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殼
咚咚咚~房門響了。
廚房裏的游媽問道：「誰啊？」
這爺倆回來了？怎麼也不拿鑰匙開門。
這邊鍋里正做着菜走不開，游媽說道：「豪力你去幫忙開下門。」
客廳里正健身的豪力放下啞鈴：「酷哩。」
等把菜做好，游媽端著盤子來到客廳一看，果然是這父子倆回來了。
「沒帶鑰匙？」
「帶了，不過你兒子抱着蛋，我手裏拎着東西，哪有手開門。」游爸解釋道。
游媽杠道：「那為什麼不把東西先放地上呢？」
游爸知道說不過游媽，還是沉默是金吧，便把桌子上的小山豬抓了過來，舉在臉前。
小山豬牌吹風機熟練地吹着冷風。
游媽說道：「就知道自己吹，也不知道讓兒子也涼快涼快。」
「你兒子也不熱啊！」游爸叫屈道：「這大熱天的，你看我這累的滿腦門子汗，沒把豪力帶過去我都特後悔。」
「不就拿點精靈用品么，能累到哪去，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虛了。」游媽不屑道。
呃，這個……
一旁抱蛋的游賦沒好意思吱聲。
男人任何時候都不能接受被扣上一個「體虛」的帽子。游爸冷笑一聲，一指門口地上的一黑一白的兩個大袋子，叫囂道：「你拎一下試試。」
「拎就拎，我還就不信了，給幼生寶可夢買的用品能有多沉。」
游媽一上手印有友好商店標誌的白色袋子，很輕鬆地就拿了起來。
「就這？說你虛你還不承認。」
游爸努了努嘴，示意另一個黑袋。
「哪天給你買點大奶罐的奶補一……」游媽的話音一止。「嗬，嗯……我去，老游你這裏面都裝了些什麼玩意，怎麼這麼沉？」
游媽兩隻手都用上，努力了半天也沒提起來。
游爸拿着小山豬吹着風，神氣起來。
哼~
游媽看了眼黑袋，感覺袋子上的「士」字logo有些眼熟。
「這不是咱們泉鋼鋼鐵廠的標誌嗎？」
游爸也賣夠了關子，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寶貝兒子。讓我給他還沒孵出來的寶可夢預備些金屬，我頭一回聽說有寶可夢吃金屬的。聽着都新鮮。」
「就你事多。真把鐵當飯吃那不還省錢了么，鐵才什麼價。」游媽維護著兒子，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兒子最後選的是什麼寶可夢，便向游賦問道：「對了兒子，我們家的新成員是什麼鋼系寶可夢？」
「美錄坦。」
游媽也知道這種弱小的寶可夢，臉上頓時一沉，追問道：「是不是你爸到地方了捨不得掏錢？」她和鄰家大嬸聊天的時候可了解到，飼育中心花些錢就能領到比較好的鋼系寶可夢的。兒子游賦文化課可是名列前茅的，選這種弱小的寶可夢不是耽誤他前程嗎！
游媽轉頭惡狠狠地盯着游爸。
家裏的氣氛急轉直下，一旁的豪力裝傻地拿起黑袋子練起了臂力，小山豬也不吐冷氣了，閉眼裝睡，怕被殃及池魚。
游爸大呼冤枉。
「沒有的事，媽。」游賦趕緊解釋，摸了摸懷裏的精靈蛋：「美錄坦是我自己挑的，我真的特別特別滿意。」
再晚點老媽就要對老爸動用武力了。
游媽半信半疑地把手從游爸的腰間拿開。
既然是兒子自己的選擇，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游媽永遠支持兒子。
游媽的臉色多雲轉晴。
「行了，菜都做好了，趕緊吃飯吧。」
這邊太后發話了，豪力直接放下袋子：「酷哩~」
小山豬也醒了：「嗚哩~」
老游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和睦的家庭氛圍。
……
快速解決完午飯，游賦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
之前游賦連吃飯的時候也抱着精靈蛋不肯撒手，對餐桌禮儀比較講究的游媽最後忍無可忍勒令游賦把蛋放回房間。
看到床上完好無損的精靈蛋，游賦鬆了口氣，還好沒有錯過了美錄坦破殼的瞬間。
美錄坦，美錄坦，快快破殼啊……
游賦嘴裏念念有詞。
「瞧你急的跟個猴怪似的。」
游爸吃完飯溜達過來，手上還夾着一支煙。
他吐了口煙霧，說道：「那個雲顧問不是說了么，精靈蛋在離保育櫃后五個小時左右才會孵化。這麼算，還得等到3點才能有動靜呢。」
「我不是不放心嘛，萬一美錄坦天賦異稟提前了呢。」
「你呀，還是沒學到老爸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從容鎮定、遇事不慌。」
「那爸你當初領到豪力的精靈蛋，等着它孵化的時候，真就一點不慌？」游賦才不信有人會在那麼激動人心的時刻表現得無動於衷呢。
游爸回想一下說道：「哦，我當初那會兒的政策是直接發的寶可夢，沒經歷過孵精靈蛋。」
游賦：……
「老游，一沒注意你就跑屋裏抽煙是不是？！」客廳里游媽的吼聲傳了過來。
「沒有，我就是過來和兒子聊聊天。」游爸也隔空喊道，試圖搪塞過去。
「還狡辯，我都聞到味了，要抽去陽台抽去！你想讓兒子的寶可夢還沒孵出來，就聞你的二手煙是吧？」
聞言，游爸灰溜溜地離開了游賦房間。
游賦：……
所以老爸您老人家過來就是為了吹波牛13的么……
游賦側坐在地板上，胳膊伏着床，目不轉睛地盯着床上的精靈蛋。
中午吃的有點多加上興奮了一上午，游賦有點小困，眼睛不自覺半閉半睜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精靈蛋表面出現裂紋，耀眼的白光從裂縫中透了出來。
終於要出來了嗎？！
游賦無比期待地看向精靈蛋。
……
「咔嚓……」
伴隨着蛋殼破碎聲，耀眼的白光完全迸發，游賦不由閉上眼睛。
待他再次睜眼，精靈蛋已經徹底破碎，只留下一床的蛋殼碎片。
不是，我美錄坦呢？！
游賦頓時慌得一批。
就在游賦懷疑自己沒睡醒的時候，床上的蛋殼碎片動了動。
一顆金色的六角螺母從蛋殼碎片里鑽了出來，螺母之中還漂浮着一顆黑色小球。在眼睛似的黑色小球看到游賦，瞬間變成彎彎的笑眼模樣，徹底從蛋殼中鑽了出來，一下撲到游賦的懷裏。
「梅嚕梅嚕~」
「美錄坦！」游賦摸著美錄坦螺母腦袋下手感十足的液態金屬身子，又摸了摸它身後像一根電線的紅色尾巴，這才放下心。
寶可夢的蛋都是一樣大，和剛孵出美錄坦的寶可夢蛋比起來，剛破殼處於幼生期的美錄坦的體型顯得小的可憐。
呼，虛驚一場。
游賦把美錄坦小心地捧起來。
美錄坦躺在游賦手掌上，液態金屬身子直接灘化在他的掌心，露出極為愜意的小表情。
游賦啞然一笑，小傢伙螺母腦袋加上一個黑色眼珠，如此有限的資源還能做出這麼傳神生動的表情，真是神了。