃會比預想中的要簡單一些。神所選中的人，大概也將要覺醒了。希望還是有的啊。」

許久，深林中又歸於寂靜，一位身形瘦削的年青男子拎着半截狼型災獸的身體，瞳中似乎有一蛇瞳重疊在了一起。他草草地看了一眼周圍，自言自語着什麼。不一會，就丟下手裏的東西向來的方向離開了。

「你說，林子裏有人，那為何就那麼走了？」

男子獨自走着，不知在與誰說話。

「因為我很強啊。」

吳源倚著樹，目送著男子的背影離去，臉上沉鬱著思索。那個傢伙，的確是運用了一些值得借鑒的手法。只是，那對普通人的副作用太過於嚴重，最好還是按原計劃來。

「既然如此，準備準備，去下一站吧。」

吳源最後遠遠望了男子一眼，但視線並未落在男子身上，而是落在男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