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李玄白與張凡

李玄白除了詩歌給身邊人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愛喝酒。李玄白愛喝酒愛到什麼地步了，已經達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李玄白曾有過斗酒詩百篇的傳奇故事。

那是有一天，另一位著名詩人杜公傅來到蜀州和李白和李白相聚，杜公傅作為李玄白的小迷弟，想要和李玄白切磋一下詩技，李白便喝酒便與杜公傅切磋，喝了一斗酒，創作了一百首詩，杜公傅輸得心服口服，李玄白創作的詩歌很多都成為人們傳唱的名片。

想什麼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還有雲想衣裳花想容，以及直掛雲帆濟滄海，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李玄白師從一名隱士不出的劍術大師，相比於他的詩才，其實他的劍術也是十分驚人的，曾經作為十能人之一的怒拳李柳到訪蜀州，向李玄白髮出挑戰，李玄白在一百招之類，擊敗了李柳，並將李柳達成了一個廢人，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但是，李玄白還不是一名修仙者，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他的劍術已經精妙了許多，面對妖獸的進攻李玄白還是沒有多少勝算。

可是李玄白從來都不是一位會被困難折服的人，他除了生存了六年的道觀時，面對着那些哭得梨花帶雨，一口一個李郎的道姑的時候，依舊是面帶笑容，做了一首詩，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皆是蓬蒿人。

在他眼裏，生死已經不重要了，能被皇帝接見已經說明他已經被認可了，這就已經足夠了，他可是謫仙人，謫仙人還怕妖獸嗎，自然是不怕的。

益州城，乃是蜀州中部的一座重鎮，這裏多丘陵，在益州城的高山之上，陽光明媚的日子裏，甚至可以看到金色的陽光照在雪山的奇景，雖然相隔很遠，但是依舊可以直擊人心，此乃日照金山。

在益州城的一處客棧里，李玄白坐在二樓靠窗的一處酒桌上飲酒，向下看便可以看到雲遊的商人前者騾子或者驢子在青石做成的石道上慢慢行走，聲音噠噠的，像是瓷器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現在是連綿細雨，天上有着一層薄薄的霧，遠處的青山在霧氣當中時隱時現，李玄白便喝酒便看着遠方的景色，不知道實在想什麼。

文人多是多愁善感的，哪怕是每日都會練劍的李玄白，依舊沒有吹散他骨子裏的文人風骨。

出了益州城的話，一切都只能交給上天了，他不僅要面對着層出不窮的妖獸，還有寒冷的環境，高大的雪山，崎嶇的山路……

這些東西李玄白自然不怕，但是都是一些麻煩。

他害怕的是，如果死了，去了陰間地獄，見了閻王爺，閻王爺還會讓他喝酒嗎。如果人這一輩子不能夠喝酒，不能夠舞劍，不能夠與美人作伴，那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意思。

道觀那裏，還有那麼多紅顏知己在等着他了。

想着想着，李玄白就很不是滋味兒，於是他將一壇酒一飲而盡。就在這時，旁邊的一處酒桌之上兩名壯漢因為喝酒導致神志不清而發生了衝突，場面波及到了李玄白這裏。

「今日你爺爺我就要看一下誰才是益州城第一壯士，來來來！休走！吃你爺爺我一拳。」

其中一人已經徹底發瘋了，竟然將拳頭對準了李玄白，而李玄白則剛剛拿起酒杯。

只見李玄白右手一旋酒杯，酒杯升到了空中，杯中酒水卻沒有濺射出來，李玄白眼疾手快躲過了拳頭，提起手中劍一擋，一退，再拔劍，收劍，拿起酒杯灌入口中，那名壯漢的髮髻直接斷了，掉在了壯漢的手臂之上。

壯漢徹底酒醒了，然後呆住了，摸了摸腦袋，發現還在，驚喜之餘又是后怕不已，正想給李玄白道歉，卻不料李玄白早已經走下了二樓。

「小二！這是銀子，不用找了！」

小二接過沉甸甸的銀袋，打開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看向李玄白，心中暗道。

「真是一位豪爽的客人。」

只見李玄白解開馬繩，跳上馬背，直接向著城門處趕去，駿馬濺起塵土飛揚，看着那飛沙中的側臉，小兒出了神。突然，他猛地一驚醒，那張臉怎麼這麼像謫仙人李玄白，小而曾經遠遠瞧見過人群之中的李玄白將新做好的詩撒在空中引得人們瘋搶時候的模樣，小兒越像越覺得是那麼回事，那寶劍不就是江湖十大名劍中的青蓮寶劍嗎。

「李玄白？！那馬上的謫仙人李玄白！」

被小二這麼一叫，不止酒樓的人，就連整條街道上的人都被叫醒了，看着那漸行漸遠的白馬身上的倩影，發出一聲聲驚呼。

「謫仙人！」

「李玄白！」

…………

當李玄白看到城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只因為在街道旁邊有一位瘸腿的老夫人有一袋蔫了的青菜沒有人買，老夫人衣衫襤褸，很是瘦削，李玄白問道。

「老人家，你這青菜怎麼賣。」

「回大人，一斤十文銅錢。」

李玄白扔下一兩碎銀，沒等老婦人反應，將那青菜挑上馬背便離開了。

「欸，大人，我還沒找你錢勒。」

「不用找了。」

望着那遠去的一襲青衫，老夫人會心一笑，有了這一兩碎銀，這個冬天，就可以不用挨餓了，說不定還可以為他的小孫孫再添幾件新衣裳。原來啊，世界仍有真情在。

「李玄白，偶像，別走啊，我想跟你請教一下劍術！」

「李玄白，鄙人益州城孫亮，願意用十兩黃金買你一首詩，如何！」

「快點攔住他，他是謫仙人李玄白！」

…………

老夫人目瞪口呆，手中的那兩碎銀尚有餘溫，原來啊他就是謫仙人李玄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這種微不足道的老人家也會遇到名滿整個大漢的謫仙人李玄白。

李玄白真正吸引人的不只是他的詩歌和劍術，還有那一刻清澈的善心。一旦有朋友遇到苦難，都會來找李玄白，李玄白從來不需要回報，會盡自己的最大的能力幫助朋友，從此一傳十，十傳百，他又有一個新的外號名為及時雨。

當益州城的守城士兵得知李玄白要出城，表達可以為李玄白配備隨行士兵的想法，但被李玄白拒絕了，理由是不想浪費屬於群眾的資源，這些資源是要來保護那些弱小的，守城士兵皆是大為震動，表示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之士，馬上為李玄白打開了城門。

李玄白走出城門時，守城士兵告訴李玄白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為按照每獸潮的規律，最近可能會發生新一輪獸潮。獸潮很是兇猛，因為行進間的妖獸是會摧毀一切的。最後，如果不是青玄宗的修士出現，守城士兵可能會講上大半天，關城門前守城士兵還給李玄白塞了一份附近山脈的地形圖。

李玄白從沒有放棄過警惕，生為土生土長的蜀州人，他是從小聽着青玄宗修士的故事長大的，很大原因，他學習劍術就是因為崇拜那些青玄宗修士。小的時候，他的富商老爹曾經帶他去過青玄宗，見過那些神仙，山上的神仙告訴他他沒有修仙的資質，但是練劍的天賦倒是不錯，可以作他的劍侍。

但是，李玄白沒有答應，因為李玄白愛自由勝過一切，能夠和山上的神仙攀上關係就算是一些武林之中的絕頂高手都沒有這種機會，但是李玄白拒絕了。

裝下不羈的李玄白的，從來都是這方浩瀚星空。

在益州城附近，有一座山，名為神女山。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山曾經出過一位神女，這位神女在獸潮攻破前保護住了整個益州城，神女自稱是從天上下凡來的。益州人為了感謝這位神女，特地為這座山取名為神女山，在山頂山建立了一座神女娘娘廟。

當李玄白登山神女山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晚上的神女山是不安全的，李玄白來到了神女娘娘廟，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以及沒有多少人前來祭拜，神女娘娘廟已經破舊不堪，李玄白沒有害怕，將白馬放在一處草叢邊后，他就去找吃的了。

白馬有靈，無論是放在哪裏，只要它不死，它吃飽了以後就可以找到李玄白，所以李玄白不害怕。李玄白打到了一隻野雞還有一隻野兔，簡單地清理過後，便升起一團火烤雞烤兔起來。

李玄白坐在神女娘娘廟前，看着濺起的火星，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發現他竟然有半天沒有很久了，這樣他有點酒癮犯了。李玄白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酒的日子該怎麼活呀，於是乎，他只能猛地一灌水到口中，然後腦中邊回味酒水的滋味，邊拿起青蓮寶劍，在火堆旁跳起劍舞起來。

火光照射在李玄白的身上，他的影子在牆壁上也跟着舞動，時而有劍氣簇動將火星吹拂起來，李玄白邊舞劍邊作詩，他卻發現，沒有那人間美味，他如何也做不得詩來。

終於，舞劍的興緻終於是沒了，李玄白有一點不甘心，只得略顯頹喪地收好劍，喝了一口水，看向天上的月亮，今天是十五，月亮是圓的，嬌嬌月光之下，萬物很是靜謐。

李玄白對以後的日子感覺到渺茫起來，他不禁發問，他還能活下去嗎。突然，他想到了那匹白馬怎麼還沒有回來，按照以往的慣例，那匹白馬早就應該回來了啊。

李玄白正想要起身前去尋找，卻發現神女娘娘廟不知為何打開了，在門前站着一位人，此人雖然面容普通，但是勝在皮膚白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而他正含笑地看着他，手上牽着的正是他的白馬。

「閣下是誰？！來這是幹什麼？！」

李玄白警惕地問道，因為此人剛剛出現的時候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在夜晚的城外是很危險的，除了有猛獸還有妖獸，一般人是不會跑出來的，而且剛剛他記得大門明明他是關好的。

見那人沒有說話，李玄白拇指撥劍出鞘。

「既然閣下不說話，那我就只好將閣下當作敵人了。」

那人終於是動了，只是將白馬系在了一顆樹上，然後笑着說道。

「欸欸欸，可別動手啊，我可不是什麼敵人，我可比你先到哈，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門外有一匹馬兒正在瞎轉悠，怕它受到傷害，就帶它進來了，晚上一些妖獸惡鬼總喜歡跑出來，就帶它進來了，正巧看見你正在舞劍，沒忍心打擾你，你劍舞得正是不錯。」

「你先來的，有什麼證據。」

只見張凡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怕生來到了火堆旁將手伸到火堆旁邊烤火，只見他輕輕一吐氣，火堆就熄滅了。然後在李玄白得震驚眼神中，輕輕一吸氣，大火又迸發出來了。

「這個算證據嗎。」

「你是修仙者？你是青玄宗弟子？！」

張凡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過是一位雲遊四方得散修罷了，境界地位，可比不上青玄宗那些譜牒仙師，脾氣忒大了，連讓我拜訪山門都不讓，鄙人姓呂名受，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原來是呂仙師，在下李玄白，是一名遊俠劍客。」

「原來你就是李玄白，自從我來了蜀州聽你的名字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人們都說你才氣高，人品好，長得仙氣飄飄的，被成為謫仙人，我看啊的確是名不虛傳，不說別的，光是這劍術，就可以獨步武林了，要不，你給我作一首詩唄。」

李玄白有些為難，道。

「今天沒有酒，實在做不了詩，仙師，下次吧。」

「叫什麼仙師，稱呼我為呂兄即可，謫仙人怎麼不能喝酒呢，你讓我找一找。」

張凡翻了翻儲物袋，找了好久，方才從儲物袋的角落處找到一壺曹氏酒庄的美酒，這可是經過謝賢推薦過的，其中大部分都賄賂龐德那位老雞賊了，能活下來便已經是個奇迹。

李玄白接過酒壺，打開塞子，聞了聞酒香，一臉陶醉之色，道。

「好酒好酒，敢問呂兄，這酒是哪裏得來的，李某自認為閱酒無數，還沒有喝過這樣的好酒。」

「是從百曉閣山腳的曹氏酒庄中得來的，上好的桃花釀，可不常見的。」

李玄白仰頭為自己灌下一口美酒，頓時變得臉色紅潤，迷迷糊糊起來，只見他拿起青蓮寶劍，在地上勾勾畫畫，不過一會兒功夫，便做出了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